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漿。濃烈到化不開的血腥味、汗水的酸餿味、傷口腐爛的惡臭味，還有絕望的恐懼氣息，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嘔的洪流，狠狠沖刷著每一個踏入此地之人的鼻腔與神經(jīng)。
這里沒有天光。巨大的天然石窟被人工粗暴地拓寬，穹頂高懸，鑲嵌著幾顆散發(fā)著慘白光芒的螢石，勉強照亮下方這片名為“沙包場”的人間地獄。暗紅色的巖石地面早已看不出本色，覆蓋著一層厚厚的、踩上去黏膩發(fā)滑的污垢——那是經(jīng)年累月浸透進去、干涸了無數(shù)次又被新鮮血液覆蓋的猩紅。墻壁上濺射著大片大片發(fā)黑的血跡，如同抽象而猙獰的壁畫。
石窟邊緣的陰影里，蜷縮著數(shù)十個身影。他們大多衣衫襤褸，裸露的皮膚上布滿了青紫腫脹的淤痕、皮開肉綻的傷口，甚至能看到扭曲變形的斷骨刺破皮肉，白森森的暴露在污濁的空氣中。呻吟聲、壓抑的咳嗽聲、牙齒打顫的咯咯聲，如同背景的哀樂，在死寂與喧嘩的間隙中低回。每一個人的眼神都空洞麻木，如同被抽走了靈魂的破布娃娃，只有偶爾掃過場中時，才會掠過一絲深入骨髓的恐懼。
石窟中央，被簡陋木樁和鐵鏈象征性隔開的，是十幾塊大小不一的“場地”。此刻，大部分場地都上演著慘烈的“表演”。沉悶的肉體撞擊聲、骨骼碎裂的脆響、施暴者的獰笑與咆哮、沙包們?yōu)l死的慘嚎，混雜在一起，構(gòu)成一曲殘酷的交響。
楚燼被一個面色蠟黃、眼神如同毒蛇般冷漠的執(zhí)事引領(lǐng)著，穿過這片煉獄。他赤裸著傷痕累累的上身，皮膚下的暗紅荊棘紋路在慘白螢石下若隱若現(xiàn)，周身彌漫的兇戾氣息與這地獄般的環(huán)境竟有種詭異的契合感。那些麻木的目光掃過他時，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同情，隨即又迅速沉入更深的麻木——又一個送死的。
“新來的！”執(zhí)事的聲音干澀沙啞，毫無感情，如同在念一份貨物清單。他停在一塊靠近角落、相對寬敞些的場地邊緣。這塊場地邊緣，歪歪扭扭地用不知是血還是朱砂寫著一個猙獰的“莽”字。場中，一個鐵塔般的巨漢正背對著他們，活動著筋骨。他身高近九尺，肌肉虬結(jié)如同精鐵澆筑，只穿著一條染血的皮褲，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猙獰的舊傷疤。每一次扭動脖頸或伸展臂膀，都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骨節(jié)爆響，一股凝脈六層的兇悍血氣如同實質(zhì)的浪潮，壓迫著周圍稀薄的空氣。
“以后，你就是‘莽獸’趙莽的沙包?！眻?zhí)事冷漠地宣布，如同在分配一件物品。他甩過來一張薄薄的、散發(fā)著劣質(zhì)獸皮腥氣的契約和一塊刻著數(shù)字的粗糙木牌?！昂灹怂魃吓谱?。每日三個時辰，死活自負。報酬，三枚下品血丹，完事自己找我領(lǐng)?！彼噶酥附锹湟粋€散發(fā)著腐臭氣味的石槽，“死了，丟那里?！?/p>
楚燼接過契約，上面是歪歪扭扭的符文，大意是自愿為沙包，生死勿論，血煞門概不負責。他看都沒看，指尖灰金光芒一閃，逼出一滴鮮血按在符文上。鮮血瞬間被契約吸收，化作一道微弱的紅光，契約成立。他將那冰冷的木牌隨意掛在腰間，目光越過執(zhí)事，牢牢鎖定在場中那個散發(fā)著危險氣息的背影上。
“正合我意。”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沙啞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壓抑的興奮。
執(zhí)事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似乎對這個新沙包的反應有些意外，但旋即又恢復了冷漠，轉(zhuǎn)身離開。
楚燼邁步踏入寫著“莽”字的場地。腳步落在那粘膩的地面上，發(fā)出輕微的“啪嗒”聲。
場中的巨漢——趙莽，緩緩轉(zhuǎn)過身。他面容粗獷，一道刀疤斜貫左臉，鷹鉤鼻，闊口，嘴角天生向下耷拉著，帶著一股擇人而噬的兇戾。看到楚燼，他那雙銅鈴般的兇眸中閃過一絲殘忍的戲謔。
“嘖，管事那老狗倒是會挑，給老子送來這么個破爛玩意兒？”趙莽的聲音如同破鑼，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他上下打量著楚燼身上尚未完全愈合的毒沼傷痕和凝脈四層巔峰的氣息，咧開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不過也好，皮糙肉厚耐操的沙包打多了，偶爾換換口味，聽聽骨頭碎成渣的聲音，也不錯！”
他話音未落，對著場邊一揮手：“小的們！給老子熱熱身！讓這新來的雜碎，好好感受感受咱們莽字場的‘熱情’！”
“是！莽爺！”五個早已在旁邊摩拳擦掌、氣息在淬體七八層上下的壯漢獰笑著應道。他們手中抄起沉重的木棍、包鐵的拳套、甚至還有帶著倒刺的皮鞭，如同五頭盯上獵物的惡狼，瞬間將楚燼圍在中間！
沒有任何警告，一根碗口粗的硬木棍帶著凄厲的破空聲，朝著楚燼的右肩狠狠砸下！勢大力沉，足以開碑裂石！
楚燼眼神平靜，甚至微微調(diào)整了一下站姿，將右肩正對著砸落的木棍，避開了頭部要害。
砰——咔嚓！?。?/p>
沉悶到令人心悸的撞擊聲伴隨著清晰無比的骨裂脆響同時炸開！木棍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肩頭！楚燼的身體猛地一晃，右肩肉眼可見地塌陷下去一片！皮肉瞬間綻開，鮮血飆射！
【遭受鈍器重擊（右肩）！肩胛骨骨裂！】
【痛感等級】：5 → 5.8
【吞噬效率】：+500% → +580%
【歸燼之力】：溪流（巔峰） ↑ ↑
劇痛如同電流般席卷全身！但楚燼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有一種近乎專注的平靜。他體內(nèi)奔騰的歸燼之力瞬間被激活，如同最貪婪的饕餮，瘋狂地撲向那侵入體內(nèi)的狂暴沖擊力！木棍蘊含的力道被灰金氣流迅速撕扯、分解、吞噬！肩胛骨的裂痕處，灰金色的微光如同活物般閃爍，帶來強烈的麻癢感，骨頭正在強行彌合！
“媽的！還挺硬！再來！”持棍的漢子見一棍下去對方居然沒倒，反而眼神更亮，惱羞成怒，再次掄圓了砸下！
與此同時，其他四人的攻擊也到了！
一只包裹著生鐵指虎的拳頭，帶著呼嘯的勁風，狠狠搗向楚燼的腹部！
一只穿著硬底皮靴的大腳，帶著侮辱性的力量，狠狠踹向他的左腿膝彎！
一根帶著倒刺的皮鞭，如同毒蛇吐信，抽向他的后背！
還有一人，獰笑著揮拳砸向他的面門！
楚燼如同狂風暴雨中的礁石，巍然不動！他不再刻意調(diào)整，任由這些攻擊落在身上！
砰！噗！啪！砰！
拳頭轟在腹部的悶響！
皮靴踹在膝彎的骨裂脆響?。桃獬惺埽?/p>
皮鞭撕裂后背皮肉的抽打聲！
拳頭砸在顴骨上的撞擊聲！
【遭受鈍擊（腹部）！臟腑震蕩！】
【遭受鈍擊+關(guān)節(jié)傷害（左膝彎）！韌帶撕裂！】
【遭受撕裂傷害（后背）！皮開肉綻！】
【遭受鈍擊（面部）！顴骨骨裂！鼻血狂涌！】
【痛感等級】：5.8 → 6.0 → 6.3 → 6.5！
【吞噬效率】：+580% → +600% → +630% → +650%！
【歸燼之力】：溪流（巔峰） ↑ ↑ ↑ ↑ ↑ ↑ ↑
痛！劇烈的、疊加的、全方位的痛苦如同海嘯般沖擊著楚燼的神經(jīng)！他的身體在密集的攻擊下不斷震顫，鮮血從嘴角、鼻子、肩頭、后背汩汩流出，瞬間染紅了腳下的地面。左腿膝蓋傳來鉆心的劇痛，幾乎無法支撐身體。
然而，他的眼神卻越來越亮！灰金色的火焰在瞳孔深處熊熊燃燒！他咬緊牙關(guān)，喉間發(fā)出低沉的、如同野獸般的悶哼，強行穩(wěn)住身形，將心神沉入體內(nèi)！
引導！瘋狂的引導！
萬噬歸燼之力被他運轉(zhuǎn)到極致！不再是被動吞噬侵入的沖擊力，而是主動牽引、引導！
將轟擊在腹部的拳勁，引入足陽明胃經(jīng)，沖刷淬煉！
將踹在膝彎的力道和撕裂韌帶的痛苦，引入足少陰腎經(jīng)，強行拓寬！
將后背皮鞭抽打帶來的撕裂痛楚和震蕩，引入督脈！
將面部遭受的重擊和骨裂之痛，引入手陽明大腸經(jīng)！
每一次引導，都伴隨著經(jīng)脈被狂暴能量強行沖開、撕裂的劇痛！如同用燒紅的烙鐵在體內(nèi)刻畫！【痛感等級】瞬間飆升到6.8！但吞噬效率也隨之暴漲到680%！那些被引導的、屬于敵人的力量，在歸燼之力的瘋狂撕扯下，迅速被煉化、同化，化作一股股精純的能量洪流，匯入奔騰的歸燼溪流之中！
凝脈四層巔峰的壁壘，在這內(nèi)外交加的極致痛苦與能量沖擊下，開始劇烈地搖晃、松動！經(jīng)脈在毀滅與重生的拉鋸中，被強行拓寬、加固！距離凝脈五層，只差最后臨門一腳！
“廢物！一群廢物！連個沙包都放不倒！都給老子滾開！”
趙莽看著在五人圍攻下雖然鮮血淋漓、搖搖欲墜，但眼神卻越來越瘋狂、氣息不降反升的楚燼，心頭莫名涌起一股煩躁和暴怒。他猛地一聲咆哮，如同驚雷炸響，震得那五個手下耳膜刺痛，慌忙停下攻擊，狼狽地退到場邊，驚疑不定地看著場中那個渾身浴血卻如同魔神般矗立的身影。
趙莽一步踏出，地面似乎都微微一震。他雙拳緩緩握緊，指節(jié)發(fā)出爆豆般的脆響，古銅色的皮膚下，一條條粗大的青筋如同虬龍般賁張起來。一股濃郁的血色氣勁從他周身毛孔中溢出，纏繞在雙拳之上，散發(fā)出令人心悸的兇煞與毀滅氣息！空氣仿佛都因為這雙拳而變得粘稠、沉重！
“裂骨拳！第一式，碎山！”趙莽低吼一聲，聲如悶雷。他龐大的身軀爆發(fā)出與體型不符的恐怖速度，如同一頭發(fā)狂的蠻象，瞬間沖到楚燼面前！那纏繞著濃郁血煞之氣的右拳，帶著崩山裂石的恐怖威勢，毫無花哨，直直轟向楚燼的胸口！拳風所過之處，空氣被壓縮出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浪！
快！猛！狠！避無可避！
楚燼瞳孔驟縮！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一拳蘊含的力量，遠超之前所有的攻擊總和！足以將精鐵都砸成齏粉！他沒有試圖格擋，也根本來不及格擋！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眼中灰金光芒爆閃，將體內(nèi)所有奔騰的歸燼之力，瘋狂地、不顧一切地匯聚到胸口！
同時，他微微含胸，身體做出一個極其細微的、卸力的姿態(tài)！
轟——?。?！
如同重錘砸在破鼓上！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在石窟內(nèi)炸開！
趙莽的裂骨拳結(jié)結(jié)實實印在楚燼的胸口！
咔嚓！咔嚓嚓——！?。?/p>
清晰得令人頭皮炸裂的骨骼碎裂聲，如同爆竹般密集響起！楚燼的胸膛肉眼可見地塌陷下去一大塊！至少三根肋骨應聲而斷！尖銳的骨茬刺破皮肉，甚至刺入了下方的肺葉！
“呃——噗！??！”
無法形容的劇痛瞬間淹沒了楚燼所有的意識！仿佛整個胸腔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捏爆！肺葉被刺穿的窒息感混合著內(nèi)臟破裂的翻江倒海，讓他眼前瞬間被無邊的黑暗和血紅色覆蓋！一大口混合著內(nèi)臟碎塊和骨渣的滾燙鮮血，如同噴泉般狂噴而出，濺了趙莽滿頭滿臉！
【遭受毀滅性鈍擊（胸部）！肋骨粉碎性骨折（三根）！肺葉貫穿傷！內(nèi)臟震蕩出血！】
【痛感等級】：6.8 → 7.5 → 8.0（瀕死臨界）?。?！
【吞噬效率】：+680% → +750% → +800%?。?！
【歸燼之力】：溪流（巔峰）→ （超負荷運轉(zhuǎn)！臨界突破?。?/p>
瀕死！真正的瀕死！
楚燼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破敗木偶，被這一拳蘊含的恐怖力量狠狠砸飛出去！重重撞在場地邊緣一根粗大的木樁上！木樁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裂開道道縫隙！他軟軟地滑落在地，蜷縮著身體，胸口恐怖的凹陷觸目驚心，鮮血如同小溪般從口鼻和胸前的傷口汩汩涌出，瞬間染紅了大片地面。
整個莽字場，乃至附近幾個場地的喧囂都仿佛停滯了一瞬。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個倒在血泊中的身影上。沙包們眼中是更深的麻木和兔死狐悲的絕望。趙莽的手下們則露出殘忍的快意笑容。管事在遠處角落冷漠地瞥了一眼，似乎在評估這新沙包還能不能撐過今天。
趙莽甩了甩拳頭上沾染的血污，看著自己一拳造成的恐怖效果，兇戾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獰笑：“哼！不堪一擊的廢物！還以為能多撐幾下……”
然而，他得意的獰笑還沒完全綻開，就僵在了臉上！
只見那倒在血泊中、本該氣絕身亡的身影，竟然……動了！
楚燼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著，每一次抽搐都帶出大口的鮮血和破碎的內(nèi)臟沫。但他那雙染血的眼睛，卻死死地睜著，瞳孔深處，灰金色的火焰非但沒有熄滅，反而燃燒得更加熾烈、更加瘋狂！
“呃…呃呃……”他喉嚨里發(fā)出破風箱般的嗬嗬聲，沾滿血污的嘴唇艱難地開合，擠出一個扭曲到極致、卻帶著無盡瘋狂與興奮的笑容：
“再…來！”
隨著這嘶啞的兩個字吐出，他胸前那恐怖的凹陷處，灰金色的光芒如同壓抑許久的火山，驟然爆發(fā)！濃郁到化不開的灰金光流如同活物般纏繞在斷裂的肋骨和破碎的內(nèi)臟上！骨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拼接、彌合！被刺穿的肺葉被強行修復！破裂的血管被灰金能量封堵！奔騰的歸燼之力溪流在體內(nèi)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瞬間沖破了那道無形的壁壘！
轟——?。。?/p>
一股凝脈五層的氣息，混合著更加狂暴的吞噬與毀滅意志，如同蘇醒的遠古兇獸，猛地從楚燼殘破的身軀中爆發(fā)出來！他體表的暗紅荊棘紋路如同被點亮，散發(fā)出妖異的血光！
【臨界突破！】
【歸燼之力】：溪流 → 奔流（凝脈五層）！
【體質(zhì)韌性】：顯著提升！
【痛感等級】：8.0 → 7.0（傷勢高速修復中）
【吞噬效率】：+800% → +700%（恒定增幅提升）
“什么？！”趙莽臉上的獰笑徹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無與倫比的震驚！他清晰地感受到對方體內(nèi)那股新生的、更加強大的力量！這怎么可能？！硬受他一記裂骨拳，不僅沒死，還突破了？！這他媽是什么怪物？！
場邊那五個手下更是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管事冷漠的臉上也第一次出現(xiàn)了明顯的錯愕，手中的記錄板都差點掉在地上。
“好！很好！老子倒要看看，你這身骨頭到底有多硬！”趙莽被徹底激怒了，也激起了兇性！他狂吼一聲，雙拳血煞之氣更加濃郁，如同兩團燃燒的血焰！
“裂骨拳！第二式，斷江！第三式，摧岳！”
轟轟轟?。?！
趙莽徹底狂暴，裂骨拳如同狂風暴雨般傾瀉而下！不再是試探，而是全力爆發(fā)！拳影如山，血煞如潮，每一拳都蘊含著撕裂筋骨的恐怖力量，狠狠轟向楚燼的頭顱、心口、關(guān)節(jié)等致命之處！
楚燼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身形搖晃，不斷被重拳轟中！砰砰砰的悶響連成一片！鮮血不斷從新舊傷口中飆射而出！
但他不再像最初那樣完全被動承受！
在極致的痛苦與高速運轉(zhuǎn)的萬噬之力加持下，他的戰(zhàn)斗本能被催發(fā)到了極致！他不再用要害去硬接，而是開始嘗試引導！
用肩胛骨的厚實部位去迎接轟向太陽穴的拳頭！
用手臂外側(cè)的尺骨去格擋砸向心口的重擊！
每一次接觸，都伴隨著清晰的骨裂聲（非致命部位）和劇烈的痛楚！但每一次，侵入體內(nèi)的恐怖拳勁都被他體內(nèi)奔涌的灰金奔流瘋狂撕扯、吞噬、煉化！同時，他身體做出極其細微的震顫和偏移，將無法完全吞噬的沖擊力，引導向腳下的大地，或者通過肌肉筋膜的波浪式傳導，分散到全身各處非致命區(qū)域！
【遭受高強度鈍擊（肩胛骨）！引導成功！傷害分散吸收！】
【遭受高強度鈍擊（尺骨）！骨裂！引導部分沖擊！】
【痛感等級】：7.0 → 7.2 → 7.5！
【吞噬效率】：+700% → +720% → +750%！
【歸燼之力】：奔流 ↑ ↑ ↑ ↑ ↑ ↑ ↑
他在用身體做實驗，在生死邊緣，領(lǐng)悟著如何最大化利用“挨打”的價值！將敵人的每一分力量，都轉(zhuǎn)化為自己成長的養(yǎng)分！
當趙莽那飽含著狂暴怒意和十成力量的第十拳——“裂骨拳·絕峰”，如同血色流星般狠狠砸向楚燼刻意抬起的左肘關(guān)節(jié)時！
異變陡生！
楚燼眼中灰金厲芒爆射！他非但沒有卸力引導，反而將體內(nèi)淤積的、尚未完全煉化的、屬于趙莽前九拳的狂暴能量，混合著自身奔涌的歸燼之力，如同被壓縮到極致的彈簧，在左肘接觸拳鋒的剎那，猛地爆發(fā)、反震回去！
轟——?。。?！
一聲遠比之前任何一次撞擊都要沉悶、都要震撼的巨響在兩人接觸點炸開！
“咔嚓！”
一聲清脆的、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但這一次，并非來自楚燼！
“啊——！”趙莽發(fā)出一聲猝不及防的痛吼，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蹬蹬蹬連退三大步！他那轟出的右拳，此刻五指呈現(xiàn)出不自然的扭曲，尤其是中指和食指，指骨部位明顯塌陷下去，皮膚破裂，鮮血淋漓！一股霸道而詭異的反震力量，不僅震裂了他的指骨，更是順著手臂經(jīng)脈逆沖而上，讓他整條右臂都酸麻脹痛，氣血翻騰！
整個沙包場，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無論是沙包、打手、還是其他場地的施暴者，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
趙莽…受傷了？！
被一個沙包…震傷了？！
管事手中的記錄板“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他彎腰撿起，臉上再無半分冷漠，只剩下濃濃的驚駭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狂熱。他迅速翻到記錄楚燼信息的那一頁，用顫抖的手指，蘸著旁邊一個沙包傷口流下的鮮血，在上面重重寫下：
楚燼，代號‘血瘋子’，凝脈五層（戰(zhàn)斗中突破）。承受趙莽（黑榜九十九）裂骨拳百擊未倒，并致趙莽右手指骨開裂！
楚燼緩緩放下劇痛顫抖的左臂，肘關(guān)節(jié)處血肉模糊，骨頭顯然也裂了。但他站得筆直，胸口恐怖的塌陷已經(jīng)恢復大半，只剩下猙獰的疤痕。他抬手抹去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看都沒看驚怒交加、捂著手臂的趙莽，目光掃過管事的方向，仿佛穿透了記錄板。
三個時辰結(jié)束的刺耳骨哨聲適時響起。
楚燼一言不發(fā)，拖著傷痕累累卻氣勢如虹的身軀，一步步走向管事領(lǐng)取報酬的地方。所過之處，無論是麻木的沙包還是兇悍的打手，都下意識地讓開一條道路，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敬畏與恐懼。
接過管事遞來的三枚散發(fā)著濃烈鐵銹腥氣的劣質(zhì)血丹，楚燼隨手丟入口中，如同嚼豆般嘎嘣咬碎。劣質(zhì)的藥力混合著血腥味在口中化開，被歸燼之力瞬間吞噬，聊勝于無。
他感受著體內(nèi)奔流不息的力量，以及面板上【能量儲備：低微（充盈）】的狀態(tài)。目光投向沙包場深處，那些氣息更加兇悍、場地邊緣刻著更高數(shù)字的“黑榜”強者。
“明日，”他心中低語，灰金色的瞳孔中燃燒著更加熾烈的火焰，“該挑戰(zhàn)黑榜前五十了?！?他舔了舔嘴角殘留的血跡和丹藥碎渣，那笑容，在滿場血腥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