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呵,還老公擔(dān)著,就你每個月那千把塊的工資你擔(dān)得起嗎?”
岑日照躺在椅子上,眼神蔑視,對眼前這個姑爺,他從來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態(tài)度。
自己小妹嫁給他,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我擔(dān)得起?!?/p>
“你擔(dān)不起!”
“隨你?!壁w懷安知道,口說無憑,他必須要擺出實際行動出來。
前世,他一個趙家巷的貧苦孩子,從白手起家,一路拼殺,經(jīng)歷多次爆倉,穿倉,最終逆襲成金融巨鱷。
那是什么年代?那是各個行業(yè)都極其內(nèi)卷的時代!
當(dāng)下是幾幾年?
99年!
一個潮起變革,遍地都是風(fēng)口的時代!二十多年后一個親自給用戶開車門的老總說,“在這個時代,就算是一頭豬,站在風(fēng)口上,他都能飛起來!”
更別說他這樣一個歷經(jīng)無數(shù)艱險,生死沉浮幾多次的金融巨鱷了!
16年的時候,他期貨穿倉,一夜之間從2000萬身價負債七百多萬,那時候他雙手都控制不住的手抖。
債主堵門,催收爆電話,道上的準(zhǔn)備踩點給他點教訓(xùn)。
他當(dāng)時一人一包,身上拿著27塊4毛,當(dāng)天夜里剃了個光頭,從小路逃到大山里的原始森林,吃了三天的樹葉子,最后快餓昏的時候,抓到一條蛇,生吃了。
直到現(xiàn)在,他都記得,當(dāng)時蛇的神經(jīng)沒有死,在嘴里“砰砰砰”跳的感覺。
后來一個老大哥借給他十萬塊錢,他直接從十萬塊,半年時間做到一個億!成了業(yè)界傳奇!
現(xiàn)如今重活一世,帶著滿身疊滿的BUFF來到這個遍地都是金子的時代。
你跟我說?我保護不了自己的總裁老婆?
“好了,我要的只是個態(tài)度,聽?wèi)寻策@么說,心里踏實多了?!贬f欣抬手,把桌子上的一份糯米雞端到趙懷安跟前。
“喏,你最愛吃的?!?/p>
趙懷安看著盤子里的雞肉,整個人霎時間頓住,一行熱淚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前世,他雖然一路逆襲成金融圈巨鱷,可這種家庭的溫馨,就再也沒感受過。
頂級會所紙醉金迷,二十多萬吃頓飯,作為選美大賽的嘉賓,舉辦方直接提前把內(nèi)定冠軍小姐送到他的酒店。
這些醉生夢死的生活,并沒有讓他感到快樂,反倒是成了個空心人!
無數(shù)業(yè)界精英美女為他夾菜,噓寒問暖,都是為了從他身上得到好處,學(xué)到東西。
從沒有一個女人能不圖回報,只是單純希望他過得好,而且現(xiàn)在自己是一個贅婿的身份,除了有一張傾國傾城的帥臉,還真沒什么能是對方可圖的。
“你怎么哭了?別跟我玩苦肉計?。 ?/p>
“沒......沒事?!壁w懷安抬頭,看向岑穎欣,眼淚縱橫,內(nèi)心的缺失漸漸被溫暖填滿。
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是看著她,心里就暖暖的,很舒服。
“老婆,你把心放肚子里吧,今后,不論你遇見任何事,都有老公罩著你!”
“你有那個能力嗎?”岑日照拿著牙簽剔牙,很是不屑。
就自己那姑爺文縐縐的樣子,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百無一用是書生!
“就你這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路上遇到壞人,都保護不了小妹,更別說岑家這三千萬的債務(wù)了!”
“你要真有本事,世紀建筑有筆賬沒收回來,有十萬塊在供應(yīng)商那里欠著,你去把這錢收回來啊!”
對于有勇無謀,一身江湖氣的岑日照,岑父專門給他安排了一門差事,那就是催供應(yīng)商回款,解決一些壞賬。
可當(dāng)下有筆十萬塊錢的賬,死活收不回來,對方都欠了三年了。
有錢,整天燈紅酒綠,就是不還錢。
“大哥,懷安是我老公,之前他是有些不上進,可現(xiàn)在我看到他有在轉(zhuǎn)變?!贬f欣恨了大哥一眼。
“我不希望你老是用這種語氣跟他講話?!?/p>
“切,小白臉一個,光放嘴炮,一點實際行動都沒有?!贬照蘸苁遣恍?,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娘們唧唧的男人。
“真有種,就去把錢收回來??!”
趙懷安聽后,嘴角微微上揚,沉聲道:“明天晚上,12點之前,十萬塊錢,如數(shù)奉還?!?/p>
“只不過,我有個條件?!?/p>
“爽快!說!”岑日照見姑爺今天確實是有些奇怪,就連感受到的氣場都跟以往不同。
還有神態(tài),動作,言行,舉止,竟然有幾分自己父親的影子。
當(dāng)年他父親從浦東鄉(xiāng)下,一路擺渡到市區(qū),用二八大杠自行車,挨家挨戶送貨,拉豬,偶然間一個機會進入建筑行業(yè),僅用了五年時間,就構(gòu)建了世紀建筑這一知名企業(yè)。
今天的姑爺身上,竟然也有這股氣場。
“這十萬塊錢,我要用上一陣子。”
“用多久?月底我們要還三十萬的外債,資金可緊張?!?/p>
“月底,三倍奉還!”
“口說無憑!”
趙懷安拿起餐桌上的水果刀,在食指肚子上割了一刀,隨后拿過一張餐紙摁了上去,“血手印為證?!?/p>
“哎呀,你干嘛?大哥就是故意激你的,你怎么還跟他杠上了?”
岑穎欣連忙起身,去到一旁拿了個藥箱。
她連忙拽過趙懷安的右手,把受傷的食指放到嘴里吮吸,用那對靈動的眸子看著對方。
“吧唧~”她嘬了一口,看著食指上的刀口,血已經(jīng)止住了,“痛不痛?”
兩人眼神交匯。
雖然這段時間岑穎欣很煩他,但關(guān)鍵時候該心疼還是在心疼。
趙懷安眼淚又止不住了,本來淚水已然在無數(shù)個深夜流干的男人,抬手抹淚。
“一個大男人,就這點傷口,怎么又哭了?”
趙懷安淚流滿面。
他長呼一口氣,哽咽道:“老婆......你真好?!?/p>
“小妹!別被他這浪子回頭的樣子給騙了!”岑日照看不下去了,起身去到外面,發(fā)動汽車。
岑穎欣沒搭話,自顧自地拿出酒精,創(chuàng)口貼,埋著小腦袋,很是用心的幫他把傷口包扎好,“那李紋龍就是個滾刀肉,有背景的,你可千萬別去。”
“大哥說話就那樣,別走心?!?/p>
沒一會兒,岑家人就全出門了,只留下飯桌上的夫妻倆。
岑穎欣按照慣例,給趙懷安做了杯手磨咖啡,端到書房。
下樓后,她穿上耷拉在椅背上的小西裝,神情肅穆,走路帶風(fēng),釋放出女總裁的氣場。
腳底那雙尖頭高跟鞋剛走到門口,一雙大手就從后面攬住了她的腰肢,臉貼了上去。
“又想干嘛?”
“知不知道你今早上很煩!”
“岑穎欣!”趙懷安痛哭,喊著對方的名字,就跟當(dāng)時因為病痛,用插著喉管的嗓子,沙啞喊著對方一樣。
前世,每當(dāng)他遇到困難,遭遇人生低谷的時候,叫這個名字,都能讓他安心。
“我在?!贬f欣破天荒柔聲應(yīng)了句。
趙懷安摟著她那纖細柔軟的腰肢,淡淡的梔子花香沒入鼻腔。
“相信我,很快就能發(fā)達,到時候把你從岑家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