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每次你落了下風就認輸?！毕嗔鴽]放手，指尖繞過她的后頸，落在她的下巴一帶。
小夭抖了抖，他的虎口處正好卡著她的下頜，強迫她抬頭，拇指在她未施胭脂的唇角摁了摁。
“不接受認輸。”
小夭惱了，張嘴就往他手指上咬，不偏不倚地正好咬在他的指節(jié)處。
她下了力氣，眼前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咬痕。
相柳嘖了一聲，把自己的手從她嘴里救出來。
他掐著她的下巴，語調(diào)不善，卻并沒有什么怒意
“你再咬一次試試？”
“輸也認了，好話也說了，你還想讓我怎么樣？”小夭瞪他
“有本事你就掐死我吧。”
“認輸對赤水豐隆或許有用，服軟對玱玹有用，你為什么不想想，什么對我才有用？”相柳慢悠悠地開口。
他的手按在她的后腰處，大概篤定她掙脫不得，頗有兩分挑釁意圖地用指尖繞著她垂落在腰間的幾縷長發(fā)。
她的身量于他而言已經(jīng)可以算是嬌小，小夭被他的影子籠罩著，就像野獸霸道地圈占了一方領地 。
“玱玹他們等會兒就來了?！毙∝餐{道。
“威脅？”相柳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按在她腰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那你說，你想讓我怎樣？”小夭無可奈何“我都照做。”
后背的力道撤去，手腕依然被靈力禁錮著無法動彈。
小夭勉強轉(zhuǎn)了個身面對著他，咸魚一樣毫無作用地撲騰了兩下便徹底放棄。
相柳抱著胳膊站在她面前，嘴角帶著少見的笑意。
捉弄她是什么很愉悅的事情嗎？？！
小夭憤憤不平地想著，嘴上倒是乖巧
“我錯了?！?/p>
他慢條斯理地用手點了點自己的側(cè)臉，小夭愣住，好半晌后紅了耳尖，說話也不由得結(jié)巴起來
“這……這不好吧……我們又不是小孩子……”
他驟然靠近，小夭下意識緊緊閉上眼。
鼻尖傳來獨屬于他的氣息：寒水的凌冽混雜著藥香裊裊。
小夭抿了抿唇，有些猶豫要不要開口拒絕。
這算什么呢，他們之間應該不是能開這種玩笑的朋友吧……
她胡思亂想之際，相柳微涼的指尖擦過她的側(cè)臉，替她把臉上沾到的木屑弄干凈。
“想什么呢？”相柳玩味的嗓音自發(fā)頂傳來。
“我……”小夭意識到自己想歪了，從臉頰到耳尖再到脖頸都紅成一片。
她含糊不清地抱怨
“你如果想讓我自己把臉弄干凈為什么不松開我……手還被……誒？”
她動了動才發(fā)現(xiàn)手腕上的禁錮不知何時變得很松了，輕輕一動就能掙脫。
“你故意的?！毙∝材局樥f道“你為什么要拿這種事情逗我玩兒？”
意識到她可能生氣了，相柳略微收斂了玩笑的態(tài)度。
“如果你沒有那種意思，就不要隨便和別人開這種玩笑！”小夭難得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毫無掩飾的怒氣。
“有心無心，這種事你也干的不少?！彼?。
“我？”小夭愣了愣“我什么時候……”
話還沒說完，腦海里浮現(xiàn)一些過往的記憶。
長街的鴛鴦紅紗，乞巧的水下逃亡，那夜第二次推開他的房門……
她欲言又止好半天，最后重重地嘆了口氣
“好吧，我不罵你。我們扯平行嗎？你這人真是……睚眥必報。”
“這種事情怎么扯平呢？”相柳平靜地提醒
“那晚的事我可沒忘”
小夭瞬間捂住耳朵
“你別說了??！我們都忘掉不好嗎！??！多尷尬?。。 ?/p>
相柳還沒說話，她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又把手放下，認認真真地看著他
“所以你是……想對我負責？”
相柳皺了皺眉“不是”
“你不想對我負責？”
“……也不是”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小夭問道
“你覺得呢？”他拋出反問“你希望我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小夭誠實地開口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毕嗔c了點她眉間的紅印
“自己想清楚?！?/p>
小夭還要說話時，玱玹他們已經(jīng)追了上來。
二人分開了些，玱玹滿臉狐疑地在兩人身上掃視一圈，視線最終落在某人還帶著牙印的指節(jié)處。
“這……”
“我們……打鬧呢?！毙∝矊擂蔚亟忉?，同時痕跡十分明顯地試圖繞開話題
“你們看是不是快天黑啦？哈哈……我們還是先趕路吧……下一站是哪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