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掌柜看著受傷的護衛(wèi)，沒有回應，饒有興致地看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蘇小小站在黃沙中央，
單薄得像根枯草。她沒看那些護衛(wèi)。目光像釘子一樣，
掃過蘇家那群人——蘇大強氣得渾身發(fā)抖，王氏嘴唇哆嗦，
蘇大山和趙氏眼里的貪婪還沒散盡，蘇大河和吳氏眼神躲閃。然后，她開口了。聲音不大，
卻像冰珠子砸在燒紅的鐵上，每一個字都清晰得瘆人：“聽好了。”她頓了一下，
目光釘子一樣釘在蘇大強和王氏臉上，“從今日起，我蘇小小，”她聲音陡然拔高，
斬釘截鐵，“與蘇大強、王氏，還有蘇家所有人，包括你們蘇氏族人，
”視線掃過蘇大山、趙氏、蘇大河、吳氏，最后掠過族長蘇有田和村長蘇有福，“恩斷義絕！
再無瓜葛！”死寂。只有風卷著沙粒。蘇小小盯著他們，一字一頓：“生，死，各安天命！
”“你！你放屁！”蘇大強像被踩了尾巴的瘋狗，猛地蹦起來，臉紅脖子粗，
唾沫星子噴出老遠，“反了！反了天了！老子是你爹！你的命是老子給的！你說斷就斷？
你算個什么東西！族里不會給你斷親文書！戶帖你也別想拿到！一個丫頭片子，離了老子，
離了蘇家，你活不過三天就得被野狗啃了！骨頭渣子都不剩！”他指著蘇小小，
手指頭氣得直哆嗦，轉向族長蘇有田：“族長！您老聽見沒？這孽障！無法無天了！
您快說話?。∽逡?guī)呢？家法呢？這種不孝女，就該沉塘！就該活活打死！”蘇有田臉色鐵青，
山羊胡子一翹一翹：“蘇小?。∧恪薄俺撂?？”蘇小小嘴角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刺骨，
直接打斷他，“好啊。開祠堂，請家法。把我沉下去，”她猛地抬手，指向蘇大強和王氏，
“也把他們這對‘好父母’一起沉下去！讓蘇家的列祖列宗看看，他們認不認這樣的子孫！
族長，你敢開這個祠堂嗎？”“你……你……”蘇有田被堵得一口氣上不來，指著她，
老臉憋得通紅，渾身直抖。“小畜生！我撕爛你的嘴！”王氏尖叫著撲過來，
枯瘦的手想去抓蘇小小的臉，“我生你養(yǎng)你，一把屎一把尿……你就這么報答我？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生養(yǎng)之恩大過天！你這條命是我的！你就得還！
”蘇小小側身避開她抓撓的手，眼神像看一堆垃圾。“生養(yǎng)之恩？”她聲音不高，
卻壓過了王氏的哭嚎，“是，你生了我?！彼抗鈷哌^蘇大強煞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