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富貴險中求。咱們又不露面,怕什么?”陸白榆沉吟不語,半晌才道,
“太子的性格說好聽點是溫和仁慈,說難聽點是婦人之仁。
他一直在皇帝面前扮演兄友弟恭的仁慈儲君形象,這些書信交到他手上就算沒有石沉大海,
只怕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倍首觿t不一樣了。作為書中第二大反派,
他行事向來陰狠毒辣,講究一個趕盡殺絕。如今奪嫡已近白熱化,除非三皇子是個傻子,
不然他不可能放棄這種將競爭者一網(wǎng)打盡的大好良機。陸白榆一錘定音道:“走,
去三皇子府?!比首訋啄昵熬鸵殉鰧m建府,府邸和陸家就隔了兩條街。
但根據(jù)陸白榆的觀察,三皇子府戒備森嚴,至少有三隊人馬在交叉巡邏。
她與顧東川商量了一下,決定兵分兩路,由顧東川出聲引開巡邏的府兵,
而她則趁機潛行到三皇子的書房。誰知計劃沒有變化快,
她才剛剛走到書房門口便發(fā)現(xiàn)了異常。廊下懸掛著六角宮燈,兩道修長的剪影交疊在一起,
不斷發(fā)出曖昧甜膩的聲音。屋內(nèi)干柴烈火,戰(zhàn)況激烈。陸白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只能硬生生地聽了一回活**春宮。良久,雨歇云收。屋里的男子懶洋洋地攏了攏衣衫,
“本王的手段,比我那五弟如何?”“王爺龍馬精神海鶴姿,別人連給你提鞋都不配呢!
”女子微喘的聲音里全是媚意,“何況五王爺如今一心撲在陸錦鸞身上,
就連王妃屋里也去得少了,又怎么顧得上奴婢這種卑賤之人?”陸白榆直呼“好家伙”。
敢情她這是撞到了偷情的野鴛鴦了?戴綠帽的見多了,給男主戴綠帽子的她還是頭一次見。
一想到書中原主也曾給蕭景澤戴了無數(shù)頂綠帽子,
陸白榆就只覺蕭景澤綠得發(fā)光綠得五彩斑斕。“秦王”這個封號跟他著實有些不匹配,
倒是“綠帽子王”聽起來更威風一些!“小浪蹄子,你在我五弟跟前也這般嘴甜嗎?
”三皇子被她搔到癢處,頓時又起了興致。為了避免自己的耳朵再被活春宮荼毒一回,
陸白榆只好學起了野貓叫**春。誰知她才剛開了個頭,就像捅了馬蜂窩般,
引得四周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如嬰兒啼哭般的貓叫聲。三皇子不知聯(lián)想到了什么,
頓時興致全無。他意興闌珊地松開了女子纖細的腰肢,語氣里已沒了方才的柔情,冷淡道,
“豫州洪災,太子的人賑災不利,前日已經(jīng)惹得父皇大發(fā)雷霆。如今顧家又在邊關吃了敗仗,
這雙管齊下,不可謂不毒。依本王看,我那好二哥的太子之位恐怕危矣。
”他語氣篤定態(tài)度輕慢,仿佛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是什么大不敬之言。
“我那五弟素來不是個心軟的,來日若讓他登上大位,必定沒本王好果子吃。燼雪,
你知道該怎么做的,對吧?”柳燼雪低低應了聲“是”,“主子放心,若真有那一日,
奴婢即便舍了自己這條賤命,也必不會讓他得逞?!比首訚M意地摸了摸她的臉頰,
眼底又漫上一抹溫情,“你放心,本王已派人去藥王谷尋人。你妹妹有本王看著,
定不會有性命之憂。待來日本王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也定少不了你姐妹二人一個妃位。
”柳燼雪單薄的身子微微一顫,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笑了笑,“能伺候主子,
是我姐妹二人前世修來的福分?!焙芸欤瑫康臒粝?,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書房。
待人走遠了,陸白榆才閃身進了書房。三皇子的書房里藏了不少好東西,每一件都價值千金,
看得陸白榆心癢難耐。呔!這不是在考驗她薄弱的意志力嗎?陸白榆磨了磨牙,
按捺下心中的貪欲,將書信放在桌子上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倒不是她不貪財。
而是此刻她哪怕動了這里的一針一線,都會引起三皇子的猜疑,甚至是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她只能乖乖當個“視錢財為糞土”的君子,絕不節(jié)外生枝。
陸白榆在三皇子府外等了許久,身負重傷的顧東川才姍姍來遲。見他衣衫都被血浸透了,
身后還遠遠尾隨著追兵,陸白榆便知大事不妙。她一把扯過顧東川,低聲吩咐道:“你先走,
剩下的交給我?!鳖櫀|川堅決不肯,“不行!侯爺......”“侯爺是不是說過,
讓你一切聽我指揮?”陸白榆沉了臉,冷聲道,“別廢話,我怎么說你就怎么做。放心,
我自有脫身之法?!鳖櫀|川心知再拖下去他們一個都逃不掉,又被她的氣勢所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