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失蹤了。我只是推了她一把而已,她竟然就不辭而別了。
我跟任佳算是所謂的青梅竹馬,十二年義務(wù)教育都是同班同學(xué),大學(xué)也在同一座城市,
畢業(yè)就結(jié)婚也是順其自然的事。結(jié)婚的時候她不嫌我窮,彩禮更是一分都沒要。
我們一直都是別人眼中的模范夫妻、可我自己也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會對她動手。這事,
要從三個月前說起。任佳是市醫(yī)院的護士,眼看著要晉升護士長的時候,她突然辭職不干了。
知道這消息的時候,我整個人是懵的,按說這算是家庭里的重大變故了,
不說找我商量、怎么也得提前知會我一聲吧。可還沒等我接受現(xiàn)實的時候,
任佳的變化讓我再次跌破了眼鏡,她變得邋遢、暴躁,甚至還迷上了打麻將!
所以即使我的薪資足夠cover我倆的生活,我還是對她的變化十分介意。一開始她還說,
只是換個心情休息一段時間,讓我不需要擔心。哎,確實,護士這個職業(yè)真的很辛苦,
之前勸她不要那么拼她總是不聽,現(xiàn)在她愿意主動停下來休息一下,我應(yīng)該支持的。所以,
我更加努力地工作,讓她能更安心地休息一段時間???,我的擔心還是應(yīng)驗了,
她越來越沉迷打麻將,很快就把我們攢的三十多萬的新房首付輸了個精光,更糟糕的是,
還欠上了不少外債。錢的事情就夠讓我頭疼的了,可讓我萬萬想不到的是,
她居然帶了男人回家。那天晚上我很生氣,問她為什么這么做。
她的語氣風輕云淡、說錢輸光了,只能肉償。而且還說我是個廢物,
掙錢的速度追不上她輸錢的速度,要不然她也不會出賣自己的肉.體。我一聽這話就火了,
抬手就推了她一把。她趔趄著向后倒去,腰磕在了沙發(fā)邊兒上。我愣住了,
我沒想到自己會動手,可任佳接下來的舉動讓我更加意外。她迅速起身,
沖過來拽著我的頭發(fā)就開始亂打亂撓。她整個人就像個潑婦,之前溫婉的氣質(zhì)蕩然無存。
我真的很生氣,下意識地給了她一巴掌。她不但不消停,反而是揮舞著拳頭再次沖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胳膊扼住了她的脖子。她的臉變得通紅,可手上的動作一直不停。
我也喪失了理智,當我再清醒過來的時候,任佳的臉已經(jīng)被我打得不成樣子。我嚇傻了,
我試圖去安慰任佳,可卻被她一把推開,她用猩紅的眼睛瞪著我,說會讓我后悔一輩子。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她這一走,就三天沒回來。
我去找了她醫(yī)院的同事、她的閨蜜、還去了老丈人家,可得到的反饋都是任佳沒聯(lián)系過他們。
我真的很后悔,我為什么要動手打她啊。我找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十一點,
還是沒找到一點線索,只能397路的坐末班公交車回家。通過隧道的時候,
對面有一輛公交車開得很快,刷的一下就過去了。我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
居然看到了我老婆任佳。絕對是她,不會錯的,
她身上的那件淺粉色衣服是我上個月給她買的生日禮物。公交車是從家的方向來的,
她肯定是回家收拾東西去了!我心急如焚,隨手撥通了任佳的電話,電話是關(guān)機的,
然后起身去和司機說,讓他把車停下來??蛇@畢竟是公交車,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而且我激動的情緒也惹怒了車上的其他乘客,等到事情平息之后,已經(jīng)太晚了。
再追肯定追不上了,于是我就打算先回家看看。公交一到站,我立即飛奔回家。
可家里并不像有人來過的樣子,任佳的衣物什么的也都沒有少。我又打了遍任佳的電話,
還是關(guān)機,就在我疑惑不已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號碼十分陌生,我慌亂地接起,
里面?zhèn)鱽淼穆曇敉瑯幽吧?。「陳燃先生,我知道你對你老婆做過什么,
我也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兒。」我的腦海里,開始瘋狂回憶。除了幾天前動手打過任佳,
我們一直很恩愛,而且在我的印象中,任佳的朋友很少,而且?guī)缀鯖]有男性。
我猜到了一種可能。「你是任佳的律師?」「陳先生,把你的好奇心收起來吧。
建東路西巷由東往西第二個垃圾箱里有一個黑色行李箱,你把行李箱帶回來,
我會告訴你接下來該怎么辦。馬上12點,環(huán)衛(wèi)工就要開始工作了,你得加快動作了!」
對方說完,干脆地掛斷了電話。我冷靜了一下,然后按照指引去到了那個垃圾箱旁,
里面果然有一個行李箱,我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它弄出來。行李箱體積不大、很是很重,
而且上面還上了一把鎖。我一路拉著行李箱回家,越想越不太對勁。按照任佳的性格,
如果她真找了律師,肯定第一時間就會讓我知道。我把目光對準了行李箱,
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我加快腳步、趕緊回了家,
然后找出錘子砸碎了行李箱上的鎖。我緩緩地拉開拉鏈,一股惡臭襲來。緊接著,
一具蜷縮的身體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這一瞬間,全身的氣血都沖到了腦袋上。
我壯著膽子、上前查看,居然是任佳。還沒等我回過神來,那個陌生的號碼再次來電了。
「陳先生,這下該相信我了吧,我真知道你老婆在哪兒!」「你到底是誰,
佳佳是不是你害死的。」「陳先生,有些話可不能亂講!你說我害死了你老婆,你有證據(jù)嗎?
倒是我,手里有你毆打老婆的視頻,再說了,行李箱是你親手拉回家的,
讓誰來說殺人兇手也是你吧!?」正說著話,手機收到一條視頻,就是我毆打任佳的畫面。
看著任佳的尸體,我已經(jīng)認定了,就是這個家伙殺死了我老婆。可讓我唯一想不通的是,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和任佳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從來沒有得罪過什么人,
更不可能有什么仇家。這個家伙突然出現(xiàn),還害死了任佳,他到底要干什么!「陳先生,
視頻看到了吧?!埂改愕降资钦l?」「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處理好這件事。」
「我怎么相信你?我看還是讓警察來處理吧!」「報警嗎?這對你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更何況,你擇得干凈嗎?一旦報警,你必定身敗名裂,還會被抓去坐牢?!顾f得沒錯,
雖然老婆的死不是我直接造成的,但是那段視頻足夠把我送進監(jiān)獄。「你想要什么?」
「這個你不用考慮,你先聽我的,把尸體藏在冰柜里,回頭我會再你聯(lián)系。
你現(xiàn)在可能不理解,但你相信,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好。如果你亂來,
后果是你承擔不了的!」陌生人掛斷了電話,我的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復(fù)。我最愛的老婆,
就這么毫無頭緒地死在了我的面前,而我甚至還成了嫌疑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眼下只能按照那個人所說的,先把任佳的尸體放進冰柜。這一晚,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眼中的淚水早已把枕巾浸濕了。我特別想念任佳,但又不敢去看她的尸體。我恨自己無能,
非但不能替他報仇,甚至還得聽那個殺人兇手的擺布。不過我在心里發(fā)誓,
一定要把那個家伙揪出來,把他繩之以法!想到這兒,我才稍微冷靜了一些,
也開始琢磨之前一些沒太在意的事情。那個視頻,他是怎么拿到的?
那天發(fā)生沖突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了,而且是在臥室,除非家里有隱藏的攝像頭,
要不然不可能拍到那么清晰的畫面。來到臥室,我比對著視頻畫面的角度,開始翻查起來。
沒多久,我真的發(fā)現(xiàn)了異樣。那是一只粉紅豹,它的右眼會不時地閃爍一下,
要不是我盯著看了一分鐘還真的發(fā)現(xiàn)不了。我拿來一把剪刀把玩偶剪開,
里面有一個小型的攝像頭,還有一張內(nèi)存卡,還剩下一個堅硬的小黑塊,
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可能是遠程同步視頻的裝置。可這只粉紅豹是老婆買回來的啊,
難道安裝監(jiān)視器的事她知道?我把內(nèi)存卡拿出來,插到了電腦上,
里面最早的視頻居然是三個月前拍下的。我看了所有視頻、一個挨著一個,看到最后,
我又忍不住哭紅了眼眶。三個月以來,因為任佳辭職和打牌的緣故,
我們?nèi)煲恍〕澄逄煲淮蟪?,看著視頻里我那兇惡的嘴臉,我后悔極了。我越來越不忍心看,
但最后還是看到了我毆打她的那天。畫面中的任佳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
表情很惶恐、但眼神里的憤怒也很明顯。我突然楞了一下,
晚上回家在公交車上看到的任佳明明穿的是淺粉色衣服啊!我越想越不對勁,強忍著淚水,
再次打開了冰柜。任佳就安靜地躺在里面,身上穿的就是畫面中的那件白色衣服。
從我看見任佳到回家接到電話,這中間的時間不足一小時。就算對方殺死了任佳,
也沒必要給她換衣服吧?接下來的三天,我沒有收到那個人的任何聯(lián)系。
我整個人死氣沉沉的,每天都以泡面度日,臉上也長出了一層胡渣。但我沒有報警,
那個人說得對,所有的事情都對我不利,萬一我被抓進去了,還拿什么給任佳報仇?
我強撐著身體去加班,就是不想再看到冰柜里的尸體。直到接近凌晨,保安來巡樓趕人,
我才不情愿地離開。和往常一樣,我坐上了397路公交的末班車。路過隧道的時候,
我習(xí)慣性地抬頭看向?qū)γ?,我居然在對面駛來的一輛397上又看到了任佳,
她還穿著那件淡粉色衣服,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她的眼神里充滿了焦慮。公交一到站,
我就飛奔回家。進了屋,我連衣服都沒換,就顫抖著身體走到了冰柜旁邊,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瘋狂,但還是緩慢地揭開了冰柜的門。任佳就那樣安靜地“躺”在里面,
一動不動。呵,我笑自己,被凍僵的人怎么能出現(xiàn)在公交車上呢?或許,是我真的看錯了吧。
接下來的兩天,陌生人沒有聯(lián)系我,我心急如焚,我把電話撥回去也無人接聽,
終于在第三天,他來電話了!「陳先生,時間到了,相信我,只有我可以幫你。」
我恨極了電話對面的人,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笌臀??你這叫幫我嗎?
你知道我這幾天過的什么日子嗎?」「陳先生,別生氣,我知道你是相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