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等等我?!?/p>
少年橫穿馬路追了過來,“大哥,你剛才說什么?”
關(guān)車門的聲音太大,他沒太聽清。
男人黑眸半瞇,纖長睫毛遮住了眼底藏著的興奮亮光,根本沒空回答他的問題。
他直勾勾盯著被圍在人群里的姑娘。
她穿著一件白色小洋裙,層疊薄紗包裹著她玲瓏曼妙的身姿,一頭卷翹的羅馬卷襯著她明艷的小臉多了幾分俏皮,耳邊的珍珠耳飾卻又貴氣逼人,一看這打扮就知道是留洋歸來的。
在光影的籠罩下,披上了一層唯美的光暈,宛如墜落人間的天使,美的讓人失魂。
不禁讓他想起了兩年前渡輪上的那次碰面。
當(dāng)時的她···
“魏晚,你居然敢打我?”
男人的思緒被咆哮聲打斷。
曾時安頂著刺眼的巴掌印,難以置信的瞪著面前的人。
魏晚面容緊繃,聲音冷得不摻雜一點溫度,毫不客氣道:“打的就是你!”
曾時安許是被她這副強勢又生猛的樣子給驚到了,愣了下才氣急敗壞的怒指著她,“你、你——”
哼哧半天,嘴角顫抖著擠出一句:“真是沒教養(yǎng)。”
魏晚冷笑,滿目輕蔑,“一個見利忘義之人也配跟我談教養(yǎng)?”
曾時安滿目怒色和震驚。
他認(rèn)識的魏晚溫柔似水,知書達理。
別說這般粗俗的動手打人了,大聲說話都從來沒有過。
都是慕秀棠把她給帶壞了。
他早該阻止她別跟慕秀棠交好才對。
越想越氣,臉色青紫交織,難看至極。
加上周圍圍觀的路人越來越多,各種指指點點。
他眼睛胡亂瞥著,自覺顏面掃地,惱羞成怒的丟下一句,“我懶得跟你一般見識?!?/p>
轉(zhuǎn)身想走。
“站?。 蔽和泶蟛缴锨?,攔住他的去路,“道歉?!?/p>
曾時安嘴角輕抖,“你說什么?”
魏晚冷眸懾人,語氣強硬:“跟棠棠道歉?!?/p>
慕秀棠心疼魏晚,“他哪是該跟我道歉,分明就是該跟你道歉,見異思遷,攀龍附鳳···”
“那倒不必?!蔽和泶驍嗨?,冷冷睥睨曾時安一眼,如視敝履般,絲毫不掩飾對他的鄙夷與不屑。
緊接著補充了后半句:“畢竟,是我不要他了。”
此話一出,曾時安瞳孔放大,一臉驚愕。
人群中,某鶴立雞群的男人雙臂抱懷,嘴角微勾,眼底盡是濃烈興致。
嘖,有點意思。
“魏晚?!痹鴷r安發(fā)了狠,他上前一步,俯首靠近魏晚耳畔,咬牙切齒:“別忘了,你的畢業(yè)證和執(zhí)業(yè)證還在我這兒?!?/p>
“離開我,你···”
威脅的話不等說完,一道黑影閃現(xiàn),將魏晚拉至了身后。
緊接著一個響指,幾個扛槍的官兵齊刷刷將曾時安圍住。
“懷疑你跟一起槍殺案有關(guān),跟我們走一趟?!?/p>
曾時安傻眼,“你們搞錯了吧,我昨天才剛回國,我···”
“別廢話,趕緊走。”
曾時安被押走,圍觀群眾被嚇退。
車水馬龍的街角,魏晚被身形偉岸的男人居高臨下籠罩。
這男人個子太高了,恐有一米九。
魏晚將近一米七的身高在他面前,都顯得玲瓏嬌小了幾分。
她微微仰頭,視線一路從男人凌亂敞開的領(lǐng)口移至臉上。
英挺的眉,銳利的眸,挺翹的鼻梁,削薄的唇···
每一處都仿佛精心雕琢,充滿了藝術(shù)與美感。
就連眼下那顆淚痣,都是神來之筆。
讓人不禁為之驚嘆,真俊朗。
魏晚不是只看臉的花癡,卻還是有片刻的失神。
片刻之后,她收回視線,故作從容的跟對方道了聲謝謝。
“就只是謝?”男人劍眉微蹙,略有不爽。
這是···
沒認(rèn)出他?
看傻眼的慕秀棠當(dāng)即跳了出來。
那不然呢?
難不成還想讓她們晚晚以身相許?
現(xiàn)在時局動蕩,強取豪奪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
生怕她家晚晚被這位看氣勢就知道不好惹的官爺給看上。
慕秀棠抓起魏晚的手,拽著就跑。
“誒——”少年望著兩個仙女姐姐就這樣從他面前跑開,一臉八卦的湊到他哥跟前。
“大哥,什么情況,你認(rèn)識啊?”
男人凝著消失在街角的身影,眼底情緒濃烈,就連嗓子眼都好似被人縱了一把火,嘶啞的不成樣子,“何止是認(rèn)識?!?/p>
還差點···
擦、槍、走、火。
少年聽出了弦外之音,很是激動的追著男人刨根問底兒。
“大哥,那你快跟我說說······”
男人嫌他聒噪,一記冷眼射了過去,“霍然,我覺得老師建議的對,你是該留洋歷練歷練?!?/p>
少年瞬間崩潰,“別呀哥——”
*
小汽車內(nèi)。
慕秀棠罵了一路。
把曾時安祖宗十八代都給捎帶上了,仍覺得不夠解氣。
好在老天有眼,現(xiàn)世報來的如此之快。
曾時安那個狼心狗肺的被抓了,大快人心。
“希望他一輩子別被放出來。”
說完之后,想到那個氣場冷冽迫人的官爺,慕秀棠皺起了眉頭。
“也不知道那人究竟什么來頭?”
司機常年生活在東洲,自然認(rèn)得,小心翼翼多了句嘴。
“那位是督軍府的大少爺,霍礪驍,軍中大小事務(wù)現(xiàn)在基本都歸他管,手段非常強硬,督軍對他都忌憚三分?!?/p>
魏晚沉吟:原來是督軍府的人,難怪行事如此囂張,不分青紅皂白,說抓人就抓人。
只是,他為什么要幫她呢?
她的身份,除了身邊親近之人,無人知曉。
包括曾時安。
從小到大,家里對她保護的極好,即便想查,也根本查不到什么。
所以霍礪驍應(yīng)該也不是看在父親或者哥哥的面子上出手相幫的。
那是為什么呢?
慕秀棠在邊上尖叫,“督軍府的大少爺?完了晚晚,那你肯定是被他給看上了?!?/p>
“下次出門一定記得讓沈伯伯給你加派人手,要么就告訴他你的真實身份?!?/p>
別被強擄了去。
魏晚倏地輕笑出聲,“至于嗎?”
“怎么不至于?我聽說督軍的二姨太就是強擄回去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魏晚不以為然,“他那樣的身份,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怎么可能會看上我?!?/p>
慕秀棠伸手捧過她的臉,“我說美人呦,你家里要是沒鏡子,我送你一塊,你回去好好照照你這張臉?!?/p>
“別說男人了,我都為之神魂顛倒?!?/p>
魏晚輕敲她腦門,“貧嘴?!?/p>
結(jié)果當(dāng)天晚上,她這張明艷嬌媚的臉,就惹來了禍?zhǔn)隆ぁぁぁぁ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