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閣的燭火在夜風里明滅不定,我捏著密信的指尖被桑皮紙邊緣割得生疼。
窗外戌時三刻的梆子聲撞進耳膜時,
染血的端硯突然在月光下泛出詭異的光 —— 硯底雙魚暗紋竟與密信上的朱砂印完美重合。
"畫皮師該歇息了。" 小桃端著安神湯推門進來,青瓷碗底磕在門檻上發(fā)出清脆的響。
她瞥見我手中的信紙時,碗沿突然裂開道細縫,滾熱的湯藥潑在裙擺上,
那道蜿蜒的燙痕竟與密信背面的血漬分毫不差。我盯著她驟然收縮的瞳孔:"這道疤,
是咸康十七年十月留下的吧?"小桃踉蹌著后退半步,
銀箔步搖在梁柱上撞出細碎的響:"奴婢... 奴婢那時還在江南...""江南?
" 我抽出密信夾層里的半幅絹帕,將繡著飛虎紋的斷口按在她腕間舊疤上,
"蜀錦飛虎缺右翼,這道疤痕卻補得正好。"“邦-邦-邦-邦”更夫敲過四更的梆子聲里,
庫房的雕花木門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吱呀。我握著蓮花鑰匙的手沁出冷汗,
梁上蝙蝠撲棱棱驚起時,
暗格里那截斷簪正在月光下泛著幽光 —— 簪頭珍珠墜子上的血漬,
分明與父親當年血書的紋路相同。
"將軍讓奴婢把玉簪藏在您襁褓里..." 小桃的哭聲混著晨露浸透窗紙時,
沈硯冰的腳步聲正碾過庭院的青磚。我將斷簪藏進妝匣底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