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寫著 "6.7" 兩個被雨水洇開的數(shù)字。

2 逆時針的轉(zhuǎn)學(xué)生晨讀課的朗朗書聲像臺老舊的磁帶機，在教室上空發(fā)出刺啦刺啦的雜音。

蘇妄咬著鋼筆帽，目光呆滯地盯著黑板上的 "距離高考還有 72 天"，

粉筆字跡的邊緣不知何時滲出血色，像道正在潰爛的傷口。前門 "吱呀" 推開的瞬間，

她后頸的汗毛突然倒豎 —— 穿藍白校服的男生抱著牛皮紙袋擠進來，

布料摩擦門框的聲響，竟與昨夜座鐘倒擺時的齒輪聲完美重合。"這是從省重點轉(zhuǎn)來的裴照，

大家多照顧。" 教導(dǎo)主任的話像塊扔進湖中的鈍石，只激起零星的書頁翻動聲。

蘇妄的鋼筆尖 "噗" 地戳破筆記本紙頁，墨水滴在 "機械振動" 的公式上，

暈染出個扭曲的齒輪形狀。那個牛皮紙袋的提手處纏著黑色膠帶，

袋角印著模糊的 "永生殯葬"logo，正是父親火化時殯儀館提供的專用袋型。

更詭異的是，男生走過她課桌時帶起的風(fēng)，裹挾著醫(yī)院太平間特有的福爾馬林味，

混著潮濕的鐵銹氣息，讓她胃部劇烈抽搐。"蘇妄同學(xué)，借支筆。

" 聲音像浸在零下十度的冰水里，帶著金屬般的冷硬。裴照的指尖敲在桌面的節(jié)奏，

精準得可怕 —— 兩短一長，恰好是座鐘秒針跳動的頻率。她抬頭對上那雙瞳孔，

虹膜中央的齒輪狀光斑正在隨晨光變幻，順時針轉(zhuǎn)動時泛著幽藍，逆時針時則溢出暗紅，

像某種古老機械的警示燈。暴雨在放學(xué)鈴響的剎那砸向地面，蘇妄躲在樓梯間角落，

火柴擦燃的瞬間照亮她蒼白的臉。紙錢剛接觸火苗就被雨水澆透，

黑色紙灰混著泥水污染了校服袖口，卻在布料纖維間拼出個隱約的齒輪圖案。

陰影里傳來鞋底碾過水洼的聲響，裴照的身影從樓梯拐角浮現(xiàn)，

手中《高等量子力學(xué)》的書脊焦黑，破損處露出泛黃的內(nèi)頁，

面用紅筆圈著醒目的公式：T=2π√(L/g)—— 只是等號右側(cè)被改成了逆時針箭頭。

"你父親最后一篇論文，其實寫的是時光鐘擺理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