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愛發(fā)電后全城社死了天才物理學家林德伯格穿越到無電異界,
絕望中靈光乍現(xiàn):“用愛發(fā)電!”他打造出心形線圈,宣稱真摯愛情能點亮世界。
當眾示范時,助手羞紅臉念情詩,燈泡竟真的亮了。全城轟動:青年廣場表白充電,
老婦為老伴跳熱舞續(xù)電。能源危機一夜解決,林德伯格被奉為救世主。慶功宴上,
他啟動終極“愛能反應爐”展示全球直播。機器突然故障,
投影出全城最羞恥戀愛秘密:——城主夜夜偷吻亡妻雕像。——貴婦給寵物狗寫肉麻情書。
——助手暗戀的其實是機器。
第一章 垃圾堆里的覺醒垃圾特有的、發(fā)酵了不知多少世代的酸腐惡臭,濃稠得如同實體,
蠻橫地堵塞著林德伯格的每一個毛孔。他整個人呈大字型,
深陷在這片由腐爛菜葉、不知名粘稠物和破碎瓦礫構(gòu)成的混沌泥沼里,
冰冷的黏膩感透過單薄的衣物,蛇一般纏繞上來。頭頂,異世界的夜空是前所未有的純粹,
墨玉般深邃,不見一絲光污染,卻也吝嗇得連一粒星子、一線月華都舍不得施舍。
絕對的黑暗,沉甸甸地壓在他的眼皮上,也沉沉地壓在他的心上。
“電…” 一聲虛弱得幾乎聽不見的呻吟,從他干裂的嘴唇間逸出。這個音節(jié),
曾經(jīng)是他縱橫捭闔、引以為傲的領(lǐng)域,是驅(qū)動文明奔騰向前的偉力,
是他林德伯格名字前那串閃亮頭銜的基石。粒子對撞的絢爛火花,超導磁懸浮的優(yōu)雅靜謐,
點亮億萬星辰的璀璨光芒…所有關(guān)于“能量”、“秩序”、“未來”的宏大圖景,
都建立在那精妙的電荷流動之上。而此刻,在這片連最原始的摩擦生火都顯得奢侈的蠻荒里,
他賴以生存的一切知識體系,他引以為傲的天才大腦,都如同被抽空了骨髓,
癱軟在這片冰冷的、散發(fā)著惡臭的垃圾堆里,變得一文不值。幾天?還是幾周?
在這片絕對黑暗的啃噬下,時間的概念早已模糊不清。他像一只被徹底拔去爪牙的困獸,
僅憑著一股生物最原始的本能,在絕望的泥潭里徒勞地刨挖著。
指尖觸到一塊邊緣鋒利的碎陶片,冰冷,堅硬,帶著一絲異樣的光滑。他下意識地攥緊,
粗糙的陶片邊緣立刻割破了掌心,一絲微弱的、帶著鐵銹味的溫熱液體滲了出來。痛!
這尖銳的刺激,像一道微弱的電流,猛地刺穿了他被黑暗和絕望麻痹的神經(jīng)末梢!
“電…電…”林德伯格猛地睜開眼,盡管眼前依舊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暗。掌心傷口的刺痛感,
與記憶中高壓電弧灼燒指尖的麻癢感,兩種截然不同的“刺激”,
卻在這一刻詭異地重疊、碰撞!一個荒謬絕倫、卻又帶著某種病態(tài)美感的念頭,
如同宇宙大爆炸時的第一縷光,在他瀕臨崩潰的意識深淵里轟然炸開!
“刺激…強相互作用…情感…能量!”他猛地坐起身,完全不顧身下濕滑惡心的觸感,
臟污的手指蘸著掌心的血,在冰冷粗糙的陶片斷面上瘋狂地劃拉著,仿佛那不是垃圾,
而是他實驗室里價值連城的演算板。黑暗中,
只有他自己急促的喘息和指甲刮擦陶片的“沙沙”聲在回響?!皭郏?!愛!
最強烈的情感刺激!最高效的強相互作用形式!跨越維度的能量耦合!用…用愛發(fā)電!
”“噗嗤——”一聲清晰的笑,帶著少女特有的清脆和毫不掩飾的嘲弄,像根小針,
精準地刺破了林德伯格沉浸其中的、用血和瘋狂勾勒出的理論氣泡。林德伯格猛地抬頭,
循聲望去。借著遠處不知何處漏過來的一絲微弱天光,
勉強勾勒出一個蹲在垃圾堆邊緣的嬌小輪廓。是個少女,約莫十六七歲,一身粗布短打,
袖口高高挽起,露出一截結(jié)實的小臂。她歪著頭,眼睛在昏暗中亮得驚人,
像某種夜行的小獸,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這個從垃圾堆里爬出來、滿嘴瘋話的怪人。
她身邊放著一個半空的破舊藤筐,顯然也是來“尋寶”的。“老頭兒,
”少女的聲音里笑意未褪,帶著點戲謔。“摔傻啦?愛能發(fā)電?那玩意兒能點燈,
我蘇小滿的名字倒過來寫!”她拍了拍身邊的藤筐,發(fā)出“哐哐”的輕響?!笆∈×?,
不如跟我學學怎么在‘夜沼’里淘換點能填肚子的實在貨?!薄袄项^兒?!
”林德伯格像是被這個詞燙了一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沾滿污垢、胡子拉碴的臉。
穿越時空的混亂和這幾日的非人折磨,確實讓他憔悴得不成樣子。
但少女話語中那份根深蒂固的、對“愛能發(fā)電”的荒謬認知的嘲弄,卻像一瓢冷水,
瞬間澆熄了他剛剛?cè)计鸬目駸幔皇O卤涞挠酄a和更深的屈辱。
第二章 絕望中的瘋狂他張了張嘴,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任何有意義的音節(jié)。
天才的傲骨在現(xiàn)實的泥沼和少女的嗤笑中,碎得噼啪作響。
蘇小滿看他那副失魂落魄、連反駁都無力的樣子,撇了撇嘴,似乎覺得無趣。
她利落地站起身,拍了拍沾在粗布褲子上的灰塵,拎起她的藤筐,
轉(zhuǎn)身就要融入更深的黑暗里。“等等!”林德伯格幾乎是嘶吼出聲,
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他掙扎著想從垃圾堆里爬出來,卻腳下一滑,又狼狽地摔了回去,
濺起一片污穢?!澳恪刑K小滿?我需要…需要一些東西!一些特別的材料!你能幫我找嗎?
”蘇小滿的腳步頓住了。她側(cè)過半個身子,昏暗中,那雙明亮的眼睛再次審視著他,
像在評估一件剛從泥里挖出來、不知真假的古物。“材料?”她拖長了調(diào)子,
帶著濃濃的懷疑?!袄项^兒,你還沒瘋夠?這‘夜沼’里除了垃圾和老鼠,就只有窮鬼了。
你要什么?能吃的?還是能換幾個銅子的?”“不!不是那些!
”林德伯格急切地揮舞著那只沒受傷的手,仿佛要抓住空氣中某個虛無縹緲的藍圖,
“我需要…純度高的銅!最好是紅銅!還有磁石!天然磁石!
最關(guān)鍵的…需要一種能承載‘情感諧振’的…類似石英的晶體!透明的!
還有…還有…”他語無倫次,那些在地球?qū)嶒炇依锼究找姂T的材料,
在這個蠻荒之地聽起來無異于天方夜譚。蘇小滿的眉頭越皺越緊,
眼神里的懷疑幾乎要溢出來。“紅銅?磁石?水晶?”她嗤笑一聲,打斷他?!袄项^兒,
你知道這些東西在‘灰燼城’值多少錢嗎?把你論斤賣了都換不來指甲蓋大的一塊!再說了,
你要這些玩意兒干嘛?真打算造你那‘愛能發(fā)電機’?哈!
我還不如相信耗子能啃穿嘆息之墻!”她不再停留,轉(zhuǎn)身,
小巧的身影迅速被垃圾堆起伏的陰影吞沒,只留下幾句帶著回音的嘲弄飄過來:“省省吧!
明天太陽升起前,找個暖和點的垃圾堆窩著,比做你那白日夢強!”冰冷的絕望,
比身下的垃圾堆更加粘稠,再次將林德伯格淹沒。他躺在污穢中,
望著那片純粹得令人窒息的黑暗蒼穹。用愛發(fā)電?連一個拾荒的丫頭都覺得他瘋得無可救藥。
“不…不…理論沒錯…”他喃喃自語,像在說服自己,更像是在對抗整個世界的荒謬。
“強相互作用…情感是最高頻的波…耦合…一定能耦合…”聲音越來越低,
最終被無邊的黑暗和垃圾堆里窸窣的蟲鼠聲徹底吞噬。
第三章 社死現(xiàn)場的光明灰燼城中心廣場,往日里彌漫的沉悶與麻木氣息,
被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喧囂徹底撕裂。攢動的人頭匯成一片黑壓壓的海洋,不安地涌動著,
嗡嗡的低語匯聚成沉悶的潮聲,
拍打著廣場邊緣那些由粗糲巖石壘砌、早已風化剝蝕的低矮建筑。
空氣里彌漫著汗味、塵土味,還有一種壓抑已久的、混雜著懷疑與最后一絲渺茫希望的躁動。
人群的目光焦點,如同被無形的磁石牽引,牢牢鎖死在廣場中央臨時搭建的那個簡陋木臺上。
林德伯格站在臺上,竭力挺直腰背,試圖在襤褸的衣衫和尚未完全褪去的憔悴中,
重塑一絲昔日“物理之神”的威儀。然而,
臺下那無數(shù)道或麻木、或譏誚、或純粹看熱鬧的目光,像無數(shù)根細針,刺得他脊背發(fā)僵。
他深吸一口氣,那飽含塵土和人群體味的空氣,嗆得他喉嚨發(fā)癢。“灰燼城的同胞們!
”他的聲音通過一個簡陋的、用獸角卷成的擴音筒傳出,帶著一種奇異的金屬顫音,
努力壓過廣場的嘈雜?!拔覀儽缓诎登艚锰昧耍∥覀儽槐涞默F(xiàn)實鞭笞得太狠了!
但今天!我,林德伯格,將向你們證明!黑暗并非永恒!囚籠并非不可打破!
點亮我們未來的鑰匙,不在冰冷的礦石里,不在遙遠的傳說中,
它就藏在我們每個人心中——那最原始、最澎湃、最不可思議的力量之源!”他猛地側(cè)身,
指向木臺角落那個被一張厚厚油布覆蓋著的、半人高的神秘物體。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嗡嗡聲陡然拔高了一個調(diào)門?!翱窗?!
”林德伯格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fā)顫,他一把掀開了油布!
陽光(灰燼城難得一見的、穿過厚重云隙的慘白陽光)下,
一臺結(jié)構(gòu)怪異到令人瞠目的機器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它的主體,
是一個由粗糙鍛打、勉強看得出是紅銅質(zhì)地的金屬條,
扭曲、纏繞、焊接而成的巨大“心形”線圈框架。銅條表面布滿捶打的痕跡和氧化的斑駁,
顯得粗糲而笨拙。在這個巨大的“心”形線圈內(nèi)部,幾塊形態(tài)各異、顏色深沉的天然磁石,
被用堅韌的獸筋和粗糙的鐵箍,以一種似乎完全違背常理的角度,生硬地固定著。
線圈的中央,
地說是被幾根細銅絲小心翼翼地吊著)著一塊拳頭大小、內(nèi)部布滿天然云霧狀瑕疵的水晶簇。
水晶簇的尖端,延伸出幾根細如發(fā)絲、閃爍著微弱銀光的金屬線,
連接到旁邊一個同樣簡陋的木架上。木架上,
孤零零地掛著一個東西——一個在灰燼城居民眼中,
象征著遙遠傳說與奢侈的、不可思議的物件。一個燈泡。
一個透明的、內(nèi)部蜷曲著纖細鎢絲的玻璃泡。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驚愕、哄笑、難以置信的尖叫混雜在一起,形成巨大的聲浪沖擊著木臺。
“那…那是什么鬼東西?”“心?用銅做個大心?哈哈哈!這老瘋子!”“玻璃球?
里面那根細絲是什么?”“他真以為靠這個能弄出‘光’來?
比城主家祖?zhèn)鞯摹构馐€亮?”“肅靜!”林德伯格用盡力氣嘶吼,
擴音筒幾乎抵到嘴邊,聲音尖銳得刺耳。“理論需要實踐來證明!奇跡,
需要最純粹的情感來點燃!”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穿透混亂的人群,
精準地釘在了臺下前排一個正努力往人群里縮的嬌小身影上?!疤K小滿!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上來!”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
聚焦在那個穿著粗布短打、臉蛋瞬間變得煞白的少女身上。蘇小滿身體一僵,
下意識地想后退,卻被身后看熱鬧的人群牢牢堵住。
她看著臺上那個眼神灼熱、胡子拉碴的“老頭兒”,
又看看那臺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心形”怪物,一股強烈的不安攫住了她。這老瘋子要干什么?
!“我…我不…”她試圖拒絕,聲音細若蚊蚋,淹沒在更大的喧囂里?!吧蟻恚K小滿!
”林德伯格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狂熱。“我需要你!這個世界需要你!
把你的心,你的情感,對著這臺機器,對著這塊‘諧振水晶’,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
用你最真摯的…愛!”“愛?!”蘇小滿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臉頰不受控制地騰起兩團火燒云,一直燒到耳根。她腦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巨大的荒謬感和鋪天蓋地的羞恥。當著全城人的面?
對這個認識沒幾天、臟兮兮的老瘋子?表達愛?!
人群的起哄聲、口哨聲、不懷好意的哄笑聲瞬間達到了頂點,
匯成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洪流,將她牢牢釘在原地?!叭グ?!小丫頭!”“哈哈,愛他!
快愛他!”“念情詩!快念情詩給我們聽聽!”林德伯格無視了所有的喧囂,
他的眼中只有那臺機器,只有那個燈泡,只有他堅信不疑的“理論”。
他朝著蘇小滿伸出了手,那眼神熾熱得幾乎要將她融化:“來!靠近它!用你的聲音!
用你的心!讓世界見證這偉大的時刻!讓愛,點亮黑暗!
”蘇小滿感覺自己的雙腿像灌滿了鉛,又像踩在燒紅的烙鐵上。
她看著林德伯格那狂熱的、不容拒絕的眼神,聽著周圍震耳欲聾的起哄,
一種被架在火上烤的絕望感讓她幾乎窒息。最終,在無數(shù)道目光的逼迫下,
在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悲憤中,她猛地一跺腳,低著頭,像只被趕上架子的鴨子,
同手同腳地、僵硬無比地挪上了木臺。每一步都沉重得仿佛在趟過泥沼。
她站到了那個巨大的、丑陋的“心形”線圈和水晶簇面前,離得遠遠的,
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獸。水晶簇冰冷的光澤映著她通紅的臉頰。
林德伯格急切地將那個獸角擴音筒塞到她手里,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念!對著水晶!
用你…用你最真摯的感情!隨便念點什么!詩歌!心里話!快!
”蘇小滿握著那冰涼滑膩的擴音筒,手心里全是冷汗。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什么“最真摯的感情”?她現(xiàn)在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臺下是無數(shù)雙閃爍著八卦和嘲弄光芒的眼睛,
身旁是這個眼神灼熱、胡子拉碴、滿身垃圾味的怪老頭兒。她張了張嘴,
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一點聲音,只有急促而紊亂的呼吸?!澳畎?!小丫頭!”“是不是沒詞兒?
大爺教你兩句!”“快愛他!我們都等著光呢!哈哈哈!”起哄聲如同鞭子抽打在她身上。
蘇小滿緊緊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劇烈顫抖著,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才從緊咬的牙關(guān)里,
、帶著哭腔的字:“你…你的眼睛…像…像夜沼里…沒洗干凈的…爛土豆…”聲音細若游絲,
通過擴音筒傳出,帶著奇異的顫音和電流般的雜音,在喧鬧的廣場上幾乎微不可聞。然而,
就在這細微得近乎滑稽的聲音發(fā)出的瞬間——嗡!一聲低沉的、仿佛來自大地深處的嗡鳴,
陡然從那個粗陋的“心形”機器內(nèi)部響起!那聲音沉悶、滯澀,
如同生銹的齒輪被強行嚙合轉(zhuǎn)動!緊接著,懸掛在水晶簇前端的那個透明玻璃泡內(nèi)——噗!
一點微弱到極致、仿佛隨時會熄滅的、暗紅色的光點,如同風中殘燭,
極其艱難、極其不穩(wěn)定地,在蜷曲的鎢絲上,掙扎著亮了起來!那光芒是如此微弱,
在灰燼城慘淡的日光下,甚至難以分辨。但,它確確實實地存在著!
一點微弱、搖曳、卻真實不虛的“光”!第四章 愛能發(fā)電的真相死寂。
廣場上如同被投入了絕對零度的冰窖,所有的喧囂、哄笑、議論,
在萬分之一秒內(nèi)被徹底凍結(jié)、抽空!成千上萬雙眼睛,瞬間瞪大到極致,
瞳孔因極致的震驚而猛烈收縮!無數(shù)張嘴巴,保持著上一秒還在發(fā)出嘲笑或起哄的形狀,
卻再也吐不出一個音節(jié)。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只有那顆在玻璃泡內(nèi)頑強掙扎的暗紅色光點,在無聲地宣告著一個打敗認知的“奇跡”。
林德伯格的身體劇烈地搖晃了一下,不是因為虛弱,
而是因為一股巨大的、幾乎將他靈魂撕裂的狂喜洪流!他成功了!他賭贏了!他看到了!
那點微光,在他眼中,比一千個太陽還要耀眼!那是理論照進現(xiàn)實的神跡!
是他天才的終極證明!他猛地轉(zhuǎn)向臺下,臉上是扭曲的、狂喜到近乎猙獰的笑容,張開雙臂,
用盡胸腔里所有的空氣,發(fā)出震耳欲聾、足以撕裂蒼穹的咆哮:“看到了嗎?!光!愛!之!
光——?。。 薄稗Z——?。。 倍虝旱乃兰胖?,
是山崩海嘯般的、足以掀翻整個廣場的聲浪!懷疑、震驚、狂喜、歇斯底里的吶喊,
匯成一股毀天滅地的洪流!“亮了!真亮了!”“愛!是愛!愛真的能發(fā)電!”“神跡!
他是神使!”“我的天!爛土豆!她說爛土豆就亮了!”就在這足以令天地變色的狂潮頂點,
在林德伯格張開雙臂、睥睨眾生、盡情沐浴著這“成功”與“崇拜”的甘霖時——異變陡生!
站在機器旁的蘇小滿,在念出那句羞恥度爆表的“情話”并看到燈泡亮起的瞬間,
巨大的荒謬感和排山倒海的羞恥終于沖垮了她最后一絲理智。她的臉頰紅得如同要滴出血來,
耳朵里嗡嗡作響,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著逃離這個讓她恨不得當場去世的社死現(xiàn)場!
她下意識地、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將手里那個還沾著她汗水的獸角擴音筒,狠狠砸向地面!
“砰!”擴音筒碎裂的脆響,在這片狂熱的聲浪中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然而,
就在擴音筒脫手砸落的瞬間,那臺巨大的“心形”機器內(nèi)部——轟!??!
一聲比之前沉悶嗡鳴強烈十倍、百倍的巨響猛然爆發(fā)!如同地底沉睡的巨獸被徹底驚醒!
整個木臺都隨之劇烈地搖晃了一下!
纏繞的銅線圈仿佛通了高壓電般發(fā)出刺耳的“滋滋”尖嘯,
幾縷肉眼可見的、藍白色的細小電弧,如同狂怒的毒蛇,
猛地從線圈縫隙和磁石邊緣迸射出來,瘋狂抽打著空氣,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噼啪”爆響!
機器中央那塊懸浮的水晶簇,內(nèi)部云霧狀的瑕疵驟然爆發(fā)出刺目的、極其不穩(wěn)定的七彩流光,
瘋狂閃爍跳躍,仿佛隨時要炸裂開來!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懸掛在前端的那個燈泡!
噗——嗤——!它內(nèi)部那點微弱的暗紅光點,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燃料,猛地膨脹!
亮度在千分之一秒內(nèi)飆升了無數(shù)個量級!從暗紅,到熾白,
再到一種刺眼欲盲、仿佛濃縮了太陽核心的恐怖亮藍色!
整個玻璃泡被這狂暴的能量撐得瞬間鼓脹,表面甚至浮現(xiàn)出蛛網(wǎng)般的裂紋!“噼啪!
滋啦——!”一聲刺耳的爆鳴!那亮到無法形容的燈泡,終于承受不住內(nèi)部狂暴的能量沖擊,
猛地炸裂開來!無數(shù)細小的、滾燙的玻璃碎片混合著燒熔的鎢絲殘渣,如同致命的霰彈,
向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出!“啊——!”“我的眼睛!”“炸了!機器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