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燒開了就消毒了,怕個屁?!?/p>
我的胃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嚨里涌上一股酸水。
難道這些年我們喝的水,都是這樣的?!
怪不得我總莫名其妙拉肚子!
李婷洗完腳,順手按下飲水機的加熱鍵。
水桶里的渾濁液體開始咕嘟咕嘟沸騰。
她滿意地點點頭,趿拉著拖鞋回了房間。
等她走后我回到房間猛地用被子蒙住頭。
可那些惡心的畫面卻在黑暗里越發(fā)清晰。
整的我這一夜都沒怎么睡著。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請假,跟著中介去看了新房子。
房子不大,但干凈明亮,最重要的是沒有瘋子室友。
我當(dāng)場簽了合同,交了押金,鑰匙攥在手心的那一刻,整個人都輕快了幾分。
中介笑瞇瞇地遞過收據(jù):“需要幫忙的話,可以叫搬運工?!?/p>
“不用,我東西不多?!?/p>
我笑了笑,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怎么悄無聲息地離開那個地獄宿舍。
回到宿舍時,已經(jīng)是中午。
推開門,一股油膩的飯菜味混著某種詭異的酸臭撲面而來。
林曉和王夢正圍在茶幾旁吃外賣。
桌上堆著幾個油膩的飯盒,還有幾杯冒著熱氣的水。
我的視線死死釘在那幾個杯子上,喉嚨一陣發(fā)緊。
“喲,回來啦,吃飯沒?要不要一起?”
林曉抬頭瞥了我一眼,嘴里還嚼著一塊紅燒肉。
“不用了?!?/p>
我扯了扯嘴角,目光掃過她們手邊的水杯。
王夢正仰頭灌下一大口,喉結(jié)滾動,杯底還沉著一點可疑的黑色雜質(zhì)。
“切,又不合群?!?/p>
她翻了個白眼,用筷子指了指飲水機:
“那你自個兒倒水喝唄,別又說我們排擠你。”
我強忍著反胃,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我待會兒有事,先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你要干嘛?”林曉突然抬頭,眼神狐疑。
“工作調(diào)動,估計明天就得搬走了?!?/p>
我面不改色地撒謊,順手關(guān)上了門。
就在我正往行李箱里塞最后幾件衣服,外面?zhèn)鱽砺曧憽?/p>
剛跑步回來的李婷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了進來,手里還端著半杯水,臉色鐵青。
“這水怎么回事?!”
她猛地將杯子砸在桌上,渾濁的水濺了一地。
杯底赫然沉著幾片灰白色的屑狀物:“這他媽是腳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