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呸一口痰罵一聲晦氣，便又循著來時路，一頭扎進賭桌。隔壁的秋燕姐幫我埋了媽媽。

她跟我說：“以后你就是大人了?！比欢鴽]幾天，爸爸又給我?guī)Щ匾粋€媽媽。

這個媽媽求我放了她，說她是被拐賣的。我習以為常，把手伸出窗外，沒有絲毫光亮投過來。

我勸她：“女兒家誰不是被賣來賣去的，認命吧?！彼纱笱?，臉上露出一種難言的荒誕。

“小妹妹，現(xiàn)在是2025年新時代講究法律，人口買賣是犯法的?！狈阜?？新時代？

我一臉茫然。“那官府會將我爹抓起來？”她又和我說許多，現(xiàn)代法律，

女性權(quán)利……我怔怔看著她神采飛揚的眉眼，里頭的亮光讓我似曾相識。原來，

這世界早已變天?，F(xiàn)在，是新時代了。她有些退縮：“當然，不過你要是把我放了，

我也可以讓人不抓你爸。”我抬頭，死死盯著她：“不，我放了你，你讓人抓他！

”……我?guī)е洃浲短?，生來就記事。因為又是個女兒，奶奶想故技重施掐死我了事。

是戴著鎖鏈的媽媽拼命保證自己下一胎一定是兒子，才救下我的命。后來我問媽媽，

下一個真是弟弟嗎？我以為媽媽生了弟弟。就會不再挨打。就會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