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昭殿內(nèi),尚東一直在等著,等翊統(tǒng)回來就與他告發(fā)祁瀾偷看密函的事。
果不其然,很快便聽見了他的腳步聲。
尚東來不及細看,轉(zhuǎn)頭便滔滔不絕:“我跟你講,你不知道,方才那女的竟偷看咱們的密函?!?/p>
“女的,哪個女的?”
“住偏室那個!她說是你讓她來的,我猜她定是撒謊?!?/p>
翊統(tǒng)看著凌亂的桌面,不屑吐出一口濁氣:“真沒用,當場把她殺了便是?!?/p>
站在門口的祁瀾聽到如此對話,嚇得心都撲通撲通,她的腿已經(jīng)發(fā)軟。
翊統(tǒng)繼續(xù)開口:“雍景宮留不得有異心之人 吩咐下去,找人把她辦了?!?/p>
尚東繼續(xù)開口:“早知道方才就一劍封喉,不該手下留情的。”
說罷,他看見了門口的祁瀾:“那,門口!”
翊統(tǒng)一轉(zhuǎn)身,只見祁瀾站在門口 神色慌張,遲遲不進寢殿。
“怎么還不進來?”
他大步走去,牽著祁瀾的手走到尚東面前。
還未開口說話,祁瀾的淚就像鎖不住的雨水一樣嘩啦掉落,委屈巴巴地哭著。
“我不是故意看的,我又看不懂上面的字,只是覺得封面的圖案好看,就多看了幾眼。”
雖然她是故意偷看的,但她能承認嗎,定是假裝不知道,況且她真看不懂那些繁體字。
翊統(tǒng)一下子心疼了起來,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淚:“怎么了,怎么哭了?什么偷看?”
“是她,就是她,你別上她的當!就是她偷看咱們密函!”
“什么?”
翊統(tǒng)雙眸睜圓,沉默片刻反應了過來,原來非常說的女子是祁瀾。
尚東見翊統(tǒng)蒙在鼓里,依舊加一把火:“我就不該收起那把劍,就該將你封喉?!?/p>
他的話嚇得祁瀾連連后退,低著頭,真怕他動真格。
翊統(tǒng)一聽就他動了劍,趕忙扣住祁瀾脖子,祁瀾還以為她要掐死她,死命掙扎著。
“別動!”
翊統(tǒng)強有力的雙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扯開了她脖子的衣領(lǐng),果真發(fā)現(xiàn)了一道淺淺的印子。
“他拿劍架你脖子上了?”
“嗯”
祁瀾點點頭。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膽子真是肥了!”
翊統(tǒng)快步朝墻上的劍托走去,一把抽出長劍直直壓在尚東脖子上:“你竟敢動她!”
尚東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訝到了:“兄長,偷看的人是她,你動我做什么?”
“閉嘴,你記住,她是你嫂子,任何人都不得動她,否則…”
“我會讓他死!”
“你不能被一個女人蒙蔽呀!何況她還與修兒糾纏不清!”
“你再說一句我就真的殺了你!”
此刻,倆人的眼淚都冒著星火,尚東明顯是處于下風的,兩個人就這么僵持著。
“對不起,是我不對,你別生氣好不好,不能傷了兄弟情誼。”
祁瀾一手輕輕搭在翊統(tǒng)肩上,她是真心不希望倆人產(chǎn)生了隔閡。
“你記住,今日是嫂子替你說話!”
“還有,修兒與瀾兒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是他自己自作多情!”
翊統(tǒng)與尚東倆人日常鬧歸鬧,論身份地位,尚東是遠不及翊統(tǒng)的。
他很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誠懇地向祁瀾鞠躬道歉:“對不起,剛才是在下冒犯了,懇請嫂子寬恕。”
“我哪里承受得起?”
祁瀾有些無助地望向翊統(tǒng),她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凡人,沒受過此等場面。
翊統(tǒng)輕輕摸著祁瀾的頭道:“你是我的女人,就得受萬人敬仰?!?/p>
此時的尚東也插一把嘴:“嫂嫂,您就安心受著吧!以后還得習慣呢!”
說完,尚東繼續(xù)自言自語:“我的女人?”
他斜眸打量著二人:“你倆,該不會,已經(jīng)…”
“那是自然的!”
翊統(tǒng)毫不避諱地承認倆人關(guān)系,只留祁瀾一人原地尷尬。
尚東齜牙咧嘴地湊到祁瀾身旁,八卦的嘴湊到她耳畔:“兄長怎樣?行不行?可有男人雄風?”
“呃…”
這尷尬的話題可要祁瀾如何回答是好。
“瀾兒,你就大聲告訴他!”
“嗯,無可挑剔…”
“好,那就好!”
尚東心中的大石可算落下了,之前為翊統(tǒng)操碎了心,如今不僅鐵樹開花,還一展雄風。
“對了,密函你看了嗎?”
尚東忽然發(fā)問。
“嗯,此事拖不得,立即去往一趟。”
“那還不趕緊走???”尚東著急起來。
翊統(tǒng)不舍地望著祁瀾,擔心留她一人在殿出意外。
“翊哥哥,你去吧,我等你。”
“好,你自己一人乖乖的?!?/p>
“還有,離修兒遠一點。”
“嗯!我會的?!?/p>
說罷,那倆人急匆匆離開了雍景宮。
……
側(cè)殿,袁立修手中抱著許多芍藥在門外等候。
他早就知道今日翊統(tǒng)要出門,特地來尋祁瀾的。
芳姐自然是明白袁立修是來尋祁瀾的,可她看不慣祁瀾勾引富家公子,一心只想作梗。
“喲,這位定是袁公子。”
“來找阿瀾?”
“對,我來尋阿瀾姑娘,你知道她在哪嗎?”
一旁的阿鳶正要開口:“我剛剛看見她在…”
“打住”
芳姐立馬叫住了阿鳶。
“她呀 ,她不在!”
“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我實話實說吧,她不安分,跟男人出去了。”
一旁的阿鳶見不得芳姐如此造謠祁瀾,趕忙阻止:“她只是去了偏室,并非與野男人茍且。”
“哼,你知道什么?她今日一早就跟野男人私奔去了!”
“別聽她的,她只是在沉昭殿旁的側(cè)室!”
袁立修聽見沉昭殿,又聽聞她出去了,繼續(xù)與芳姐確認:“當真看見了?”
“千真萬確!”
袁立修的頭無奈垂下,沒想到翊統(tǒng)如此瘋狂,居然護駕也帶著祁瀾。
他邁著沉甸甸的步伐離開了雍景宮,沒想到這次還是慢了一步。
走出門外他把手中的芍藥都扔在了路邊,騎上馬背離開了雍景宮。
……
沉昭殿,祁瀾糾結(jié)不安地坐著。
她緊緊抓住手中的衣裳,松下了腰間的玉佩。趁著翊統(tǒng)不在,她只想趕快離開,越遠越好。
簡單的行囊已經(jīng)收拾好,也就是那件屬于她的白紗長裙,其余的全都是翊統(tǒng)送的,也不好帶走。
至于玉佩,她也是不會帶走的,絕不能貪一分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