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當天,弟弟送了我一只賽級金絲熊。
>當晚他女友發(fā)來辱罵:“老女人想養(yǎng)寵物自己不會買?立刻把我男友送的倉鼠還來!
”>我反手給弟弟一巴掌:“分,立刻分!”>那夜我抱著籠子痛哭時,
暗戀多年的寵物醫(yī)生敲開門:“介意多個室友照顧它嗎?”>后來弟弟跪在雪夜懺悔,
卻看見我的新男友正溫柔投喂金絲熊。>男人抬眸冷笑:“判官說,你永久喪失探視權。
”---生日蛋糕的燭光還沒散盡,弟弟林銳神秘兮兮地塞給我一個扎著緞帶的精致禮盒。
“姐,三十大壽,給你弄了個活物,保證驚喜!”他眼睛亮晶晶的,帶著點少年氣的得意。
我狐疑地拆開。層疊的拉菲草中央,臥著一只鍍金的豪華亞克力籠?;\內鋪著厚實的樺木屑,
跑輪、食盆、小窩一應俱全。而籠子中央,
一團毛茸茸的金色小家伙正抱著一顆瓜子啃得忘我。它的毛發(fā)在燭光下流淌著蜜糖般的光澤,
蓬松柔軟,一雙烏溜溜的豆豆眼警惕又好奇地打量著外面的世界?!敖鸾z熊?
”我驚喜地低呼,指尖隔著籠子輕輕描摹它圓潤的輪廓,“還是賽級的?這品相……銳銳,
你瘋了?這得多少錢?”賽級金絲熊加上這頂級配置的籠舍,絕對價值不菲。林銳撓撓頭,
嘿嘿一笑:“我攢了好久的獎金呢!知道你一直喜歡這些毛茸茸的小東西,以前爸媽不讓養(yǎng),
現(xiàn)在你獨立了,總行了吧?它叫‘金元寶’,多喜慶!姐,生日快樂!
”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戳中。小時候眼巴巴看著寵物店櫥窗里倉鼠的記憶翻涌上來,
后來忙于學業(yè)、工作,這份渴望被深深埋藏。沒想到,這個從小被我揍大的皮猴弟弟,
竟然記得。我小心地打開籠門,元寶機靈地竄到角落,小鼻子一聳一聳?!霸獙殹x謝銳銳,
姐很喜歡,真的?!蔽衣曇粲悬c哽,伸手想揉揉他的頭發(fā),又覺得矯情?!昂俸伲?/p>
你喜歡就好!我去開黑啦!”林銳完成任務似的,一陣風跑回自己房間。
我把籠子放在客廳最顯眼的茶幾上,
拍了張元寶抱著瓜子、一臉呆萌的照片發(fā)給閨蜜蘇晴:“看!我弟送的三十歲大禮!
可愛到爆炸!”蘇晴的尖叫幾乎要沖破屏幕:“啊啊啊!賽級金絲熊!檸檬樹下檸檬果!
你弟出息了啊!”正沉浸在毛茸茸帶來的治愈和弟弟長大的欣慰里,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不是蘇晴的回復,而是一條新的微信好友申請。頭像是個嘟嘴賣萌的網(wǎng)紅風自拍,
昵稱:姍姍來遲。備注信息只有冷冰冰的一句:“別人男友送的倉鼠,香嗎?
”喜悅像被潑了盆冰水,瞬間凍結。一股不祥的預感順著脊椎爬上來。今天送我活物的,
只有林銳。手指快過大腦,點了通過。幾乎是瞬間,
一連串惡毒的文字炮彈般砸了過來:“不要臉的老女人!想要寵物自己不會花錢買?
裝什么可憐!趕緊把我男朋友買的死老鼠還回來!”“聽見沒有?我是林銳女朋友!
別說你是他親姐,你就是他親媽,也別想霸著我男朋友的東西!
”“四萬多塊的東西你也敢收?不怕這老鼠半夜咬死你?!”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
狠狠扎進眼球。怒火“騰”地一下直沖頭頂,血液在耳邊轟鳴。我死死攥著手機,
指關節(jié)發(fā)白。僅存的理智讓我深吸一口氣,發(fā)過去一個冰冷的問號?!把b什么傻?
我是祁姍姍!林銳是我男朋友!我命令你明天之前把老鼠和籠子原封不動送回來!
不然我讓你好看!”原來知道我是誰。不是誤傷。我盯著屏幕上那個刺眼的“死老鼠”,
胸腔里翻騰的怒意幾乎要炸開。我飛快打字:“祁姍姍是吧?你算哪根蔥?
你只是林銳的女朋友,不是他老婆!我告訴你,就憑你這副嘴臉,
你這輩子都別想進我林家的門!”那邊似乎被我激怒了,立刻彈過來語音通話。剛接通,
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如同開了閘的洪水,劈頭蓋臉地噴涌而出,
尖銳的女聲帶著歇斯底里的瘋狂,各種惡毒的詛咒和人身攻擊不堪入耳。
我面無表情地把手機扔在沙發(fā)上,任由那尖利刺耳的叫罵在空曠的客廳里回蕩。走到洗手間,
我慢條斯理地撕開一片面膜,對著鏡子,一點一點,將冰涼的精華液按服帖。鏡子里的人,
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手機里的叫罵聲終于停了,大概是罵累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接著是更可笑的威脅:“聽見沒?明天!不然我天天打電話罵你!罵到你神經(jīng)衰弱!”“呵。
”我扯下面膜,冷笑出聲,拿起手機,“罵完了?輪到我了。老娘混社會的時候,
你這種貨色……”“嘟——嘟——嘟——”忙音響起。掛了?還順手把我拉黑了?
一股邪火憋在胸口,差點把我噎死。我猛地扭頭,
沖著林銳緊閉的房門爆發(fā)出河東獅吼:“林~銳~??!給老娘滾出來!??!
”房門“哐當”一聲撞開,林銳趿拉著一只拖鞋,另一只手還虛握著鼠標,
臉上混合著游戲被打斷的焦躁和對老姐怒吼的本能恐懼:“姐!干嘛呀!高地團戰(zhàn)呢!
馬上推水晶了!”我?guī)撞經(jīng)_過去,把手里濕漉漉的面膜“啪”地甩在他臉上:“推你個頭!
看看你找的什么神仙女朋友!” 我把手機屏幕狠狠懟到他眼前。林銳瞇著眼看了幾秒,
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汗毛肉眼可見地豎了起來,說話都帶了顫音:“姐…姐!誤會!
這絕對是天大的誤會!”“哦?”我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靠在門框上,聲音淬了冰,“來,
展開說說,怎么個誤會法?”他眼神亂瞟,支支吾吾半天,把手機小心翼翼放回茶幾,
像放一個炸彈:“姐…親姐…你先別生氣,消消火…我…我這就問問姍姍,
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可能就是…就是太在乎我了…”他一邊說,
一邊腳步悄悄往自己房門挪?!罢咀??!蔽业穆曇舨桓?,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寒意,“林銳,
你知道我的脾氣。耐心有限?!绷咒J身體一僵,臉上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連連點頭,
然后逃命似的沖回房間,“砰”地關上了門。我坐回沙發(fā),
看著茶幾上籠子里懵懂地扒拉著跑輪的金元寶。小家伙完全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烏溜溜的眼睛天真又無辜。心底那點因為弟弟送禮物而升騰起的暖意,
被祁姍姍這桶冰水澆得透心涼,只剩下冰冷的憤怒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心寒。第二天一早,
我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起床。昨晚幾乎沒怎么合眼,祁姍姍那些惡毒的話像魔音穿腦。
一看表,七點半。匆匆洗漱,走到玄關準備換鞋,目光掃過掛在那里的車鑰匙,
昨夜勉強壓下去的火氣“噌”地又冒了上來。林銳這臭小子,每天還開著我的車,
風風光光地去接他那“寶貝”女朋友上班呢!我花錢買的車,我天天擠地鐵,
他們開著我的車,吹著空調,聽著音樂,還特么有臉罵我?送個倉鼠都要被蛐蛐?
我是他們play中的一環(huán)嗎?我是他們專屬的ATM加大冤種?行,你們擠地鐵去吧!
我冷著臉穿上鞋,一把抓起車鑰匙塞進包里,故意把門摔得震天響。到了地下車庫,
拉開我那輛白色SUV的車門,
一股濃烈刺鼻的劣質香水味混合著……某種食物殘渣的酸餿味撲面而來。
我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副駕駛簡直成了災難現(xiàn)場。
座椅被強行套上了一個惡俗的粉紅色帶蕾絲邊的座套,
上面還粘著幾根長頭發(fā)和可疑的零食碎屑。靠枕換成了一個巨大的、咧嘴傻笑的粉紅豹玩偶。
最絕的是,擋風玻璃下貼著張醒目的粉色便利貼,上面用熒光筆寫著:“姍姍女王專座,
狐貍精與狗禁止入內!”“呵!” 我直接被氣笑了。真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我側過身,一把將那張礙眼的“圣旨”撕下來,揉成一團扔進角落的垃圾桶。
然后面無表情地把那個散發(fā)著廉價香水味的粉紅豹拽出來,連同那個惡俗的座套一起,
胡亂塞進一個超市購物袋,打開后備箱,像扔垃圾一樣扔了進去。做完這一切,
看著恢復清爽整潔的駕駛艙,我才感覺堵在胸口的那股濁氣稍稍順暢了一些。
剛到公司樓下停好車,林銳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語氣里是壓不住的焦躁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埋怨:“姐!車鑰匙呢?你是不是把車開走了?
”我一邊刷卡進電梯,一邊冷冰冰地回:“怎么?我自己的車,我想開走還得跟你打報告?
”電話那頭明顯噎了一下,
隨即傳來林銳刻意放軟、帶著討好意味的聲音:“姐~親姐~還生氣呢?我昨晚問過姍姍了,
她就是太愛我了,所以有點…那個…占有欲強!真的!姐,
你這沒談過戀愛的不懂這種被人在乎的感覺,特別上頭!
你就別跟她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了嘛……”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捏著手機的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一股邪火直沖天靈蓋。什么叫“沒談過戀愛不懂”?
老娘當年左手八塊腹肌右手純情小奶狗玩得風生水起的時候,
你這小屁孩還在青春期玩憂郁呢!輪得到你來教我什么是“在乎”?我做了三個深呼吸,
默念:上午有重要會議,不能生氣,生氣會降智,
降智會影響項目獎金……強壓下把手機砸了的沖動,
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溫柔”一點:“滾。傻逼。等我晚上回家再跟你算總賬。
”---掛了電話,世界總算清凈了幾分鐘。我打開電腦,
強迫自己集中精神準備上午項目匯報的材料。這個項目關乎整個部門半年的獎金,
絕不能有閃失。剛把資料整理好,手機屏幕又亮了。是祁姍姍。
她居然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了?!百v人!都怪你害我遲到全勤獎沒了!賠錢!
你那破車老娘還不稀罕坐呢!立刻給我和林銳買輛新車!不然要你好看!
”屏幕上跳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在挑戰(zhàn)我忍耐的極限。我做了三個深呼吸,沒用。
火氣越壓越旺。去他媽的獎金!去他媽的會議!我直接一個語音通話撥了過去。幾乎是秒接。
“喂?賤……”“祁姍姍!”我搶在她再次噴糞之前,用盡丹田之氣,
把積攢了一夜的怒火和畢生所學的“優(yōu)美詞匯”傾瀉而出,語速快如加特林,
句句不帶臟字卻字字誅心,“你媽生你的時候是不是把胎盤養(yǎng)大了?
你腦子里裝的是不是大腸桿菌發(fā)酵物?沒鏡子總有尿吧?
照照自己那副尊容配不配跟我在這兒吠!還給你買車?我給你買個骨灰盒你要不要?鑲鉆的!
有空把你那充游戲買皮膚的錢省下來掛個腦科專家號吧,
別整天頂著個250的智商出來現(xiàn)眼!祁姍姍我告訴你,有我在一天,你要能踏進我家門,
我跟你姓!”一口氣吼完,不等對方有任何反應,我立刻按下掛斷鍵,動作行云流水。然后,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把這個晦氣玩意兒拖進黑名單。爽!三分鐘不到,
林銳的電話果然又像催命符一樣打了進來。我面無表情地拿起手機,
當著他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時,指尖輕點,
將他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電話、微信、支付寶(以防他借錢)——一鍵拉黑,動作干脆利落。
對著電梯的金屬門,我扯出一個殺氣騰騰的微笑。然而嘴角還沒完全放下,手機又他媽響了!
是個陌生本地號碼。我煩躁地接起:“喂?”“姐!你怎么把我……”是林銳!
他用別人手機打的!“啪!”我果斷按斷。這時,總經(jīng)理助理小李推門出來通知:“林晚姐,
劉總讓咱們部門去大會議室,項目匯報提前了。”我深吸一口氣,瞬間切換回職場精英模式,
臉上掛起得體的微笑:“好的,馬上來?!倍酥P記本電腦走進氣氛凝重的大會議室時,
我感覺自己像個精神分裂患者。腦子里一半是金元寶毛茸茸的可愛身影,
另一半是祁姍姍那張刻薄的臉和林銳那副蠢樣,攪得我心煩意亂。輪到我們部門匯報時,
我強迫自己專注,條理清晰地闡述方案。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項目要點剛講到關鍵處……“姐!姐!你別攔我!我真有急事找我姐!
”林銳那熟悉又煩人的大嗓門,像顆炸彈一樣在安靜的會議室外轟然炸響!
伴隨著前臺小妹焦急的勸阻聲。我的思路瞬間被打斷,眉頭擰成了死結。
會議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到我身上。主位上的劉總眉頭緊鎖,
眼神里帶著明顯的不悅和被打擾的煩躁。助理小李趕緊起身想出去處理?!皠⒖?,非常抱歉,
給我兩分鐘。”我迅速起身,臉上帶著歉意,
目光卻掃向會議室角落——那里立著一把打掃衛(wèi)生用的長柄塑料掃帚。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
我大步走過去,抄起那把掃帚,拉開厚重的會議室門。門外,
林銳正梗著脖子跟前臺小妹掰扯,看見我出來,眼睛一亮:“姐!
你聽我說……”我沖他露出一個堪稱“和煦”的微笑。緊接著,手臂掄圓了,
塑料掃帚帶著破風聲,結結實實地抽在他胳膊上!“嗷!姐!姐!疼!你怎么又動手!
”林銳猝不及防,疼得齜牙咧嘴,抱著胳膊直跳腳?!皾L?!蔽业穆曇魷厝岬媚艿纬鏊畞?,
眼神卻冷得像西伯利亞寒流,“我手里這個項目要是黃了,獎金飛了,回家我扒了你的皮。
”林銳對上我的眼神,渾身一哆嗦,囂張氣焰瞬間被澆滅,
聲音都矮了八度:“我…我不知道你有重要會議……”“你現(xiàn)在知道了?”我挑眉。
“知道了知道了!我等你!我外面等你!”他點頭如搗蒜,麻溜地轉身就跑,背影透著狼狽。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回到會議室,順手把掃帚靠回墻角,瞥了一眼腕表。剛好兩分鐘。
“劉總,非常抱歉。我們可以繼續(xù)了?!蔽艺Z氣平穩(wěn),仿佛剛才只是出去接了杯水。
劉總看我的眼神極其復雜,混合著震驚、無語,還有一絲……敬畏?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清了清嗓子:“咳…那個…林晚啊,方案挺好的,就…就按你們組的計劃執(zhí)行吧。散會!
”說完,他幾乎是逃也似的第一個站起來,快步往外走。走到門口,他又像想起什么,
停住腳步,回頭看著我,語重心長地補充了一句:“小林啊,扒皮…那個…犯法的??!
要不得,要不得哦!”然后才搖著頭走了出去。會議室里一片詭異的寂靜。幾秒鐘后,
我們組的同事小張率先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沖我豎起大拇指:“晚姐,牛逼!
深藏不露啊!”“是啊晚姐,”小李也一臉崇拜,“剛才劉總小聲跟王經(jīng)理說,
幸虧以前沒怎么壓榨過你,不然怕你把他辦公室拆了……”我:“……”得。
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都市麗人、溫婉知性職場精英人設,卒。---中午下班,剛走出電梯,
就看到林銳像個大型犬一樣,耷拉著腦袋蹲在公司一樓大廳的休息區(qū)。看見我出來,
他蹭地站起來,臉上帶著點委屈和強撐的硬氣?!敖?!”他走過來,語氣帶著埋怨,
“我都二十五了,不是五歲小孩兒了!你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打我,還…還用掃帚!
我不要面子的啊?”我眼皮都懶得抬:“有屁快放,放完滾蛋?!绷咒J被我噎了一下,
梗著脖子,用一種“我是為你好”的欠揍語氣說道:“姐,不是我說你,就你這暴脾氣,
怪不得找不著男朋友!你就不能學學姍姍,溫柔點,善解人意點嗎?”他頓了頓,
看我臉色更冷,趕緊切入正題:“還有,你罵姍姍那事兒!你罵我就算了,誰讓你是我姐。
可姍姍她一個女孩子,臉皮薄,心思敏感!你罵那么難聽,把人家都罵哭了!哭了一晚上!
你下午下班,買點東西,去給姍姍道個歉,態(tài)度誠懇點!
再…再給她買只差不多的金絲熊哄哄,這事兒就算翻篇了!”我的眉頭越皺越緊,
像看一個外星智障一樣看著他。怒火在胸腔里翻騰,燒得我指尖發(fā)涼。我盯著他,
忽然扯開嘴角,露出一個極其嘲諷的冷笑:“林銳,
我建議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去醫(yī)院掛個腦科,不,直接掛精神科專家號!
晚了怕你腦子里的水把診室淹了!昨天祁姍姍給我發(fā)的信息是喂了狗嗎?
她罵我老女人、死老鼠、不得好死的時候,你選擇性失憶了?我被瘋狗咬了,
還不能拿棍子打回去了是吧?”林銳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隨即被更濃的不耐煩取代:“姐!
你怎么這么小心眼!斤斤計較有意思嗎?我都跟你解釋一百遍了,姍姍她就是太在乎我,
太愛我了才會那樣!那是她在乎我的表現(xiàn)!懂不懂?早上你一聲不吭把車開走,
害得她遲到丟了全勤獎,她一個月才掙多少錢?她生氣罵你兩句怎么了?那不是人之常情嗎?
你倒好,罵得比她還狠十倍!你至于嗎?”“呵!”我真是被他這套強盜邏輯氣笑了,
笑出聲,心口卻一片冰涼,“我的車!我花錢買的!我開走,天經(jīng)地義!
然后我就活該被你那個‘在乎你’的女朋友指著鼻子罵祖宗十八代?林銳,你有本事,
你自己賺錢買車帶她風里來雨里去!吸著我的血,還嫌我血管硌著你了是吧?
你們倆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賤人!”“你終于把心里話說出來了是吧?
”林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眼睛瞬間變得赤紅,
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被“背叛”的受傷,仿佛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祁姍姍果然沒說錯!你就是想在我面前秀你的優(yōu)越感!不就是一輛破車嗎?有什么了不起!
老子不稀罕!”“啪——!”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在大廳里顯得格外突兀。這一巴掌,
我用盡了全力。林銳的臉被我打得猛地偏向一邊,白皙的臉上迅速浮現(xiàn)出清晰的五指印。
他愣住了,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幾秒鐘后,
那雙赤紅的眼睛里爆發(fā)出駭人的怒火和屈辱,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傲滞恚。?/p>
”他低吼一聲,猛地伸手,狠狠推在我肩膀上!我猝不及防,被他巨大的力道推得踉蹌后退,
右腳高跟鞋的細跟狠狠絆在了旁邊金屬質地的垃圾桶底座邊緣!鉆心的劇痛瞬間從腳踝炸開,
蔓延至全身!我站立不穩(wěn),“咚”地一聲重重摔倒在地。低頭一看,
右腳踝外側被鋒利的金屬邊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瞬間涌了出來,染紅了絲襪和地面。
“姐……!”林銳臉上的憤怒瞬間被驚愕和慌亂取代,他下意識地想上前?!皾L!
”我疼得倒吸冷氣,聲音嘶啞冰冷,像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前所未有的寒意和失望。
我用手撐著冰冷的地面,狼狽地想要站起來,腳踝的劇痛卻讓我一次次失敗。
鮮血在地板上暈開一小片刺目的紅。就在這時,林銳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屏幕,
又看看我腳踝的血,臉上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拔梗繆檴??……嗯,
拿到了……好,我馬上過去找你?!睊炝穗娫?,他猶豫地看向我,眼神復雜,嘴唇動了動,
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姐…你…你反正也不缺錢,
昨天我送你的金元寶…還有籠子…能不能先給我?
姍姍她…她真的很喜歡…等我以后掙了錢……”最后一絲期待也徹底粉碎。
心口傳來的冰冷鈍痛,遠比腳踝的傷口更甚百倍。我咬著牙,忍著劇痛和眩暈,
用沒受傷的左手,顫抖著從包里拿出車鑰匙——上面還掛著金元寶籠子的小鑰匙。
我一把扯下,連同那把小小的金屬鑰匙,狠狠砸在他身上!“拿著你的東西!滾?。?/p>
”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聲音因為憤怒和疼痛而扭曲。林銳被砸得一懵,
手忙腳亂地接住鑰匙串。他看了一眼我流血不止的腳踝,又看了看手里的鑰匙,
臉上掙扎了片刻,最終一咬牙,撿起掉在地上的鑰匙串,轉身快步跑出了公司大門,
一次都沒有回頭。冰冷的絕望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我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看著腳邊刺目的鮮血和空蕩蕩的公司大門,渾身抑制不住地發(fā)抖。不是疼,是心寒。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微弱地亮了一下。是一條新的短信,來自陌生號碼:“老女人,跟我斗?
等著吧,等我嫁給林銳,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這個礙眼的掃把星趕出林家!這房子遲早是我的!
”---我死死攥著手機,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直到骨節(jié)泛白,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把我趕出去?好啊,那大家就都別過了!這個弟弟,我不要了!正當我忍著劇痛,
摸索著手機準備給爸媽打電話時,媽媽的電話先一步打了進來?!巴硗恚?/p>
小銳說晚上要帶那個姍姍回家吃飯,你下班早點回來啊,我和你爸好好‘招待招待’。
”媽媽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平靜,但“招待”兩個字咬得特別重。我冷笑一聲,
聲音嘶啞:“呵,他們倆可真是迫不及待想登堂入室了。
”媽媽敏銳地聽出我語氣里的異樣和虛弱,立刻緊張起來:“晚晚?你怎么了?聲音不對?
是不是林銳那個混球又惹你了?”積壓了一天的委屈、憤怒和身體上的劇痛,
在聽到媽媽聲音的這一刻,終于沖垮了堤壩。我鼻子一酸,眼淚毫無預兆地涌了上來。
我強忍著哽咽,一五一十地把這兩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從祁姍姍的辱罵,
到林銳的偏袒、推搡,到他最后拿走金元寶棄我而去,以及那條惡毒的短信,
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說到最后,
我的聲音已經(jīng)抖得不成樣子:“媽……你說……是不是我錯了?是不是我根本就不該管他?
是不是我對他好,本身就是個笑話?”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久到我以為信號斷了。然后,
我聽到了媽媽極力壓抑卻依舊帶著顫音的怒吼:“對!就不該管!這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真是反了天了??!”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心痛和滔天的怒火:“晚晚別怕!媽媽在!
晚上你給我早點回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為了個不知所謂的女人,敢推他姐姐?
敢讓他姐姐流血受傷?我看他是活膩歪了??!”哪怕已經(jīng)三十歲,聽到媽媽這句“媽媽在”,
那種被無條件庇護的安全感,瞬間驅散了心底大片大片的陰霾和寒冷。一直強忍著的眼淚,
終于決堤。晚上七點,我拖著包扎好的右腳,一瘸一拐地回到家。
爸媽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大半都是我和林銳愛吃的。暖黃的燈光下,飯菜飄香,
家的氣息撲面而來。然而,這份溫馨沒能持續(xù)多久。墻上的時鐘指向八點半,
桌上的菜都快涼透了,林銳和祁姍姍依舊不見蹤影。媽媽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山雨欲來的陰沉。她終于忍無可忍,撥通了林銳的電話,
語氣冷硬:“到哪兒了?”電話那頭傳來林銳輕松甚至帶著點不耐煩的聲音:“哦,媽,
快了快了!路過商場姍姍說想吃新開的那家日料,刺身看著可新鮮了!我們快吃完了,
吃完就回去!”“啪!”媽媽直接撂了電話,胸口劇烈起伏,臉色鐵青:“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