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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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聽完之后，第一反應(yīng)是——荒謬！
我猛地抬起頭，死死盯住趙氏的眼睛，“你在撒謊！這話……這話絕不可能讓他們自盡！”
趙氏看著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說道：“信不信由你?！?/p>
她說的這句話，絕不至于讓人恐懼到立刻自殺！
“如果你只是說了這個，父親和景淵怎么可能會自殺？”
好端端的兩個人，怎么可能會因為聽到這一句話就自殺？
趙氏仍然篤定的回道，“我說過了，他們要自殺，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我十分確定趙氏在說謊。
就在我和趙氏對峙，眾人驚疑不定之際，刑部尚書高慎，帶著大批官差終于趕到了。
他是奉旨前來處理太子薨逝一案的。
高大人簡單詢問了情況，盡管缺乏直接證據(jù)，但“涉嫌蠱惑太子自盡”這頂帽子，已是板上釘釘。
更何況，還有三年前沈尚書的前車之鑒。
“將趙氏，帶走！”高大人沉聲下令。
兩名官差立刻上前，粗暴地架住了趙氏。
趙氏沒有反抗，只是在被押上囚車前，透過狹小的車窗，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好像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卻又因為其他原因不能說。
接下來的幾天，皇后數(shù)次召見我，淚眼婆娑地拉著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問趙氏在我耳邊到底說了什么。
“回稟娘娘，”我低下頭，“趙夫人……只是說了一句，好好照顧婉喬。”
“就這一句？”皇后猛地抬起頭，“這句話怎么可能讓淵兒驚恐到拔劍自刎？！沈婉喬！你當(dāng)本宮是三歲孩童嗎？！你是不是在包庇那個妖婦？！”
“臣女沒有！”我急忙辯解，“臣女所言句句屬實！”我說得毫無底氣，連自己都不相信。
皇后冷笑一聲，“好，好！沈婉喬，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
雖然最終皇帝顧及沈家的顏面和我與太子曾經(jīng)的情分，沒有對我用刑，但皇室對我的態(tài)度明顯冷淡了下來。
我身心俱疲地回到沈府，關(guān)上大門，癱倒在地上。
偌大的府邸，安靜得可怕，只剩下我沉重的呼吸聲。
我蜷縮在冰冷的地面上，腦海中不斷回放著父親和太子死前的眼神——他們最后，都驚恐地看向了我……或者說，是看向了我身后的方向？
一個可怕的念頭，如同毒蛇般在我心中瘋長：難道……難道他們的死，真的與我有關(guān)？難道我真的是個……災(zāi)星？
這個念頭讓我不寒而栗。
就在我開始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時，一件更加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本應(yīng)在刑部天牢里受審的繼母趙氏，竟然在幾天后，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她就像沒事人一樣，走進了沈府的大門，臉上甚至帶著一種……詭異的輕松？
這太反常了！
高大人私下派人給我遞了消息，只有簡短的四個字：“務(wù)必小心。”
趙氏回來后，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恢復(fù)了以往深居簡出的生活，每日依舊在靜心苑里誦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