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嚨雖然痊愈，聲音卻永遠沙啞了。似乎是感應到我的目光，他轉身行禮，

指尖在胸前畫了個鳳凰的輪廓。"不后悔。"我握住蕭明瀾的手，"母后說得對，合則生，

分則死。"典禮最后，兩國工匠共同揭幕了一塊巨大的白玉璧。玉璧中央是展翅鳳凰，

左右各刻一字："歸"與"璧"。"《》。"蕭明瀾輕撫玉璧，"既是你的名字，

也是...""也是我們共同的歸宿。"我接上她的話，看著玉璧中映出的兩張相似面容。

從質子到公主，從孤身一人到血脈相連。這世上最珍貴的玉，終究回到了它該在的地方。

[全文完]番外《鳳棲梧》卯時的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青磚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躡手躡腳地繞過外間熟睡的宮女，赤足踩在微涼的金磚上。指尖剛碰到殿門銅環(huán)，

身后就傳來沙啞的聲音："殿下又逃早課？"謝臨淵抱著劍倚在廊柱下，

玄色勁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輪廓。晨露沾濕了他的睫毛，在陽光下像撒了碎金。

我撇撇嘴——這人自從嗓子好了些，越發(fā)愛管著我。"太傅講的《女戒》都能倒背了。

"我扯了扯他的袖口，"帶我去校場好不好？"他喉結動了動，

最終敗在我故意眨巴的眼睛下。轉身時，我瞥見他耳尖泛起的薄紅。十年過去，

這個曾經(jīng)在萬軍陣前面不改色的將軍，依然受不住我撒嬌。校場東角有棵百年梧桐，

是母后幼年親手栽的。我三下兩下攀上樹杈，晃著腿看謝臨淵練劍。

他的劍法比從前更收放自如，不再帶著那股子狠厲，

倒是像極了父皇書房里那幅《仙人舞劍圖》。"沉璧。"清泠泠的聲音從樹下傳來。

蕭明瀾不知何時到的，雪色宮裝上一塵不染，懷里抱著個食盒。

她腳尖一點就輕飄飄落在我旁邊的枝椏上，驚飛幾只早起的雀兒。"嘗嘗。"她掀開食盒，

里面整齊碼著梅花狀的酥餅，"北燕的做法。"我咬了一口就皺起臉："太甜了！""甜嗎？

"她疑惑地嘗了嘗，"我覺得剛好。"樹下的謝臨淵突然收劍躍起，

從我們中間掠過時順走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