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最后一夜。
黑瞎子正用奶瓶給變回奶貓的張德坤喂羊奶，忽然耳朵一動。
帳外傳來撲棱聲——是張家隱脈傳遞消息專用的黑羽金眼鴿。
張啟靈解下鴿腿上的竹筒，倒出一張字條。
“汪家摸到外村了。”張啟靈指尖竄出簇藍(lán)色火苗燒掉字條，“明早回?！?/p>
汪家人的嗅覺太敏銳了。
他們的人，這些年一直在長白山脈內(nèi)外轉(zhuǎn)悠。
黑瞎子墨鏡后的金瞳暗了暗：“要我說，就該把汪家那些……”他突然噤聲，因為張德坤正用小貓爪扒拉他蒙古袍衣領(lǐng)上的金扣子玩。
“小茉莉?！睆垎㈧`輕聲喚道。
小黑貓立刻滾到他膝頭，變回小女孩模樣時手里還攥著從黑瞎子身上順來的金疙瘩：“哥，能買糖嗎？”
“糖不行，換別的。”張啟靈說。
黑瞎子：“......”他就炫了這么一回富！他變身小奶狗，向張德坤撲去。
張德坤見狀也變身成小黑貓，兩人在地上打成一團(tuán)。
“別鬧?！睆垎㈧`突然皺眉，“有人來了。”
黑瞎子表情一斂，金色狗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他變回人身，撈起德坤小貓，伸了個懶腰的樣子，“正好活動活動筋骨?！?/p>
他鼻子動了動，“嘖，有藥水的味道，我很多年前聞道過……”
當(dāng)年將他綁走扔進(jìn)青銅門的汪家人身上就有這個味道。
黑瞎子眼中閃過殺意，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張德坤變成小女孩的樣子，“要打架了嗎？我也行，我有……”
“不用你。”兩個男人異口同聲。
小女孩撇撇嘴。
黑瞎子揉了揉她的小揪揪，“走出草原之后，要需要你的隱身符呢。”
他們這一趟，自從下了火車之后，就沒有隱藏行蹤。但是山里的張家堡，還不是暴露的時候，那是他們的底牌之一。
不遠(yuǎn)處一處山丘的背面，二十個黑影無聲移動。
他們穿著普通牧民服裝，但動作整齊劃一得可怕，眼睛里泛著不自然的綠光。
領(lǐng)頭的男人抬起手腕，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目標(biāo)就在前方五百米處。記住，優(yōu)先捕獲小女孩，必要時可以擊殺另外兩個?！?/p>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大晚上的，諸位這是要去哪啊？”黑瞎子堵住來者的去路，墨鏡后的金色狗眼在黑暗中隱隱發(fā)著光。
二十名死士瞬間散開，動作快得超出常人極限。
黑瞎子輕巧地翻身后躍，落在張啟靈身旁：“啞巴，這批貨色比幾十年前的強(qiáng)啊?！?/p>
張啟靈沒說話，只是將懷里的德坤小貓緊了緊。
張德坤貼在張啟靈的胸膛上，“喵嗷~”加油。
小貓奶呼呼的喵聲，引起了汪家領(lǐng)頭人的注意，他看向張啟靈胸前的小鼓包，又望了一眼遠(yuǎn)處漆黑的蒙古包，眼中若有所思。
隨后，變成了興奮的神色，“上！捉住張啟靈懷里的貓！”
死士們同時撲來，有人從口中噴出毒霧，有人指甲暴漲成利刃，還有人皮膚硬化成鱗甲——全是汪家實驗室的“杰作”。
張啟靈和黑瞎子頓時大怒。
張啟靈從自己的空間中拿出西張從巴乃帶回帶來的黑金古刀，這些人今天誰也別想走。
黑瞎子大笑一聲，身形突然扭曲膨脹。
在骨骼的爆響中，一條通體漆黑、眼泛金光的小奶狗出現(xiàn)在原地——如果三米高的生物還能叫“小奶狗”的話。
“汪家的雜碎！”黑龍血脈形態(tài)下的黑瞎子聲音如雷，“想動小茉莉？找死！”
他一爪子拍下，三個死士直接被拍進(jìn)地里。
另一個死士從背后偷襲，毒刃刺向黑瞎子的后心，卻見一道及極快的身影閃過——張啟靈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達(dá)他的身后，黑金古刀一刀，將他的脖子砍斷，那死士的腦袋在空中旋轉(zhuǎn)了720度，啪嘰掉到了地上。
“啞巴，留兩個活口！”黑瞎子一尾巴掃飛五個死士，抽空喊道。
張啟靈沒回答，但下手明顯輕了幾分。
他靈巧地在死士中穿梭，每一擊都精準(zhǔn)地廢掉一個人的行動能力。
戰(zhàn)斗持續(xù)了不到十分鐘。
二十名死士，十八具尸體，兩個被卸掉四肢關(guān)節(jié)的活口。
黑瞎子變回人形，喘著粗氣走到一個活口前：“說吧，你們先干什么？”
那死士獰笑著，突然嘴角流出黑血——服毒自盡了。
另一個同樣如此。
“嘖，還是老一套?！焙谙棺犹吡颂呤w，轉(zhuǎn)身看變回人身的張德坤，“小茉莉，沒嚇著吧？”
張德坤小姑娘搖了搖頭，小場面。
她噔噔噔跑到一具尸體旁，好奇地用小手戳了戳：“大龍瞎，他們心臟的位置有黑氣，似乎在蠕動，像是小蟲子耶?！?/p>
黑瞎聞言，立刻變手為爪子剖開一具尸體。
果然，在心臟位置，幾條詭異的紅色線蟲正在蠕動。
“蠱蟲控制。”張啟靈臉色陰沉，“汪家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p>
黑瞎子皺眉：“得趕緊回去，如果汪家人在外村發(fā)現(xiàn)端倪，村里的普通人，不是汪家死士的對手。”
三人迅速收拾現(xiàn)場，將尸體堆在一起。
張德坤從空間里掏出一張黃色符紙，念念有詞地扔過去。
符紙無火自燃，麒麟業(yè)火再現(xiàn)，瞬間將尸體燒成灰燼，連那詭異的蠱蟲都沒留下。
黑瞎子長舒一口氣，正要說話，突然耳朵一動：“有人來了?！?/p>
張啟靈握緊龍匕，緊盯著來人。
“是我?！眳且获返穆曇魪牟贿h(yuǎn)處傳來，“我一個人?！?/p>
黑瞎子和張啟靈交換了個眼神，前者笑嘻嘻地走出去：“呦，吳家大少爺，不裝不認(rèn)識了？”
吳一穹站在山丘的另一端，臉色復(fù)雜：“我，我看到了……”
黑瞎子笑容不變，但金色瞳孔微微收縮：“所以？”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個小女孩怎么回事?！眳且获仿曇舭l(fā)緊。
這些都和他無關(guān)。
但是，他看到汪家的藥人死士之后，第一次對父親的做法產(chǎn)生了質(zhì)疑——他的兒子，以后也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會?！睆垎㈧`突然說，“你父親不會喪心病狂到用蠱蟲控制自己的孫子。”
吳一穹聞言苦笑，“也沒好到哪去?！?/p>
他心知肚明，九門一代的幾位，見識到張家人的不老之后，開始有了妄念。尤其是人到暮年之后，看著還年輕的張日三，很難沒有想法。
“……有些東西，九門不該碰，汪家更不該碰。”吳一穹說。
他年輕，還算清醒，但是他知道他父親和老三，已經(jīng)陷進(jìn)去了，他兒子可怎么辦？
張啟靈走到他身邊：“忘記你看見的。”
他懷里的張德坤撓了撓自己的小揪揪，她可不信任九門的人，小手一動，往吳一穹的額頭打了一個封印，讓他不該說的，一句也說不出去。
比如，變身什么的。
“走吧?！睆埖吕ふf。
吳一穹目送兩大一小，三人離開，喃喃自語：“吳協(xié)……”
【一直很好奇原著中從未現(xiàn)身的吳協(xié)爸媽的心里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