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上生死臺,一個新人弟子,簡直是在找死!”
“他還想以一敵二,這么自信?”
“答應(yīng)他!”
其他人聞言先是安靜,隨后頓時哄鬧起來,唯有被圍在中間的朱河與李深二人對視一眼,臉色僵硬。
別人不知道,可他們卻實打?qū)嵑完愰L生交過手,二人聯(lián)手都沒在陳長生手上走過幾招,上生死臺便是送菜。
朱河冷笑一聲,“你想拖延時間,真當(dāng)我們會被你牽著鼻子走嗎?屠修不在,到時候有你好受的!”
其他同伙有些不滿,“不是吧,這么慫?”
朱河雙手捏緊,當(dāng)沒聽到,轉(zhuǎn)身迅速離開。
他這反應(yīng)倒讓陳長生失望。
要是能在生死臺上殺死這兩人也不錯,可惜竟然不上頭。
房屋內(nèi),陳長生依舊輕輕擦拭寶劍,而后隨手將其送入劍鞘。
沒多久,剛被威脅過的周明信與林芳菲來找陳長生。
“陳師兄,聽說你剛才也被威脅了,那屠修執(zhí)事不在,你怎么辦?”
林芳菲憂心忡忡。
“如若不然,還是隨波逐流吧,整個黑崖峰的風(fēng)氣便是如此,咱們與其對抗,實在討不了好。”
他們?nèi)齻€新弟子,也就是現(xiàn)在沒人把他們放在眼里,否則光是那些煉竅七八重的弟子,就夠他們吃一壺。
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退意。
周明信沉默不已,“大不了和他們拼了!”
林芳菲蹙眉:“你是來修煉的,不是來拼命的!”
周明信道:“他們要的不僅是現(xiàn)在身上的財物,往后完成宗門任務(wù)的獎勵,也要給他們一半,這般做法,我們與當(dāng)奴隸有什么區(qū)別?”
林芳菲怎能不知道,可現(xiàn)在無力反抗,她轉(zhuǎn)頭看向陳長生,“陳師兄,你怎么看?”
陳長生看著二人,沒有干預(yù)他們的想法,“你們自己做決定便是,不用在意我的看法?!?/p>
于他而言,趙無風(fēng)都?xì)⒘?,并不在乎再殺兩個。
只要不被發(fā)現(xiàn),榮家的視線不會落在他身上。
至于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那就等發(fā)現(xiàn)了再說。
二人在這里沒待多久就離開了,這次反倒是周明信勸慰林芳菲,只要一直不出去,他們就沒機(jī)會動手。
等進(jìn)入內(nèi)門,一切迎刃而解。
陳長生聽在耳里,覺得他多少有些天真,林芳菲說他腦子不夠用,也沒說錯。
內(nèi)門,不也是黑崖峰嗎?
說不定內(nèi)門弟子被壓榨的還更慘!
等二人走后,陳長生看了一眼天色,泡了一壺茶,靜靜等夜幕降臨。
等到夜黑風(fēng)高時,陳長生開門,悄然融入夜色之中。
朱河和李深二人喝了些酒,有些暈暈乎乎。
朱河咬牙道:“那陳長生竟然敢當(dāng)眾折辱我們,實在可恨!”
李深面色陰狠,“放心,他蹦跶不了多久,榮師兄不會容忍有人挑釁他的威嚴(yán)!”
“他不過一個新人弟子,拿什么跟我們斗?!”
“……”
二人踉踉蹌蹌朝著住所走去,經(jīng)過一處密林時,朱河抬頭問道:“怎么感覺有點不對?”
“什么不對?”
“心有些慌張!”
“疑神疑鬼?!?/p>
李深嗤笑一聲,“難不成還有人敢殺我們不成?”
朱河正要說話,視線卻猝然頓住,在他眼眶中,一抹劍光極速放大。
李深的笑意還在臉上,寶劍從他脖子后面扎出來,連帶著一臉驚恐的朱河串在一起。
朱河想喊出聲來,那寶劍卻突然旋轉(zhuǎn),喉口被刺破,發(fā)不出半點聲音來,只能嗚嗚的倒在地上。
陳長生抽出寶劍,在二人身上擦拭干凈。
他煉竅四重時,這二人便不是他的對手,現(xiàn)在突破煉竅七重,無論力量還是速度都增加太多,別說偷襲,就算是正面交鋒,這二人加起來也逃不過一個照面。
陳長生一手一個,將二人尸體提到樹林后,片刻后他離開,樹后只留下兩灘被掩蓋的血水。
這已經(jīng)失傳的化尸散的確是毀尸滅跡的好東西,就是量不多,需要抽空再配置一些。
回到屋里,陳長生照例倒了一杯茶。
有點燙了。
這次時間用得短了些。
剛喝下去,就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他迅速回頭,余光瞥到一抹紅色。
夏侯紅玉不知道什么時候到的,坐在陳長生的床上,狹長的眼睛就這樣看著他,讓人頗有些壓力。
陳長生有些驚訝,“娘子,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到不久,見你沒在,就在這兒等著了。夫君剛才去哪兒了?”
陳長生道:“遇到些麻煩,剛才去解決一下。”
夏侯紅玉微微點頭,也沒過問是什么麻煩,美眸落在陳長生身上,柳眉輕挑,“夫君修為突破了?”
“剛換了修煉法門,有些許進(jìn)步?!标愰L生謙虛的說著。
夏侯紅玉深看一眼自己夫君,大婚之日,也不過煉竅一重,左右不過十來日功夫,已經(jīng)到了煉竅七重,這叫些許進(jìn)步?
混沌圣體,哪怕早已荒廢,僅是被她用混沌無極心經(jīng)激發(fā)一絲體質(zhì),也有如此恐怖的提升,若在上古時期,她這夫君恐怕不得了。
她問道:“你修煉的功法,是玄天訣?”
陳長生點頭,“之前是家族的一氣功,入了宗門才更換?!?/p>
夏侯紅玉輕輕頷首,“玄天訣是圣宗基礎(chǔ)法門,圣宗的萬法之基,剛?cè)腴T的弟子修煉確實不錯,但對你來說,此功法卻稍有不足?!?/p>
說著也不見她有什么動作,一部秘籍出現(xiàn)在她手中。
“以后專修這門功法吧?!?/p>
陳長生接了過來翻看,明顯是手抄本,字跡小巧娟秀,卻有個各自的神韻。
開篇便寫了混沌初開,陰陽相匯……
后面陳長生雖然沒看下去,但總感覺這功法怎么有些不正經(jīng),像極了某些寫合歡的野書。
“娘子,這是……”陳長生遲疑。
兩人雖為夫妻,卻并不多熟識,忽然給他一部功法,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夏侯紅玉道:“這是我?guī)熥饌飨聛淼墓Ψ?,因為沒有名字,我稱它為【無名心經(jīng)】,功法與你應(yīng)當(dāng)適合?!?/p>
“師尊秘傳,你給了我,不會有問題吧?”
陳長生記得夏侯紅玉的師尊是夏侯家的長老,這等功法莫不是夏侯家的秘傳?
“怎么,夫君不敢修煉?”夏侯紅玉似笑非笑。
“我是擔(dān)心娘子你受到懲罰。”陳長生老實說道。
夏侯家的地煞劍經(jīng)他都入門了,多一個秘法也沒什么問題。
“我既然拿出來,夫君放心修煉便是,定不會有人找你麻煩?!?/p>
“既如此,多謝娘子?!?/p>
陳長生恭敬不如從命,將功法收了起來。
夏侯紅玉滿意點了點頭,“你將功法入門之后,便將其毀了吧,免得被旁人看了去?!?/p>
待到陳長生點頭,她揚了揚下巴。
陳長生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忽然明白過來。
這是‘天色已晚’的意思。
他正要上前,夏侯紅玉伸出玉指點在他身上,“你先洗一洗,身上味道,我不喜歡?!?/p>
陳長生微微一怔,而后想了起來,是血腥味。
娘子也并非一直在屋里等他吧?!
……
夏侯府。
青竹蹙著眉頭,“紅鳶,小姐要閉關(guān)多久?”
“不知,應(yīng)該是為了突破識藏做準(zhǔn)備,曾吩咐過,無論何事都不能打擾。”
“我有任務(wù)在身,現(xiàn)在有些事情需要請小姐定奪。”青竹有些心不在焉。
紅鳶問道:“可是關(guān)于黑崖峰之事?”
青竹點頭,“那榮家做事太過囂張,黑崖峰弟子遭受如此壓迫,很難再有出頭之日?!?/p>
“小姐閉關(guān)前說過,榮家可以警告,卻不能動,這是當(dāng)初奪下黑崖峰談妥的條件,他們是夏侯驚云的人,小姐不能隨便插手。”
紅鳶話一出口,讓青竹有些失望,她旋即又道:“小姐又吩咐了,如果是關(guān)于那人的事情,你可以自己定奪,一切以他為重!”
青竹聞言頓時點頭,“我知道怎么處理了!”
她忍不住想陳長生在小姐心里地位不是一般的高,這幾天找人查過資料,陳長生確實只是墟州夏侯家的贅婿,與主家八竿子打不到一點,小姐是怎么知道此人的?
青竹又想起陳長生說他的妻子被接回了主家,或許是因為這個?
她不明白,卻沒打算繼續(xù)查下去,事關(guān)小姐的隱私,再查就不妥當(dāng),安心做事便是。
以陳長生展現(xiàn)出來的天賦,再加上小姐叮囑,是該更重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