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之眼的混沌霧流突然化作萬千黑蛇,纏繞向阿塵眉心的熵皇印記。那印記如活物般蠕動,將九曜星圖的光芒寸寸吞噬,琉璃臂上的饕餮紋路竟蔓延至脖頸,皮膚下隱隱透出獠牙虛影。
“道主!快運功壓制!” 曦光急以星晷劍點向阿塵眉心,金色光鏈卻被印記瞬間熔斷。白螺拋出所有魂珠,記憶光絲織成的光盾剛觸及印記,便被轉(zhuǎn)化為滋養(yǎng)饕餮殘魂的熵暗能量。
“哈哈哈,混沌的新主,終于覺醒了!” 虛空突然響起狂笑,熵皇石碑爆發(fā)出萬千道則符文,碑面上“熵皇”二字竟流淌成液態(tài),凝聚出一名身披混沌甲胄的虛影——他左手持熵衡碎片,右手握燃燒著熵火的斷劍,眉心同樣刻著熵皇印記,只是更為古老。
“你是……上古神匠?” 阿塵強忍靈魂撕裂之痛,九曜星圖在意識海中苦苦支撐。
“神匠?不過是饕餮的第一任囚徒罷了?!?虛影揮劍斬向阿塵,熵火所過之處,空間竟泛起油沸般的漣漪,“億萬年前,吾以九曜道痕鍛造熵衡之核,欲囚禁饕餮,卻反被其殘魂奪舍,化作這具混沌軀殼!”
白螺驚覺:“難怪天墟先祖能找到熵衡之核,原來神匠早已被饕餮污染!”
阿塵揮劍格擋,卻發(fā)現(xiàn)熵皇的劍招與自己的混沌擬態(tài)如出一轍,甚至更能引動體內(nèi)的饕餮殘魂。他這才驚悟:上古神匠被饕餮殘魂寄生后,其鍛造的九曜道痕反而成了混沌鑰匙,天墟先祖奪取熵衡之核,正是為了喚醒這位被囚禁的熵皇!
“哥哥,用衡光道紋!” 陸淵的殘魂在意識海爆發(fā)出最后的光芒,與九曜星圖共鳴,在阿塵掌心凝聚出紫金色的太極圖案。衡光道紋與熵皇的熵火碰撞,竟將其強行轉(zhuǎn)化為純凈的混沌靈氣,反哺阿塵體內(nèi)紊亂的力量。
“不可能!你竟能逆轉(zhuǎn)熵皇之力?” 熵皇虛影震動,手中的熵衡碎片突然爆發(fā)出黑芒,與阿塵眉心的印記產(chǎn)生共鳴。阿塵只覺靈魂被強行抽出,竟在虛空中看到了九界熵變的真相——每塊熵衡碎片都是饕餮的封印節(jié)點,而集齊碎片并非救世,而是釋放兇獸!
“原來如此……天墟先祖的目的,是讓饕餮吞噬九界,重塑混沌!” 阿塵怒吼,雙生道體爆發(fā)出全部力量,九曜星圖與熵皇印記激烈對抗,在眉心形成紫黑太極。
“醒悟得太晚了,新的混沌主?!?熵皇虛影化作萬千熵火,涌入阿塵體內(nèi),“從今往后,你將替吾行走九界,集齊所有碎片!”
阿塵的意識逐漸被黑暗吞噬,琉璃臂上的饕餮紋路已蔓延至心臟,九曜星圖僅余最后一道光芒。曦光見狀,猛地將星晷劍刺入自己心口,金色血液噴涌而出,在阿塵眉心繪出秩序神紋:“以吾天道圣女之血,封!”
秩序神紋與熵皇印記激烈碰撞,阿塵的意識在混沌與秩序的夾縫中掙扎。白螺趁機以魂珠收納熵皇殘留的記憶碎片,竟從中看到了關鍵畫面——第四塊熵衡碎片,藏在天墟神域的輪回司,由初代大祭司的殘魂守護。
“道主!去輪回司!” 白螺急呼,魚尾拍擊歸墟之眼,打開一道空間裂縫。
阿塵在曦光的秩序神紋壓制下,強行奪回一絲神智,看向曦光蒼白的臉,心中劇痛:“曦光……”
“快走!” 曦光推他進入裂縫,自己則留在原地,以星晷劍撐起最后的光盾,“我會在這里等你,帶著真正的平衡回來!”
裂縫閉合前,阿塵看到熵皇的虛影再次凝聚,揮劍斬向曦光。他握緊拳頭,眉心的紫黑太極緩緩旋轉(zhuǎn),九曜星圖的最后一道光芒與熵皇印記交織,竟形成全新的道心印記。
輪回司的陰風中,阿塵的身影緩緩顯現(xiàn)。他看著掌心的三塊熵衡碎片,又感受著體內(nèi)躁動的饕餮殘魂,知道接下來的路,將是在混沌的邊緣,尋找那一絲秩序的微光。
而在歸墟之眼,曦光的星晷劍寸寸崩裂,她望向阿塵消失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身體漸漸被熵火吞噬。白螺在裂縫另一側(cè)泣不成聲,卻毅然轉(zhuǎn)身,前往玄荒召集最后的力量。
輪回司的最深處,初代大祭司的殘魂凝視著手中的第四塊熵衡碎片,碎片上的饕餮圖案正在蘇醒,發(fā)出無聲的咆哮。
阿塵深吸一口氣,琉璃臂上的饕餮紋路與九曜星圖同時亮起,踏出了走向最終決戰(zhàn)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