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夜神良,高專外派的輔助監(jiān)督,一個專門給咒術師們處理“身后事”的清潔工。
我的工作,就是等戰(zhàn)斗結束后,用黑布蓋住那些殘缺不全的尸體,
然后向高層報告一個冰冷的傷亡數(shù)字。我天生就對“規(guī)則”這東西異常敏感。
別人看到的是咒靈,我看到的卻是它存在的“規(guī)則”;別人用的是術式,
我看到的卻是術式生效的“條款”??上?,我那點可憐的咒力,連點燃一張符紙都費勁,
只能讓我成為一個理論上的巨人,行動上的侏儒。今天,我大概要死在這里了?!啊?!
‘窗’確認,內部咒胎已出囊,根據(jù)咒力殘穢,推測為特級!
”冰冷的電子音從我摔碎的聯(lián)絡器里斷續(xù)傳出,像是在為我們宣讀悼詞。
我蜷縮在少年院冰冷的墻角,肺部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我的面前,
虎杖悠仁、伏黑惠、釘崎野薔薇,三個被譽為天才的一年級生,此刻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而我們共同的敵人,那只剛剛虐殺了我們所有人的特級咒靈,正用六只布滿眼球的手臂,
玩弄著伏黑惠瀕死的身體。它在笑,一種令人作嘔的、充滿了純粹惡意的咯咯聲。
“……可惡……動不了……”虎杖悠-仁掙扎著,拳頭砸在地上,滲出鮮血。絕望。
純粹的絕望,像水泥一樣灌滿了整個空間。就在這時,
虎杖的目光落在了伏黑惠掉落在地上的一個木盒上,那里面,是特級咒物,
“兩面宿儺”的手指。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虎杖眼中的決絕。
我看到了那根手指上纏繞的、古老而恐怖的“規(guī)則”——那是“毒”與“咒”的集合體,
是“力量”與“詛咒”的終極契約?!鞍涯莻€給我!”虎杖嘶吼著?!皠e動!你會死的!
”伏黑用盡最后的力氣喊道。晚了?;⒄纫呀?jīng)抓住了那根干癟可怖的手指,
毫不猶豫地塞進了自己的嘴里。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下一秒,風暴降臨。
無法言喻的、君臨天下般的恐怖咒力沖天而起,將整個少年院的空氣都擠壓得發(fā)出悲鳴。
虎杖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漆黑的紋路如同活物般攀上他的臉頰、他的身體。
他緩緩站起,裂開嘴,露出的笑容里充滿了殘忍與暴虐。那不是虎杖悠仁。
那是“詛咒之王”,兩面宿儺?!鞍 馐悄茔逶〉酵饨绲目諝?,就足夠令人心情愉快了。
”他扭動著脖子,發(fā)出骨骼脆響,“那么,先從哪個蟲子開始殺呢?”他的目光掃過我們,
最后落在了那只特級咒靈身上。咒靈那充滿惡意的笑容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生物本能的恐懼。我,夜神良,一個快要死的清潔工,在這一刻,
卻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在宿儺的靈魂與虎杖的身體之間,
一條微弱但堅韌的、金色的“束縛”之線正在形成。
那是宿儺在為未來奪取主導權而布下的種子,一份不平等的“契約”。而我的身體,
在瀕死的邊緣,在被宿儺那龐大咒力沖刷的瞬間,某種古老的血脈枷鎖,應聲碎裂。
【術式·天逆契闊】——覺醒。我的腦中轟然作響,
整個世界在我眼中瞬間被拆解成了無數(shù)條發(fā)光的線條,它們是規(guī)則,是束縛,是契約,
是天地萬象的底層邏輯。而宿儺與虎杖之間的那條線,是其中最霸道、最耀眼的一條。
一股前所未有的沖動攫住了我。憑什么?憑什么王來制定規(guī)則?“喂,那邊的女人。
”宿儺指向釘崎,舔了舔嘴唇,“就從你開始吧?!辈?。我拒絕。就在宿念即將動手的剎那,
我用盡全身力氣,撲了過去,不是撲向宿儺,而是將我沾滿鮮血的手,
死死按在了虎杖——不,是宿儺的后心上。宿儺的動作一滯,他緩緩轉過頭,
那雙猩紅的眸子里充滿了被螻蟻觸怒的輕蔑:“蟲子,你想第一個死嗎?”我咳出一口血,
卻對著他狂笑起來,聲音沙啞而癲狂:“兩面宿儺……想訂契約?可以!”我的視野里,
那條金色的契約之線劇烈地顫抖起來?!暗?!”我怒吼著,
將我體內剛剛覺醒的、全部的咒力,瘋狂地灌入掌心,“規(guī)則,得由我來定!
”【天逆契闊·反轉】!嗡——!世界在我耳邊失去了聲音。
我看到那條連接著宿儺與虎杖的金色絲線,
被一股來自我掌心的、更加蠻橫的力量強行扭曲、拉扯、改寫!原本指向虎杖的契約箭頭,
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一百八十度大回轉,狠狠地刺向了我自己!而另一端,
那屬于宿儺的靈魂碎片,被這股反轉之力強行從主導地位上拽了下來,變成了……附屬品。
“將來可掌控身體一分鐘”的條款,瞬間被改寫成了——“我,夜神良,
可隨時強制借用兩面宿儺一分鐘的力量,且在此期間,
宿儺的意識必須保持絕對清醒地‘旁觀’!”“噗!”我感到一股遠超人類極限的磅礴咒力,
如同決堤的洪流,從宿儺的靈魂中被硬生生撕扯出來,瘋狂地涌入我這具孱弱的身體!
肌肉在哀嚎,骨骼在悲鳴,但我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你……你對本大爺做了什么?
??!”宿儺的意識在我腦中發(fā)出了震怒到極點的咆哮,那聲音幾乎要將我的靈魂撕碎。
但我只是抬起手,對著面前那只嚇傻了的特級咒靈,模仿著宿儺剛才那輕蔑的姿態(tài),
打了個響指?!啊窘狻??!睕]有華麗的特效,沒有多余的動作。一道無形的斬擊,
瞬間將那只特級咒靈連同它身后半個少年院的建筑,一同切成了整齊的碎塊。秒殺。
我緩緩跪倒在地,身體的負荷已經(jīng)到達極限。在我昏迷前的最后一刻,
我仿佛聽到了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震驚到失聲的抽氣,以及我腦海里,
屬于詛咒之王那無能狂怒、氣急敗壞的咆哮。宿儺,時代變了。從今天起,你不再是王。
你是我的階下囚。2.意識是一片混沌的深海,我在其中沉浮,身體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但在這片黑暗中,有一個聲音,如同永不停歇的詛咒,在我耳邊瘋狂地轟鳴?!跋x子!螻蟻!
雜種!你竟敢……你竟敢對本大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等我出去,必將你碎尸萬段,
連你的靈魂都不會放過!”是宿儺。他似乎不知疲倦,
用盡了人類語言中最惡毒的詞匯來辱罵我。我懶得理他,只想好好睡一覺?!伴]嘴,
”我在意識中虛弱地回了一句,“手下敗將。”“你說什么?!
”宿儺的怒火仿佛要將這片意識之海都煮沸?!拔艺f,閉嘴。吵死了,影響我休息。
”宿儺的咒罵聲戛然而止。我能感覺到,他那份屬于“王”的尊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踐踏。
一個他眼中的蟲子,不僅篡奪了他的力量,甚至還嫌他吵。這種沉默比咒罵更讓我舒服。
我沉沉地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刺眼的光喚醒。
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里,墻壁和天花板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
散發(fā)著壓抑的咒力波動。這里不是醫(yī)院,更像是一間……牢房?!皢?,醒了?
”一個輕佻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轉過頭,看到了一個戴著黑色眼罩的白發(fā)男人,
他雙手插兜,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但那股深不可測的咒力,卻如同宇宙黑洞般,
讓我感到一陣心悸。五條悟。咒術界最強的男人?!案杏X怎么樣?你可是睡了整整兩天。
”他走了進來,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夜神良,對吧?輔助監(jiān)督,主要負責尸體回收。
真沒想到,高專的清潔工里,還藏著這么一個有趣的‘核彈’。
”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身體,看到我靈魂深處那個暴躁的“獄友”。
“那股力量……是宿儺的沒錯,但又不是。它被‘駕馭’了,就像一頭被套上韁繩的瘋牛。
而且,契約的另一頭,不是虎杖悠仁,而是你?!蔽鍡l悟的嘴角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能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嗎?這可比悠仁吞手指還要讓我驚訝啊?!蔽覐埩藦堊欤?/p>
喉嚨干得像要冒煙?!霸谀慊卮鹬?,”五-條悟豎起一根手指,“先搞清楚現(xiàn)狀。
上面那些老頭子們快瘋了?;⒄扔迫食闪怂迌娜萜?,已經(jīng)被判了死緩,
只不過被我保下來了。而你……”他頓了頓,
語氣變得玩味起來:“一個能強制奪取宿儺力量的未知術師,在他們眼里,你的危險等級,
可能比虎杖還要高。他們一致決定,對你執(zhí)行秘密死刑?!蔽业男拿偷匾怀??!爱斎?,
”五條悟又笑了起來,“也被我攔下來了。我對你很感興趣。你的術式,叫什么?
”“……天逆契闊?!蔽疑硢〉鼗卮?。“天逆契闊……反轉契約嗎?真是個不得了的術式。
”五條悟摸著下巴,原地踱步,“但是,光有術式可不夠。那些老頭子們死板得很,
他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除非你能證明,你不是第二個宿儺,
你能‘控制’這份力量,否則,我可保不了你多久。”“你要我怎么證明?”我問。
“很簡單,”他停下腳步,眼罩下的目光仿佛變得銳利起來,“再用一次給我看看。
”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那天在少年院,我只是發(fā)動了一瞬間的“反轉”,
就耗盡了全部咒力和體力,昏睡了兩天?,F(xiàn)在身體還虛弱得像一灘爛泥,怎么可能再用一次?
“做不到。”我老實回答。“哦?”五條悟的語氣聽不出喜怒?!白霾坏骄偷扔凇豢煽亍?/p>
不可控的特級力量,就是需要被清除的‘詛咒’。明白我的意思嗎,夜神君?
”冰冷的現(xiàn)實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我以為我掌控了宿儺,就能一步登天,卻沒想到,
我只是從一個火坑跳進了另一個。我不再是那個隨時會死的清潔工,
而是成了懸在整個咒術界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隨時可能被那些所謂的“高層”斬落。
“廢物?!蹦X海里,宿儺的聲音冷冷地響起,帶著一絲嘲弄,“連自保都做不到,
還妄圖掌控本大爺?真是笑話?!蔽覜]有理他,只是死死地盯著五條悟。
我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動搖。他是最強,但也正因為他是最強,
他才更明白失控的力量有多可怕。如果我無法證明自己,他會毫不猶豫地親手祓除我。
“給我一點時間,”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需要恢復?!薄翱梢?。三天。
”五條悟伸出三根手指,“三天后,在高專的訓練場,所有高層都會‘觀摩’。
如果你能讓他們滿意,你就能活下來,甚至可以和虎杖他們一樣,成為高專的學生。
如果不能……”他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他轉身離開,房間的門被重新關上,
符咒的光芒似乎又亮了幾分。我躺在床上,
感受著身體的虛弱和腦海里那個幸災樂禍的詛咒之王,第一次感到了比死亡更沉重的壓力。
我不是成了王,我是成了更顯眼的靶子。而我的“力量源泉”,正巴不得我死。
3.接下來的三天,我過得生不如死。身體上的虛弱在緩慢恢復,
但精神上的折磨卻愈演愈烈。宿儺不再是單純的咒罵,
他換了一種更高級的玩法——精神污染。他會在我吃飯的時候,
在我腦中詳細描述各種惡心的死法;會在我試圖冥想恢復咒力的時候,
用充滿了殺意的低語干擾我;甚至在我上廁所的時候,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蟲子,
連排泄的樣子都如此卑微?!蔽乙欢葢岩勺约簳缺凰漂?。“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終于在意識中忍無可忍地問他?!拔蚁朐趺礃??”宿儺冷笑起來,“我想看你死。
想看你被那些老家伙們像宰豬一樣殺掉。你的術式確實有趣,
但使用者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本大爺?shù)牧α浚?/p>
不是你這種連咒力都控制不好的垃圾能駕馭的?!薄澳悄憔桶察o地看著,別來煩我。
”“做不到。你的死亡,是本大爺目前唯一的樂趣。在那之前,
我不介意給你增添一些‘助興’的節(jié)目?!蔽曳艞壛伺c他溝通。這個活了上千年的詛咒之王,
就是一個純粹的惡棍,一個以折磨他人為樂的瘋子。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我被帶到了一個巨大的地下訓練場。場地中央,站著面無表情的我。而場地上方,
隔著一層厚厚的單向玻璃,我能感覺到十幾道充滿審視、懷疑和殺意的視線。
夜蛾校長、 Gakuganji校長,以及那些我只在資料上見過的咒術界高層們。
五條悟站在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別緊張,就當是一場入學考試。題目是……活下來。
”說完,他一個瞬身消失了。訓練場另一端的鐵門緩緩升起,
一只體型巨大的、長著三顆頭顱的咒靈被放了出來。它的咒力波動,至少是準一級。
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無異于死神?!芭叮坑眠@種貨色來測試你?他們還真是看得起你。
”宿儺的聲音充滿了嘲諷。我沒有理他,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只咒靈。它咆哮著,
三張嘴里同時噴射出腐蝕性的液體,如同三道高壓水槍,封鎖了我所有的退路。
我體內的咒力還遠未恢復到巔峰,強行“反轉”宿儺的契約,借用他的力量,
或許能秒殺這只咒靈,但之后我絕對會因為透支而昏迷,甚至死亡。那樣一來,
結果和被咒靈殺死沒什么區(qū)別。上面那些老頭子,要的不是曇花一現(xiàn)的爆發(fā)力,
而是“可控性”。我必須用一種更聰明、更“可控”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我的術式,
「天逆契闊」。一階段,洞悉萬物之“束縛”。我集中精神,發(fā)動了術式的被動能力。
一瞬間,世界再度被解析。那只咒靈的攻擊在我眼中不再是單純的液體,
而是一條條由“規(guī)則”構成的攻擊指令?!疽?guī)則一:液體具有強酸性。
】【規(guī)則二:攻擊軌跡為直線?!俊疽?guī)則三:三道攻擊同時發(fā)動,形成夾角。
】反轉整個咒靈,我做不到。反轉“強酸性”這個特性,咒力消耗也太大。
但是……如果只是反轉“軌跡為直線”這個規(guī)則呢?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腦中形成。
我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為數(shù)不多的咒力匯聚到指尖,對著那三道迎面而來的酸液,輕輕一劃。
【天逆契闊·微反轉】!不是將“直線”反轉為“曲線”,那太復雜了。
我只是在“直線”這條規(guī)則上,
增加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變量——“偏移半米”。
這是一個極度精巧的操作,消耗的咒力微乎其微。下一秒,不可思議的一幕發(fā)生了。
那三道原本要將我融化的酸液,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推動了一下,
齊齊地從我身體兩側各偏移了半米,擦身而過,轟擊在我身后的墻壁上,
腐蝕出三個巨大的坑洞。我毫發(fā)無傷。上方觀察室里,傳來一陣細微的騷動?!坝悬c意思。
”腦海里,宿儺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驚訝。那咒靈一擊不中,變得更加狂暴。
它邁開沉重的步伐,向我沖來,巨大的拳頭帶著風聲砸下。我再次發(fā)動能力,這一次,
我看到的,是它攻擊的“必中”規(guī)則。我無法反轉它的力量,但我可以反轉它的“目標”。
【反轉:攻擊目標從‘我’,改為‘它自己’?!恐淞υ俣认模业哪樕职琢艘环?。
然后,那只咒靈的拳頭,在即將砸到我頭頂?shù)乃查g,以一個詭異的角度,
狠狠地砸在了它自己的膝蓋上!“咔嚓!”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咒靈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哀嚎,單膝跪地。還沒完!我看到了它身體的“構造規(guī)則”。
它的三顆頭顱共享一個核心,但彼此之間存在著微弱的排斥力。就是這個!
我將最后的咒力全部壓上,對著那三顆頭顱發(fā)動了反轉?!痉崔D:將‘微弱排斥’,
改為‘絕對互噬’!】“吼——!?。 敝潇`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它的三顆頭顱仿佛突然變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敵,開始瘋狂地互相撕咬、吞噬。
鮮血、腦漿、碎肉四濺,場面血腥無比。最終,在最中間那顆頭顱吞噬掉另外兩顆之后,
它也因為核心的錯亂而轟然爆開,化作一灘黑灰,徹底消散。整個訓練場,一片死寂。
我喘著粗氣,渾身被冷汗浸透,雙腿發(fā)軟,幾乎站立不住。但我贏了。
沒有借用宿儺那毀天滅地的力量,而是用我自己的方式,用“規(guī)則”殺死了它?!啊?,
投機取巧的把戲?!彼迌穆曇粼俅雾懫穑欠莩芭?,似乎淡了一些。訓練場的門開了,
五條悟走了進來,他摘下眼罩,那雙蒼藍色的“六眼”仿佛在閃閃發(fā)光?!捌?。
”他毫不吝嗇地夸獎道,“不是依靠蠻力,而是解析并打敗了對手的‘規(guī)則’。夜神良,
你合格了?!彼D了頓,露出了一個惡作劇般的笑容:“那么,歡迎來到地獄。從今天起,
你就是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的一年級新生了?!蔽铱粗?,
又看了看上方觀察室那些依舊陰沉的視線,知道這只是開始。但至少,我活下來了。而且,
我似乎找到了駕馭這份力量的正確方式,也找到了……調教我腦子里這位詛咒之王的新樂趣。
“喂,宿儺?!蔽以谝庾R中開口?!啊墒裁矗x子?!薄皠偛拍钦?,帥不帥?
我叫它‘規(guī)則性自毀’。想學嗎?我可以教你。當然,得交學費。”“……”我第一次,
讓詛咒之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4.我的入學,在東京高專引起了軒然大波。
一個前不久還是輔助監(jiān)督的“清潔工”,搖身一變成了和虎杖悠仁、伏黑惠平級的一年級生,
這本身就是個笑話。更何況,我的身體里,
還寄宿著一個比虎杖體內更危險的“詛咒之王”的契約。我成了高專的第二個“異類”,
一個行走的不穩(wěn)定源。我的待遇和虎杖截然不同。他住在普通的宿舍,而我,
住在那間貼滿符咒的“牢房”里,每天除了上課,大部分時間都被限制在其中。
他們美其名曰“保護性隔離”。我知道,
這是那些高層對我這個“規(guī)則打敗者”的恐懼和打壓。他們無法理解我的術式,
所以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來束縛我。而我,也樂得清靜。因為我真正的“課堂”,
在我的腦海里?!澳愕闹淞偭?,連三流術師都不如?!币股钊遂o時,宿儺的聲音幽幽響起,
他已經(jīng)從最初的暴怒和嘲諷,轉變?yōu)橐环N居高臨下的審視,“光靠那些投機取巧的小把戲,
遇到真正的強者,你連看清規(guī)則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碾碎?!薄芭??那詛咒之王有什么高見?
”我盤腿坐在床上,閉著眼睛回應?!昂芎唵巍1敬鬆?,就是你最好的食糧?!蔽毅读艘幌隆?/p>
“你的術式,是‘反轉契約’。我們之間的‘契約’,是你力量的根基。
但這份契約太脆弱了,因為它只基于我的一根手指?!彼迌穆曇魩е唤z誘惑,
“去找到我剩下的手指,吞噬它們。不是像那個小鬼一樣成為容器,而是用你的術式,
將手指里的咒力和規(guī)則,強行‘反轉’、‘剝奪’,化為你自己的東西?!薄懊慷嘁桓种?,
我們之間的‘契約’就會更穩(wěn)固一分,你能從我這里‘借’走的力量就更強一分。你,
夜神良,就會變得更強。而我……”“而你,就能更接近復活?”我冷冷地打斷他。
“呵呵……你以為本大爺需要靠你來復活?”宿儺嗤笑一聲,
“當二十根手指全部被你的術式‘整合’之后,那份‘契約’將達到前所未有的強度。
到時候,是你徹底將我化為你的‘式神’,還是我反過來,利用這份終極契約,
將你的靈魂徹底吞噬……那就要看我們誰的手段更高明了。
”一場以二十根手指為賭注的終極豪賭。贏家,得到一切。輸家,萬劫不復。這很瘋狂,
但……這也很誘人。我能感覺到自己血液里那股屬于“天逆”的因子在蠢蠢欲動。打敗規(guī)則,
本就是我的天性。打敗“詛咒之王”的存在本身,將是何等的壯舉?“我該怎么相信你?
”我問。“你不需要相信我,蟲子。你只需要相信你的貪婪?!彼迌穆曇舫錆M了篤定,
“你渴望力量,不是嗎?
渴望到足以讓你去玩弄連神明都畏懼的契… ”“你的術式雖然是打敗規(guī)則,
但你的身體和咒力操控技巧,簡直是災難?!彼迌敛涣羟榈嘏?,“現(xiàn)在,按照我說的做。
感受你體內那股屬于本大爺?shù)闹淞堅?,不要去控制它,去‘理解’它運行的‘規(guī)則’。
”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了地獄般的雙重修行。白天,在五條悟的指導下,
進行體能和基礎咒力操控的訓練。我和虎杖成了難兄難弟,每天都被揍得鼻青臉腫。
伏黑和釘崎看我的眼神很復雜,有同情,有好奇,但更多的是警惕。我們之間,
隔著一道無形的墻。而到了晚上,就是我和宿儺的“私人輔導時間”。他用最刻薄的語言,
指導我如何理解咒力的本質,如何感知力量的流動。他教我【解】和【捌】的原理,
不是讓我學會,而是讓我“理解”其背后的“斬擊規(guī)則”。
“【解】是針對咒力低、沒有生命的物體的普通斬擊?!景啤渴歉鶕?jù)對手咒力強度和韌性,
自動調節(jié)、一擊必殺的斬擊。這兩者的核心,都是‘切割’這一規(guī)則。你的任務,不是模仿,
而是用你的‘天逆契闊’,去‘反轉’任何物體的‘完整性’規(guī)則,讓它自行‘分解’。
”這是一種匪夷所思的理論。我不再是學習一個“術式”,而是在學習一種“世界觀”。
某天晚上,五條悟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牢房”里?!皝?,攻擊我?!彼χf。我知道,
這是又一次的考察。我深吸一口氣,回憶著宿儺的“教導”。我沒有調動宿儺的力量,
而是將自己的咒力凝聚在指尖,對著五條悟的方向,輕輕一揮。
我沒有試圖去攻擊五條悟本人,我知道會被【無下限】擋住。我的目標,是【無下限】本身。
在我的視野里,五條悟身前的【無下限】術式,
是一道由無數(shù)精密“規(guī)則”編織而成的絕對防御壁。
其中最核心的一條規(guī)則是:【任何靠近的物體,其速度會無限變慢,永遠無法觸及本體】。
反轉這條規(guī)則,我做不到,咒力差距太大了。但是,宿儺說過,要去理解,去尋找漏洞。
我找到了。在這條核心規(guī)則之下,
有一條為了維持術式穩(wěn)定而存在的輔助規(guī)則:【術式范圍與本體保持絕對距離】。就是它!
【天逆契闊·微反轉】!【反轉:將‘絕對距離’,改為‘瞬間歸零’!
】我消耗了近半的咒力。下一秒,五條悟臉色微變。他那引以為傲的【無下限】屏障,
并沒有消失,也沒有被攻破。但是,那層看不見的“距離”,
在一瞬間被我的規(guī)則強行“歸零”了。我的指尖,輕輕地、毫無阻礙地,
觸碰到了他胸口的衣服。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五條悟低頭看了看我的手指,
又抬頭看了看我,那雙“六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義上的、混雜著震驚與狂喜的駭然。
“你……你居然……不是破解,
而是‘無視’了我的無下限……通過扭曲規(guī)則本身……”他喃喃自語,然后突然爆發(fā)出大笑。
“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夜神良!你這家伙,是個比我還亂來的天才??!
”腦海里,宿儺冷哼一聲:“哼,總算不是那么丟人現(xiàn)眼了?!蔽沂栈厥郑闹袇s毫無喜悅。
因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剛才那一下,已經(jīng)是我目前能做到的極限。
而我與五條悟之間的實力差距,依然是天與地。更重要的是,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饑渴。
宿儺說得對,我需要更多的“食糧”。我需要……宿儺的下一根手指。5.機會很快就來了。
“——緊急任務!地點,八十八橋。已確認出現(xiàn)特級咒靈,疑似與宿儺手指有關。
”伊地知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這次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