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把她抱得更緊，忍著喉嚨里的劇痛，扯著破風箱一般的嗓子不斷跟她說著話，希望她能撐下去，撐到奇跡出現(xiàn)，撐到有人發(fā)現(xiàn)我們。
可本還在呢喃著回應我的女兒漸漸沒了聲音。
抓住我衣角的手也松開落在地上，我心疼地拿起她的手，詢問她疼不疼。
但她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了。
我長大了嘴卻只能發(fā)出無聲的哀嚎，一度哭得昏死過去。
再醒來時眼前卻是位保潔大媽，我根本沒有聽清她在說什么，只是掙扎著起身，抱起女兒已經(jīng)僵硬的身體，搖搖晃晃離開房間。
齊澤楷，我們的女兒死了，是被你親手害死的。
2
將女兒的遺體存放進太平間后，我獨自回家給女兒收拾遺物。
看到女兒桌上的日記本，我鬼使神差翻開來。
“學校要開親子運動會，讓媽媽爸爸跟我一起參加，可是爸爸說要陪小雄弟弟來不了…”
“爸爸是很厲害的醫(yī)生，我以后一定要跟爸爸一樣厲害！”
“過幾天就是我生日了，希望爸爸能陪我一起過…”
齊澤楷，女兒那么喜歡你，日記里字字句句都是你，可你居然對他見死不救…
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打開才看到是穆雪發(fā)了條朋友圈，并特意艾特了我。
是一張穆雪只露半個腦袋的自拍，在她身后齊澤楷正在悉心照料病床上的小雄，配文：
“兒子有個當醫(yī)生的爸爸真好?！?/p>
我們的女兒死了，齊澤楷卻還在照顧別人的孩子。
我從不認為齊澤楷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曾經(jīng)女兒生病，也是他親自手術悉心照顧。
可自從兩年前穆雪帶著她兒子出現(xiàn)，這一切就都變了。
齊澤楷讓小雄叫他爸爸，原因是干爹不好聽，我當時只是笑笑覺得沒什么。
但如今，他們?nèi)瞬鸥袷窍嘤H相愛的一家人。
女兒已經(jīng)走了，我似乎也該給他們一家讓路了。
…
收拾好女兒最喜歡的幾條小裙子，齊澤楷在這時回來了，放下包就過來從背后抱住我：
“老婆，對不起，我最近實在太忙了…過兩天就是媛媛生日了，到時候把她從爸媽那接回來，咱們一起給她過個生日。”
女兒都死了，還過哪門子的生日。
我掙開他的胳膊，沒有理會他繼續(xù)手上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