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瓶還沒喝完我就暈倒了,意識被袁湘琴接管。
緩緩睜開了眼,視線逐漸清晰。
面前站著一個人,正背對著我打著電話。
“這是哪?我不是在家嗎?”
我呼出一口宿醉酒氣,自己都被熏的皺著眉頭連忙捂住鼻子。
那人轉(zhuǎn)過身,朝我看了一眼。
“直樹?”
“行,我就先掛了,一會兒忙完了就去?!闭f完他掛掉了電話。
我好奇的看了看他,剛想詢問,結(jié)果江直樹先出了聲。
“你真是有本事了啊?!彼浜咭宦?,“搬出去了沒人管你了嗎?居然學會喝酒了?!?/p>
我默不作聲,這事和他講不明白。
“我這是怎么了?怎么在醫(yī)院?”我看了看身下的病床。
“不是喜歡讓歐陽干陪著你嗎,怎么昨晚不打電話給他?”
昨晚…打電話?
我突然反應過來,居然真的能成功!難不成只要喝的夠多就可以讓袁湘琴徹底回到她的身體里?。?/p>
江直樹見我沒理他,又自顧自地說著,“大半夜的突然打電話又是哭又是叫喊著,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嚇得我趕忙打車過去?!?/p>
“你知不知道拔了牙不能吃辛辣刺激的,創(chuàng)口受到刺激流了血又給自己嚇得要死。”直樹一臉嫌棄的看著我。
我看著他的表情都能想象的到昨晚袁湘琴看到嘴巴里流血后哭著打給直樹的畫面。
這個袁湘琴,她難道不知道拔牙后兩三天出血是很正常的嗎?
“既然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慢走不送?!闭f完,發(fā)現(xiàn)直樹還站在原地。我疑惑的看著他,“?還有事嗎?”
直樹沉默了幾秒,“昨天…在病房,她以為得了很嚴重的病一時沒有安全感才…”
我知道,他是在說昨天被我撞見他和許夢抱在一起的事。
我淡淡“嗯”了一聲,“知道了?!?/p>
他先是一愣,似乎沒想到我是這種反應,隨后又自嘲的笑了笑,“是該讓你喝點酒,清醒時和醉酒時對我的態(tài)度完全不一樣啊?!?/p>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走了。
聽到病房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深呼吸了一下。
“袁湘琴!我喝醉是為了讓你聯(lián)系江直樹的嗎!萬一被他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了怎么辦!”我生氣的朝著空氣小聲怒吼。
“對不起嘛,昨晚我的意識剛能控制身體就發(fā)現(xiàn)嘴里全是血,嚇得我只能打電話給直樹?!?/p>
我一陣無語,不過這也確實是她的作風,是我提前沒考慮到。
緊接著我又意識到了一件事。
完了!爸爸要是發(fā)現(xiàn)我喝了那么多酒肯定要罵死我。
辦完手續(xù),我立馬趕回家。出我意料的是,房間里并沒有酒氣熏天,而是一股淡淡的空氣清新劑的味,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酒瓶也沒有了,甚至泡面碗都被洗干凈放到瀝水籃里。
我又連忙來到爸爸房間,看到角落里的酒也被補齊了。
難道都是直樹做的?
我昨晚不在家老爸應該會擔心,不過怎么沒有未接電話。
我連忙撥通湘琴爸爸的電話,“爸,我…”
“湘琴啊,你沒事了吧?昨晚直樹打電話說你拔牙之后出了血,你現(xiàn)在怎么樣了?!蔽衣犞娫挶尘袄飩鱽砬胁说穆曇簟?/p>
“我還好。”
“你呀,拔牙怎么都不給老爸說啊,還好有直樹陪著你,我就放心多了?!?/p>
“行了,我就不和你說了,沒事就行,店里來客人了,我先去忙了?!?/p>
說完便掛了電話。
所以直樹幫我隱瞞了喝酒的事?
在樓下小吃街簡單吃了點東西后就去了學校,炎熱的午后加上老師的催眠音,困的我連連打著哈欠。
“湘琴?湘琴!”
“誰?誰喊我?”我猛然抬起頭,發(fā)現(xiàn)老師和同學們都走了,教室里就只剩我一個人。
“你怎么在教室里睡覺?”歐陽干背著書包站在桌子前。
“別提了,我昨晚小酌了一點,結(jié)果今天困的不行。今天的課純理論,又無聊,一整節(jié)課困的眼睛都睜不開?!蔽掖蛄藗€大大的哈欠,伸著懶腰。
“要不要再上一節(jié)催眠課?”歐陽干眼尾輕輕一挑,嘴角上揚。
?我疑惑的看著他。
原來他們這節(jié)課就在隔壁教室上,看到書上“高等代數(shù)”四個字,我的哈欠已經(jīng)來到了嘴邊。
“今天我們來繼續(xù)學習行列式……”
隨著講臺上的老師緩緩開口,我的眼皮逐漸支撐不住,如同厚重的城門,緩緩的關(guān)上。
等我察覺到手臂發(fā)麻,不情不愿的睜開眼時,歐陽干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湘琴,你的睡相好丑?。 彼难劬潖?,腦袋歪向撐在桌面的手腕上。臉頰上的肉受到擠壓,堆積在了眼底和嘴角。
我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又將腦袋轉(zhuǎn)向另一邊,繼續(xù)趴在桌子上。
“喂,別睡了,出去吃點東西吧?”
我不情不愿的被他拽了起來。
“今天我請客!”
我的眼睛一亮,“當真!”
他微笑著點頭。
“走走走,最近學校旁邊新開了一家壽司店,一直想吃來著?!泵赓M的晚飯誰不吃誰傻,我反客為主,拽著他的胳膊朝著外面走去。
“你和直樹在一起了怎么看上去還不如沒在一起。”
“怎么這么說?”我小心翼翼的問著,生怕他看出了什么。
“別的情侶在一起后恨不得形影不離,你們倆怎么很少待在一塊。”
“直樹平時比較忙啊。他每天從早到晚都在醫(yī)學院里。”
服務員端上了菜,我和歐陽干邊吃邊聊著。
“欸,歐陽干,你怎么也在這里?!鄙砗髠鱽砹嗽S夢的聲音,“還有湘琴學姐?你們也來這家店吃飯呀!我們能和你們一起吃嗎?”
我們?
我回頭望去,只見在許夢的身后還有一個人。
不用仔細看都知道是誰。
坐在我對面的歐陽干看了看我的臉色,詢問我的意見。
“來,坐吧,正好我們點的不多,桌子上也放得下。”見我點頭同意,歐陽干起身,走到許夢身后推搡著讓她坐在了我的對面,歐陽干坐在了旁邊。
看到直樹還站著,歐陽干連忙說,“直樹學長,你和湘琴學姐坐一起吧?!?/p>
許夢似乎有些不滿,剛要發(fā)作,歐陽干連忙拿起菜單塞給她,“想吃什么自己點,今天我來請客!”
“怎么?你最近是去哪里發(fā)財了嗎?這么財大氣粗?”印象中歐陽干不是散財童子屬性,之前和我一起出去玩兒都是嚴格執(zhí)行AA制。
“嘿嘿,秘密!”
見他不肯說,我也就沒再追問,想起直樹幫我隱瞞的事,我轉(zhuǎn)過頭輕聲對他道謝。
他的臉上依舊沒有情緒波動,我都有點納悶他腦袋里的掌管面部表情的神經(jīng)是不是壞掉了。
“喂喂喂,小情侶之間就別眉目傳情了,我這個單身狗還在這里呢!”歐陽干耍著怪,一臉不忍直視的樣子。
怎么就眉目傳情了?白的都讓他說成了黑的,我?guī)缀跻饋頊蕚浯蛩?/p>
“直樹,湘琴學姐…,你們倆在一起了?”許夢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著。
“對呀,你不知道嗎?直樹學長沒給你說嗎?”歐陽干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你和直樹學長走的這么近,我還以為你知道呢!直樹學長沒告訴你嗎?”
許夢的臉色越來越差,嘴唇都開始微微發(fā)白。
“夠了!”直樹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許夢現(xiàn)在是我的病人,你們不要刺激她!”
歐陽干被直樹的反應嚇到,睜大雙眼無辜的看著我又看著他。
“直樹學長,沒關(guān)系的。”許夢眼眶發(fā)紅,低著頭,猶如一朵受到暴風雨摧殘的小白花,“都是我不好,整天纏著直樹學長,惹得湘琴學姐不高興?!?/p>
聽著這茶言茶語,我突然沒繃住,笑了出來。
又想到我還頂著袁湘琴的樣子,她是不可能作出這種反應的,又急忙收回笑容,咳嗽了兩聲掩飾尷尬。
直樹和許夢被我的反應弄的不知所措,尤其是許夢,像是聽出了我的嘲諷,臉一陣紅一陣白。
“直樹學長,我有點不舒服,想回病房休息了?!痹S夢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直樹也站了起來,把椅子挪開,準備帶她回去。
“欸,身為同班同學還是我送你回病房吧,別一天天麻煩直樹學長了?!睔W陽干先一步挽上了許夢的胳膊,似是攙扶似是拉扯。
直樹清了清嗓又重新坐下。
我沒看他,低頭繼續(xù)吃著東西。
“許夢得了一種罕見病?!?/p>
我停下筷子。
“這個病目前沒有很好的治療方法,只能靠藥物延緩發(fā)作。”
“你告訴我這些干什么?”
他像是沒有聽到似的,繼續(xù)往下說著,“程主任的團隊是專門研究這一方向的,現(xiàn)在我也加入了?!?/p>
“那挺好,有你這個天才的加入,研究進展的一定很快。”我說著恭維的話。
“我不想讓你誤會?!?/p>
“現(xiàn)在她的病情是由我和她的主治醫(yī)生負責的?!?/p>
我冷笑一聲,“是不是但凡出現(xiàn)比我弱小的人,你都要先考慮他們的想法。”
“難道我就必須要忍受這種忽視嗎?”
“也是,誰叫他們?nèi)跣】蓱z呢!”
“江直樹,我們分手吧,我不需要一個不能事事以我優(yōu)先的戀人。”
“并且,本來當時也是喝醉后表白的,江直樹啊江直樹,沒想到你居然會相信醉酒后說的話!”
我淡淡的笑著??粗厍粍×业纳舷缕鸱?,臨了又補了一刀,“都說美好的愛情是一劑良藥,你和許夢在一起的話也許會讓她好的更快呢!”
“湘琴!你變了!你讓我感到陌生!”
直樹憤然離席。
這一單最后還是我付了錢,打包好沒吃完的食物,獨自走在街上。
“袁湘琴,不好意思?!蔽矣脙H僅只有我聽到的音量說著。
“你剛剛為什么要那么說直樹?”袁湘琴的聲音傳來,“直樹也是為他的病人負責,如果治好了那個叫許夢的女孩兒,也許會有很多很多病人可以恢復健康?!?/p>
“那你就不吃醋嗎?”我發(fā)出靈魂質(zhì)問。
沉默了幾秒,袁湘琴緩緩說著,“肯定吃醋啊,但是我愿意一直守在直樹的身后,默默支持著他。”袁湘琴充滿希望與熱情的聲音傳來。
“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蔽胰滩蛔⊥虏壑?。
“魚?什么魚?”
“周瑜啊親!”
雖然袁湘琴不愿意看到和直樹分手,只要看到我沒在忙就一直在我耳邊講述著著她眼中的江直樹,但是誰叫她的身體掌控在我手里,實在被她搞得煩了我就戴上耳機,沉浸在音樂的世界里。不過最近我確實無暇顧及江直樹的事,學校的交流生計劃開始了。其實一開始我以為我穿入了一個架空的世界,后來我慢慢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和真實的千禧年的時候一模一樣。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我并沒有機會去國外,而現(xiàn)在,我看了看手里交流生計劃的傳單,機會就在眼前,我要好好珍惜!
男人啊,愛情啊,一邊去吧!老娘見世面最要緊!
以往都是在大三時按照績點篩選學生,今年要求變了,需要考試以及專業(yè)課老師的綜合評價,而且我們院的名額也只有一個,雖然我有參加篩選的資格,但是競爭壓力也格外的大。
“袁湘琴!你這幾年的課都上到哪里去了?”我翻開教材,大腦里一片空白。
“我,我…”
“行了別解釋了,肯定都是和江直樹有關(guān)?!蔽议L嘆一口氣,從最基礎(chǔ)的東西學起。
距離考試只有兩周了,除了每天按時出勤并且坐在第一排積極回答問題給老師留下好感外,一下課就立馬坐公交回家,在安靜的環(huán)境里沉浸復習。就連吃飯的時間也不放過,聽著英語對話磨耳朵。
經(jīng)常都是湘琴爸爸到家了我還在挑燈夜讀,他一邊感慨我用功學習,一邊打開保溫桶,取出專門做給我補身體的食物。在日復一日的投喂中,短短兩周我就變胖了好幾斤,整張臉看上去更肉乎了。
考試在綜合樓舉行,怕路上出現(xiàn)堵車,我提前一晚住在了學校旁邊的旅館里。
這一晚是這兩周以來睡的最舒服的一覺了。
洗了把臉給自己加油鼓氣后就出發(fā)了,旅館距離學校只有不到十分鐘的步程。等到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其他考生在等待了,手里還拿著筆記,站在一旁念念有詞。
這場考試的要求跟期末考試一樣很嚴格,不僅不能帶資料進考場,還要進行安檢。
等所有考生入座后,老師開始下發(fā)考卷。
這一門是英語,周圍的考生不僅有我們院的還有其他院的。
雖然之前湘琴沒有好好學習,但是我的英語好啊,跟高考時相比肯定還差了那么一截,但是經(jīng)過這兩周的密集復習,應付考試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下午開始專業(yè)課考試,不同的科目融合進了一張試題中,與早上的下筆如有神不同,下午的我遇到?jīng)]復習到的題又是排除法又是扔橡皮做的骰子,卡著點寫完了全部的題。
走出考場后我長呼一口氣,這給我緊張的,跟當年參加高考有的一拼。
我并沒有在學校多停留,去旅館收拾好行李,辦理退房后就回了家。
我要睡個天荒地老!
等一覺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我又連忙趕去學校。
我們院參加考試的學生并不多,所以今天就可以出結(jié)果。來到院里的公示欄前,在一堆花花綠綠的宣傳頁中,貼著一張打印的A4紙,上面正中間寫著交流生計劃名單公示,緊接著下面一行出現(xiàn)了我的準考證號,名字,以及分數(shù)。
耶!我第一!
旁邊還有一張院里參加考試的所有學生的成績,我的專業(yè)課成績只排在了第五名,全靠英語把分數(shù)提上去的,感謝!感謝!
“爸!我可以出國學習啦!”給湘琴爸爸分享了這個好消息后,又連忙走到人少的地方,“袁湘琴,之前你說你都沒有出過省,這下可以直接出國了,開不開心?”
袁湘琴并沒有立即回應我,沉默了一會兒,在我以為她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她突然開口,“開心,而且這還是我第一次考第一,上次這么高興還是在高中靠近百名榜的那次,我和直樹一個在頭一個在尾……”
“打住打住,這些我都知道?!?/p>
“我也很開心能去國外看看,但是直樹…”
“直樹是見不著啦!不過去了國外要是遇到帥的了,我肯定給你要聯(lián)系方式,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我嘿嘿的笑著,逗著袁湘琴。
晚上我來到了幸福小館,今晚老爸要為我舉辦一場慶祝宴。
我比原定的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到的幸福小館,老爸還在后廚炒著菜。
“丸子!”丸子正洗著碗,看到我來了連忙放下碗擦了擦手走了出來,“聽說你考試第一名,可以出國了,恭喜你呀!”
我開心的笑著,“謝謝丸子!”
我仰起身,看向被丸子擋住的爸爸,“爸,我來啦!”
“湘琴啊,怎么這么快就到了,你先坐,老爸馬上就把菜炒好啦!”
說完門口處傳來動靜,是小可愛!
它用龐大的身軀努力擠著門縫,可惜木門實在是有點重,它嘗試了好幾下還是沒成功。
我連忙把門打開,小可愛一下子就跳了進來,張著嘴,舌頭耷拉在外面,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緊接著江媽媽和江爸爸的身影出現(xiàn)了。
“伯父伯母好!”我甜甜的叫了一聲。
“誒呀,湘琴呀,聽阿財說了,你爭取到了出國留學的機會,真厲害啊。”伯父拍了拍我的肩膀。
“可是湘琴出國了,就得和直樹異國戀了。”江媽媽一臉惆悵的說。
“誒呀,麻麻!湘琴只出去交流一段時間,很快就會回來的!”江爸爸安慰道。
“啊呀,怎么都比我計劃的時候來的早啊,阿利,嫂子!快坐快坐!”爸爸端著幾盤菜走了出來,“湘琴啊,快給伯父伯母倒水!”
“伯父伯母,你們喝水還是茶?”
“水就好啦,湘琴,不用招呼我們?!辈刚f。
“好熱鬧?。 币坏狼宕嗟穆曇魝鱽?,是歐陽干!
“伯父伯母好,袁叔叔好!”歐陽干走上前大大方方的打著招呼,“不好意思,上次是以那個樣子去的。”歐陽干尷尬的撓了撓頭。
“這是我?guī)淼陌槭侄Y?!彼嗥鹗掷锏膸讉€禮物袋,“這是我們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希望你們會喜歡。”
“湘琴!”他看向我,“這是給你準備的,祝賀你成功!”
“不過,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這么大的事都不給我說一聲!”歐陽干撅起嘴,一臉不滿。
“她也沒給我說!”直樹推門而入。后面還跟著裕樹。
江媽媽攬著我坐下,“湘琴!怎么都不和哥哥說?。俊?/p>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看他們的反應應該還不知道我和直樹分手了的事。
“我怕提前說出來萬一沒考好會有點丟臉?!?/p>
“誒喲,那可以找哥哥給你輔導呀,就像你們高中那會兒。”伯母陷入美好的回憶里,“好懷念當時你和哥哥住在一起的時候,本來還想讓你搬回來住,結(jié)果突然得知你要出國了,哎,好傷心。”
“什么?湘琴!”歐陽干差點被水嗆到,“你和直樹同居過??”
江媽媽頻頻點頭,我連忙擺著手。
“沒有沒有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當時我和爸爸沒地方去,誒呀,回頭我再講給你!”
“湘琴!”一聲甜美的聲音響起。
是純美!旁邊還有留農(nóng)。
“你們倆終于來啦!”
“這是江媽媽,你們倆都認識了,這是江伯父還有裕樹。”
留農(nóng)和純美和大家打過招呼后就把我拉到一邊,留農(nóng)小聲的問:“什么情況,歐陽干和直樹怎么都在?”純美也一臉八卦的看向我。
“目前的進度是我和直樹分手了,但是大家以為我們倆還在一起?!?/p>
“什么!你和江直樹在一起了?”留農(nóng)震驚道。
“居然還分手了!?”純美補充道。
我感覺腦袋都要炸了,“現(xiàn)在這事情太復雜了,等我回頭慢慢給你們解釋。”
“湘琴,你們別在那里聊了,快過來吃飯!”
“阿金路上有事情耽擱了,他一會兒才能過來,讓我們不用等他了?!卑职謷焐想娫?。
飯桌上,爸爸坐在右上角上菜的位置,然后依次是留農(nóng)、純美、我、直樹、裕樹、江媽媽、江爸爸、歐陽干。
我舉起酒杯,站了起來,“感謝各位親朋好友來參加今晚的宴席,在這里也希望和大家一起分享這份喜悅…”簡單說了兩句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湘琴的酒量可以??!”江伯父用贊賞眼光的看著我。
推杯換盞間聊著最近的趣事,氣氛熱鬧又溫馨。
“直樹學長!你和許夢每天在校園里形影不離,是移情別戀了嗎?如果你不喜歡湘琴了,我不介意替你陪在她身邊!”
餐具碰撞的聲音停了,笑聲戛然而止,原本熱鬧的氛圍瞬間凝固,只剩下小可愛的喘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