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苯u生剛?cè)M嘴里的肉又吐了出來。
“為什么要我去?”
許沁沒有回答,手臂僵硬的舉著請?zhí)?,仿佛只要江襲生不答應,這只手就不會放下來一樣。
江襲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了一下的原因還是別的什么,總之轉(zhuǎn)念一想:新npc高低得去看看,絕對不是因為這個動作太過于詭異了。
“嗯?!痹S沁這才將請?zhí)樟似饋怼?/p>
回到房間的江襲生一遍咬著蘋果,一邊拿著毛筆研究著目前已掌握的線索,墨水在紙上暈開了一個大黑坨。
“丟了女兒和兒子的人家,說書人說的異怪,”江襲生一筆一筆寫著,又在“異怪”兩個字上畫了個圈,“這個地方有問題?!?/p>
突然蘋果像是想驗證一下自由落體,從江襲生的手中脫落。
“嗖!”一道箭矢擦著江襲生的頭發(fā)劃過去,要不是江襲生剛剛準備彎腰撿蘋果彎了下頭,現(xiàn)在箭矢就不是在墻壁上而是在江襲生的腦袋上了。
箭矢的前端卷著一張宣紙。
我正在看著你。
六個大字觸目驚心,江襲生警覺的回過頭看箭矢射來的方向,遠處的樹葉似乎搖出了不一樣的曲度,難道人藏在那里?
到底是誰傳遞的紙條,到底是想要自己的命還是單純警告自己?可是警告自己什么?江襲生什么都不知道。
這座城市的東南邊略顯荒涼,只有幾間不高不矮的茅房,江襲生敲了敲門。
“有人在家嗎?”
陳舊的木門吱呀一聲就開了,“奇怪,沒有人嗎?”
他推開門跨進房內(nèi)。
“咳,咳。”他揮了揮揚起的塵土,“這是多久沒住人了?”
屋內(nèi)除了基礎設施以外,完全沒有住人的跡象,江襲生開始搜尋有關房主人去向的線索。
“這里……沒有。”
“這里……也沒有?!?/p>
“媽呀……還有老鼠?!?/p>
“碰!”一聲巨響從房間角落響起,屋角的柜子因為年久失修散架了。
“這是什么?”江襲生看著木頭塊塊板板之間夾著泛黃的幾頁紙,像是誰的日記。
■月1日 小崽生病了,我?guī)フ掖蠓?,大夫說明天來抓藥就好了。
■月2日 今天去找大夫了,大夫記性怎么這么不好?還好遇到了安樂公主殿下,小崽有救了。
■月4日 小崽沒有好轉(zhuǎn),但今天■來看望我們了,■真是個好人!
……
■月10日 這根本不是■!這是詛咒!
■月12日 我也病了,■快要■!
■月14日 不見了!是■!傳說是真的!
■月15日 我能感覺到,■快要來了,■要帶我走了。
“該死,重要內(nèi)容都糊掉了?!苯u生暗罵一句,他抬頭看了看天,“這個安樂公主到底是個什么角色,怎么哪都有她?!?/p>
江襲生漸漸遠離了這破敗的小屋,直到完全完全看不到人影。
“咔,嚓”
……
許沁挽著江襲生的手出現(xiàn)在賞花宴上。
青瓦白墻,古韻猶存。身著漢服,女子如云,輕盈曼妙,猶如古典畫卷中走出的仙子。那絲絲飄逸的裙擺,盡顯詩情畫意;那環(huán)佩叮咚的細節(jié),訴說著風華絕代。
那位女子就是當朝長公主——安樂公主。
“許小姐和江公子真是般配?!卑矘饭骼砹死砑毸榈念^發(fā),把碎發(fā)挽在耳后,她的頭發(fā)很長,一直到腰的位置,就像很久沒有修剪過一樣。
“公主謬贊了?!苯u生朝安樂公主拱了拱手,這樣的動作依舊讓江襲生覺得別扭。
“話說本宮還是第一次見許小姐,其他人本宮好像都打過照面,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見諒?!?/p>
安樂公主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許沁,仿佛要把許沁的過去和未來看穿。
沉默良久之后,江襲生這時發(fā)聲:“公主殿下,我有一個問題。”
安樂公主這才將視線從許沁身上移開,換上另一副笑容。
“公主知道城區(qū)東南邊的茅草屋嗎?”
安樂公主微微一愣:“東南邊?不太清楚,那里好像早就荒廢了?!?/p>
不知為何,江襲生總覺得不對勁,但他沒有追問,反而是許沁的手挽的更緊了,像是要將江襲生的手活生生扭斷。
午宴設在公主府大廳里,安樂公主坐主位,招了招手,婢女從后面的廚房繞到前面,端著幾壺酒,一看就是上等佳釀。
“許小姐,這是上等的好酒,可否賞臉和本宮喝一杯?”
“公主何必為難她,”江襲生將婢女遞給許沁的酒接過,一飲而盡?!拔姨嫠染托辛恕!?/p>
許沁的臉色隨即染上一抹紅暈。
安樂公主臉上閃過一絲機械的怒意,更像是一種被設定好的程序,怒意轉(zhuǎn)瞬即逝,在短暫的扭曲之后接著卻又是笑容滿面。
“有江公子這樣的人做夫君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p>
安樂公主在吃飯的途中沒再跟江襲生講過話,這倒是讓江襲生松了一口氣,那個表情的變化想起來依舊有點毛毛的。
吃過飯后,江襲生扶著許沁上馬車。
“許沁,”江襲生開口道,“我有東西給你。”
江襲生從衣袖里掏出一個小木頭象,是這幾天有空的時候拿那塊木頭雕的。
“象是吉祥如意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就挑了一個寓意好的。”
他把木料塞到許沁手里,許沁看著手中的木頭小象臉更紅了。
仿佛他們真的是一對夫妻。
“謝謝?!?/p>
許沁將木頭小象收好。
回到許府后,江襲生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環(huán)顧四周,越看越不對勁,猛然想起一個事情。
許府,除了婢女和許沁,沒有其他人!
他翹起了二郎腿,咬著手指頭,想問,卻又有點不敢問。
他回想結(jié)婚那一天,好像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到許沁有沒有父母,好像也確實沒有拜天地拜父母,而是直接夫妻對拜。
她的父母是死了嗎?這也是需要找到的真相之一嗎?如果他們沒死,那又在哪呢?為什么安樂公主說沒見過許沁?
許沁——
真的是許沁嗎?
無數(shù)的問題回蕩在江襲生的腦海里,越攪和越亂,不知道怎么樣才好。
他看著半掩著門的許沁房間,看不清楚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光線很暗,只有門上系著的絲帶隨著風紛飛,影子倒在地上蜿蜒爬行,他總怕那個影子是什么怪物從而抓住他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