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結(jié)婚三周年紀(jì)念日,一直沒能懷上孩子的阮月梨,獨自在醫(yī)院看婦產(chǎn)科,轉(zhuǎn)身卻撞見老公傅瑾琛帶著家里保姆的女兒產(chǎn)檢。
挺著大肚子的夏筱柔依偎在傅瑾琛懷里,嗓音軟綿。
“瑾琛,這段時間寶寶晚上睡覺開始踢我了,我睡不好,你今晚能陪我一起睡嗎?”
男人眉心微皺,“不行,今天是我和梨梨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我不在她會傷心的。”
看到夏筱柔吃醋嘟嘴,他眼里霎時染上情欲,低頭吻上她鮮艷欲滴的唇,微微喘息。
“不過在那之前,我可以先喂飽你?!?/p>
“唔~”夏筱柔回應(yīng)著他的吻,挑起手指在男人胸膛上不規(guī)矩地游走。
躲在角落里的阮月梨腦子里“嗡”的一聲,仿佛有什么東西轟然崩塌。
她沒想到,自己青梅竹馬的老公,把她寵上天的京圈太子爺,竟然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
阮月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傅瑾琛的秘書小心翼翼捧著一個盒子在等她,聽到對方叫她,她渾渾噩噩的大腦才堪堪回過神來。
“夫人,這是傅總給您的紀(jì)念日禮物,上午在法國拍賣行花一億多拍下來的,是沙特藍寶石首飾套裝,戴安娜王妃曾經(jīng)最愛的首飾。”
看著盒子里熠熠生輝的項鏈和戒指,阮月梨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這樣大張旗鼓的寵愛,這些年來傅瑾琛不知道做過多少,可過往的所有甜蜜,如今都變成了令她穿腸的毒藥。
她極力忍住眼淚,淡淡接過盒子,擺手讓秘書下去。
終于只有她一人,她捂住疼到窒息的胸口,眼淚止不住地奔涌。
傅瑾琛和夏筱柔身體交疊在一起的畫面,又浮現(xiàn)在她眼前。
那是她和傅瑾琛的新婚夜,她卻看到自己的新郎出現(xiàn)在保姆女兒的床上。
她的尖叫聲讓不斷動作的傅瑾琛猛地回神,臉色慘白地向她奔來,帶著一身濃得化不開的酒氣,語無倫次地解釋。
“梨梨,你聽我解釋,我……我以為是你,我不知道自己走錯了房間……”
衣衫不整地男人還在解釋著什么,阮月梨卻一個字都聽不下去,轉(zhuǎn)身打車回了娘家。
傅瑾琛很快追了過來,臉上的表情無措得像個害怕被拋棄的小狗。
“梨梨,我真的是喝得太醉了。”
“我把她當(dāng)成了你,你知道的,除了你,我怎么可能對其他女人有興趣?!?/p>
“只要你肯原諒我,我立刻把那個女人送走,一輩子不讓她出現(xiàn)在你面前?!?/p>
阮月梨把他掃地出門,通知他準(zhǔn)備離婚。
他慌得不顧身份地跪下,把頭埋在她腰間,痛哭流涕。
“不,我不能沒有你,我無法想象沒有你的生活,梨梨,別不要我?!?/p>
阮月梨哭著將他推開,他還是不走。
接下來的幾天,他拋下一切守在她家門口,形銷骨立暈倒在地上,依舊不吃不喝只求原諒。
雙方父母也都出來勸和,阮月梨才心軟跟他回了傅家。
夏筱柔自然是已經(jīng)不在了。
在傅瑾琛的精心呵護下,阮月梨漸漸走出陰霾,他們又恢復(fù)了往昔的甜蜜。
結(jié)婚三年,她一直沒能懷上孩子,面對父母的催促,傅瑾琛也始終堅定地維護她,明明是阮月梨的問題,他卻對外聲稱是自己不能生。
阮月梨心里愧疚得不行,一直沒有放棄求醫(yī)。
若不是她今天心血來潮換了個醫(yī)院,她都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以來過著多么可笑可悲的生活。
不知哭了多久,她的眼淚終于流干了。
傅瑾琛寵溺的聲音響起。
“寶寶,我回來啦,快來給我一個抱抱?!?/p>
門被推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到地上紅腫著眼睛的阮月梨,慌忙跑過來將她抱在懷里。
“怎么啦寶寶,是不是……醫(yī)生還是說不行,沒關(guān)系的,我這輩子只要你,沒有孩子也可以!”
他修長的手指替她擦去淚痕,在她額頭落下輕柔的一吻,眼里有無限深情,讓阮月梨幾乎以為剛剛在醫(yī)院看到的一切只是幻覺。
她張了張嘴,很想質(zhì)問他:你已經(jīng)跟別人有了孩子,所以我能不能生都沒關(guān)系,對嗎?
可她問不出口,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只想沉沉睡去。
多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個夢??!是不是只要睡著了,一切就都沒有發(fā)生過。
阮月梨閉著眼,任由傅瑾琛將自己放在床上,輕拍著她的后背,哄著她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迷糊中,她聽到書房傳來壓抑的爭執(zhí)聲。
輕手輕腳來到門口,發(fā)現(xiàn)是傅瑾琛父母過來了。
“瑾琛,你就一直打算讓綿綿住在京西別墅?她肚子里可是我們傅家的接班人,你還不讓阮月梨給她騰位置嗎?”
“梨梨不可能給任何人騰位置!”傅瑾琛的語氣里是不容置喙的堅決,頓了一下,他接著道。
“等綿綿的孩子生下來,我會以領(lǐng)養(yǎng)的方式讓他認(rèn)梨梨做媽媽,他依舊是傅氏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至于綿綿,反正她一直在京西別墅住慣了,我會一直養(yǎng)著她,她也說了,不求名分,做一個金絲雀最適合她?!?/p>
傅爸爸氣得拍了兩下書桌。
“你以為這些事能瞞一輩子嗎?別的不說,她阮月梨眼里也是容不下沙子的,要是哪天被她知道,你以為你還能過上太平日子嗎?”
傅瑾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語氣凜冽。
“我不會讓她發(fā)現(xiàn)?!?/p>
阮月梨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血腥味在口腔彌漫開來。
赤裸裸的真相,讓她的心再一次撕裂。
她絕望地笑了,眼里一直蘊含的淚水砸了下來,她抬手擦干,下定了決心。
聯(lián)系上國外的父母,讓他們幫自己準(zhǔn)備一場假死。
父母告訴她:只需半個月,一切就都可以辦妥。
阮月梨很想知道,口口聲聲稱離不開自己的傅瑾琛,要是發(fā)現(xiàn)永遠失去了自己,到底會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