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燼徹夜鉆研混沌神功,直到窗外有一縷陽光射入。
葉燼睜開眼嘴里喃喃道:“衍天學(xué)院?”
記憶里,葉燼天資妖孽,一日衍天學(xué)院的仙子路過北城時發(fā)現(xiàn)了天縱奇才的他。
那位絕美的仙子留下了一枚玉牌和一句——“日后你可直接進(jìn)入衍天學(xué)院,不用參加入學(xué)測試,可直接拜入我天寒峰?!?/p>
而后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衍天學(xué)院就坐落在玄霜帝國的北邊,與葉燼所在的北城相隔三座城池。
“半月之后前往衍天學(xué)院!”葉燼心中下定決心。
北城畢竟太小,想要達(dá)到這片大陸的頂端就必須要走的遠(yuǎn),正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不過......”
葉燼不會忘記仇恨,所以在此之前還需解決曾經(jīng)的恩怨。
——————
“葉天城!”
就在葉燼還在思考怎么解決恩怨的時候,卻聽門外傳來一聲暴喝,聲音大的只怕半個北城都聽的清楚。
“唐司?”葉燼聽出是誰的聲音。
略做思考后就抬腿下床。
唐司平日里和和氣氣,雖然同為三大家族,卻不像劉家那般傲縱放肆。
但聽他剛才的語氣明顯是憤怒至極??!
葉燼快步向葉家大門走去......
“此事與我葉家無關(guān)!”剛到門口,葉燼就聽到父親怒聲反駁的聲音。
門口早已人滿為患,葉燼默默走進(jìn)人群,站在一旁觀察情況。
只聽唐司怒駁道;“與你葉家無關(guān)?你可敢將葉燼叫出來當(dāng)面對質(zhì)?”
葉天城聞言沉默下來,他環(huán)顧身前,臉上露出無奈。
葉家門口已經(jīng)人山人海,而遠(yuǎn)處街道還有人在匆忙趕來。
“如此混亂的情況下貿(mào)然將燼兒叫出...”
葉天城明白北城內(nèi)有人在對葉燼虎視眈眈。
“不用叫了!”
葉燼不得不從人群中走出,唐司是沖著他來的,況且剛才他聽著人群的議論,也了解到了情況。
“葉燼!”唐司見來人頓時怒不可遏。
“燼兒!”
沒有理會憤怒的唐司,驚疑的走到兩人中間,緩緩蹲下身。
掀開平鋪在擔(dān)架上的白布,唐哲眥煞白的俊臉映入眼簾。
唐哲眥的尸體在今天清晨被發(fā)現(xiàn)了,因為位置是一個偏僻的小巷,所以本該早已發(fā)現(xiàn)。
唐司剛才見聞兒子尸體時,頓時老淚縱橫,他來不及悲傷,盛怒之下召集了唐家所有人后就直接來到了葉家。
誓要給自己冤死的孩兒討個公道!
唐哲眥的死葉燼的嫌疑最大,昨天他不但斬了劉宴慈的一條手臂還叫走了唐哲眥,在此之前唐哲眥只與葉燼有過恩怨,也只有葉燼與他獨處過。
葉燼多半是接受不了自己跌落境界的事實,所以將仇恨發(fā)泄到了他身上。
“葉燼!”
唐司看不慣葉燼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再次高聲大喝,他需要葉燼給出一個解釋,給出一個不殺他的理由。
可,葉燼充耳不聞,他蹲在地上,臉色低沉且凝重。
在確認(rèn)躺在白布下的是誰后,葉燼就明白唐哲眥是因為他才死的!自此,他也終于明白昨天那句有些諂媚的話是什么意思了——唐哲眥早就料到了,他在托孤!
或者說,他在用自己的性命換取葉燼所需的真相。
想到這里,葉燼不免心痛,他還想將白布全部掀開,好好看看唐哲眥。
但憤怒的唐司早已忍無可忍,他要讓葉燼下去給兒子陪葬。
“殺人償命!”
暴喝后,唐司靈師六層的氣勢突的釋放而出,靈掌直逼葉燼頭顱......
“砰!”兩掌相對,葉燼被震飛出去,同時周圍也有不少人被兩人對掌所產(chǎn)生的恐怖氣浪震飛。
場上頓時慘叫一片。
“燼兒!”葉天城擔(dān)憂出聲。
葉天城手上力度猛的加大,唐司被擊退了一步。
原來葉天城一直在提防唐司,他從沒見唐司如此失態(tài),而結(jié)果也果然不出所料。
葉燼緩緩站起,壓下體內(nèi)的翻涌。
“我沒事!”
若非葉天城及時出手他多半已經(jīng)重傷,甚至身死,就算葉燼的骨頭再硬,也不可能擋下唐司的一掌。
“唐司!”葉天城怒目圓睜。
兒子昨天差點慘死,葉天城不敢再體會一次那種滋味。
“父親!”葉燼拉住怒極的葉天城。
葉天城聞言恢復(fù)理智,如果真的與唐家開戰(zhàn),結(jié)果只有一個——兩敗俱傷!
站在人群中的劉建穹見狀頓時失落,葉唐兩家開戰(zhàn),劉家獨霸北城!
葉燼看了看沉寂在原地的唐哲垣,又看了看怒目而視的唐司。
他緩緩走到唐司的身前,葉天城站在一邊,準(zhǔn)備隨時出手。
只聽葉燼恭敬道;“唐家主!”
唐司聞言冷冷的看著他,默默等待著他的解釋,他一直在忍耐,一直在等待一個臺階。
“唐哲眥的死與我確有關(guān)系,但并非是我所為!”
唐司壓制著怒火,反駁道;“你說不是你就不是你?我兒待人平和,這些年只與你有過恩怨!”
葉燼聞言,解釋道;“我們從枯榮山脈返回后我就毒發(fā)瀕死,昨日我與他獨處也只為此事,但據(jù)他所言害我之人是一名黑衣人,其他暫無頭緒?!?/p>
“由此,我猜測哲眥是因我而被殺人滅口!”
唐司沉默著,片刻后他眼中怒意消散一些,理智也恢復(fù)了一些。
在見到兒子尸體后他就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誓要給兒子報仇雪恨,討個公道,而葉燼顯然就是最大嫌疑人,所以他沒有思慮就直接叛了葉燼的罪行。
幸虧他還顧及唐家全族,否則現(xiàn)在早已血浸北城。
現(xiàn)在聽到葉燼的解釋后,唐司才給了自己一個臺階。
按照他的理解——葉燼中毒的事,人盡皆知,對于他所說的也有理有據(jù),葉燼確實沒有什么理由殺自己兒子。
不過這些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詞,是非對錯還需再做考量。
“葉燼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就在唐司思考的時候,卻有怒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只見,人群之中蕭遠(yuǎn)禪緩步走出。
葉燼見來人后微微一愣。
因為來人赫然就是沒來參加三族大比的城主,蕭遠(yuǎn)禪。
他不明白蕭遠(yuǎn)禪的話是什么意思,顯然不是好意。
唐司聞言,心緒微動?!叭~燼確有嫌疑,城主知道情況?”
葉天城也同樣臉色微變,蕭遠(yuǎn)禪像是來挑事的。
“城主這話何意?”唐司率先出聲。
雖然他需顧及唐家,但兒子的死不可能不了了之,必須查清緣由。
蕭遠(yuǎn)禪環(huán)顧四周面露憐惜。
“你們都被他騙了!”
葉燼微微一愣,心中暗道;“城主是來挑事的?”
可自己和城主無冤無仇何故要出口挑事激發(fā)矛盾呢?這讓葉燼心中茫然,但也沒有出聲反駁。
沉住氣!
四周眾人也是不語,默契停下議論,等待著城主的下文。
蕭遠(yuǎn)禪頓了頓,仰天長嘆一聲;“哎!”
而后,他面露悲戚道;“諸位可知我為何沒來參加今年的大比?”
眾人心中頓時挑起疑惑。
“對啊!城主為什么沒參加?”
“哎!”蕭遠(yuǎn)禪再次長嘆一聲。
“那日我兒回來以后我就發(fā)現(xiàn)他與平常有些不同,他總是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有時半夜還能聽到他的喊叫!”
“半夜喊叫?”
“我去喚他,他也不理,昨日我實在擔(dān)心他的安危待到半夜后我就站在他的窗前傾聽!”
“你們知道他喊什么嗎?”蕭遠(yuǎn)禪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反問道。
“喊什么?”眾人心中驚疑但也沒人出聲。
“他......他喊不要殺他!”蕭遠(yuǎn)禪一語后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
“什么?不要殺他?誰殺他?誰敢殺城主的兒子?”眾人心中浮起一個個疑問。
有些聰明人聽出頭緒,他們目光驚疑的看著葉燼,按照城主所說的意思要殺蕭故橫的人就是葉燼!
此時的葉燼雖然驚疑但也同樣譏笑,看來蕭遠(yuǎn)禪是來污蔑他的!但這么拙劣的演技,實在虛假。
可蕭遠(yuǎn)禪自己并不覺得,他依舊低沉著聲音道;“我情急之下沖進(jìn)他的房間,卻只見我兒正瘋瘋癲癲的蜷縮在床角?!?/p>
“我問他是怎么了,他卻始終閉口不言,瑟瑟發(fā)抖,就像是被人威脅下了封口令一樣!”
蕭遠(yuǎn)禪顫聲說完后就緩緩轉(zhuǎn)頭的看向葉燼。
“去往枯榮山脈的人中只有你境界最高,你回來之后便言你中毒瀕死,那昨天為何又枯木逢春了?你為何對劉建穹有如此大的敵意?甚至殘忍的斬他一臂!唐哲眥為何在與你見面后便被人殘忍殺害?”
蕭遠(yuǎn)禪的話語中帶著無盡的質(zhì)疑。
眾人一股腦的轉(zhuǎn)頭看向葉燼,葉燼成為眾矢之的!
葉燼沒有驚慌,他冷冽的目光直刺蕭遠(yuǎn)禪,戲謔道;“究竟是什么能讓城主大人如此顛倒黑白?”
“葉燼,我也不希望真的如我所設(shè)想的一樣,但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給大家一個解釋!”
“解釋?什么解釋?讓黑衣少年來當(dāng)面與我解釋,你可敢?”
葉燼怒聲大喝,他猜測城主與黑衣少年狼狽為奸。
蕭遠(yuǎn)禪頓了頓,故作疑惑道;“黑衣少年只是我城主府的客人,他需要與你解釋什么?”
“你只需將他喚來!”葉燼態(tài)度堅毅道。
蕭遠(yuǎn)禪聞言沉默著。
“怎么?不敢?”
“哎!”蕭遠(yuǎn)禪輕嘆一聲,似在對葉燼冥頑不靈的舉動表達(dá)無奈。
“那便如你所愿吧!”蕭遠(yuǎn)禪淡聲說完,隨行的老者就向著人群外走去。
老者走后人群又響起議論......
“看來葉燼當(dāng)真是殺人兇手了!”
“為什么?。俊?/p>
“難道葉燼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議論紛紛但沒人敢下結(jié)論。
葉天城見場上氣氛后臉色微變,氣氛對葉燼太不利了!
一炷香后……
老者返回 ,他駕著馬車疾馳而來。
馬車停在遠(yuǎn)處的人群外,老者打開布簾。
“少爺,慢點!”
老者輕輕攙扶著蕭故橫走下馬車,后面還有一名黑衣少年緩步走出。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路。
可當(dāng)眾人看清蕭故橫的模樣后卻各個驚懼不已。
“天吶,這是蕭故橫?”
“怎么變成這樣了?”
眾人只見蕭故橫面色萎黃,眼眶發(fā)黑,看樣子就像被折磨了幾天幾夜半死不活一樣。
“父親!諸位叔伯!”
蕭故橫走到蕭遠(yuǎn)禪幾人的身邊,佝僂著身軀對眾人打著招呼,不過他的目光始終沒有落在葉燼身上,神情就像是在怕一樣。
站在原地的葉燼直接無視蕭故橫,他冷眼看著黑衣少年而黑衣少年卻儼然不懼,目光與葉燼對視,眼中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挑釁。
“你是誰?來自哪里?”葉燼冷聲開口。
“怎么?想要打聽清楚我的來歷到時候好將我殺人滅口?”
“殺你是早晚的事!”葉燼殺意凌然。
他可以肯定黑衣少年就是主謀,如此氣度,必是不凡!
事情在葉燼心中有了答案,黑衣少年是主謀,但他為什么要謀害自己?城主又為什么心甘情愿幫助一個外人?
可,場上眾人聽到葉燼的言論后卻臉色狂變。
“葉燼居然當(dāng)眾威脅黑衣少年,他怎敢如此膽大囂張?”
“難道葉燼真是一個殺人惡魔?”
這時,黑衣少年在心底冷笑,他沒想到葉燼居然有勇無謀,公然威脅自己!難道他不知道人言可畏嗎?
“葉......葉兄算我求你了,收手吧!”蕭故橫顫巍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夾帶著恐懼與懇求。
“嘶嘶嘶!”眾人倒吸涼氣,這還是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城主嗎?
葉燼聞言轉(zhuǎn)頭看向蕭故橫。
“我的毒是你下的,還是他下的,什么時候下的?”
葉燼很好奇這究竟是什么毒,又是什么時候下的毒,按理來說以他的修為前往枯榮山脈的幾人,任何情況想對他下毒難如登天??!
“父.....父親!”蕭故橫結(jié)巴出聲,他的身體不自覺的向蕭遠(yuǎn)禪的身后躲了躲。
“橫兒!”蕭遠(yuǎn)禪滿臉心疼。
葉燼見狀徹底忍不住了,他嘴角露出毫不隱藏的譏笑。
“這父子倆還演上癮了!”
“葉兄!”蕭故橫輕喚一聲,語氣就像對葉燼失望至極但還想要勸他回頭是岸。
葉燼不語,淡定自若,他雙手抱胸看著蕭家父子,一副看好戲的姿態(tài)。
蕭故橫環(huán)顧四周面露悲凄。
“諸位北城父老!”
眾人不語,蕭故橫接下來多半就要爆出葉燼的秘密了。
“各位應(yīng)該都聽過枯骨劍皇的威名吧?”
眾人聞言臉色狂變。
枯骨劍皇他們當(dāng)然聽過,據(jù)傳聞枯骨劍皇乃是差一步就達(dá)到靈宗境的強(qiáng)者,其實力逆天,劍法更是出神入化。
北城外的枯骨山脈就是因為枯骨劍皇曾身隕在那才因此得名。
“難不成葉燼還能和劍皇有所關(guān)聯(lián)?”
眾人驚思著,蕭故橫的聲音繼續(xù)響起;“那日我們幾人前往劍皇遺墓內(nèi),原本我們早已商量好按勞分配,而葉兄不但得到了劍皇遺劍還意外獲得了一枚六品破境丹!”
“我滴親娘來!”
“靠!”
“什么?”
“六品?”人群驚聲不斷,徹底炸開了鍋,就連隱藏在人群中的劉建穹也是臉色狂變。
葉燼也同樣臉色微變,好一個蕭故橫!六品丹藥連靈宗強(qiáng)者都眼紅的東西他居然吹噓在自己身上有一枚。
這頂高帽被戴的猝不及防,不得不承認(rèn)麻煩大了!
原本不論是城主府還是黑衣少年甚至整個北城,只要自己衍天學(xué)院的預(yù)收名頭還在,那在玄霜帝國內(nèi)他幾乎可以橫著走。
但接下來自己很有可能面臨靈宗強(qiáng)者,衍天學(xué)院的名頭也壓不?。?/p>
葉燼的依仗沒了,情況岌岌可危!
場上驚聲不斷,眾人都為六品丹藥震驚,一時間除了唐司,唐哲眥的死因被拋之腦后。
“口說無憑??!”人群之中有人大喊出聲。
六品丹藥稀缺至極,憑蕭故橫的空口白話不能使人完全信服。
蕭故橫聞言,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眼前的一幕是他想看到的。
但還不等他開口,就聽劉宴慈的高聲在人群里響起;“大家可還記著昨日他與我對戰(zhàn)時手握之劍!”
眾人紛紛回頭看向聲音來源。
葉家門口三條街的目光同時看了過來,一條胳膊氣息微彌的劉宴慈被千萬雙眼睛盯的有些發(fā)怵。
“那便是枯骨劍!”
眾人聞言又猛的轉(zhuǎn)回頭。
“怪不得葉燼能夠越階而戰(zhàn)呢!原來是得到了如此逆天的寶藏,但六品丹藥是真是假?”
“既然你們都說葉燼是兇手,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為了掩蓋他獲得寶藏的秘密那他又為何會中毒命危!”人群中葉燼的擁護(hù)者高聲開口。
“對啊!”“對啊!”一呼百應(yīng)!
葉燼雖然不與北城凡修來往但他逆天的天賦卻將眾人深深折服。
唐哲垣就是鐵桿之一,不過從始至終他都沉寂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蕭故橫刻意頓了片刻,失望道;“毒是他自己下的!”
“什么?”眾人頓時驚疑不已。
“大家可有想過他為何會枯木逢春?”
“什么?”眾人再次震驚。
原本已是瀕死之人,卻突然枯木逢春,難道有天仙降臨,救了葉燼一命?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只能說明是葉燼自導(dǎo)自演。
大家開始懷疑起葉燼是不是真的得到了六品破境丹,甚至不惜自跌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