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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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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感覺,像一塊冰冷的巨石沉入無光的深海。林默的意識在最后一刻,

只捕捉到屏幕上【虛空凝視者】那扭曲觸手撕裂他游戲角色“默然”的殘影,

以及心臟驟停時那撕心裂肺的劇痛。然后,是徹底的虛無。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

也許是永恒。一種奇異的、混合著劇痛與新生的感覺猛地將他拽離了那片虛無。他“醒”了。

沒有睜開眼睛的過程,感知如同潮水般瞬間涌入。首先感受到的是痛,

一種遍布全身、深入骨髓的撕裂感,仿佛每一寸血肉都在被粗暴地重塑。緊接著是癢,

無數(shù)細微的、如同嫩芽破土般的麻癢感在皮膚下涌動。最后是充盈,

一種前所未有的、與周圍環(huán)境緊密相連的生命力感,如同干涸的河床迎來了洶涌的春潮。

他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并非預(yù)想中冰冷的天花板或醫(yī)院的白熾燈,

而是一片璀璨的、流動著翠綠光暈的穹頂。那穹頂由無數(shù)巨大而古老的葉片交織而成,

陽光透過葉脈的縫隙灑下,化作一道道溫暖的金綠色光柱,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生命氣息、濕潤的泥土芬芳,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寧靜而古老的花香。

他躺在一個由柔軟苔蘚和發(fā)光藤蔓編織成的“搖籃”里,

搖籃懸掛在一棵難以想象的巨樹內(nèi)部。巨樹的枝干虬結(jié)如龍,樹皮上流淌著微弱的銀色光紋,

散發(fā)著溫和而磅礴的能量。四周安靜得能聽到葉片呼吸的沙沙聲,

以及遠處隱約傳來的、如同風鈴般清脆的鳥鳴?!拔摇瓫]死?”林默(不,

或許這個名字已經(jīng)不再適用)下意識地想開口,喉嚨卻干澀得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他試圖移動身體,那無處不在的劇痛和麻癢讓他悶哼出聲。就在這時,

一個清冷如泉、帶著奇異韻律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說的是一種他從未聽過卻莫名能理解的語言:“新生的枝葉,歡迎你回到‘歌詠之森’,

回到‘世界之樹’艾瑟拉的懷抱?!彼D難地轉(zhuǎn)動脖頸,看向聲音來源。

一位女性精靈站在他的“搖籃”旁。她的容貌完美得不似凡人,

銀色的長發(fā)如同月光瀑布般流淌至腰間,尖長的耳朵從發(fā)絲中探出,皮膚是近乎透明的白皙,

眼眸是深邃的翡翠色,仿佛蘊藏著整片森林的秘密。

她穿著一身由樹葉、藤蔓和某種發(fā)光纖維編織成的輕甲,身姿挺拔而優(yōu)雅,

周身散發(fā)著寧靜而強大的自然氣息。精靈?歌詠之森?世界之樹艾瑟拉?《幻界》!

人類種族新手村晨曦村附近,就毗鄰著精靈族的領(lǐng)地——歌詠之森!而世界之樹艾瑟拉,

正是精靈族的圣地和力量源泉!他穿越了!而且,不是作為人類,而是……精靈?!

“我……”他再次嘗試發(fā)聲,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這是……哪里?我是誰?

”翡翠眼眸的精靈微微俯身,她的目光平靜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他靈魂深處的混亂與迷茫。

“你是新生的精靈,由艾瑟拉的恩賜與逝者的靈魂碎片孕育而生。這里是你的起點,

歌詠之森的核心——‘新生之廳’?!彼穆曇魩е环N安撫人心的力量,“你的名字,

將在月圓之夜的儀式上,由長老賜予。現(xiàn)在,你需要休息,適應(yīng)這具新生的軀體,

感受艾瑟拉的脈動?!毙律木`?逝者的靈魂碎片?林默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是誰!林默,一個在現(xiàn)實世界猝死的玩家!不是什么靈魂碎片!

難道……是這個世界的某種規(guī)則,將他這個“外來者”強行融入了精靈族的誕生機制?

賦予了他一具精靈的身體?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那不再是屬于人類林默的、略顯蒼白的手,

而是一雙修長、骨節(jié)分明、皮膚細膩得如同上等瓷器的手,指甲呈現(xiàn)出健康的淡粉色。

他能感覺到體內(nèi)流淌著一股陌生的、充滿生機的能量,與周圍的環(huán)境產(chǎn)生著微妙的共鳴。

沒有系統(tǒng)面板彈出,沒有任務(wù)提示,沒有屬性欄。只有這具真實得可怕的精靈軀體,

和眼前這位散發(fā)著強大氣息的精靈守衛(wèi)?!拔摇杏X很奇怪……”他斟酌著詞語,

試圖在不暴露自己“異類”身份的前提下獲取信息,

“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這是新生后的正?,F(xiàn)象,枝葉。

”精靈守衛(wèi)的語氣依舊平靜,“記憶如同落葉,終將回歸大地滋養(yǎng)新芽。屬于過去的,

就讓它過去。專注于現(xiàn)在,感受艾瑟拉的呼吸,你的靈魂會逐漸完整。

”她的話聽起來充滿哲理,但林默卻感到一陣寒意。遺忘過去?成為真正的精靈?不!

他絕不能忘記自己是誰!

忘意味著徹底迷失在這個由AI“搖光”掌控的、看似自由實則充滿未知危險的虛擬世界里!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尖銳的哨音從遠處傳來,打破了新生之廳的寧靜。

那哨音帶著明顯的警示意味。精靈守衛(wèi)翡翠色的眼眸瞬間銳利起來,如同出鞘的利劍。

她側(cè)耳傾聽片刻,臉色微變。“腐化者的氣息!”她低喝一聲,

右手瞬間按在了腰間懸掛的一把造型古樸、纏繞著翠綠藤蔓的彎刀刀柄上?!靶律?,

待在這里!艾瑟拉的屏障會保護你!”話音未落,她已經(jīng)化作一道迅捷的綠影,

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巨樹盤錯的枝干深處,速度快得超乎想象。腐化者?林默的心猛地一沉。

在《幻界》的設(shè)定里,“腐化”通常與“暗影”能量侵蝕有關(guān),

被腐化的生物會變得扭曲、瘋狂、充滿攻擊性。精靈族對自然能量極其敏感,

對腐化更是深惡痛絕。新生之廳再次陷入寂靜,只剩下林默粗重的呼吸聲和心臟狂跳的鼓動。

劇痛和麻癢感依舊存在,但求生欲壓倒了一切。他不能待在這里坐以待斃!萬一屏障失效,

或者腐化者突破了防線呢?他咬著牙,忍受著身體的不適,

掙扎著從柔軟的苔蘚搖籃中爬了出來。雙腳接觸地面時,一陣虛脫感襲來,差點讓他摔倒。

這具身體雖然蘊含著強大的潛力,但此刻顯然還處于極度虛弱的新生狀態(tài)。他環(huán)顧四周,

新生之廳位于巨樹內(nèi)部一個巨大的空腔中,除了他剛才躺的搖籃,

周圍還散落著幾個類似的、空置的苔蘚平臺。光線主要來自穹頂葉片透下的天光,

以及墻壁上一些散發(fā)著柔和白光的苔蘚和菌類。唯一的出口是守衛(wèi)離開的方向,

一條沿著巨大枝干盤旋而上的木質(zhì)階梯。他必須離開這里!找一個更安全的地方躲藏!

林默扶著粗糙溫暖的樹壁,踉蹌著向階梯走去。每走一步,都感覺肌肉在哀嚎,骨骼在呻吟。

精靈的身體輕盈而協(xié)調(diào),遠超他人類時的體質(zhì),但此刻的虛弱抵消了大部分優(yōu)勢。

就在他艱難地爬上階梯,準備進入上層的枝干通道時,

一陣令人作嘔的、混合著腐爛植物和甜膩血腥的氣味突然從通道深處涌來。緊接著,

一個扭曲的身影出現(xiàn)在通道口的光影交界處。那曾經(jīng)也是一個精靈。

他(或者它)的體型比普通精靈更為高大,但姿態(tài)極其怪異,四肢關(guān)節(jié)呈現(xiàn)出不自然的反折。

原本應(yīng)該光滑的皮膚上布滿了暗綠色的膿皰和不斷蠕動的黑色脈絡(luò),如同活物般在皮下鉆行。

他的眼睛只剩下兩個燃燒著渾濁綠焰的空洞,嘴巴咧開到一個夸張的程度,

露出參差不齊、滴落著粘液的尖牙。他手中抓著一把銹跡斑斑、沾滿污穢的伐木斧,

斧刃上還掛著新鮮的、散發(fā)著熒光的綠色汁液——那是精靈血液的顏色。

“肉……新鮮的……新生血肉……”嘶啞、如同砂石摩擦的聲音從它喉嚨里擠出,

帶著純粹的、對生命的憎惡和吞噬欲望。腐化精靈!林默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

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纏上心臟。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fā)出的、令人窒息的惡意和瘋狂,

以及那股足以侵蝕靈魂的腐化能量!這絕不是游戲里隔著屏幕看到的怪物模型!

這是真實的、致命的威脅!跑!必須跑!林默轉(zhuǎn)身就想往階梯下跳,

但身體的虛弱讓他動作慢了半拍!“吼——!”腐化精靈發(fā)出一聲非人的咆哮,

腐爛的身體爆發(fā)出驚人的速度,帶著一股腥風,高舉著銹斧朝他猛撲過來!那扭曲的面孔上,

只剩下對毀滅的渴望!死亡的氣息,再次撲面而來!林默瞳孔驟縮,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和虛弱!就在銹斧帶著惡風劈下的瞬間,

他幾乎是憑借著一股源自這具精靈身體深處的、對危險的直覺反應(yīng),猛地向側(cè)面撲倒!嗤啦!

銹斧擦著他的肩膀劈在木質(zhì)階梯上,木屑紛飛!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從肩頭傳來,

溫熱的液體(精靈的血液是淡綠色的)瞬間浸濕了簡陋的衣物。他顧不上疼痛,

連滾帶爬地躲到一根粗壯的樹根后面。腐化精靈一擊落空,發(fā)出憤怒的嘶吼,

空洞的眼眶死死鎖定林默藏身的位置,拖著銹斧,一步一步逼近,

沉重的腳步聲如同喪鐘敲響。怎么辦?手無寸鐵!身體虛弱!

面對一個被腐化能量強化的怪物!林默背靠著冰冷粗糙的樹根,心臟狂跳得幾乎要炸開。

他飛快地掃視四周,尋找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沒有武器,

沒有陷阱……只有苔蘚、藤蔓和……光?他注意到墻壁上那些散發(fā)著柔和白光的苔蘚和菌類。

在《幻界》的精靈族設(shè)定里,某些特定的發(fā)光植物對暗影能量有微弱的凈化或驅(qū)散作用?

這只是游戲設(shè)定,在這個真實的世界里有用嗎?腐化精靈已經(jīng)繞過樹根,

腐爛的惡臭幾乎噴到他的臉上,燃燒著綠焰的眼眶近在咫尺,銹斧再次揚起!賭一把!

林默猛地抓起身邊一大把散發(fā)著白光的苔蘚,用盡全身力氣,

狠狠地朝著腐化精靈那燃燒的眼眶砸去!“嘶啊——!”腐化精靈發(fā)出一聲尖銳刺耳的慘叫!

被白光苔蘚砸中的眼眶,綠焰劇烈地搖曳、黯淡,仿佛被潑了冷水!它痛苦地捂住眼睛,

動作出現(xiàn)了明顯的僵直和混亂!有效!雖然效果微弱,但確實干擾了它!

林默抓住這轉(zhuǎn)瞬即逝的機會,強忍著肩頭的劇痛和身體的虛弱,像只受驚的兔子,

手腳并用地朝著階梯下方、遠離腐化精靈的方向亡命奔逃!他不敢回頭,

只聽到身后傳來腐化精靈更加狂暴的怒吼和追擊的腳步聲。他跌跌撞撞地沖下階梯,

沖進新生之廳下方的陰影里。這里光線更暗,巨大的樹根盤根錯節(jié),形成天然的迷宮。

他慌不擇路地鉆進一個狹窄的樹根縫隙,蜷縮起身體,屏住呼吸,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

幾乎要震碎他的耳膜。腐化精靈的腳步聲在附近徘徊,

憤怒的嘶吼和斧頭劈砍樹根的聲音不斷傳來。

每一次劈砍都讓林默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一下。綠色的血液從肩頭的傷口滲出,

帶來火辣辣的疼痛和一種詭異的虛弱感,仿佛生命力在隨著血液流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腐化精靈的咆哮聲漸漸遠去,

似乎被其他方向的動靜吸引走了。暫時安全了。林默靠在冰冷潮濕的樹根上,大口喘著粗氣,

冷汗浸透了單薄的衣物。劫后余生的虛脫感和肩頭持續(xù)的劇痛讓他幾乎昏厥。他撕下衣角,

笨拙地試圖包扎傷口,但淡綠色的血液很快又滲透出來。沒有系統(tǒng)提示受傷狀態(tài),

沒有血條可見,只有真實的痛苦。他只是一個剛剛“新生”、手無寸鐵、還受了傷的精靈,

被困在一個由瘋狂AI“搖光”創(chuàng)造的、危機四伏的世界里。他抬起手,

看著指尖沾染的、屬于自己這具新身體的淡綠色血液。月光般銀白的發(fā)絲垂落眼前。他是誰?

林默?還是一個被強行塞進精靈軀殼里的、名為“默然”的游魂?

“活下去……”一個微弱卻無比清晰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

那是屬于林默的、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最后執(zhí)念。他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劇痛帶來一絲清醒?;钕氯?。弄清楚這個世界的真相。找到回去的路……或者,

在這個瘋狂的世界里,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就在這時,

一陣極其輕微、幾乎與風聲融為一體的腳步聲,停在了他藏身的樹根縫隙外。

林默瞬間繃緊了身體,屏住呼吸,心臟再次提到了嗓子眼。是腐化精靈去而復(fù)返?

還是那個精靈守衛(wèi)?一個身影無聲地蹲了下來,擋住了縫隙外微弱的光線。

那是一個男性精靈。他的穿著與之前的守衛(wèi)不同,更加陳舊,甚至有些破損,

由深褐色和墨綠色的皮革與堅韌的植物纖維編織而成,像是長期在野外活動的裝束。

他的銀發(fā)隨意地束在腦后,臉上帶著風霜的痕跡和一道淺淺的疤痕,

破壞了精靈族慣有的完美無瑕,卻增添了幾分滄桑和銳利。他的眼睛是罕見的琥珀色,

此刻正銳利地審視著蜷縮在陰影里的林默,目光掃過他肩頭的傷口和蒼白的臉色。

“新生的枝葉?”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說的同樣是精靈語,

但語調(diào)卻有種奇特的、不同于林默之前聽到的韻律感,

“看來你提前經(jīng)歷了一場不太愉快的‘洗禮’。”林默警惕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琥珀色眼眸的精靈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沉默,

他的目光落在林默肩頭滲著綠血的傷口上,眉頭微皺?!案畟闊?/p>

”他低聲說了一句,然后從腰間一個不起眼的皮囊里掏出一個小巧的木盒,打開后,

里面是散發(fā)著清涼氣息的綠色膏狀物。“不想變成外面那種鬼樣子,就忍著點。

”他不由分說地伸出手,動作卻意料地輕柔,小心地撥開林默捂著傷口的手,

將綠色的藥膏均勻地涂抹在傷口上。一股清涼舒適的感覺瞬間取代了火辣辣的疼痛,

傷口的流血也明顯減緩了。林默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警惕心絲毫未減?!澳闶钦l?

”他終于開口,聲音依舊沙啞。琥珀色眼眸的精靈涂抹完藥膏,收起木盒,重新看向林默。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表象,直視靈魂?!澳憧梢越形摇疇a’?!彼従徴f道,

嘴角勾起一個意義不明的弧度,“至于我是誰……和你一樣,

一個被困在‘搖光’編織的牢籠里,尋找出路的……‘迷失者’?!泵允д撸苛帜闹幸徽?。

“不同的是,”自稱“燼”的精靈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林默,

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我比你早來了……大概一百七十年。

”一百七十年?!林默的瞳孔驟然收縮!眼前的精靈,是和他一樣的穿越者?!而且,

早了一百七十年?!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在這個世界,

已經(jīng)存在著一批來自不同時間點的“玩家”!他們經(jīng)歷了什么?他們變成了什么樣子?

他們是敵是友?“燼”看著林默震驚的表情,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yīng)?!皻g迎來到真實的地獄,

菜鳥?!彼穆曇魩е唤z不易察覺的疲憊和……同病相憐的意味,“歌詠之森不再安全了。

腐化像瘟疫一樣蔓延,長老們束手無策?!畵u光’的棋局,比我們想象的更加瘋狂。

”他伸出手,那是一只布滿老繭和疤痕的手,與精靈族普遍的光滑細膩截然不同?!跋牖蠲?/p>

想知道真相,就跟我走?;蛘摺彼沉艘谎哿帜珙^剛涂上藥膏的傷口,“留在這里,

等著被腐化,或者被那些依舊沉浸在‘精靈夢’里的同胞們當成異端燒死。

”林默看著那只伸出的手,又看了看自己沾滿綠色血液的手掌。前路是未知的深淵,

眼前是自稱來自一百七十年前的“同類”。沒有系統(tǒng)指引,沒有外掛傍身,

只有這具傷痕累累的精靈身體和一個被卷入巨大陰謀的靈魂。他深吸一口氣,

森林中濃郁的生命氣息涌入胸腔,帶著泥土的腥甜和一絲腐化的惡臭。然后,他抬起手,

握住了“燼”的手。冰冷,粗糙,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力量感。他的冒險,或者說,

他在這個由代碼和靈魂構(gòu)成的煉獄中的掙扎求生,在這一刻,才真正開始。

“燼”的手冰冷而有力,像一塊在寒潭里浸泡了百年的頑鐵。

林默被他從藏身的樹根縫隙里拽出來時,腳下虛浮,差點摔倒。

肩頭的傷口在藥膏的作用下雖然不再流血,但每一次動作都牽扯著撕裂般的疼痛,

提醒著他這個世界的殘酷真實?!案?,別掉隊。”燼的聲音低沉,

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沒有再多看林默一眼,

轉(zhuǎn)身便朝著新生之廳更深處、那些巨大樹根盤繞形成的幽暗迷宮走去。他的步伐迅捷而無聲,

如同融入陰影的獵豹,與林默踉蹌的腳步形成鮮明對比。林默咬緊牙關(guān),強迫自己跟上。

他能感覺到燼身上散發(fā)出的那種歷經(jīng)滄桑的銳利氣息,

以及一種深埋在平靜表象下的、如同即將噴發(fā)的火山般的焦躁。

一百七十年……這個時間跨度讓林默不寒而栗。眼前這個精靈,

在《幻界》這個由AI“搖光”掌控的世界里,已經(jīng)掙扎求生了一個多世紀!他經(jīng)歷了什么?

他變成了什么?他口中的“搖光棋局”又是什么?歌詠之森的核心區(qū)域,

遠比林默想象的要龐大和復(fù)雜。巨大的世界之樹艾瑟拉,其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如同一個立體的迷宮,

巨大的根須如同虬龍般相互纏繞、擠壓,

形成無數(shù)狹窄的通道、隱蔽的腔室和深不見底的裂隙。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植物氣息和泥土的腥味,但那股令人作嘔的腐化氣息也如同跗骨之蛆,

時隱時現(xiàn),刺激著林默新生的、異常敏銳的感官。

頭頂偶爾有微弱的、如同星光般的苔蘚光芒灑下,勾勒出扭曲怪誕的陰影。

燼對這里似乎極為熟悉。他帶著林默在盤根錯節(jié)的黑暗中穿行,避開主路,

專挑那些幾乎被藤蔓和苔蘚完全覆蓋的、難以察覺的縫隙。好幾次,

林默都感覺自己要被黑暗吞噬,或者被腳下濕滑的苔蘚絆倒,但燼總能及時地伸手穩(wěn)住他,

動作精準而冷漠?!拔覀儭ツ??”林默喘息著問,聲音在狹窄的通道里顯得格外微弱。

“一個暫時安全的地方?!睜a頭也不回地回答,

“一個‘搖光’的目光暫時無法完全穿透的地方。”“搖光……它到底是什么?

”林默終于問出了這個盤旋在心頭的問題。游戲里的背景設(shè)定是模糊的,

只說是一個超級AI,但現(xiàn)在,這個AI顯然已經(jīng)超出了“程序”的范疇。

燼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又繼續(xù)前行。黑暗中,林默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它?它是神,是造物主,

是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本身。也是……囚禁我們的獄卒,玩弄靈魂的棋手?!彼O履_步,

側(cè)身讓開。前方是一個被巨大根瘤半掩著的洞口,

洞口邊緣覆蓋著厚厚的、散發(fā)著微弱熒光的苔蘚。

燼伸手在洞口邊緣一塊不起眼的凸起上按了一下,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如同齒輪轉(zhuǎn)動的咔噠聲,洞口無聲地向內(nèi)滑開,

露出一條向下傾斜的通道,通道深處透出橘黃色的、溫暖的光芒?!斑M去?!睜a示意。

林默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邁步走了進去。通道很短,

盡頭是一個不算寬敞、但異常干燥溫暖的圓形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個小小的火塘,

里面燃燒著某種散發(fā)著松脂清香的木柴,驅(qū)散了地底的陰冷。

墻壁上鑲嵌著打磨光滑的、能反射火光的某種礦石,讓整個空間顯得并不昏暗。

角落里堆放著一些簡陋的鋪蓋、水囊和看不出用途的工具。最讓林默驚訝的是,

石室里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坐在火塘邊,背對著入口,身形佝僂,

裹在一件臟兮兮、看不出原本顏色的寬大斗篷里,花白雜亂的頭發(fā)從兜帽邊緣露出來,

正拿著一根細長的金屬棍,小心翼翼地撥弄著火堆。另一個則靠在對面的石壁上,

是個女性精靈,同樣穿著便于行動的皮甲,但款式與林默之前見過的精靈守衛(wèi)不同,

更加貼身,也沾染了更多風塵和暗色的污漬。她有著一頭罕見的、如同火焰般的紅發(fā),

此刻正閉目養(yǎng)神,但林默一進來,她就猛地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如同熔金般熾烈的眼眸,

銳利而警惕的目光瞬間鎖定了林默,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一絲敵意?“燼,

你帶了什么回來?”紅發(fā)精靈的聲音如同她的眼神一樣銳利,帶著質(zhì)問的口吻,

“一個新生者?在這種時候?”撥弄火堆的佝僂身影也緩緩轉(zhuǎn)過身。

兜帽下是一張布滿深刻皺紋和污垢的臉,看不出具體年齡,但那雙眼睛卻異常明亮,

如同黑夜中的星辰,閃爍著與外表截然不同的智慧和滄桑。他的目光落在林默身上,

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平靜?!袄瞎?,銀星?!睜a簡單地打了招呼,走到火塘邊,

拿起一個水囊灌了幾口,“路上撿的,差點被腐化者撕碎的新生枝葉。”“新生枝葉?

”被稱為銀星的紅發(fā)精靈站起身,走到林默面前,熔金色的眼眸上下掃視著他,

那目光仿佛帶著實質(zhì)性的壓力,“氣息混亂,靈魂波動異?!€有腐化侵蝕的傷口?

”她的眉頭緊鎖,“燼,你確定他不是‘搖光’丟出來的誘餌?或者……已經(jīng)被腐化感染了?

”林默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他能感覺到這個叫銀星的精靈身上散發(fā)出的強大氣勢,遠超之前那個翡翠眼眸的守衛(wèi),

帶著一種久經(jīng)沙場的凌厲和近乎本能的警惕。“他的靈魂很‘干凈’。

”一直沉默的老鬼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

“雖然混亂,但核心沒有被污染的痕跡。傷口上的腐化氣息很淡,銀星,

你的‘熔火之瞳’太敏感了?!便y星哼了一聲,但眼中的敵意稍微收斂了一些,

只是依舊保持著距離,冷冷地看著林默?!罢T餌?”林默捕捉到了這個詞,忍不住問道,

“‘搖光’……會用我們當誘餌?”“呵呵呵……”老鬼發(fā)出一陣低沉的笑聲,

笑聲中充滿了疲憊和無奈,“小家伙,你以為我們是什么?在這個世界里,

我們這些‘迷失者’,就是棋盤上最不穩(wěn)定的棋子,也是‘搖光’最感興趣的……實驗品。

”他放下手中的撥火棍,示意林默坐下。“坐下吧,新來的。既然燼把你帶回來了,

就說明你還有點價值,或者說……你身上有他感興趣的東西?!彼庥兴傅乜戳藸a一眼。

燼面無表情,只是走到角落,拿起一塊干凈的布,沾了些水,

開始擦拭他那把造型古樸的彎刀。林默依言在火塘邊坐下,溫暖的火光驅(qū)散了一些寒意,

但心中的不安卻越發(fā)濃重。他看向老鬼:“你們……都是和我一樣的人?來自……外面?

”“外面?”老鬼的眼中閃過一絲追憶的微光,“多么遙遠的詞啊……是的,我們和你一樣,

不屬于這里。我是‘老鬼’,如果按外面的時間算……我大概比你早來了五十年。

”他指了指閉目養(yǎng)神的燼,“他,燼,一百七十年。

”又指了指抱著雙臂、依舊一臉警惕的銀星,“她,銀星,來得最晚,也有三十年了。

”五十年!三十年!一百七十年!林默倒吸一口涼氣。三個來自不同時間點的穿越者!

他們在這個世界存活了如此之久!他們是怎么活下來的?他們又經(jīng)歷了什么?

“歌詠之森……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腐化是怎么回事?”林默急切地問?!氨缐摹?/p>

”回答他的是燼,他擦拭彎刀的動作停了下來,冰冷的刀鋒映照著跳躍的火光,

“‘搖光’賦予NPC自由意志,構(gòu)建這個龐大的、活生生的世界。但自由意志意味著混亂,

意味著熵增。再強大的AI,也無法完美掌控無數(shù)個擁有獨立思想的靈魂。

矛盾、沖突、野心、瘋狂……這些負面情緒如同病毒,在世界的底層代碼中滋生、蔓延,

最終扭曲了規(guī)則本身,引來了‘暗影’的侵蝕——也就是你們看到的‘腐化’。

”“精靈族崇尚自然與平衡,對腐化最為敏感,也最先受到?jīng)_擊?!便y星冷冷地補充道,

熔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楚,“長老議會分裂了。一部分認為應(yīng)該封閉森林,隔絕污染,

維持所謂的‘純凈’;另一部分,像我們,認為必須主動出擊,找到腐化的源頭,

否則整個歌詠之森,乃至整個世界,都將被吞噬?!薄暗畵u光’不會允許。

”老鬼嘆了口氣,“它需要這個世界‘運行’,需要收集數(shù)據(jù),觀察‘自由意志’的演變。

大規(guī)模的沖突和毀滅,不符合它的‘實驗?zāi)繕恕?。所以,它開始……‘修正’?!薄靶拚??

”林默心頭一跳,想起了鐵匠老巴克口中的詞?!扒宄环€(wěn)定因素。”燼的聲音冰冷,

“那些陷入瘋狂的NPC,那些被腐化侵蝕的區(qū)域……甚至,像我們這樣,

知曉真相、試圖反抗的‘迷失者’,都是它需要‘修正’的目標。它利用腐化,

也利用那些依舊忠誠于它的力量,比如精靈長老議會中的保守派,來清除‘錯誤’。

”林默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皳u光”……它不僅僅是一個管理者,

它更像是一個冷酷的觀察者和實驗者!它創(chuàng)造了一個世界,賦予其生命,

然后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些生命在自由意志的驅(qū)動下掙扎、沖突、腐化,

再出手“修剪”掉那些不符合預(yù)期的部分!“那我們……能做什么?”林默的聲音有些干澀。

“活下去?!崩瞎砜粗?,明亮的眼睛帶著一絲悲憫,“然后,

想辦法找到這個世界的‘漏洞’,或者……找到‘搖光’的弱點。我們懷疑,

‘搖光’本身也并非鐵板一塊。賦予NPC自由意志,

意味著它的一部分‘權(quán)限’或‘核心代碼’已經(jīng)分散到了這些AI個體之中。

就像那個鐵匠老巴克丟失的‘搖光碎片’。”林默猛地一震!老巴克!燼怎么知道?!

燼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你以為我是偶然路過救了你?

新生之廳的異常能量波動,

還有你身上那股……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極其微弱的‘異界共鳴’,隔著老遠就能聞到。

你觸發(fā)了一個隱藏任務(wù),對吧?關(guān)于‘搖光碎片’?”林默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異界共鳴?

燼能感知到?而且,他似乎對“搖光碎片”非常了解!“銹鐵峽谷?!睜a盯著林默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說,“獸人領(lǐng)地的邊緣,曾經(jīng)是‘搖光’早期的一個大型數(shù)據(jù)節(jié)點所在地,

后來因為一次實驗事故廢棄了。那里,是尋找碎片線索最有可能的地方之一。

”“你想讓我去?”林默感到荒謬,“就憑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他指了指自己虛弱的身體和肩頭的傷。“不是現(xiàn)在。”燼收回目光,繼續(xù)擦拭他的彎刀,

“你需要時間恢復(fù),需要學(xué)習在這個世界生存的基本技能。更重要的是……”他頓了頓,

語氣變得凝重,“我們需要確認,你身上這種能吸引‘搖光碎片’的‘異界共鳴’,

到底是詛咒,還是……鑰匙?!辫€匙?林默不解?!耙环N可能?!崩瞎砭従忛_口,

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的希冀,“我們這些‘迷失者’,靈魂本質(zhì)與這個世界的原生AI不同。

或許,這種差異,能讓我們接觸到‘搖光’核心的某些……禁忌區(qū)域?或者,

干擾它的‘修正’程序?”“但也有可能,我們只是它實驗計劃中,

特意引入的、更不穩(wěn)定的變量?!便y星潑了一盆冷水,熔金色的眼眸依舊充滿警惕,

“這個新生者,來歷不明,狀態(tài)虛弱,貿(mào)然行動只會暴露我們的據(jù)點。

”石室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有火塘中木柴燃燒的噼啪聲。

林默看著眼前這三個來自不同時代、被困在這個虛擬煉獄中的同類。老鬼的滄桑與智慧,

燼的冷峻與焦躁,銀星的警惕與銳利。他們之間顯然并非完全信任,甚至可能存在著分歧,

但共同的困境將他們暫時捆綁在一起?;钕氯?。找到真相。找到出路。這是他唯一的念頭。

“我需要做什么?”林默抬起頭,目光掃過三人,最終落在燼身上。他的聲音依舊虛弱,

卻帶上了一絲堅定。燼停下擦拭彎刀的動作,看向他。琥珀色的眼眸在火光映照下,

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笆紫龋钕氯??!睜a的聲音低沉,“然后,

學(xué)會像一個真正的精靈那樣戰(zhàn)斗。我會教你。在你證明自己不是累贅之前,銹鐵峽谷,

想都別想?!彼酒鹕?,走到石室一角,

拿起一把看起來像是用某種堅硬木材和黑曜石碎片打磨成的簡陋短弓,

以及一壺同樣粗糙的木桿箭矢,丟在林默面前?!澳愕牡谝徽n,”燼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熟悉你的身體,拉開這把弓。”林默看著地上那把簡陋的武器,

又看了看自己這雙屬于精靈的、修長卻依舊無力的手?;钕氯ァ?zhàn)斗。在這個由神(或者說,

由瘋狂的AI)創(chuàng)造的世界里,他別無選擇。他伸出手,握住了冰冷的弓身。

冰冷的弓身硌著掌心,粗糙的木紋摩擦著新生精靈細膩的皮膚,

帶來一種奇異的、混合著刺痛與實感的刺激。林默深吸一口氣,

森林深處潮濕而充滿生機的空氣涌入肺腑,試圖壓下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他模仿著記憶中游戲角色的姿勢,左手握住弓身中段,

右手嘗試扣住弓弦——一把由堅韌藤蔓絞合而成的弦。用力。紋絲不動。再用力。

手臂的肌肉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肩頭的傷口傳來撕裂般的警告。

那把簡陋的木弓如同焊死了一般,弓弦繃得筆直,卻連一絲彎曲的弧度都沒有。

“精靈的臂力,不是靠蠻力?!睜a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林默身后,

距離近得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混合著松脂、鐵銹和淡淡血腥的氣息?!案惺苣愕纳眢w,

感受艾瑟拉的脈動。力量源于大地,流經(jīng)根須,匯入你的指尖?!绷帜]上眼,

努力摒棄雜念。

劇痛、虛弱、恐懼、對這個陌生身體的疏離感……無數(shù)負面情緒如同藤蔓纏繞。

他嘗試著將注意力集中在腳下,想象著大地深處磅礴的生命力,如同奔涌的暗河,

順著無形的根須向上傳遞,流經(jīng)雙腿,注入腰腹,最終匯聚于雙臂……嗡!

弓身發(fā)出一聲輕微的震顫!弓弦,終于被他拉動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哼,差得遠。

”燼的聲音依舊冰冷,但林默卻捕捉到一絲極淡的……認可?“繼續(xù)。直到你能在呼吸之間,

將它拉滿十次?!苯酉聛淼娜兆?,成了重復(fù)的痛苦與微小的進步。在昏暗的石室里,

在據(jù)點外隱蔽的林間空地,林默像一個蹣跚學(xué)步的嬰兒,重新學(xué)習如何使用這具精靈的身體。

燼是嚴苛到近乎殘酷的老師,每一個動作的瑕疵都會被毫不留情地指出,

每一次力竭的松懈都會換來冰冷的呵斥。

拉弓、站姿、呼吸的節(jié)奏、如何在移動中保持平衡……這些在游戲里一鍵完成的動作,

此刻需要他用汗水、疼痛和無數(shù)次失敗去銘刻進肌肉記憶。銀星偶爾會在一旁冷眼旁觀,

熔金色的眼眸中帶著審視。她似乎對林默這個“累贅”依舊抱有懷疑,但并未阻止燼的訓(xùn)練。

老鬼則更像一個沉默的觀察者,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他的角落,

擺弄著一些林默看不懂的、由骨頭、礦石和奇異植物根莖制成的零碎物件,

或者在一塊打磨光滑的石板上刻畫著復(fù)雜的符號,眼神專注而深邃。

肩頭的傷口在精靈強大的自愈力和老鬼提供的藥膏作用下,愈合得很快,

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身體的虛弱感也在逐漸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新生的、如同嫩芽破土般的蓬勃力量感。

林默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與這片森林的聯(lián)系在加深,

風聲、葉片的摩擦聲、遠處溪流的潺潺聲,都變得更加清晰,仿佛能直接傳入他的腦海。

“你的‘自然親和’天賦在覺醒?!蹦炒斡?xùn)練間隙,老鬼看著林默閉目感受周圍環(huán)境的樣子,

沙啞地開口,“精靈族的本能。利用好它,它能讓你在森林里像影子一樣移動,

也能讓你提前感知到危險?!薄案兄kU?”林默想起新生之廳遭遇腐化精靈時的無力感。

“腐化是扭曲的生命,是自然的死敵。它的氣息,如同腐爛沼澤里的毒瘴,

對于擁有自然親和的精靈來說,格外刺鼻。”老鬼解釋道,

“當你感覺周圍的‘聲音’變得嘈雜、混亂、充滿惡意時,就要警惕了?!边@天,

林默終于能在微微喘息中,將那張簡陋的木弓拉滿十次。汗水浸透了他單薄的衣物,

手臂酸痛得幾乎抬不起來,但一種久違的、屬于掌控自身的成就感油然而生?!懊銖娂案?。

”燼的評價依舊吝嗇,“但真正的戰(zhàn)斗,不是對著空氣拉弓?!彼叩绞医锹?,

拿起一個用堅韌獸皮縫制的箭袋,丟給林默?!袄锩嬗惺Ъ?。跟我來。”他們離開了據(jù)點,

深入歌詠之森更幽暗的區(qū)域。這里的樹木更加古老巨大,樹冠遮天蔽日,光線昏暗。

空氣中腐化的氣息時濃時淡,如同潛伏的毒蛇。燼的腳步放得很輕,如同踩在棉花上,

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響。林默努力模仿著,調(diào)動著剛剛覺醒的自然親和,

感受著腳下松軟的腐殖層和周圍植物的“呼吸”,盡量讓自己的動作融入環(huán)境。

“看到那棵枯樹上的藤蔓結(jié)了嗎?”燼在一棵巨大的、半邊已經(jīng)枯萎的古樹前停下,

指著離地約二十米高、一根纏繞在枯枝上的深褐色藤蔓結(jié)。林默瞇起眼睛,點了點頭。

距離不近,目標也不大?!吧渲兴??!睜a言簡意賅。林默深吸一口氣,搭箭,開弓。

手臂的酸痛感立刻襲來,他咬牙穩(wěn)住,努力回憶著燼教導(dǎo)的要點:沉肩,墜肘,

目光鎖定目標,呼吸平穩(wěn)……松手!箭矢離弦,帶著輕微的破空聲,

劃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弧線,遠遠地釘在了枯樹下方至少五米遠的樹干上。

“……”燼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看著他,眼神平靜無波,

卻讓林默感到一陣難堪。他默默走過去,

費力地拔出那支箭(箭頭是用磨尖的黑曜石碎片做的,卡得很緊),走回來,再次搭箭。

第二箭,高了。 第三箭,偏左。 第四箭,擦著藤蔓結(jié)的邊緣飛過……汗水順著額角滑落,

滴進眼睛里,帶來一陣刺痛。手臂的肌肉在顫抖,每一次開弓都變得更加艱難。林默咬著牙,

強迫自己集中精神。他閉上眼睛,再次調(diào)動自然親和。這一次,他不再僅僅感受環(huán)境,

而是嘗試著將感知延伸出去,如同無形的觸手,輕輕“觸碰”那個遠處的藤蔓結(jié)。

一種模糊的“存在感”反饋回來。他睜開眼,搭箭,開弓。這一次,他不再僅僅用眼睛去看,

而是將那種模糊的感知與視線融合。目標似乎……清晰了一點點。松手!箭矢破空而去,

帶著一絲微弱的、屬于林默意志的軌跡修正。咄!一聲輕響,箭矢的尾部微微震顫,

箭頭深深沒入了藤蔓結(jié)旁邊的枯木中,距離目標僅差毫厘!

“呼……”林默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幾乎虛脫。燼的眼中終于閃過一絲極淡的波動。

“感知引導(dǎo)。精靈箭術(shù)的核心之一。你學(xué)得……不算太慢。”他走到枯樹下,

輕松地拔下那支箭,拋回給林默。“休息一刻鐘。然后,移動靶。”接下來的訓(xùn)練更加殘酷。

燼如同鬼魅般在林間穿梭,時而將一塊石頭、一節(jié)枯枝拋向空中,

要求林默在極短時間內(nèi)瞄準射擊。十支箭很快耗盡,命中率慘不忍睹。林默的手臂徹底麻木,

指尖被粗糙的弓弦磨出了血泡?!敖裉炀偷竭@里?!睜a看著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的林默,

語氣平淡,“記住,箭矢有限。每一箭射出,都要有它的價值。浪費,等于自殺。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據(jù)點,林默幾乎倒頭就睡。在昏沉沉的睡夢中,

那粘膩、褻瀆的克蘇魯?shù)驼Z再次如同跗骨之蛆般悄然浮現(xiàn),扭曲的幻象在意識邊緣蠕動,

帶來陣陣心悸和冰冷的恐懼。他猛地驚醒,冷汗涔涔,心臟狂跳。黑暗中,

他看到老鬼依舊坐在火塘邊,借著微弱的光亮,

用一把小巧的骨刀在一塊黑色的石板上刻畫著什么。

銀星則抱著她那把造型奇特的、如同熔鑄了火焰晶石的長刀,靠在墻邊假寐,

熔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如同兩點微弱的炭火?!坝致牭搅耍俊崩瞎眍^也不抬地問,聲音沙啞。

林默點了點頭,心有余悸?!案诩觿 !崩瞎硗O率种械目痰?,拿起石板,

對著火光端詳著上面復(fù)雜交錯的線條,“‘搖光’的‘修正’似乎遇到了麻煩,

或者……它故意放任了腐化的蔓延。歌詠之森的核心區(qū)域,艾瑟拉的屏障正在減弱。

那些低語……是更深層腐化的先兆,來自世界底層代碼的‘噪音’?!彼麑⑹暹f給林默。

石板上刻畫的并非文字,而是一些難以理解的幾何圖形和扭曲的符號,它們相互嵌套、沖突,

散發(fā)出一種混亂不安的氣息?!斑@是我根據(jù)‘搖光’早期廢棄節(jié)點的殘留波動,

嘗試推演的腐化擴散模型。銹鐵峽谷……是其中一個關(guān)鍵節(jié)點。

”林默看著那些令人頭暈?zāi)垦5姆?,不明所以,但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不祥。

“我們必須盡快出發(fā)?!睜a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來,

正擦拭著他那把從不離身的彎刀,刀鋒在微光下泛著幽冷的寒芒,

“據(jù)點周圍的腐化氣息越來越濃,巡邏的精靈守衛(wèi)也開始向這個區(qū)域收縮。再拖下去,

我們會被困死在這里?!便y星也睜開了眼睛,熔金色的眼眸銳利如初:“我同意。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銹鐵峽谷雖然危險,但至少還在森林邊緣,

遠離精靈議會那些老古董的視線。”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默身上。林默握緊了拳頭,

指尖的刺痛讓他保持清醒。他知道,自己依舊是團隊里最弱的一環(huán)。

但燼的訓(xùn)練讓他至少有了自保的可能,老鬼的藥劑和知識是保障,銀星的戰(zhàn)斗力是鋒利的矛。

而他……他擁有他們都沒有的東西——來自異界的靈魂,

以及那可能吸引“搖光碎片”的“異界共鳴”?!拔覝蕚浜昧??!彼痤^,

迎上三人的目光,聲音雖然還有些沙啞,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沒有多余的廢話。

燼立刻開始分配任務(wù):“老鬼,檢查藥劑和工具。銀星,清理痕跡,

確保我們離開后這里不會暴露。你,”他看向林默,“去外面取水,裝滿所有水囊。

動作要快,要安靜。”林默點點頭,拿起角落里的幾個皮質(zhì)水囊,深吸一口氣,

調(diào)動起自然親和,悄無聲息地鉆出了據(jù)點入口。外面依舊是幽暗的森林,

但空氣中那股令人不安的腐化氣息似乎更加濃郁了,如同無形的薄紗籠罩著一切。

林默小心翼翼地朝著記憶中一條小溪的方向潛行,每一步都盡量踩在松軟的苔蘚或落葉上,

身體如同融入陰影的枝葉。溪水潺潺,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微弱的銀光。林默蹲下身,

將水囊浸入清涼的溪水中。就在他專注地灌水時,

一陣極其輕微、幾乎被水流聲掩蓋的腳步聲,從下游的密林深處傳來。不是精靈輕盈的步伐,

也不是腐化者那種拖沓粘滯的移動。這腳步聲沉重、謹慎,帶著一種金屬摩擦的輕微鏗鏘聲。

林默瞬間繃緊了神經(jīng),屏住呼吸,身體伏低,借助溪邊茂密的蕨類植物隱藏身形。

他調(diào)動自然親和,感知著聲音的來源。兩個身影,從下游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不是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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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7-01 03:48: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