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完沒完？想我陪你演是嗎？好！”
他臉上再度掛上輕蔑，像是施舍一般：
“你現(xiàn)在立刻給楊可磕一百個響頭，要能聽見聲音的那種，只要她滿意了，我就讓你走！”
我瞪大了雙眼，吃力地抬起頭看向顧天流。
他那張我看了十幾年的臉，這一刻卻讓我感到極度的陌生。
當(dāng)初，顧天流追了我八年，即便我因車禍落得個雙腿殘疾，他也沒有放棄。
殘疾后我無數(shù)次趕他走，說了不少傷人的話，他依舊只是留著淚默默推著我的輪椅，這一推又是六年。
可直到楊可出現(xiàn)，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他曾經(jīng)推著我輪椅，為我擦拭身體的手，如今正緊緊地握著楊可。
母親的哀嚎聲停了，他快撐不住了。
“我磕！我磕！只要你們放我去救我媽，我磕！”
我咬碎了一顆牙，硬生生吞進肚子里。
雙手給上身撐起一點幅度，盡力擺動著脖頸重重向地上磕去。
只兩下我便感覺額頭火辣辣的疼。
楊可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接著撇了撇嘴：
“那是我祖母留下的遺物，別以為這樣我就能輕易原諒你！”
顧天流立刻蹲在我身旁，一把抓住我的頭發(fā)，用力向地上砸去。
“咚，咚，咚——”
直到我額頭滲出的血黏在地上，整個前額徹底麻木，顧天流才住了手。
我露出一個慘淡的笑：
“我…可以去救我媽了嗎…”
他有些嫌惡的擦了擦手：
“我說了，要可可滿意才行?！?/p>
他起身看向楊可，像極了一只討要獎賞的小狗，等著主人發(fā)話。
看起來楊可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她故作不忍想要扶起我。
可卻在我耳邊說出令我毛骨悚然的話：
“你當(dāng)然可以去救那只老母狗，但是估計等你找到她，她已經(jīng)化成灰了。”
“畢竟是我故意把假人換成你母親的，噓…記得別告訴顧爺哦~”
2
我腦中轟一聲炸響，耳畔回蕩著鳴響。
拼盡全身力氣，我一口咬在楊可的胳膊上。
我已經(jīng)聽不見楊可的慘叫，只有她瘋狂捶打我腦袋的疼痛陣陣襲來。
但我并沒有松口，嘴里充斥著血腥味，可我也已經(jīng)分不清是我的血還是楊可這個賤人的。
恢復(fù)聽覺時，顧天流的尖叫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