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先著的地?!八弧?!”阿秋齜牙咧嘴,
感覺自己的尾椎骨和某種冰冷堅硬、帶著濃郁土腥味的玩意兒來了個親密接觸,力道之大,
差點(diǎn)讓他靈魂出竅,當(dāng)場表演一個二次穿越。他掙扎著撐起上半身,
手掌按在身下硌人的碎石塊上,磨得生疼。視線從一片模糊的金星中艱難聚焦。入眼所見,
既不是他那間堆滿了泡面桶和電競外設(shè)、堪稱現(xiàn)代廢宅藝術(shù)展覽館的出租屋天花板,
也不是某個散發(fā)著消毒水氣味的醫(yī)院病房。頭頂,
是一片極其不真實(shí)的、仿佛被人用最大號畫筆蘸足了群青顏料狠狠涂抹過的天空,
藍(lán)得純粹又霸道,幾縷棉絮般的白云懶洋洋地飄著??諝饫飶浡环N奇異的味道,
草木的清新里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甜香,
還有點(diǎn)兒……難以言喻的、屬于泥土和巖石本身的“生”氣。阿秋晃晃腦袋,
試圖把那股摔懵了的眩暈感甩出去,結(jié)果差點(diǎn)把自己脖子扭了。
他撐著旁邊一塊半人高的、布滿青苔的頑石想站起來,膝蓋一軟,又差點(diǎn)跪回去。就在這時,
一股極其微弱、帶著某種金屬特有冰冷質(zhì)感的“氣感”,
突兀地從他小腹深處——大概就是武俠小說里常說的丹田位置——猛地一竄。
這感覺太詭異了,冰涼,帶著點(diǎn)麻酥酥的刺痛,像一條滑不留手的小蛇,又硬又韌,
毫無征兆地就在他空蕩蕩的經(jīng)脈里撞了一下?!拔铱??啥玩意兒?”阿秋下意識地捂住肚子,
腦子里瞬間閃過無數(shù)念頭:食物中毒?闌尾炎發(fā)作?還是摔得太狠把內(nèi)臟震移位了?
他剛想扒開衣服看看肚皮是不是青了,那股詭異的“氣感”又猛地一縮,蟄伏了回去,
仿佛剛才只是他摔懵了產(chǎn)生的幻覺。“媽的,幻覺也這么疼?”阿秋揉著肚子,嘀咕著,
試圖把這詭異的體驗(yàn)歸結(jié)于尾椎骨劇痛引發(fā)的全身神經(jīng)錯亂。他扶著石頭,
終于顫巍巍地站直了身體,開始打量四周。怪石嶙峋。除了這個詞,阿秋想不出別的形容。
放眼望去,盡是些奇形怪狀、棱角猙獰的灰黑色大石頭,
像一群沉默的、披著苔蘚外衣的史前巨獸,雜亂無章地散落在這片荒涼的山坳里。遠(yuǎn)處,
幾座巍峨到離譜、峰頂直接戳進(jìn)那過分藍(lán)的天空里的巨大山影,沉默地矗立在地平線上,
壓迫感十足。風(fēng)貼著石縫吹過,發(fā)出嗚嗚的低嘯。阿秋打了個寒顫,
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地球了!
他最后的記憶還停留在電腦前——屏幕上是瓦羅蘭特激烈的交火畫面,
他操控的賢者剛給隊友丟了個治療球,自己就被對面一顆精準(zhǔn)的爆頭子彈送回了重生點(diǎn)。
眼前一黑,再睜眼,就是這荒山野嶺屁股開花?!按┰剑俊边@個念頭像一顆子彈,
瞬間擊中了他,“老子打瓦打穿越了?!”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名詞,
帶著一種近乎本能的認(rèn)知,毫無征兆地在他腦海里炸開——瓦靈根。丹田深處,
那股剛剛蟄伏下去的、帶著金屬冰冷質(zhì)感的“氣感”,似乎極其輕微地應(yīng)和著這個名字,
波動了一下。阿秋:“……”他低頭,看看自己捂著肚子的手,
再看看周圍這片蠻荒得像史前紀(jì)錄片取景地的環(huán)境。一股巨大的荒謬感混合著“這他媽也行?
”的震驚,如同海嘯般席卷了他?!巴哽`根?”他喃喃自語,
聲音在空曠的石林里顯得格外干澀,“別人穿越都是什么天靈根地靈根五行靈根,
輪到我……就是打瓦打出來的‘瓦靈根’?這玩意兒……它正經(jīng)嗎?
”……阿秋是被一陣極其囂張的破空聲和某種硬物猛烈撞擊的爆響給徹底驚醒的。
他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竟靠著一塊大石頭睡著了,
身上還蓋了件粗糙的、帶著汗味和塵土氣息的灰色布袍子。眼前不再是那片荒涼的亂石谷。
他身處一個巨大的、由青灰色巨石鋪就的廣場邊緣。廣場中心,黑壓壓地圍著一大圈人,
穿著統(tǒng)一的灰色或月白色勁裝,個個神情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場中?!稗Z!
”又是一聲巨響!只見場中空地,兩道身影快如鬼魅般糾纏又驟然分開。其中一人,
腳踩一柄吞吐著尺許長青芒的飛劍,身形靈動飄逸,在空中一個急旋,手指掐訣向前疾點(diǎn),
口中低喝:“青木劍訣,縛!”隨著他指尖靈光閃爍,
七八道碗口粗細(xì)、由純粹青光凝聚成的藤蔓憑空而生,如靈蛇般扭曲著,
閃電般纏向?qū)γ娴膶κ?。對面那人卻是個身材異??嗟膲褲h,面對纏繞而來的青藤,
他竟不閃不避,反而發(fā)出一聲沉悶如牛吼的大喝:“開!”他雙臂肌肉賁張,
猛地向兩邊一撕!一股肉眼可見的土黃色氣浪以他為中心轟然炸開,
那看似堅韌的青光藤蔓竟被這股蠻橫的力量硬生生撕裂、崩散!壯漢腳下發(fā)力,
堅硬的地面被他踏出細(xì)密裂痕,整個人炮彈般沖向?qū)κ?,蒲扇般的大手掌心黃光凝聚,
隱隱化作一方巨巖虛影,帶著沉悶的風(fēng)壓狠狠拍下!“撼山掌!
”場邊瞬間爆發(fā)出更大的喧嘩?!昂茫≮w師兄這土系功法,當(dāng)真霸道!”“嘖嘖,
林師兄的青木劍訣也愈發(fā)精純了,可惜被趙師兄一力降十會了!”“這才是真正的斗法!
靈根天賦與術(shù)法修為的碰撞!”阿秋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能塞進(jìn)一個雞蛋。飛劍!法術(shù)!
徒手撕藤蔓!還有那拍出來帶特效的巨巖掌?。∵@特效,這現(xiàn)場感,IMAX影院都比不上!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點(diǎn)戲謔的聲音在他旁邊響起:“新來的?看傻眼了?”阿秋猛地回頭,
發(fā)現(xiàn)身邊不知何時蹲了個同樣穿著灰布袍子的少年,年紀(jì)和他相仿,臉上帶著促狹的笑,
手里還捏著半塊干巴巴的餅子啃著?!鞍 牵怯悬c(diǎn)?!卑⑶镉悬c(diǎn)尷尬地合上嘴,
指了指場中,“他們…都這么猛的嗎?”“猛?”少年嗤笑一聲,三兩口把餅子塞進(jìn)嘴里,
含糊不清地說,“這才哪到哪?煉氣期的菜雞互啄罷了。真正的內(nèi)門師兄師姐斗法,
那才叫一個毀天滅地!法寶對轟,符箓亂飛,飛劍穿梭如雨,
那場面……”少年說得眉飛色舞,唾沫星子差點(diǎn)噴到阿秋臉上。阿秋聽得心馳神往,
但丹田里那股熟悉的、冰涼又帶著點(diǎn)金屬質(zhì)感的“氣感”卻不安分地微微跳動了一下,
似乎在提醒他什么。少年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好奇地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喂,新來的,
你測過靈根沒?啥屬性的?金木水火土?還是變異的冰風(fēng)雷?”靈根?阿秋心里咯噔一下。
瓦靈根算啥屬性?槍械系?FPS天賦?他只能含糊地?fù)u搖頭:“還…還沒測。”“哦,
”少年也沒在意,指了指廣場另一邊,“看到那邊沒?待會兒那邊要開個小型交流會,
可以私下交換點(diǎn)東西,或者練練手。有興趣去看看不?說不定能淘到點(diǎn)寶貝。
”阿秋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廣場角落里聚集了另外一小撮人,
氣氛明顯比這邊圍觀斗法的要隨意一些。他點(diǎn)點(diǎn)頭:“行,去看看。”兩人擠了過去。
這邊確實(shí)更像個小集市,人不多,十幾二十個的樣子。有人在地上鋪塊布,
擺著幾塊顏色各異的礦石或幾株蔫巴巴的草藥;也有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交談,
或是在小范圍空地內(nèi)比劃著切磋。一個穿著月白袍子、下巴抬得老高的青年,
正對著一個看起來怯生生的少年訓(xùn)話:“……基礎(chǔ)引氣訣都運(yùn)轉(zhuǎn)不暢,
靈氣運(yùn)行滯澀如老牛破車!你這水靈根純度怕是不行!回去好好淬煉靈根,
別凈想著一步登天!”那被訓(xùn)的少年低著頭,臉漲得通紅,一聲不敢吭。阿秋心里有點(diǎn)發(fā)毛。
這修仙界,好像很看重靈根???自己這瓦靈根,會不會被當(dāng)成殘次品?這時,
旁邊一塊空地傳來幾聲低喝。兩個灰袍弟子正在“切磋”。一個雙手掐訣,
指尖冒出一點(diǎn)微弱的小火苗,努力想讓它穩(wěn)定燃燒;另一個則憋紅了臉,
試圖讓面前一小塊碎石離地漂浮,那碎石搖搖晃晃,離地不到三寸,又啪嗒掉了下去。
“……”阿秋看得有點(diǎn)無語。這畫風(fēng),好像跟剛才場中心那兩位猛男不太一樣?
丹田里的“氣感”又動了動,這次更明顯些,帶著點(diǎn)…莫名的躍躍欲試?仿佛在說:就這?
我能打十個!這感覺來得突兀又強(qiáng)烈,阿秋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
一個極其模糊、仿佛由無數(shù)細(xì)碎光點(diǎn)組成的輪廓,在他掌心一閃而逝,快得如同幻覺。
那輪廓…像是一把槍的握把?“喂,發(fā)什么呆呢?”旁邊的少年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指著前面,“看,王師兄要演示他的新法器了!”阿秋抬頭看去。只見空地中央,
一個身材敦實(shí)、臉上帶著幾分自得笑容的弟子站了出來,
手里托著一個巴掌大小、通體赤紅、形如小葫蘆的東西。“諸位師弟請看!
”王師兄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此乃我耗費(fèi)三月苦功,以赤銅精為主材,輔以火紋石,
精心煉制的‘炎爆葫蘆’!雖只是下品法器,但其威力,不可小覷!”他一邊說著,
一邊向葫蘆里注入靈力。只見那赤紅小葫蘆表面亮起道道細(xì)密的火紋,
葫蘆口隱隱有紅光吞吐,散發(fā)出灼熱的氣息?!叭ィ 蓖鯉熜值秃纫宦?,
將葫蘆口對準(zhǔn)幾丈外一塊半人高的、布滿青苔的頑石。“嗤——!
”一道拇指粗細(xì)、凝練如巖漿般的赤紅火線,猛地從葫蘆口噴射而出!火線速度極快,
帶著灼熱的氣浪,精準(zhǔn)地打在那塊頑石上!“轟!”一聲不算太大但異常沉悶的爆炸聲響起!
碎石飛濺,煙塵彌漫!待煙塵稍散,只見那塊頑石的正中心,
赫然被燒灼、炸開了一個碗口大小、邊緣焦黑、深達(dá)半尺的坑洞!坑洞周圍一片焦黑,
青苔早已化為飛灰,巖石呈現(xiàn)出熔融后又冷卻的琉璃狀?!昂?!”“王師兄厲害!
”“這威力!不愧是下品法器中的精品了!”周圍頓時響起一片贊嘆之聲。
王師兄臉上的自得更濃了,矜持地朝四周拱了拱手。阿秋看著那焦黑的坑洞,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丹田深處,那股冰涼的“氣感”像是被挑釁了,
猛地變得異?;钴S,帶著一種強(qiáng)烈的不服氣和躍躍欲試的沖動!一個名字,
帶著金屬的冰冷質(zhì)感,清晰地浮現(xiàn)在他意識里——狂弒(Frenzy)。緊接著,
一股奇異的信息流涌入腦海,
:握姿、重心、后坐力預(yù)判、開火節(jié)奏…關(guān)于這把名為“狂弒”的左輪手槍的一切操作細(xì)節(jié),
瞬間烙印在他的神經(jīng)末梢。這沖動如此強(qiáng)烈,幾乎壓過了理智。阿秋的右手,
在寬大粗糙的灰布袍袖里,不由自主地虛握了一下?!芭距?。
”一聲極其輕微、但在阿秋耳中卻如同驚雷般的金屬摩擦聲響起。他猛地僵住,
冷汗“唰”地一下就下來了。場中,王師兄正享受著眾人的吹捧,
臉上的得意幾乎要滿溢出來。然而,就在他準(zhǔn)備再說幾句場面話時,
他那因修煉火系功法而格外敏銳的靈覺,
突然捕捉到一絲極其微弱、卻又異常尖銳的——?dú)⒁猓∧菤⒁獗?、純粹?/p>
帶著一種他從未感受過的、仿佛能洞穿一切的鋒銳感!源頭…似乎就在圍觀人群的邊緣!
王師兄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得意之色如同被潑了一盆冰水,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猛地轉(zhuǎn)頭,
銳利的目光如同兩柄燒紅的烙鐵,精準(zhǔn)地刺向人群外圍的阿秋!“嗯?!
”這一聲驚疑不定的低喝,帶著煉氣期修士的靈壓,瞬間讓周圍嘈雜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順著王師兄的視線,
齊刷刷地聚焦在了那個站在人群邊緣、穿著嶄新灰袍、臉色有點(diǎn)發(fā)白的新人身上。
空氣仿佛凝固了。阿秋只覺得頭皮發(fā)麻,被幾十道目光同時鎖定,
其中還夾雜著王師兄那帶著驚怒和審視的逼人視線,壓力山大!他藏在袖中的右手死死攥緊,
手心里全是冷汗。剛才那一下“狂弒”的召喚,完全是丹田里那股“瓦靈根”的本能躁動,
根本不受他控制!“你!”王師兄分開人群,幾步就跨到阿秋面前,眼神凌厲如刀,
上下掃視著他,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質(zhì)問,“剛才,是何動靜?你身上,藏了什么兇戾之物?
”他修煉火法,對那種冰冷銳利的殺意感知最為敏感,絕不會出錯!旁邊的少年也懵了,
看看王師兄,又看看阿秋,悄悄往旁邊挪了半步。阿秋腦子飛快轉(zhuǎn)動,急中生智,
臉上擠出幾分恰到好處的茫然和惶恐,聲音帶著點(diǎn)結(jié)巴:“兇…兇戾之物?
沒…沒有啊王師兄!弟子…弟子就是剛才看師兄法器神威,太過激動,
不小心踩碎了一塊小石子…”說著,他還低頭,用腳尖在地上胡亂蹭了蹭,
仿佛那里真有一塊被他踩碎的石頭。王師兄眉頭緊鎖,盯著阿秋看了半晌。
對方身上確實(shí)沒有明顯的靈力波動,那件灰袍也空蕩蕩的不像藏了東西的樣子。
難道真是自己感覺錯了?被這新來的小子一驚一乍給影響了?他重重哼了一聲,
那股無形的靈壓稍稍收斂,但眼神依舊帶著狐疑:“哼!新人就要有新人的規(guī)矩!
此地是交流切磋之所,不是給你大驚小怪、擾亂秩序的地方!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他拂袖轉(zhuǎn)身,重新走向場中,只是那背影,明顯帶著一絲被掃了興致的郁氣。
周圍的目光也漸漸散去,夾雜著幾聲低低的嗤笑和議論。“切,原來是個冒失鬼。
”“嚇我一跳,還以為真有什么東西呢。”“王師兄也真是,
被個新人攪了興致…”阿秋暗暗松了口氣,后背的衣衫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了一片。
旁邊的少年湊過來,拍了拍他肩膀,心有余悸:“哥們兒,你剛才干嘛了?
真把王師兄惹毛了?他那脾氣可不太好?!薄罢妗婢褪翘恿??!卑⑶锩銖?qiáng)笑笑,
心里卻是一陣后怕加無奈。這“瓦靈根”簡直是個定時炸彈!
他趕緊壓下丹田里那股躁動的氣感,強(qiáng)行把那“狂弒”的虛影從腦海里驅(qū)散。
廣場上的喧囂漸漸散去,阿秋跟著人流,
渾渾噩噩地走向廣場盡頭那座依山而建的宏偉殿宇——傳功殿。
殿前立著一塊巨大的、通體瑩白如玉的石碑,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名字和貢獻(xiàn)點(diǎn)數(shù)。石碑旁,
一個須發(fā)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閉目盤坐在蒲團(tuán)上,氣息沉凝如山岳,
正是負(fù)責(zé)新弟子登記與靈根測試的傳功長老。隊伍緩慢地向前移動。阿秋排在隊尾,
看著前面的弟子一個個走上前,將手按在石碑旁一個稍小些的、同樣瑩白的圓形測試水晶上。
水晶光芒閃爍,映照出不同的色彩和圖案,然后旁邊的執(zhí)事弟子便高聲唱名:“李四,
下品金靈根,主鋒銳!”“王五,中品土靈根,主厚重!”“趙六,下品水靈根,偏寒,
帶一絲冰系潛質(zhì)!”每當(dāng)有中品靈根出現(xiàn),總能引起一陣低低的羨慕聲。
輪到那個之前被王師兄訓(xùn)斥的怯懦少年時,水晶亮起的是柔和的水藍(lán)色光芒,
但光芒略顯黯淡,中心區(qū)域有些渾濁的斑點(diǎn)。“錢七,下品水靈根,純度不足三成。
”執(zhí)事弟子的聲音平淡無波。那少年錢七的臉?biāo)查g變得更白了,低著頭,默默地退到一旁。
終于輪到了阿秋。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丹田里那股又開始蠢蠢欲動的冰涼氣感,走上前,
在執(zhí)事弟子冷淡的目光示意下,將右手輕輕按在了那冰涼的測試水晶球上。入手冰涼滑膩。
阿秋屏住呼吸。一秒,兩秒……水晶球毫無反應(yīng),依舊保持著瑩白的本色,安靜得如同死物。
執(zhí)事弟子眉頭皺了起來,周圍的空氣也仿佛凝固了。
排在后方的弟子們投來疑惑和審視的目光。閉目養(yǎng)神的傳功長老,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深邃的目光落在阿秋的手上。阿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冷汗又開始往外冒。完了?沒反應(yīng)?
難道我這“瓦靈根”是假的?或者…這水晶球壓根檢測不到?就在他幾乎要絕望,
準(zhǔn)備把手收回來時——嗡!丹田深處,那股沉寂的冰涼氣感猛地爆發(fā)了!它不再躁動,
反而像是被這測試水晶的某種力量徹底激活,
化作一道極其凝練、帶著金屬特有冰冷質(zhì)感的無形洪流,順著阿秋的手臂經(jīng)脈,
悍然沖入了水晶球內(nèi)!剎那間!原本瑩白溫潤的水晶球,
驟然爆發(fā)出刺目的、難以形容的強(qiáng)光!那光芒并非金木水火土任何一種常見的屬性色彩,
而是純粹的、冰冷的、仿佛能凍結(jié)靈魂的——金屬灰白!更令人驚駭?shù)氖牵?/p>
光芒并非均勻擴(kuò)散。在那刺目的灰白光芒核心,
赫然凝聚出了一個極其清晰、棱角分明、透著鐵血與決絕氣息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