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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想了片刻,低聲說道,
“雖然這樣,你也不要過分苛責她了?!?/p>
校長從我身邊路過,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幾分不明意味。
我心虛的垂下頭。
宣傳老師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義憤填膺替我抱不平,
“不管怎么說,打人就是不對!你們等著被抓起來教育批評吧!”
校長一把打落他的手機,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老師一下愣在原地,良久開口,
“這樣的學生殺十遍都不為過!”
“有你這樣的學生真是我們學校的恥辱,我要把你踢出學籍!”
老師叫囂著沖過來踹了我一腳,膝蓋一疼,我重重跪倒在地上。
媽媽繃不住眼淚,哭著扇了我好幾個耳光,爸爸一把抱住她,
“別打疼自己的手,我們就當沒有這個孩子!”
“造孽啊,我們廖家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啊,怎么生了你這么個禍害?。 ?/p>
奶奶哭著跌倒在地上,可還不停掐著我。
很快我身上青紫一片,臉頰高高腫起,嘴角撕裂,血絲不住地往出冒。
我沒有阻擋,只是呆呆地望向電視的方向,巨大的陰霾籠罩在我心間。
我終于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我真是該死啊,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別打了!這是你們親生女兒??!”
鄰居看不下眼出聲提醒,自己也是做父母的人,怎么能看到孩子被打成這樣呢?
可我知道,我該打。
我麻木的轉(zhuǎn)身,給想幫我的人磕了幾個頭,
“是我做錯了,我辜負了家人的期望,擾亂小區(qū)的寧靜,對不起?!?/p>
“這不是屈打成招嗎,孩子,你不要怕,公道自在人心,我們都看著呢!”
“就是,只要你一句話,我們就幫你報警,幫你作證!”
他們發(fā)覺我情緒的變化,紛紛要宣張正義。
我只是搖搖頭,再也沒有了反抗的情緒。
媽媽更是惱怒,手上的巴掌竟沒有停下的往我身上打,
“現(xiàn)在知道錯了,早干嘛去了!”
“別裝作贖罪的樣子,看著你我就覺得惡心,我真恨不得十八年前就掐死你!”
“我們好好一個家庭全被你毀了,你為什么不去死!”
我承受著媽媽的怒火,回憶在眼前一幕幕劃過。
“是我錯了,我這就去。”
我顫抖著站起來,慢慢向小區(qū)中央走去。
那里有個很深的人工湖,或許那才是我最終的歸宿。
“好!我看你到底敢不敢去死,你要是做不到,我就親手把你推下去!”
一群人烏泱泱跟著我,可在家人的威懾下,沒有一個人敢阻攔我。
就在我走到湖邊,馬上翻過欄桿時,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把把我拽回來,
“你們這是犯罪知道嗎!”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拿著話筒驚出一身冷汗,他是我們當?shù)仉娨暸_的記者。
今天本來校長找了記者來借著我的名義宣傳學校,可事發(fā)突然,他忘記通知電視臺活動取消,正好被他們拍到了這一幕。
爸媽著急的上前一步,記者一指鏡頭,
“都拍著呢!你們要干什么!”
“你就是今年我省的高考文科狀元廖雨菲同學是吧,你為什么被逼得要跳湖,說出來,鏡頭前無數(shù)的觀眾都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