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宮女們快速起身,在一陣慌亂中,手腳并用,迅速逃離。
隨著宮女們匆匆離去,原本喧鬧且充滿壓抑氛圍的宮殿,瞬間變得安靜下來,只剩下夏合寧一人孤獨地留在原地。
夏合寧緩緩蹲下身子,仿佛全身的力氣都在剛才的憤怒與悲傷中消耗殆盡。她雙手緊緊抱住膝蓋,將頭深深地埋在其間,像是要把自己蜷縮成一個小小的球。
緊接著,壓抑許久的哭聲從她的喉嚨中溢出,起初只是低低的啜泣,聲音帶著無盡的委屈與難過,隨后,這哭聲逐漸變大,回蕩在空曠的宮殿里。
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脾氣暴躁的長公主,只是一個滿心傷痛、脆弱無助的女子。
天牢十三層。
宮長安睜開眼睛。
終于活下來了,他感受了下現(xiàn)在的身體,這一感受,他不禁心中一驚,此刻的身體竟宛如經(jīng)歷了一場脫胎換骨般的重鑄。
原本被酒色掏空的身軀,此刻充滿了蓬勃的生機與力量。
每一寸肌膚都仿佛煥發(fā)出新的活力,細膩而堅韌,猶如溫潤的玉石散發(fā)著柔和的光澤。
骨骼變得更加堅實,像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精鋼,蘊含著強大的支撐力。肌肉線條流暢而緊實,八塊腹肌條理清晰,蘊藏著無盡的爆發(fā)力,仿佛只要輕輕一動,就能釋放出驚人的力量。
經(jīng)脈也變得寬闊而通暢,這種煥然一新的感覺,讓宮長安開心到飛起。
他可是有名的廢物,不能修煉。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換了個人。
“補天術,不愧是如此炸裂的名字!牛掰!這以后只要不死,就能快速恢復,耗也能耗死對手?!睂m長安自言自語,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補天術,補天,補地,補自身,修煉到一定境界,可滴血重生,只是他現(xiàn)在的實力,只能恢復恢復身體。
“統(tǒng)子哥,現(xiàn)在可以融合紫極魔瞳了吧。”
“可以!”
受到系統(tǒng)恢復,宮長安一喜,連忙盤坐起來。
“融合!”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剎那間,一股強大的排斥力如洶涌浪潮般襲來,沖擊著他的意識。
緊接著,一陣尖銳如針的刺痛,毫無預兆地從雙眼處瘋狂襲來。
那刺痛感猶如無數(shù)根細小卻鋒利的鋼針,直直地刺入眼球,又好似有熊熊烈火在眼內無情灼燒,仿佛要將他的雙眼徹底焚毀。
他雙手本能地捂住眼睛,身體因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而劇烈顫抖。
“我艸!”
伴隨著這聲忍不住爆出口的粗口,宮長安只感覺雙眼的刺痛如洶涌潮水般一波強過一波,仿佛要將他徹底淹沒。
那如灼燒、似針刺般的劇痛,讓他整個人瞬間失去了理智與控制,疼得在地上瘋狂打滾。他的身體扭曲成各種奇怪的形狀,雙手緊緊捂住雙眼,指甲幾乎嵌入肉中。
不知過了多久,宮長安如同一塊抹布一樣攤在地上。
剛才因痛苦而瘋狂扭動掙扎的身軀,此刻再也動彈不得,像是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
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緊貼在身上,狼狽不堪。頭發(fā)凌亂地散在額前,一縷縷被汗水黏住,糊在滿是痛苦痕跡的臉上。
兩行血跡順著眼眶流出,直到脖子。
嘴唇干裂,泛著一層死白,那絲絲血跡已經(jīng)凝固,他的胸膛有氣無力地起伏著。
此時,在這陰森昏暗的天牢之中,宮長安那因劇痛而略微混沌的意識逐漸回籠。
“怪不得之前的身體不能融合,這能抗???”
此刻他的瞳孔是紫色的,當他微微轉動酸澀的眼珠,竟能無比清晰地看到天牢的各個角落。
天牢內彌漫著一股腐朽潮濕的氣息,墻壁上布滿了斑駁的青苔,在微弱的光線中散發(fā)著詭異的幽綠。
天牢的頂部,懸掛著銹跡斑斑的鐵鏈,仿佛在訴說著曾經(jīng)在這里發(fā)生過的殘酷刑罰。
還有那沉重的鐵門,上面的鉚釘已經(jīng)被歲月侵蝕得坑坑洼洼,門縫中透出絲絲縷縷的冷風,發(fā)出如鬼哭般的嗚咽聲。
細看,墻壁和鐵門上還有絲絲紋路,連接為一個整體,將牢房籠罩,這想必就是陣紋。
他也明白了紫極魔瞳的神異。
不僅能勘破世間虛妄,看穿萬物本質,還具備諸多令人驚嘆的神奇能力,在戰(zhàn)斗之時,紫極魔瞳可瞬間洞察對手的破綻與弱點,而且還能施展攻擊。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他成功地融合了紫極魔瞳。
一陣細微卻在他耳朵里格外清晰的響動傳來,有人進天牢了。
果然,過了一會,沉重的鐵門被緩緩推開,伴隨著“嘎吱”的摩擦聲,在天牢的墻壁間來回回蕩,仿佛一把銳利的刀,劃破了這片死寂。
緊接著,是一陣沉穩(wěn)且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三個人,一位強者,每一步落下,都讓地面微微震顫,這腳步聲由遠及近,愈發(fā)清晰。
來人身材高大,身影被陰影籠罩,別人看不清面容,宮長安卻清晰地看到此人面容,只見他身著一襲黑色長袍,衣角隨著走動微微飄動,在這陰森的環(huán)境里,透著一股神秘而冷峻的氣息。
隨著身影的靠近,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也撲面而來,讓宮長安的心不由自主地懸了起來,不能是來結果他的吧?
宮長安全神貫注地緊盯著那逐漸清晰的高大身影,眼神中如同繃緊的弓弦,滿滿都是警惕之色。
昏暗的光線在他眼上閃爍,映出那防備的神情,仿佛只要對方稍有異動,他便會拼盡全力應對,畢竟他可不想死,他的崛起才起步。
就在這時,那高大的身影終于開了口,聲音低沉而有力,仿若從幽深的山谷傳來:“把他帶出去!”
話聲剛落,其余兩人迅速上前。
這兩人來到宮長安身邊,二話不說,立刻伸手去扶起他。
然而,當他們的手接觸到宮長安身體的那一刻,兩人皆是不由自主地猛然一驚。
兩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這……這身板還是那個世子嗎?”
記憶中的世子,身形可是孱弱不堪的,兩人面面相覷,眼中滿是疑惑與驚訝,卻又不敢多問,只是按照吩咐,架著宮長安,準備帶他離開這昏暗陰森的天牢。
沒有殺意,宮長安不知道這是要帶自己去哪里,難道是要審訊,有這個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