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帶著些濕冷的霧氣，七個人陸續(xù)鉆進節(jié)目組準備的巴車。車門一開，黃子弘凡就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搶在所有人前面，一屁股坐在了前排的座位上，還得意地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凱凱！這兒！”
石凱翻了個白眼，但嘴角忍不住上揚：“跟你不熟啊我。”嘴上嫌棄著，身體卻很誠實地坐了過去。
郭文韜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唐九洲和邵明明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一笑，直接掠過文韜旁邊的空位，一溜煙躥到了最后一排。
“哎？”齊思鈞剛想往文韜旁邊坐，就被唐九洲一把拽?。骸靶↓R哥！來后面！”
“對對對，后面寬敞！”邵明明立刻接話，兩人一左一右把齊思鈞夾在中間，按在了座位上。
齊思鈞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一雙狐貍眼笑得彎彎如月牙：“哦——你倆這是要搞事情啊？”
唐九洲裝傻：“啊？沒有啊，就是覺得后面舒服。”
邵明明瘋狂點頭：“對對對，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最后上車的蒲熠星站在車門處，掃了一眼車廂——黃子弘凡和石凱在前面黏糊糊地湊在一起說悄悄話，后排被唐九洲、邵明明和齊思鈞擠得滿滿當當，唯一剩下的空位，就是郭文韜旁邊那個。
蒲熠星頓了一秒，然后十分自然地走過去，坐下，動作流暢得仿佛這個位置原本就該是他的一樣。
車里頓時響起一陣起哄聲。
“哇哦——”唐九洲拖長音調，笑得賊兮兮的。
邵明明捂住嘴，眼睛亮晶晶的：“哎呀，這個座位安排真是天意啊太有緣了你們校草組！”
齊思鈞笑瞇瞇地補刀：“阿蒲，你怎么坐得那么熟練?。俊?/p>
蒲熠星面不改色，淡定地系上安全帶：“不然呢？站著？”
郭文韜假裝低頭看手機，但嘴角卻悄悄翹了起來。
黃子弘凡回頭看了一眼，立刻加入戰(zhàn)場：“哎喲，這氣氛，我怎么覺得車里突然熱起來了？”
“那你把衣服脫了?！笔瘎P語出驚人。
？黃子頭頂緩緩冒出個問號來，挑了下單邊眉毛：“這不好吧…” 一邊說著他還真打算把外套脫了。
“守點男德吧你，還錄著呢！”石凱看這人真打算脫衣服，怪叫一聲趕緊兩只手給他外套拉鏈重新拉上。
車里笑成一團，連司機都忍不住從后視鏡里瞄了幾眼這群鬧騰的年輕人。
“邵明明別吵了，一會把司機吵怒了給你踢下車去?！碧凭胖拮⒁獾剿緳C反應發(fā)出鵝鵝的笑聲先發(fā)制人。
“哪有，少污蔑我，我是最端莊優(yōu)雅的?！鄙勖髅髡故玖艘幌伦约旱奶禊Z頸，一副優(yōu)雅公子模樣。
巴車在晃晃悠悠和車上七個人八百張嘴的吵鬧中緩緩停下，乖乖戴上眼罩排成一列搭著前一個人的肩膀，緩慢向前移動，從室外進入室內，黑暗中只有腳步聲和幾人彼此間的呼吸。
眼罩被摘下時，黑暗像一堵墻迎面壓來。
“節(jié)目組玩這么大？”石凱的聲音在發(fā)抖，手指無意識地揪住黃子弘凡的衣角，“怎么一上來就這么黑，燈呢大哥！”
“噓——“”齊思鈞壓低聲音，“你們聽......”
空蕩蕩的劇場里，隱約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老舊座椅在無人觸碰的情況下自己搖晃。唐九洲立刻倒吸一口冷氣，和邵明明兩個人抱成一團。
舞臺中倏地亮起一盞血紅色的頂燈，照亮了一架落滿灰塵的三角鋼琴。琴蓋上用暗紅色顏料寫著“彈奏正確，否則永遠留下”。
“這字跡......”郭文韜瞇起眼睛，“像是用指甲刮出來的。”
“啊啊啊文韜你別說了！”邵明明捂住耳朵覺得唐九洲給他的安全感不夠，于是轉身整個人掛在齊思鈞胳膊上。
蒲熠星已經(jīng)走到鋼琴前，指尖虛懸在琴鍵上方：“有五個琴鍵被按過，ze里有灰塵指印?！?/p>
“莫扎特的那個《安魂曲》試試？”黃子弘凡喊道。
石凱湊過去看，臉色煞白：“等等......琴凳上這些是什么？”
借著微弱的紅光，能看到琴凳表面布滿深褐色的污漬，還有幾道像是抓痕的印記。郭文韜剛要伸手檢查，觸電般縮回——他的指尖蹭到了一點黏膩的液體。
“韜哥你臉色好難看?！秉S子弘凡不明所以，“不就是點灰......”
“別碰琴凳。”郭文韜打斷他，聲音罕見地發(fā)緊，“站著彈?！?/p>
好在石凱和黃子弘凡原本也不打算坐下，倆人擠在鋼琴前，憑著記憶彈了幾個音符。琴聲在空曠的劇場里回蕩，莫名帶著哭腔般的顫音。
觀眾席隨之傳來此起彼伏的啜泣聲。無數(shù)飄飄蕩蕩的影子從座椅間浮現(xiàn)，朝舞臺緩緩伸出手——
“我唔唔唔?。 碧凭胖薏铧c爆了粗口緊急避險捂住了自己的嘴，直接蹦了起來，“它們過來了！”
邵明明已經(jīng)嚇到失聲，死死抱住齊思鈞的腰。郭文韜站在最前方，齊思鈞臉色發(fā)白卻還強裝鎮(zhèn)定：“繼續(xù)彈！”
當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所有鬼影突然定格，整個觀眾席都安靜下來。舞臺側面的門“咔噠”一聲彈開。
“程柏今昭真是這個......”黃子弘凡咬牙切齒，作勢擼袖子“等出去我非訛他一頓不可，設計這么嚇人的機關！”
石凱癱坐在舞臺地板上：“他最好祈禱別讓我逮到......”
監(jiān)控室里，程柏今昭突然打了個噴嚏。放下手里的劇本看向徐導：“所以我飾演‘被詛咒的演員’到時候在他們過來的時候嚇他們？”
徐導點點頭：“對，程總，您確定要親自上嗎？倒吊和從二樓跳下來都很危險更何況您還堅持不吊威亞，就算您是跑酷冠軍那也……”
程柏今昭擺擺手，嘴角揚起惡意弧度，“沒事，我有分寸，而且嚇哥幾個這么有趣的事情當然是要我親自來比較好玩啊~”
“阿嚏！”剛說完程柏今昭就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把假發(fā)戴正，“他們罵我呢吧？呵，好戲才剛開始呢?！?/p>
調整好臉上的面具，程柏今昭像只蓄勢待發(fā)的黑貓般隱入通風管道。
踏踏踏……
七個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亂糟糟地混在一起，毫無章法，已經(jīng)藏在二樓通風管道內的程柏今昭眼睛已經(jīng)差不多適應了稍微有點暗的環(huán)境，透過縫隙觀察著下面七人。
“解密速度挺快啊，不愧是哥幾個一生都在做題的人啊。”暗自嘀咕一聲，耳機里傳來徐導指揮他拆掉通風口的指令。
“程總，他們快到了，您注意安全?！?/p>
“嗯，這點高度沒什么的?！钡偷蛻艘宦?，他把松動的通風管道口的圍欄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