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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延會意,迅速從衣柜里翻出一條白床單,又摸出兩管熒光棒,折亮了塞進袖口。
我則把阿福的玩具激光筆揣進口袋,順手關(guān)掉了客廳所有的燈。
“準備好了?”我問。
陳延咧嘴一笑:“今晚給她開個陰間派對?!?/p>
我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門。
張老太正撅著屁股往我家門縫里塞死老鼠。
聽到動靜,她慢悠悠地轉(zhuǎn)過身,臉上還掛著得意的獰笑:
“怎么?終于肯出來求饒了?”
我沒說話,只是緩緩抬起頭,喉嚨里發(fā)出一串詭異的、不似人聲的低吟:
“嗚,嗚,還我命來?!?/p>
陳延配合地抖開白床單,熒光棒在黑暗中泛出幽幽綠光,照得他臉色慘白如鬼。
他機械地晃動著身體,聲音飄忽:“你,害死我們,償命。”
張老太的笑容僵住了。
我趁機掏出激光筆,對準她的眼睛一晃,一道紅光閃過。
她嗷地一聲捂住臉:“什么東西?!”
“你身上有貓命?!?/p>
我繼續(xù)用氣聲念叨,同時慢慢向她逼近:
“它們來找你要債了?!?/p>
陳延突然一個箭步?jīng)_到她面前。
白床單猛地一掀,熒光棒的綠光直接糊了她一臉。
“啊啊啊?。?!”
張老太終于崩潰了,她踉蹌后退,一腳踩在垃圾袋上滑倒。
屁股直接坐進了自己剛才撒的尿里。
接著手腳并用地爬起來,頭也不回地往樓道跑。
拖鞋都跑丟了,嘴里還尖叫著:“有鬼!有鬼啊!”
關(guān)門后陳延把床單往肩上一搭,坐在沙發(fā)上,眉頭卻擰成死結(jié):
“咱們總不能天天陪她演鬼片吧,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我咬著指甲,突然笑了:“既然她喜歡鬧,那咱們就提前鬧?!?/p>
陳延一愣:“什么意思?”
我抓起手機,打開錄音功能,塞進睡衣口袋:“走,去給她拜個早年。”
凌晨,我和陳延站在張老太家門口。
掄起拳頭,對著她家的門就是一頓狂砸,力道大得連門框都在震。
屋里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接著門被猛地拉開。
張老太的兒子瞪著眼睛吼道:“大半夜的,你他媽干什么!”
他話還沒說完,我突然哇地一聲干嘔,直接撲倒在他家門口。
四肢抽搐,嘴角還故意擠出點用牙膏兌的白沫。
“救、救命?!蔽曳籽郏焓秩プニ难澞_。
陳延在一旁焦急地大喊:“我女朋友要是出事了,我跟你們沒完!”
張老太的兒子徹底懵了,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時,張老太從屋里沖出來,一看我這副德行,臉色唰地白了。
“快把她弄出去!別讓她死在我們家門口!”她尖叫著推搡兒子。
我趁機一把抱住她兒子的腿,聲淚俱下:
“你們是不是在樓道里下毒,害我?!?/p>
張老太徹底慌了,語無倫次地擺手:
“沒有!我們什么都沒干!你別賴上我們!”
她兒子試圖掰開我的手,但我死死箍著不放,還故意抽搐得更厲害。
張老太急得跺腳,脫口而出:
“我不裝瘋了行了吧!你們別鬧了!碰上真瘋子了!”
眼看著她承認自己裝瘋,我瞇起眼睛,手指悄悄按下了口袋里的錄音鍵。
接著瞬間神清氣爽的站起來回家了。
之后的日子張老太罕見地安靜了兩天。
我和陳延以為終于能喘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