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他漾出一抹笑,一如幾世他癡迷的模樣:“臣妾一直在,直至毀掉你的一切,直至你變得和我一般一無所有?!?/p>
“陛下疲乏,來人啊,送陛下回宮——”
聽著我的話,沈璟曄面上閃過幾分愧疚。
應是憶著什么,他兀地報復般惡劣笑道:“朕便說皇后今日怎得如此失態(tài),原來是因得了寧大將軍,寧敘野即將班師回朝的消息啊。”
“既是皇后的心上人,朕定大擺筵席,讓他好好看看帝后恩愛的樣子?!?/p>
“沈璟曄,你無恥——”我拔下頭上金簪便向他刺去,卻被他狠狠禁錮在懷中。
沈璟曄邊說,邊掐著我的下頜為我指方向:“梔梔你瞧,屆時他會從你們決裂之地路過。”
“朕會特赦他,走你龍鳳花轎走過的午門進宮,跪在朕的腳邊述職?!?/p>
“哈哈哈哈哈,一個寧敘野而已,在朕的手掌心中翻不出什么花兒來?!?/p>
他癲狂地笑著,直至一滴滾燙的淚落在他掌心。
沈璟曄驀地收回手,發(fā)狠般捏著我的肩膀:“他能給你的朕都能給你,謝昭梔你為什么總為他與朕作對?!?/p>
“你就不能愛一愛朕嗎?”
我揚手抹去淚水,張口欲言,卻被沈璟曄倉皇逃走打斷。
眼見他身影逐漸消失,我才顫抖著身形跌坐在地。
侍女蘭燼赤紅雙眼進入宮殿時,我正神情恍惚地,赤腳踩在破碎的茶盞上。
白日情形,我已不知經(jīng)歷過多少遍。
腳底的痛意提醒我,我仍然活著,仍未改變既定的結局。
或許只有最后一個辦法,才能保全我的愛人……
2
翌日,父親怒意滔天沖進我的寢殿。
我懶洋洋地打個哈欠,正欲拜見。
“逆子——”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大殿,臉上赫然浮現(xiàn)一個鮮紅的掌印。
我扭頭,擦去嘴角的鮮血笑問道:“父親此舉何意?”“你有臉問,你是多狠毒的心腸,連自己的姐姐都能下得去手啊——”父親一如昨日沈璟曄般,手顫抖地指著我。
我坐直身體:“父親您真是老糊涂了,我謝家向來只有我謝昭梔一女,何處來的姐姐?”
“莫不是,父親在外的私生女?”
聞言,父親氣得腳步趔趄:“你,當初將你抱回撫養(yǎng)真是個錯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