“阿月,忍冬說她不打算查分去上大學(xué)了,你可以放心了。”
“她真的放棄了?”
“準(zhǔn)考證都丟了還查什么?再說了,有我?guī)湍愣⒅?!你就安安心心上你的學(xué)?!?/p>
“灼哥哥,我好想你啊,這里的夏天太熱了,憋得人喘不過氣!”
“阿月,我也想你,等過段時間礦上不忙了我就去看你!錢還夠用不,我明再去匯點?”
……
顏灼話語中的溫柔,我只在他向我求婚那天聽到過。
我以為他只是生性冷淡,
萬萬沒想到他那僅一次的溫柔原來也是裝出來的。
而電話里的女聲,我也再熟悉不過,分明是族長的女兒曾月。
過了半個時辰,顏灼才依依不舍地掛掉電話進了屋。
回床上后,他將胳膊輕輕環(huán)在了我的腰際,臉埋在了我的頸窩。
平時我是很享受這種睡姿的,可今天卻覺得惡心的厲害。
我不動神色地向女兒的方向挪了挪。
顏灼頓了一下,背過身去。
天剛蒙蒙亮,顏灼就借口去鎮(zhèn)上談生意離開了家。
公公還埋怨了句,臭小子不去礦上干活天天偷懶。
只有我知道,他其實是去給曾月匯款去了。
瞅著家里人都出去了,我才從一堆尿芥子中摸出了那張已然皺皺巴巴的準(zhǔn)考證。
我顫顫巍巍地?fù)芡瞬樵兎謹(jǐn)?shù)的號碼,
報完身份證號和準(zhǔn)考證后,忐忑地等著結(jié)果,
卻等到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
工作人員說我三年前已經(jīng)在南陵大學(xué)登記了入學(xué),這次高考成績只能作廢。
可我這幾年連村都沒出過啊……
我哭著拜托工作人員再核實一遍,可還是同樣的結(jié)果。
工作人員說因為許多地方網(wǎng)絡(luò)并不發(fā)達(dá),
他們只能通過人工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核對。
掛斷電話后,我呆坐在床上恍惚了好久。
直到女兒餓的哇哇大哭我才恢復(fù)了意識。
將準(zhǔn)考證號撕下來塞回尿芥子后,我擦干臉上的淚水抱起了女兒。
難道我的人生就這樣了嗎?
懷里的女兒突然伸出小手在我臉上胡亂抹蹭,
像是想要幫我擦去眼角的淚水。
望著懷中這小小一個,我想要繼續(xù)追究下去的心思漸漸淡了下去。
可那些奇怪的文字卻再次浮現(xiàn)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