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進恐怖游戲的第一天,系統(tǒng)提示:【請存活四天】。第四天血月升起,所有規(guī)則扭曲。
當(dāng)血衣BOSS掐住我脖子時,我擺爛了:“殺吧,反正我加班猝死也算解脫。
”他指尖突然顫抖:“你…不怕疼?”滿屋NPC齊刷刷跪下:“老大,這屆玩家不行,
她只想躺平!
藏結(jié)局——成為副本新娘】BOSS單膝跪地為我穿鞋:“玩家不能殺規(guī)則…但能娶管理員。
”我低頭,他腕骨上纏繞著和我同款的鎖鏈。1 血月降臨冰冷粘稠的黑暗,
像沉在腐爛沼澤的最底層。我猛地睜開眼,
肺里吸進的第一口空氣帶著鐵銹和灰塵的嗆人味道,幾乎讓我嘔出來。
身下不是家里那堆滿卷宗的辦公椅,而是某種冰冷、硌人的東西,觸感像……散碎的骨頭?
我頭皮瞬間炸開。視線艱難地聚焦。微弱的光源來自頭頂極高處一盞搖搖欲墜的慘白燈泡,
光線吝嗇地勾勒出一個龐大、空曠的空間輪廓。
巨大的、銹跡斑斑的齒輪輪廓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如同某種巨獸的骨骸。墻壁斑駁,
深褐色的污漬蜿蜒爬行,一直延伸到目光無法觸及的黑暗深處??諝饽郎?/p>
死寂中只有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咚、咚、咚,震得耳膜發(fā)疼。
一個冰冷的、毫無起伏的電子音毫無預(yù)兆地在我腦中炸響:【歡迎進入‘永寂齒輪’副本。
】【玩家人數(shù):1?!俊局骶€任務(wù):存活四天?!俊揪妫焊北疽?guī)則不可違背。違背即死。
】齒輪?四天?規(guī)則?一連串冰冷的信息碎片砸得我頭暈?zāi)垦!?/p>
我最后的記憶是連續(xù)熬了七十二小時后,心臟那陣撕裂般的絞痛,
眼前一黑……然后就在這里了?無限流恐怖游戲?這比甲方爸爸臨時改需求還要命!
我掙扎著想坐起來,手指胡亂摸索,果然在身側(cè)觸碰到一塊粗糙的木板,
上面用某種暗紅色的、黏膩的顏料歪歪扭扭地刻著字,
在慘白燈光下如同凝固的血:【規(guī)則一:血月升起前,禁止踏入西區(qū)回廊。
】【規(guī)則二:午夜鐘響后,廚房的櫥柜是安全的?!俊疽?guī)則三:不要直視管家的眼睛。
】【規(guī)則四:第四日,血月臨空,規(guī)則重置。生路自尋。】字跡透著一股瘋狂和絕望。
第四日,血月臨空,規(guī)則重置……這幾個字像冰錐,狠狠刺進我的神經(jīng)。生路自尋?
意思是前三天靠規(guī)則茍,第四天靠玄學(xué)?我扶著冰冷的墻勉強站起來,
骨頭縫里都透著被連續(xù)加班榨干的虛弱??謶窒癖涞纳呃p繞上來,
但一種更深沉的疲憊迅速壓倒了它。加班加到猝死,穿進恐怖游戲還要繼續(xù)玩命?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邪火猛地竄了上來。“哈……”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聲音在死寂的空間里顯得格外干澀,“行吧,四天就四天。橫豎都是死,
至少這里…沒有KPI?!边@念頭一出,緊繃的神經(jīng)反而詭異地松弛了一點。反正都這樣了,
還能更糟嗎?擺爛吧,毀滅吧,趕緊的。帶著這種近乎悲壯的“豁達(dá)”,
我扶著冰冷潮濕的墻壁,深一腳淺一腳地開始探索這個巨大的“齒輪”內(nèi)部。
腳下是凹凸不平的硬質(zhì)地面,偶爾會踩到一些滑膩的、不知是什么的碎片。
空氣里的鐵銹味越來越濃,混合著一種陳腐的霉味。巨大的空間被分割成不同的區(qū)域。
東側(cè)堆滿了廢棄的、布滿油污的巨大金屬零件,
如同巨人的垃圾場;南側(cè)是幾排空蕩蕩、積滿厚厚灰塵的鐵籠子,
籠門扭曲變形;北側(cè)則是一片狼藉的生活區(qū),斷裂的木桌,傾倒的椅子,
地上散落著破碎的瓷片和一個布滿蛛網(wǎng)的破舊座鐘。時間指向凌晨一點。
2 午夜驚魂而西側(cè),一條深邃幽暗的回廊入口,像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
在規(guī)則一的警告下散發(fā)著不祥的氣息。我本能地遠(yuǎn)離西區(qū),
拖著灌了鉛的雙腿挪向北邊的生活區(qū)。饑餓和疲憊像兩把鈍刀子切割著身體。
廚房……規(guī)則二說午夜后廚房櫥柜安全?那里面會有吃的嗎?這念頭剛冒出來,
肚子就應(yīng)景地咕嚕了一聲。我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個半開放式的、同樣骯臟破敗的廚房區(qū)域。
油膩的灶臺,碎裂的水池,幾個歪倒的油桶。目光掃過墻壁,
在靠近角落的一個矮小、顏色比其他柜子更深沉些的櫥柜上停住了。它的柜門緊閉著,
上面掛著一把生滿銅綠的老式黃銅鎖。午夜鐘響后安全……現(xiàn)在離午夜還早。
“咕嚕?!蔽覆坑质且魂噭×业某榇?。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在廚房里逡巡。
除了那個上鎖的矮柜,其他柜門要么大敞,要么破損,里面空蕩蕩的只有灰塵和蟲尸。
只有它了。時間在死寂中變得格外粘稠。我縮在廚房角落一堆油膩的麻袋后面,
背靠著冰冷的墻壁,一邊警惕著四周任何一絲風(fēng)吹草動,
一邊死死盯著墻上那個布滿蛛網(wǎng)的座鐘。秒針每一次挪動都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咔噠”聲,
像在倒數(shù)我的生命。“咔噠…咔噠…咔噠……”不知過了多久,
當(dāng)座鐘的分針終于顫巍巍地指向十二點時——“當(dāng)——!”一聲沉悶、喑啞,
仿佛銹蝕了千百年的鐘鳴驟然響起!那聲音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陰冷,瞬間撕裂了死寂,
在整個巨大的齒輪空間里回蕩、碰撞!就在鐘聲敲響的同一剎那!
“嘎吱——”廚房角落那個緊閉的、上了黃銅鎖的矮小櫥柜,柜門竟自己向內(nèi)打開了一條縫!
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陳舊油脂和某種……甜膩腐爛食物的味道從縫隙里飄了出來。
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規(guī)則二:午夜鐘響后,廚房的櫥柜是安全的。安全?
這主動打開的柜門怎么看都像邀請獵物踏入的陷阱!但胃部的灼燒感和身體的虛弱提醒我,
沒有食物,我可能連第一晚都熬不過去。拼了!我深吸一口氣,
幾乎是手腳并用地爬到那個矮柜前。柜門虛掩著,里面一片漆黑。我顫抖著伸出手,
猛地拉開了柜門!一股更濃郁的、令人作嘔的甜腐氣味撲面而來。借著遠(yuǎn)處燈泡微弱的光線,
我看到柜子里堆著幾個黑乎乎、硬邦邦的物體,形狀像……某種風(fēng)干的根莖?
旁邊還散落著幾塊顏色可疑、布滿霉斑的塊狀物,大概是發(fā)霉的面包?角落里,
躺著一個蒙著厚厚灰塵的陶罐,罐口用一層油布封著。能吃嗎?我猶豫著伸出手,
指尖觸碰到一塊硬面包。就在我的指尖碰到面包的瞬間!“啪嗒。”一滴冰冷粘稠的液體,
毫無征兆地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我全身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猛地抬頭——一張臉!
一張慘白浮腫、五官模糊扭曲的臉,緊貼著柜子頂部的黑暗,倒垂下來!
它的眼睛是兩個漆黑腐爛的窟窿,正“注視”著我!那滴落在我手背上的,
正是從它腐爛嘴角淌下的、散發(fā)著濃烈惡臭的涎水!“呃啊——!
”一聲非人的、仿佛喉嚨被堵住的嘶鳴從那張臉后傳來!恐懼像電流擊穿脊髓!我尖叫一聲,
幾乎是憑著本能,抓起手邊最近的一個東西——那個布滿灰塵的陶罐,
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向那張倒吊的鬼臉!“砰嚓!”陶罐碎裂!里面飛濺出的不是水,
而是粘稠腥臭的、近乎黑色的液體,劈頭蓋臉澆了那鬼臉一身!“嘶——?。。?/p>
”一聲更加凄厲痛苦的尖嘯響起!那張倒吊的鬼臉如同被強酸腐蝕,瞬間冒出嗤嗤白煙,
整個五官在黑色液體中劇烈地扭曲融化!它猛地縮回了柜頂?shù)暮诎抵校?/p>
只留下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抓撓聲和痛苦的嘶嘶聲,迅速遠(yuǎn)去。我癱軟在地,
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沖破胸膛,渾身都被冷汗浸透,手背上被鬼涎滴落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還殘留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地上是碎裂的陶罐和潑灑開的黑色粘稠液體,散發(fā)著刺鼻的腥氣。
規(guī)則說櫥柜安全……安全個鬼!這分明是誘餌!那陶罐里的液體……是某種克制鬼物的東西?
我喘著粗氣,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地面。那幾塊風(fēng)干的根莖和發(fā)霉面包滾落在黑液邊緣,
沾上了一點污跡。饑餓和生存的本能最終還是壓倒了惡心。我顫抖著伸出手,
飛快地抓起一塊相對干凈些的干硬根莖,又撈起一塊沒被黑液污染太多的硬面包,
死死攥在手里,連滾帶爬地遠(yuǎn)離了那個還在散發(fā)著危險氣息的矮柜,
躲回之前那個油膩麻袋堆成的角落。背靠著冰冷的墻壁,我大口喘息,牙齒打著顫,
強迫自己小口啃咬著那硬得像石頭的根莖和散發(fā)著霉味的干面包。味道糟糕透頂,
但至少胃里有了點東西,冰冷的身體似乎也恢復(fù)了一絲力氣。第一夜,
就在這種極度的恐懼、惡心和疲憊中,伴隨著遠(yuǎn)處黑暗中偶爾傳來的不明響動,
緩慢地熬了過去。3 管家之眼第二天,光線似乎比第一天更暗淡了些,
空氣中彌漫的鐵銹味也更加濃郁。我像一只驚弓之鳥,
在廢棄零件堆和空鐵籠區(qū)域之間小心翼翼地移動。規(guī)則三:不要直視管家的眼睛。管家是誰?
他在哪里?就在我試圖靠近南側(cè)那些空鐵籠,想看看里面是否有什么線索時,
一陣沉重、拖沓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伴隨著金屬鏈條在地上摩擦的“嘩啦…嘩啦…”聲,
清晰地從西區(qū)回廊的方向傳來!我的心臟驟然縮緊!規(guī)則一:血月升起前,
禁止踏入西區(qū)回廊!是那個“管家”?腳步聲越來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經(jīng)上。
我立刻屏住呼吸,手腳并用地縮進旁邊一堆巨大的、布滿油污的廢棄齒輪后面,
把自己蜷成一團,只敢透過齒輪縫隙向外窺視。一個畸形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中。他很高,
但佝僂得厲害,穿著一件早已看不出原本顏色、沾滿深褐色污垢的破爛燕尾服。
他的臉……我只看了一眼,就差點叫出聲!那根本不能稱之為臉!皮膚是青灰色的,
布滿褶皺和疤痕,鼻子像是被削掉了一半,嘴巴歪斜著,露出參差不齊的焦黃牙齒。
最恐怖的是他的眼睛——兩只眼睛大小不一,眼白渾濁不堪,布滿了蛛網(wǎng)般的血絲,
其中一只眼球異常凸出,仿佛隨時會掉下來。他手里拖著一把巨大的、銹跡斑斑的砍刀,
刀尖拖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刮擦聲。另一只手里,則拽著一條粗重的鐵鏈,
鐵鏈末端……拴著一團模糊的、還在微微抽搐的、血肉模糊的東西!【不要直視管家的眼睛!
】規(guī)則瞬間在腦中炸響!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只敢用眼角余光鎖定他拖在地上的砍刀和鐵鏈。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他拖著那團東西,
慢吞吞地走到那些空鐵籠前,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嗬嗬的喘息聲,像是在檢查什么。然后,
他又拖著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一步一拖,緩緩地朝東區(qū)的零件堆走去,
沉重的腳步聲和鐵鏈聲漸漸遠(yuǎn)去,消失在巨大的齒輪陰影里。直到那聲音徹底消失很久,
我才敢大口呼吸,渾身癱軟,幾乎虛脫。這就是管家!僅僅是瞥到他那雙眼睛的瞬間,
一種冰冷粘稠的惡意就幾乎將我淹沒。不能看!絕對不能看!時間在提心吊膽中流逝。
第三天,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籠罩了整個空間。頭頂那盞慘白的燈泡閃爍得更加頻繁,
光線忽明忽暗,將巨大的齒輪陰影拉扯得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物??諝馑坪跻沧兊谜吵恚?/p>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阻力。墻壁上那些深褐色的污漬,在閃爍的光線下,
顏色似乎變得更加深沉,像要滴下血來。我蜷縮在東區(qū)零件堆一個相對隱蔽的角落,
抱著膝蓋,饑餓和疲憊感如同跗骨之蛆。昨天找到的那點霉面包和干根莖早已消耗殆盡。
規(guī)則二只提到了午夜后的櫥柜安全,但我對那個地方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嚴(yán)重的心理陰影。
規(guī)則三警告著管家的眼睛,而規(guī)則四……像一個懸在頭頂、即將落下的鍘刀。第四日,
血月臨空,規(guī)則重置。血月……什么時候升起?規(guī)則重置意味著什么?生路自尋?
我茫然四顧,巨大的恐懼和絕望感像冰冷的海水,一點點淹沒上來。前三天靠規(guī)則勉強茍活,
到了最后一天,規(guī)則反而成了最大的未知和恐怖本身?就在這令人窒息的等待中,
變化毫無征兆地發(fā)生了。首先是頭頂那盞唯一的光源——慘白的燈泡,“啪”地一聲,
徹底熄滅了!絕對的黑暗瞬間吞噬了一切!緊接著,仿佛有一只無形巨手在攪動空間,
四周那些巨大的、銹跡斑斑的齒輪輪廓,竟然在濃稠的黑暗中開始緩緩地……自行轉(zhuǎn)動!
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的金屬摩擦聲,沉重而遲緩,如同巨獸在黑暗中蘇醒!
地面?zhèn)鱽砦⑷醯恼饎印Ρ谏?,那些深褐色的污漬如同活了過來,
在黑暗中散發(fā)出微弱卻詭異的猩紅光芒!它們扭曲著,蔓延著,像血管一樣搏動!
“嗡——”一種低沉、壓抑的嗡鳴聲從四面八方響起,仿佛整個空間都在痛苦地呻吟。來了!
第四天!規(guī)則重置!4 規(guī)則重置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我死死捂住嘴,
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身體緊緊貼著冰冷的金屬零件,
感受著腳下地面?zhèn)鱽淼牟幌檎饎雍涂諝庵袕浡?、越來越濃的血腥味。就在這時,
一點暗紅的光芒,極其微弱地,從西區(qū)回廊的入口處滲透出來。那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盛,
帶著一種粘稠的、不祥的質(zhì)感,迅速染紅了整個回廊入口的輪廓,并且如同潮水般,
開始向整個巨大的齒輪空間蔓延!血月!它升起來了!就在西區(qū)回廊的方向!
規(guī)則一徹底失效!不,是所有的規(guī)則,都在這一刻被血色的月光徹底扭曲、重置!
“嗬…嗬…嗬…”沉重的、拖沓的腳步聲,伴隨著鐵鏈刮地的刺耳噪音,再次響起!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近!都要清晰!而且,不是一個方向!是四面八方!我猛地縮回頭,
透過零件縫隙向外窺視。血紅的月光如同粘稠的液體,流淌在巨大的齒輪上,
流淌在冰冷的地面,將一切都染上一層詭異的猩紅。在紅光中,
無數(shù)扭曲的影子被拉長、變形!我看到,南側(cè)那些空鐵籠的鐵欄桿在血月中扭曲、融化,
如同活物般蠕動!我看到,東區(qū)堆疊的廢棄零件縫隙里,
伸出了一只只青灰色、布滿尸斑的手臂!我看到,北區(qū)生活區(qū)傾倒的桌椅下,
爬出了一個個肢體殘缺、動作僵硬的“人”形!而最恐怖的,是西區(qū)回廊的入口!
在洶涌的血色光芒源頭,一個身影緩緩走了出來。不再是那個佝僂畸形的管家。他很高,
身姿挺拔,穿著一件仿佛由凝固的鮮血織就的暗紅色長袍,袍角無風(fēng)自動,
在血月下流淌著令人心悸的光澤。他的臉……我看不清。并非距離遠(yuǎn),
而是他的面部籠罩著一層不斷扭曲、旋轉(zhuǎn)的暗紅霧氣,只能隱約看到輪廓分明的下頜線,
和一雙……眼睛!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高^血霧,
兩點冰冷、猩紅的光芒如同地獄深處燃燒的業(yè)火,沒有瞳孔,沒有眼白,
只有純粹的、仿佛能凍結(jié)靈魂的殺意和漠然!那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冰錐,穿透重重阻礙,
瞬間鎖定了我藏身的角落!血衣BOSS!
一股無法抗拒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懼瞬間攫住了我!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
全身的血液都凍僵了!他邁步了!一步踏出,仿佛無視了空間的距離,
瞬間出現(xiàn)在我藏身的廢棄零件堆前!巨大的陰影當(dāng)頭籠罩!冰冷刺骨的殺意如同實質(zhì)的冰水,
將我徹底淹沒!我甚至來不及思考,身體的本能已經(jīng)讓我向后跌坐,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屬上,退無可退!他俯視著我,籠罩面部的血霧翻騰著,
那雙猩紅的眼眸如同冰冷的探照燈,將我死死釘在原地。
一只骨節(jié)分明、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手,從寬大的血袖中伸出,
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毀滅一切的力量,閃電般扼向我的咽喉!冰冷!如同萬年寒冰!
那手指觸碰到我頸間皮膚的瞬間,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清晰!窒息感洶涌而至!
大腦一片空白,被強制加班七十二小時的疲憊,被甲方反復(fù)蹂躪的麻木,
對生活毫無意義的倦怠……所有累積的負(fù)面情緒在這一刻被死亡的恐懼徹底引爆,
沖破了一切理智的堤壩!一股巨大的、破罐子破摔的邪火猛地頂了上來!壓倒了恐懼,
壓倒了求生欲!就在那冰冷的手指即將徹底收緊,
捏碎我喉骨的剎那——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猛地抬起頭,
直直迎上那雙血霧中燃燒的猩紅眼眸!聲音嘶啞,
帶著一種近乎解脫的、徹底的疲憊和擺爛:“殺吧!快點!反正老子也是加班猝死的命!
早死早超生!這破游戲,老娘不玩了!”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扼住我咽喉的冰冷手指,那足以捏碎鋼鐵的力量,驟然停頓!時間凝固了。
扼住咽喉的冰冷手指,那足以瞬間捏碎鋼鐵的恐怖力量,在離我的喉骨僅差分毫之處,
硬生生地頓住了!血霧翻騰,那雙近在咫尺的猩紅眼眸,如同兩塊凝固的紅寶石。
那里面翻涌的、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滔天殺意和漠然,似乎……裂開了一道極其細(xì)微的縫隙?
他周身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連那流淌的血色月光都停滯了一瞬。扼住我咽喉的手指,
幾根蒼白修長的指尖,極其輕微地……顫抖了一下?
“……你……”一個低沉沙啞、仿佛許久未曾開口、帶著金屬摩擦質(zhì)感的聲音,
極其緩慢地從血霧后傳來,每一個音節(jié)都帶著難以置信的困惑,“……不怕……疼?”怕疼?
我腦子被恐懼和擺爛的情緒攪成一團漿糊。怕疼?連續(xù)加班七十二小時,
心臟絞痛到瀕死的感覺我都嘗過了!被甲方精神折磨到生不如死的滋味我也受夠了!
肉體的疼痛?和那些比起來算個屁!“疼?”我扯了扯嘴角,感覺喉嚨被掐得火辣辣的,
聲音嘶啞得像破鑼,“呵……疼算個屁!能比天天加班到凌晨三點,方案被斃十八次,
工資還拖欠更疼?能比被傻逼領(lǐng)導(dǎo)指著鼻子罵廢物更疼?殺了我,正好解脫!
謝謝你啊哥們兒,下手利索點!”我甚至艱難地翻了個白眼,徹底放棄掙扎,
一副“趕緊的別墨跡”的躺平姿態(tài)。我這話一出,整個龐大的、被血月籠罩的齒輪空間,
氣氛陡然變得無比詭異!
的、從零件堆里伸出的、從桌椅下蠕動的……所有被血月喚醒的、形態(tài)扭曲恐怖的NPC們,
動作齊刷刷地僵住了!它們身上散發(fā)出的惡意和躁動,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一片死寂中,
離得最近的一個拖著半截腸子、渾身腐爛的“同事”NPC,
喉嚨里發(fā)出一連串意義不明的“嗬嗬”聲,腐爛的眼珠難以置信地轉(zhuǎn)向血衣BOSS的方向。
另一個半邊臉?biāo)?、穿著破舊工裝裙的“女文員”NPC,手里還拎著一個沾滿污血的鍵盤,
動作定格在揮舞的瞬間,塌陷的那邊臉?biāo)坪醵汲榇ち艘幌??!袄洗螅?/p>
”一個穿著保安制服、脖子卻扭成麻花狀的NPC,聲音嘶啞尖銳,
帶著一種近乎崩潰的哭腔,猛地從一堆齒輪后探出半個身子,“這屆玩家不行??!
她……她只想躺平!根本不想通關(guān)啊老大!我們嚇唬誰去?!”“就是就是!
”一個只有上半身在地上爬行、手里還抓著一沓染血文件的“經(jīng)理”NPC也嘶聲附和,
“流程!KPI!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上來就求死!這還怎么玩?!”“她不怕疼!
她只想死!”拖著半截腸子的NPC悲憤地補充。“……”血衣BOSS扼著我喉嚨的手,
似乎又松了一絲絲。籠罩他面部的血霧翻騰得更加劇烈,那雙冰冷的猩紅眼眸死死地盯著我,
里面的殺意被一種巨大的、從未經(jīng)歷過的困惑和……某種奇異的凝滯所取代。
他似乎完全無法理解眼前這個放棄抵抗、只求速死的玩家。
就在這無比詭異、荒誕的對峙時刻——5 契約之鏈“叮咚!
”一聲清脆悅耳、與整個血腥恐怖氛圍格格不入的系統(tǒng)提示音,毫無預(yù)兆地在我腦中響起!
緊接著,一道巨大無比、散發(fā)著柔和粉紅色光芒的虛擬公告面板,如同最夢幻的霓虹燈牌,
硬生生擠開了彌漫的血色月光,懸浮在齒輪空間的正中央!
粉色的光暈甚至照亮了BOSS血袍的邊緣和我因為窒息而發(fā)白的臉。
面板上用可愛到冒泡的粉色花體字滾動顯示:【 系統(tǒng)公告 】【檢測到特殊玩家行為模式!
】【觸發(fā)隱藏劇情判定!】【恭喜玩家‘爻玥’!
】【成功解鎖本副本唯一·超稀有·SSS級隱藏結(jié)局——】【成為副本的新娘!
】【結(jié)局CG載入中……】【請新郎為新娘戴上象征永恒的‘同心鎖鏈’!】粉色的光暈,
夢幻的花體字,還有那碩大的愛心和結(jié)婚戒指emoji……像一顆粉紅色的核彈,
轟然砸進這血腥、扭曲、充滿死亡氣息的齒輪空間!我:“???” 新娘?誰?我???
同心鎖鏈???我是不是加班太多出現(xiàn)幻覺了?還是猝死后直接進了精神病院?
血衣BOSS:“……”扼著我喉嚨的手徹底僵住了。
籠罩他面部的血霧劇烈地翻滾、扭曲、甚至有那么一瞬間變得稀薄,
露出了線條完美卻繃得死緊的下頜。那雙冰冷的猩紅眼眸里,翻江倒海,
殺意、困惑、愕然、荒謬……種種情緒激烈碰撞,最終凝固成一種近乎空白的呆滯。
連他周身那凍結(jié)一切的恐怖氣場,都似乎被這粉色的公告沖擊得裂開了一道縫隙。
滿場的NPC更是集體石化,下巴(如果還有的話)掉了一地。
那個扭成麻花脖子的保安NPC,眼珠子(僅存的那顆)瞪得溜圓:“新…新娘?
”半臉?biāo)莸呐膯TNPC,手里的鍵盤“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結(jié)…結(jié)婚?
”拖著腸子的NPC直接傻掉:“……老…老大要娶…她?”粉色的公告還在閃爍,
巨大的愛心符號blingbling地散發(fā)著夢幻光芒。
血衣BOSS仿佛終于從那核彈級的沖擊中找回了一絲神志。扼住我喉嚨的手,
終于……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松開了。冰冷的壓迫感驟然消失,新鮮空氣涌入肺腑,
嗆得我劇烈咳嗽起來。我捂著火辣辣的脖子,驚魂未定地看著他。
籠罩他面部的血霧依舊翻騰,看不清表情。但他周身那股凍結(jié)靈魂的殺意,
確實詭異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復(fù)雜、難以言喻的凝滯感。
他似乎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他有呼吸的話),然后,
做了一個讓所有NPC和我眼珠子掉地上的動作。他,
這個一身血袍、剛剛還想捏死我的恐怖副本終極BOSS,
竟然緩緩地、以一種極其莊重(雖然在這場景下顯得無比詭異)的姿態(tài),
在我面前單膝跪了下來!血色的袍角鋪散在冰冷骯臟的地面。
那雙骨節(jié)分明、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手,再次伸出。這一次,沒有扼向我的喉嚨,
而是極其輕柔地、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小心翼翼,握住了我沾滿灰塵和油污的腳踝。
我渾身一僵,差點沒條件反射地一腳踹過去!“別動。”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他微微低著頭,專注地看著我的腳踝,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那只蒼白的手掌很冰,觸感卻意外地……穩(wěn)定?然后,在我和所有NPC呆滯的目光中,
他另一只手不知從何處(也許是血袍的褶皺里?)憑空取出了一樣?xùn)|西。那是一只鞋。
一只……極其詭異的鞋。鞋身似乎是某種暗紅色的、帶著皮革質(zhì)感的材料,
上面卻布滿了極其繁復(fù)、扭曲的銀色紋路,如同流動的電路板,又像某種封印的符文。
鞋子的樣式是古代女子的三寸金蓮樣式,小巧玲瓏,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妖異美感。
“規(guī)則不可殺玩家……”他低沉的聲音在死寂的空間里響起,像是在解釋,
又像是在陳述某個鐵律,每一個字都帶著冰冷的重量,清晰地敲打在每一個角落。
他握著我的腳踝,力道輕柔卻不容抗拒,另一只手拿著那只詭異的紅蓮小鞋,
就要往我腳上套?!暗鹊?!”我頭皮發(fā)麻,猛地縮腳,“這什么東西?
” 這玩意穿上去還能走路?怕不是直接變殘疾!他的動作頓住,
籠罩在血霧中的臉?biāo)坪跆Я似饋?,那雙猩紅的眼眸穿透霧氣看向我,
里面翻涌的復(fù)雜情緒似乎沉淀了一些,多了一絲……專注?他握著我的腳踝沒有松開,
另一只手的指尖輕輕拂過鞋面上那些扭曲的銀色紋路。
“玩家不能殺規(guī)則……”他重復(fù)了一遍,聲音低沉,卻帶上了一絲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意味,
不再是純粹的冰冷宣告,反而透著一絲……奇異的熱度?“但規(guī)則的管理者……可以。
”他微微停頓,猩紅的眸光似乎穿透血霧,牢牢鎖定了我的眼睛。那目光深處,
冰冷的底色下,仿佛有某種極其熾烈、極其執(zhí)著的東西在燃燒?!叭⒛?。”兩個字,
清晰無比,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斷,在彌漫著血腥和粉色夢幻的詭異空間中砸落。
嗡——我的大腦徹底宕機了。娶…娶我?就因為我不想通關(guān)只想死?
這副本的隱藏結(jié)局是神經(jīng)病吧?!就在我震驚得無以復(fù)加,連反抗都忘了的瞬間,
他握著我的腳踝,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將那只冰冷、妖異的紅蓮小鞋,
穩(wěn)穩(wěn)地套在了我的右腳上!鞋履合上腳背的剎那——“嗡!
”鞋面上那些扭曲的銀色符文驟然亮起!刺目的銀光如同活蛇般瞬間流遍整個鞋身!
一股冰冷刺骨、卻又帶著某種奇異束縛感的能量,如同無數(shù)細(xì)小的冰針,瞬間從腳底刺入,
沿著我的腿骨、脊椎,一路瘋狂向上蔓延!“啊!”我痛呼出聲,下意識地想甩掉它!
但更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就在那股冰冷能量竄到我手腕的瞬間——“嘩啦啦——!
”一陣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一條同樣布滿扭曲銀色符文、閃爍著冰冷光澤的暗銀色鎖鏈,
毫無征兆地從我右手腕的虛空中浮現(xiàn)、凝聚,然后嘩啦啦地垂落下來!鎖鏈的另一端,
延伸向……跪在我面前的血衣BOSS!我猛地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
又順著那憑空出現(xiàn)的鎖鏈,看向他的右手腕。那里,
同樣纏繞著一條一模一樣的暗銀色符文鎖鏈!兩條鎖鏈的末端,如同有生命般,
在空中輕輕晃動,然后——“咔噠!”一聲輕響,兩個末端精準(zhǔn)地扣合在了一起!
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流動著冰冷銀光的符文圓環(huán)!同心鎖鏈!
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而緊密的鏈接感瞬間建立!仿佛有一條無形的絲線,
將我和他牢牢地捆綁在了一起。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鎖鏈另一端傳來的、屬于他的冰冷氣息,
還有那氣息之下,
某種龐大、古老、如同深淵般的寂靜與……一絲極其微弱、幾乎被冰層覆蓋的茫然?
“這…這是什么東西?!”我驚恐地甩著手腕,那鎖鏈卻紋絲不動,冰冷地貼在我的皮膚上,
符文的光芒微微閃爍。血衣BOSS緩緩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再次籠罩下來,
血袍在粉紅與血紅交織的光線下流淌。他抬起右手,手腕上的鎖鏈也隨之晃動。他低頭,
看著那扣合在一起的鎖鏈圓環(huán),籠罩在血霧中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只有那雙猩紅的眼眸,
透過霧氣,再次聚焦在我的臉上。這一次,那眼神里的困惑和殺意似乎徹底沉淀了下去,
只剩下一種純粹的、冰冷的專注,以及那專注之下,某種難以解讀的、如同烙印般的執(zhí)著。
“契約?!彼统恋穆曇繇懫穑瑤еi鏈碰撞的細(xì)微回音,“生效了。
”粉色的系統(tǒng)公告還在旁邊歡快地閃爍著“新婚快樂”的字樣,
滿場的NPC們依舊處于集體宕機狀態(tài),拖著腸子的那位似乎徹底短路了,
腸子在地上拖得更長。契約?生效了?我成了這鬼地方的新娘?!
手腕上符文鎖鏈的冰冷觸感無比真實,另一端連接著那個非人的恐怖存在。
巨大的荒謬感和一種被徹底卷入未知漩渦的恐慌攫住了我。
6 清除倒計時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想要拉開距離。“別動。
”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平靜。
血衣BOSS——或者說我的“新郎”闕珩——手腕微動。
纏繞在他腕骨上的暗銀色符文鎖鏈隨著他的動作輕輕一振,
一股無形的力量順著鎖鏈傳遞過來,并不粗暴,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引導(dǎo)力,
讓我后退的動作硬生生頓住。他并未看我,目光轉(zhuǎn)向那些依舊呆滯的NPC,
血霧籠罩的面部看不清表情,但那雙猩紅的眼眸掃過之處,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那些扭曲的身影如同被無形的鞭子抽中,猛地一個激靈,從石化狀態(tài)中驚醒?!扒鍒?。
”闕珩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凍結(jié)空間的威嚴(yán),“準(zhǔn)備…儀式?!眱x式?!
這兩個字像冰錐刺進我的耳朵?!笆牵∈?!老大!”麻花脖子保安NPC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
聲音帶著哭腔的諂媚,連滾帶爬地開始驅(qū)趕其他NPC,“散了散了!都散了!
別杵這兒礙眼!沒聽見老大要辦事嗎?!”“走走走!快布置!紅燭!喜堂!
”半臉?biāo)莸呐膯TNPC尖叫著,撿起地上的鍵盤(?)揮舞著指揮?!盎乩?!西區(qū)回廊!
快把紅毯鋪上!”拖著腸子的NPC也嘶喊著,試圖把拖在地上的腸子卷起來。
整個血腥的齒輪空間瞬間陷入一種荒誕的、雞飛狗跳的忙碌中。那些面目猙獰的NPC們,
此刻如同最殷勤的婚慶公司員工,以一種扭曲而高效的方式行動起來。
巨大的、銹跡斑斑的齒輪被粗暴地推擠到角落,
幾盞散發(fā)著慘綠幽光的燈籠(大概是某個鬼火NPC友情贊助)被掛在了扭曲的金屬橫梁上,
映照得四周一片鬼氣森森。更讓我頭皮發(fā)麻的是西區(qū)回廊的方向。在洶涌的血色月光下,
一條同樣暗紅色的、仿佛由凝固血液浸染而成的“地毯”,
被幾個肢體殘缺的NPC歪歪扭扭地鋪了出來,一直延伸到空間中央。這特么就是“紅毯”?
!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手腕上的鎖鏈傳來輕微的牽引力。闕珩邁步了,
方向正是那條血色的“紅毯”。他沒有看我,
但那鎖鏈上傳來的力量清晰地傳遞著他的意志——跟上。“等等!”我用力往后墜,
試圖抵抗那股牽引,“什么儀式?我不去!誰要跟你拜堂!”闕珩的腳步停住。
他緩緩側(cè)過頭,血霧翻騰。鎖鏈上傳來的力量并未加強,反而多了一種……近乎耐心的冰冷?
“契約已定。”他的聲音透過血霧傳來,低沉而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無法更改的自然法則,
“不可違逆?!薄肮菲ㄆ跫s!”我火冒三丈,指著還在閃爍的粉色公告,
“那是你們系統(tǒng)自己抽風(fēng)!我同意了嗎?這是強買強賣!”我用力去扯手腕上的符文鎖鏈,
那冰冷的金屬紋絲不動,符文的光芒反而在我觸碰時微微流轉(zhuǎn),像是在嘲笑我的徒勞。
闕珩沉默地看著我掙扎。猩紅的眸光在血霧后閃爍,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幾秒后,
他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近乎解釋的意味:“玩家殺規(guī)則,悖逆。
管理員娶玩家……規(guī)則允許?!薄罢l允許了?!誰定的這種神經(jīng)病規(guī)則!”我簡直要抓狂。
“它?!标I珩微微抬了抬下巴,指向那粉色的系統(tǒng)公告面板。
那面板此刻正閃爍著“婚禮進行曲”的粉色音符符號?!啊蔽乙豢诶涎略诤韲?。
跟這系統(tǒng)和這BOSS完全沒法講理!就在這僵持之際,
麻花脖子保安NPC諂媚地湊了過來,脖子扭得更加驚心動魄:“新…新娘大人,
您看…吉時快到了…老大…老大這也是按規(guī)矩辦事…您就…從了吧?
”他那僅存的眼珠拼命眨巴著,試圖傳遞“反抗無用,不如享受”的狗腿信息?!皾L!
”我氣得差點一腳踹過去。手腕上的鎖鏈再次傳來清晰的牽引力,比之前更堅定了一些。
闕珩不再停留,邁步踏上了那條血色“紅毯”。鎖鏈繃直,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傳來,
拖著我踉踉蹌蹌地跟了上去。腳下是粘稠冰冷的觸感,仿佛真的踩在凝固的血液上。
兩旁是形態(tài)各異、散發(fā)著腐朽氣息的NPC“觀禮團”,
它們努力擠出生硬詭異的“笑容”(如果那能稱之為笑容的話),
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嗬嗬”、“嘻嘻”聲。慘綠色的燈籠光搖曳著,
將扭曲的影子投在斑駁的墻壁和巨大的齒輪上,如同群魔亂舞。
這絕對是史上最恐怖、最掉SAN值的婚禮現(xiàn)場!闕珩的步伐平穩(wěn)而冰冷,
血色的長袍在幽光下流淌。他走到“紅毯”的盡頭——那里被清理出一小塊空地,
一張歪歪斜斜的破木桌充當(dāng)了香案,上面擺著兩支燃燒著幽綠色火焰的“紅燭”,
燭淚是暗紅色的,緩緩流淌。香案后面,
掛著一幅巨大的、用鮮血涂抹而成的歪歪扭扭的“囍”字。他停下腳步,轉(zhuǎn)身,面向我。
血霧籠罩,看不清表情。鎖鏈的牽引力消失,但我手腕上的冰冷依舊,
昭示著無法逃離的鏈接?!耙话荨币粋€尖銳刺耳、仿佛用指甲刮黑板的聲音響起,
是那個半臉?biāo)莸呐膯TNPC,她不知何時站到了香案旁,手里還拿著那個沾血的鍵盤,
充當(dāng)著司儀的角色。我全身僵硬,血液冰涼。拜堂?跟一個恐怖游戲BOSS?開什么玩笑!
闕珩沒有動,猩紅的眼眸透過血霧,沉沉地落在我身上。那目光里沒有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