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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整個虞家都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tài)。
父親和叔公們組建的“復興委員會”,像打了雞血一樣四處活動。
他們真的湊齊了所有能動用的資金,孤注一擲地拍下了城東那塊荒地。
成交價,一億兩千萬。
幾乎掏空了虞家?guī)资甑姆e蓄。
消息傳回家族群里,一片歡騰。
“大哥英明!這可是先祖指引我們拿下的龍興之地??!”
“我仿佛已經(jīng)看到那里高樓林立,金光萬丈了!”
“等我們緩過勁來,下一步就是把林家踩在腳下!”
與此同時,他們還動用各種人脈,瘋狂地去接觸那個所謂的“櫻井商社”。
為此,他們不惜重金收買林家的內(nèi)線,舉辦奢華的宴會,送出各種名貴的禮物。
家族里每個人都像是打了興奮劑,走路帶風,說話的嗓門都大了幾分。
他們看我的眼神,也從過去的“叛逆者”,變成了“識大體”的功臣。
畢竟,是我“勸說”了虞瑟,并“主持”了這場成功的獻祭。
大伯母甚至拉著我的手,硬塞給我一張銀行卡。
“阿箏,這是大伯母的一點心意。要不是你,瑟瑟那孩子還擰巴著呢。你是我們家的大功臣!”
我看著卡,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地收下。
“都是一家人,應該的?!?/p>
而作為這一切的“源頭”,虞瑟,則被當成了一尊真正的神。
她依舊躺在靜室的床榻上,每天由專人擦洗身體,更換衣物。
一日三餐,都有人將最精細的流食,小心翼翼地喂進她嘴里。
族人們每天早晚都會來靜室祭拜,對著她念念有詞,祈求保佑。
他們甚至還請了高人,在靜室周圍布下了什么“聚財陣”,說是能更好地接收聆聽者帶來的財運。
一切都顯得那么荒誕,又那么真實。
我每天都會去靜室看她。
我會坐在她床邊,一邊削著蘋果,一邊把家族里發(fā)生的這些“喜事”,一件件講給她聽。
“瑟瑟,你知道嗎?為了拍下那塊地,三叔公把他珍藏了幾十年的古董都賣了。他說,跟家族的未來比起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p>
“還有五嬸,她把給你堂哥準備的婚房都抵押出去了。她說,等你帶來的財運一到,就給他買個更大的別墅?!?/p>
“他們都說,你是虞家百年不遇的福星呢。你開心嗎?”
我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自己吃了一塊。
很甜。
我看著她毫無反應的臉,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他們投入的越多,期望的越高,將來摔下來的時候,才會越痛。
這天晚上,我接到了那位記者的電話。
他的聲音里壓抑著興奮。
“虞小姐,所有素材我都整理好了。音頻,專家對‘聆聽冠’的科學分析,虞家近期的瘋狂舉動……證據(jù)鏈完美閉環(huán)。隨時可以引爆?!?/p>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
“再等等?!?/p>
“還等?”記者有些不解,“現(xiàn)在就是最好的時機。他們越瘋狂,新聞的效果就越炸裂?!?/p>
我看著窗外,林家那棟燈火通明的地標性大廈,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還不夠。我要的,不是讓他們身敗名裂?!?/p>
“我要的,是讓他們在最接近天堂的時候,一腳墜入地獄?!?/p>
“我要讓他們親眼看著自己所有的希望,變成壓死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p>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傳來一聲輕笑。
“虞小姐,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狠?!?/p>
我沒有回應。
狠嗎?
和他們上一世對我做的事情比起來,這不過是開胃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