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5周予安第五次抬手看表,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巴鯆?,去看看丁梨,
怎么還沒回來?”“少爺,丁梨小姐不在外面,需要我?guī)湍?lián)系一下她嗎?
”王媽小心翼翼的問。周予安冷著臉穿上衣服:“不用?!彼聪虼巴猓?/p>
寂靜的夜吞噬了一切光亮。丁梨走了?這太反常了,她有夜盲癥,在晚上幾乎是寸步難行。
一股莫名的心悸突然襲來,周予安不顧溫雅的叫喊,抓起外套快步離開。電梯下行的過程中,
他強(qiáng)忍著焦慮,不斷刷新著手機(jī)。推開別墅大門時,黑暗籠罩著整個空間。
當(dāng)視線瞥到地上的某處光亮?xí)r,一件物品瞬間刺痛了他的眼睛。一枚戒指。
周予安的呼吸停滯了一瞬,手指不受控制的顫抖著撿起那枚散落在地的戒指。
戒指的內(nèi)側(cè)清晰的刻著——DL。“丁梨...”他下意識喚出這個稱呼,
喉結(jié)艱難的滾動了一下。手機(jī)鈴聲突兀的響起,屏幕上溫雅的名字在不斷閃爍。
“予安...”委屈的聲音從聽筒傳來,“你去哪里了?”“有點事?!敝苡璋矙C(jī)械的回答,
目光仍死死盯著那枚被遺棄的婚戒?!澳憧炜旎貋硌?,
人家怕黑的~”周予安的指尖在戒指上摩挲,第一次沒有像往常那樣安慰她?!坝璋??
”溫雅不安的叫了他幾聲,“你該不會...是擔(dān)心丁梨吧?
那...那要不我現(xiàn)在就給她磕頭認(rèn)錯...”“擔(dān)心?”周予安冷笑一聲,
語氣刻意帶著輕蔑,“不過是個可憐蟲罷了?!睖匮诺靡獾墓雌鸫浇?,
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哎呀放寬心好啦,她一個孤兒,這么晚了能去哪???
說不定就在哪里躲著呢。”周予安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復(fù)如常,機(jī)械的應(yīng)了聲。
“不過...”溫雅突然直起身,故作天真的眨眼,
“走得這么急...該不會...”她壓低聲音,“是去找別的野男人了吧。
”周予安手中的戒指突然出現(xiàn)裂痕。“我亂說的!”溫雅趕緊擺手,“她那種古板的女生,
誰會要啊~八成是想用苦肉計逼你回頭吧,畢竟她愛了你七年呢。”周予安狠狠吐了口氣,
大步走回別墅,他隨手抓起酒柜上的一瓶龍舌蘭,仰頭一飲而盡。烈酒灼燒著喉嚨,
卻壓不下胸口那股莫名的窒悶。“予安...”溫雅從背后環(huán)住他的腰,
手指不安分的在他腰間游走,“別管她了,我們...”“雅雅?!敝苡璋草p輕掰開她的手,
聲音有些沙啞,“今晚我想一個人待會?!睖匮艐舌恋亩迥_:“人家特意...”“明天。
”周予安揉了揉太陽穴,強(qiáng)撐笑意,“帶你去巴黎,上次看中的那款限量包,隨你挑。
”送走滿臉不悅的溫雅后,周予安獨自站在落地窗前,深夜的深山別墅燈火寥寥,
可往常因為有丁梨的存在,永遠(yuǎn)都是溫暖的。良久,男人掏出手機(jī),手指懸停在通訊錄上,
最終撥通了特助的號碼?!安榈蕉±娴木唧w位置發(fā)給我。”他聲音低沉的可怕。掛斷電話,
周予安的目光再次落在手上的婚戒上。這明明是他積怨已久的牢籠,
為什么胸口會悶的喘不過氣?記憶不受控制的翻涌。高中時每天清晨放在書桌里的牛奶,
偷偷縫好的校服袖口,深夜書房里那碗滾燙的素面...“媽的!
”他突然將鉆戒狠狠砸向墻壁,發(fā)出“當(dāng)啷”一聲。這不是他想要的嗎?
擺脫這段從來就不平等的婚姻,他應(yīng)該感到解脫才對。凌晨三點十七分,手機(jī)屏幕亮起。
“周總,夫人她...”特助的聲音帶著猶豫,
“查不到她的位置...”“夫人...失蹤了...”6此時此刻。
我跟著沈南與來到他的頂層公寓,坐在全景落地窗前時,整個人還處于恍惚狀態(tài)。
他單膝跪在我面前,小心翼翼的為我處理身上的傷口,眼里翻涌著壓抑的怒意。
“周予安這個王八犢子!”棉簽沾著碘伏的手微微發(fā)抖,
“我原以為他只是個秉性頑劣的公子哥,現(xiàn)在居然敢這么傷害你?
當(dāng)年真是瞎了眼才會和他做朋友!”我怔怔望著他凌厲的側(cè)臉。其實在成為商界死對頭前,
周予安和沈南與是從高中起最默契的搭檔。周予安從小被周家當(dāng)成寶貝疙瘩養(yǎng),
活得像個紙娃娃;而沈南與同樣出身豪門,卻出淤泥而不染,從不欺負(fù)弱小,不強(qiáng)迫他人。
記得那時他說過:“那些老古董想把企業(yè)當(dāng)成傳家寶供著,我偏偏不繼承。婚姻也是,
我憑什么要按他們的意思聯(lián)姻?要是娶不到心尖上的人,寧可孤獨終老也絕不將就。
”他看似溫和有禮,實則每個想法都標(biāo)新立異,不被任何條條框框束縛。
“周予安你算什么男人?”沉浸在回憶里的沈南與對著空氣怒吼,“你要是不愛梨梨,
當(dāng)年為什么要接受她的告白!現(xiàn)在拿她當(dāng)出氣筒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和你家老夫人叫板??!
說著惦記那個白月光,實則身邊女人一個沒少!虧我還為了讓丁梨幸福把她讓給你,
我真是瞎了眼!”他們決裂前狠狠吵了一架,我知道,沈南與是為了給我出氣。
他親眼見證我像個影子般追隨周予安多年,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連傭人都不如。
但當(dāng)時缺愛的我,哪怕周予安只對我散發(fā)過一丁點好意,我也依舊想緊緊抓住。
沈南與出國前塞給我一張黑卡和寫著地址的便簽?!袄胬?,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個家。
”他聲音啞的厲害?!拔页霈F(xiàn)的比周予安晚,所以你眼里有他沒我,我認(rèn)了。
我在瑞士買了棟帶葡萄園的房子,這是鑰匙和地址。密碼是你生日,里面的錢夠你用幾輩子。
”“如果哪天你想通了,”他最后揉了揉我的發(fā)頂,“隨時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