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然后洗漱完就去了廚房。
昨天那個李子酸得她面目全非,一夜過后她倒是想起了現(xiàn)代時去旅游的時候曾經(jīng)吃過的酸嘢。酸酸的水果拌上辣椒面和其他調料,吃起來十分上頭,又酸又辣,吃得人瘋狂分泌口水,但卻根本停不下來。
這個時代瓜果本就稀少,李子雖酸,但各有各的吃法,她昨天也就這么一想,結果轉頭就饞了那一口了。
她這個人在現(xiàn)代時有幾個小錢都全吃肚子里了,只要自己想吃的,總要想辦法吃上。現(xiàn)在心里念著吃辣椒拌李子,就火急火燎地去廚房尋配料去了。
不過找了一圈,沒找到辣椒,其余調料倒是找了個七七八八。
“若我想吃辣,以何物替代?”她端著盆被她用搟面杖敲碎開的李子,鹽巴醬油花椒粉啥的都放了,奈何獨獨缺少了最靈魂的辣椒面。
據(jù)她所知古人在辣椒還未引入時,大多都是以山葵、茱萸來提煉辛辣味。
果不其然,迎春回她山葵磨成沫,或者用茱萸做的辣米油。
但是這兩樣東西雖辛辣,但各有其風味,與辣椒還是沒得比,至少她自己的口味是這樣。
但是拌了一半的李子也不能浪費,最后放了點辣米油拌拌,強逼著兩人跟她分食了。
起初兩人還猶豫,見她吃得津津有味便也放下心來,結果被酸得面目全非。
宋淺看后哈哈大笑,果然人在做壞事的時候是不會覺得累的,方才好險沒忍住被酸后自己扭曲的表情。
吃了晌午飯,她就琢磨著出去逛逛,順便去市面上找找有沒有辣椒的蹤影。畢竟以后自己就要生活在這個時代了,她愛吃辣,無辣不歡,沒有辣椒這不是要她半條命嗎?
再說了,真正的古代,她高低去逛上一逛,開開眼。
說干就干,給兩人說了自己下午要去逛街,回春倒是開心,樂得跟她一塊出去玩,倒是迎春搖頭阻攔。
“小姐既告了病假,還是待在家中為好,若是沒被人認出還好,若被人認出少不得要給小姐安上個‘不尊師重道’的罪名?!?/p>
“嘖,”她無所謂道:“說得好像我原本名聲多好聽似的。”
迎春見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險些氣急。
宋淺好生安撫了一番,才給人哄好。
宋淺其實有自己的打算,她這人在現(xiàn)代時學習還算不錯,能上重點大學能讀研的??蛇@是古代,琴棋書畫她只會書畫,書法小時候上得興趣班,后來就沒怎么練過。畫畫是插畫風,與當下繪畫風格大不同。至于棋……五子棋算不算?
倒是騎馬因為興趣學過,不過學了也甚少有機會騎。射箭也只是接觸過一些,并不精通。
還好原主就是個樣樣不精的,改**不得已去書院她應該也不至于露餡。
干啥啥不行那只能干回自己的老本行,賺錢。
只要有了錢,衣食不愁再借點她那渣男老爹的勢,一般人也欺負不到她頭上。到時候自己瀟瀟灑灑過日子,要多舒爽有多舒爽。
三人梳洗換身衣服就上街去了。
既然是有目的性的,那自然就先去了賣干貨的地。
可惜逛了好幾家,也都確實沒有辣椒賣。
最后一家也問完了,宋淺帶著兩人垂頭喪氣的出來。
這沒有辣椒以后可怎么過?。可钫媸前档瓱o光。
都說民以食為天,自己這天要塌了!
三人沿著街道那頭走,不過百步就是路口,路口那頭那條街有個餛飩店,來時幾人從那路過,琢磨去嘗嘗味道。
街對面小販扛著糖葫蘆走街串巷,此時停在路口,有個婦人帶著一個長得可可愛愛的小姑娘停下買糖葫蘆,宋淺也被勾的想吃了。
“走,我們也去買一串嘗嘗?!?/p>
幾人朝前走,宋淺看著那婦人從小販手中接過糖葫蘆隨手遞給那小姑娘。小姑娘長得可愛,圓乎乎的小臉,兩只圓溜溜的眼睛。她的手胖乎乎的,正抱著糖葫張嘴小口咬。
咬了一口發(fā)現(xiàn)咬不動外層的糖衣,她伸出粉粉的小舌頭舔了一口,嘗到甜味后笑著抬頭。正好視線與看她的宋淺對上,見對方是個美得仙女一樣的姐姐,那小姑娘對她露出個笑。這一笑眉眼彎彎,宋淺甚至連她嘴里長了三顆門牙都看清了。
可愛!萌娃!
人類幼崽果然還是可愛的。她也露出個笑,隨后忍不住做幾個鬼臉逗起對方玩。
那小姑娘被她逗樂,一邊捧著糖葫蘆就要朝她邁過來。
婦人也正好與小販結清了錢財,方才那小販在給她找零,她付完錢收好荷包扭頭伸手牽自己閨女,沒曾想小姑娘已經(jīng)走到街道中間了。
也就一瞬間,事故橫生。
“讓開!”
路口那頭的巷子里突然躥出一匹失控的馬,馬背上的人正死死拽住韁繩,可是馬發(fā)了狂,他只能拽住它不直接闖進街邊的店鋪,可馬是沒往店鋪里去卻轉頭朝街上奔來,馬上的人也看見了路中間的小孩,他只能用勁一拽韁繩,一邊大喊警示行人。
街道兩旁的人四散而逃,那婦人急得向街道中央奔過來。
出自本能的,宋淺就著半蹲著逗娃的姿勢奔出去抱住孩子,雙手護著她的頭就地滾開。
“小姐!”
馬上的人也再度使勁,發(fā)狂的馬被拉了個后仰,在即將踩到人之際仰面摔倒在地,馬上的人也被重重摔在地上。
剎那間,街上被定格住的眾人也都動起來。
婦人哭著奔過來從宋淺懷中接過孩子,正上下檢查著她有沒有受傷。小孩受了驚嚇,正扯著嗓子哭。回春和迎春也嚇了一大跳,急忙上前將宋淺扶起。
“小姐,你沒事吧?”回春正四處圍著她四處看,檢查她有沒有哪里受傷,“小姐!你的手!”
宋淺抬手一看,剛剛急著用手護住幼崽的頭,手背上和手肘都蹭得不輕,一大片擦傷。看回春著急的樣子,她搖搖頭安慰,“沒事兒?!?/p>
回春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她家小姐自小十指不沾陽春水,何曾受過這樣重的傷,再者這傷在手上,日后留疤了可怎么辦?
“傷這么重,日后留疤了怎么辦。走,趕緊去找大夫包扎一下?!闭f著她就要拉著人往前走。
宋淺拽住她,眼前的事還沒了呢。再說了,就蹭破點皮哪里就嚴重了,以前她騎車摔得都比這嚴重。
“哎呀,別哭了,真沒事兒。一點都不疼,你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币贿叞参克?,一邊用眼神示意迎春把這小妮哄走,“快,我頭上的釵呢,快幫我找找!”
回春被她一說,止了眼淚,扭頭跟迎春去方才她滾過的地方找她的釵子去了。
宋淺伸手碰了一下正往外冒血珠的傷口,“嘶~”
方才手麻木著,她是真沒覺著疼,這會麻勁過了,開始有些火辣辣的疼了。
一旁的婦人檢查完了小姑娘沒受傷,這才抱著放開孩子就要跪下給她磕頭,宋淺一邊“別別別”,一邊趕緊伸手把人扶住。
安撫好人后她有些生氣了,當街縱馬,都沒人管管的嗎?!
她這才有空去看那害她受傷的罪魁禍首,這一看,給她大腦都干宕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