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孤寂,只為等一個重逢。當(dāng)驅(qū)魔師祝思的銀刀刺穿不死者段沉的胸膛,
兩人前世的記憶驟然蘇醒——原來詛咒的背后,藏著一場未竟的愛戀。陰煞陣重啟,
邪靈再現(xiàn),這一次,他們能否逆轉(zhuǎn)命運,在血與淚的盡頭,找回錯失的永恒?
"1 詭異黑紋祝思站在警戒線外,看著法醫(yī)將又一具尸體裝入黑色裹尸袋。
這是本月第三起離奇死亡事件,死者都是年輕女性,死因不明,
但尸體上無一例外布滿了詭異的黑色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詛咒。"祝小姐,您怎么看?
"負(fù)責(zé)此案的張警官壓低聲音問道。他四十出頭,鬢角已經(jīng)泛白,眼睛里布滿血絲。
祝思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后的杏眼微微瞇起。
常人看不見的黑氣正從裹尸袋的縫隙中滲出,像是有生命般在空中扭曲纏繞。
她不動聲色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符紙,在掌心揉碎。"不是普通的兇殺案。"她輕聲說,
"我需要去死者生前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看看。"張警官點點頭,
遞給她一張地址卡片:"最后一個受害者,林小姐,生前最后出現(xiàn)在城西的'暮色'酒吧。
監(jiān)控顯示她和一個高個子男人一起離開,但那人始終背對攝像頭。"祝思接過卡片,
指尖觸到紙面的瞬間,一陣刺骨的寒意順著手指竄上脊背。她強(qiáng)忍著沒有顫抖,
只是將卡片迅速塞進(jìn)風(fēng)衣口袋。"我會去看看。"她轉(zhuǎn)身欲走,又停下腳步,"張警官,
這些案子...別讓普通警員插手太深。"張警官的表情變得凝重:"真有那么邪門?
"祝思沒有回答,只是緊了緊風(fēng)衣領(lǐng)口,踏入深秋的寒風(fēng)中。
暮色酒吧坐落在城西一條偏僻的小巷里,招牌上的霓虹燈管壞了一半,
"暮色"變成了"暮巴"。祝思推開沉重的木門,
混雜著酒精、汗水和廉價香水的氣味撲面而來。她皺了皺眉,徑直走向吧臺。"一杯檸檬水,
不加冰。"她對酒保說,同時將一張照片推過去,"見過這個女孩嗎?
"酒保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染著一頭夸張的銀發(fā)。他瞥了眼照片,
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林小姐?她...上周來過。""和她一起的男人,長什么樣?
"祝思追問道。
銀發(fā)酒保的眼神閃爍:"我不太記得了...客人太多..."祝思嘆了口氣,
從錢包里抽出兩張百元鈔票壓在照片上:"現(xiàn)在呢?"酒保迅速將錢收進(jìn)口袋,
壓低聲音:"高個子,穿黑風(fēng)衣,長得挺帥,但給人感覺...很冷。林小姐好像認(rèn)識他,
兩人聊了一會兒就走了。"他頓了頓,"不過...有件事很奇怪。""什么?
""他們離開的時候,我好像看到...那男人的影子不太對勁。"酒保咽了口唾沫,
"像是有兩個影子重疊在一起。"祝思的瞳孔微微收縮。她不動聲色地喝完檸檬水,
留下一張名片:"如果再見到那個人,打這個電話。"2 不死者段沉走出酒吧,夜色已深。
祝思站在巷口,從風(fēng)衣內(nèi)側(cè)取出一個古舊的羅盤。羅盤的指針瘋狂旋轉(zhuǎn),
最后顫顫巍巍地指向東南方向。她順著指針指引的方向走去,穿過幾條昏暗的小巷,
最終停在一棟廢棄的老式公寓樓前。樓前的空地上雜草叢生,鐵門上的鎖早已銹蝕。
祝思從包里取出一把銀色小刀,劃破指尖,將血滴在羅盤上。指針猛地一震,直直指向樓內(nèi)。
"果然在這里..."她喃喃自語,推開吱呀作響的鐵門。樓道里漆黑一片,
只有月光從破碎的窗戶斜射進(jìn)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祝思摸出一張符紙,輕聲念咒,
符紙立刻燃起幽藍(lán)色的火焰,照亮前方的路。她小心地踏上搖搖欲墜的樓梯,
每一步都讓老舊的木板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三樓右側(cè)的房門虛掩著,門縫中滲出絲絲黑氣。
祝思屏住呼吸,輕輕推開門——房間中央站著一個男人。他背對著門口,黑色風(fēng)衣垂至膝蓋,
修長的手指正撫過墻上一幅古怪的壁畫。聽到開門聲,他緩緩轉(zhuǎn)身,月光照亮了他的臉。
祝思呼吸一滯。那是一張令人過目難忘的臉——輪廓分明如雕塑,
蒼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下隱約可見青色的血管,薄唇如刀削般鋒利。
最令人心驚的是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卻泛著詭異的紅光,像是深淵中燃燒的火焰。
"驅(qū)魔師?"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卻帶著刺骨的寒意,"沒想到這么年輕。
"祝思握緊了手中的銀刀:"你就是那個連環(huán)殺手。"男人輕笑一聲,
那笑聲讓祝思后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殺手?不,我只是...清理工。
"他向前邁了一步,月光下,他的影子確實如酒保所說——重疊著兩個模糊的輪廓。"站?。?/p>
"祝思厲聲喝道,同時甩出三張符紙。符紙在空中燃燒,形成一道火墻阻隔在兩人之間。
男人卻毫不在意地穿過火焰,風(fēng)衣下擺被藍(lán)火舔舐卻毫發(fā)無損。他停在祝思面前一步之遙,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有意思...你的靈力很強(qiáng)。
"祝思毫不猶豫地將銀刀刺向他的胸口。男人似乎沒料到她的速度如此之快,
只來得及微微側(cè)身,銀刀劃過他的左臂,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但詭異的是,沒有血流出來。
傷口處冒出絲絲黑煙,男人的表情第一次出現(xiàn)了波動——他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臂,
又抬頭看向祝思:"你的刀...能傷到我?"祝思也愣住了。
這把傳承自師父的銀刀確實能傷到靈體,但從未見過這樣的反應(yīng)。
她警惕地后退一步:"你到底是什么東西?"男人沒有回答,而是突然伸手掐住她的喉嚨,
將她抵在墻上。祝思奮力掙扎,卻感覺對方的手像鐵鉗般紋絲不動。
缺氧讓她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只剩下男人冰冷的聲音:"告訴我,你的師父是誰?
"祝思咬緊牙關(guān),右手艱難地摸向腰間的小布袋。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的瞬間,
她猛地將布袋中的粉末撒向男人的臉。"啊——!"男人發(fā)出一聲痛呼,松開了手。
祝思跌坐在地,大口喘息著,看到男人捂著臉后退幾步,指縫間冒出縷縷青煙。
那是師父特制的驅(qū)魔粉,對普通人類無害,但對邪祟之物卻如同硫酸。男人放下手,
臉上的皮膚竟然開始剝落,露出下面更加蒼白的...另一層皮膚。祝思瞪大了眼睛,
看著那些脫落的皮膚碎片在空中化為灰燼。"三百年來..."男人緩緩開口,
聲音變得更加低沉,"你是第一個能傷到我的人,驅(qū)魔師小姐。
"祝思的心臟狂跳不止:"三...百年?"男人——不,
現(xiàn)在祝思已經(jīng)不確定他到底是什么了——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段沉,
這是我的名字。如你所見,我不是人類...但也不是你通常對付的那些低等靈體。
"祝思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那些女孩是你殺的?"段沉搖頭:"我只是在追蹤真兇,
就像你一樣。"他指了指墻上的壁畫,"看這個。
"祝思這才注意到那幅壁畫的內(nèi)容——一個扭曲的人形被無數(shù)黑色鎖鏈?zhǔn)`,
周圍環(huán)繞著十二個小型符文,其中三個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十二陰煞陣,"段沉解釋道,
"需要十二個特定生辰的活人祭品才能完成。已經(jīng)死了三個,還有九個。
"祝思倒吸一口冷氣:"你怎么知道這些?""因為我見過。"段沉的眼神變得幽深,
"三百年前,就有人試圖完成這個陣法。我阻止了他,但付出了...代價。
"祝思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就是那個代價?你變成了...不死者?
"段沉默認(rèn)了這個說法。他走向窗邊,月光將他修長的身影拉得更長:"現(xiàn)在,
又有人想重啟這個陣法。我需要找到他,而你...似乎能幫到我。""我為什么要幫你?
"祝思警惕地問。段沉轉(zhuǎn)身,黑眸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因為你的銀刀能傷到我,
說明你的靈力特殊。這意味著...你可能與三百年前封印我的人有關(guān)。"祝思心頭一震。
師父臨終前確實說過,她的靈力源自一個古老的血脈傳承,但她從未深究過其中的含義。
"合作是相互的,"她最終說道,"我?guī)湍阏覂词?,你告訴我關(guān)于我靈力來源的事。
"段沉微微頷首:"成交。"3 守護(hù)靈來襲就在這時,祝思的羅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她低頭一看,指針瘋狂旋轉(zhuǎn),最后指向樓下。"有東西來了。"她低聲警告。
段沉的表情變得凝重:"是'它們'...陣法的守護(hù)靈。"他一把拉住祝思的手腕,
"我們得離開這里。"兩人剛沖到樓梯口,整棟樓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腐朽的地板在他們腳下崩塌,祝思感覺身體一輕,然后重重摔在二樓的地板上。
她痛苦地呻吟一聲,試圖爬起來,卻看到一團(tuán)巨大的黑影從一樓盤旋而上。
那黑影沒有固定形態(tài),像是由無數(shù)痛苦扭曲的人臉組成,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聲。
"閉眼!"段沉突然擋在她面前,風(fēng)衣無風(fēng)自動。
祝思感到一股強(qiáng)大的能量從他體內(nèi)爆發(fā)出來,刺目的白光充斥了整個空間。
黑影發(fā)出凄厲的尖叫,暫時退散。段沉趁機(jī)拉起祝思:"走!"他們從后窗跳下,
落在松軟的草地上。祝思的腳踝一陣劇痛,但她咬牙忍住,跟著段沉鉆進(jìn)附近的小巷。身后,
整棟廢棄公寓樓開始坍塌,揚起漫天灰塵。跑了十幾分鐘后,
段沉終于在一個僻靜的公園停下。祝思癱坐在長椅上,大口喘著氣,
腳踝已經(jīng)腫得像饅頭一樣。"讓我看看。"段沉單膝跪地,輕輕握住她的腳踝。
他的手掌冰涼,卻意外地讓腫脹處的灼熱感減輕了些。"只是扭傷,沒骨折。"他檢查后說,
"但你暫時走不了路了。"祝思皺眉:"那東西是什么?""陰煞陣的守護(hù)靈,
會吞噬靠近陣眼的一切活物。"段沉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這里不安全,
它們能追蹤靈力波動。""那怎么辦?"祝思嘗試站起來,卻疼得倒吸冷氣。段沉沉默片刻,
突然彎腰將她打橫抱起。祝思驚呼一聲,下意識地?fù)ё∷牟弊樱?你干什么?
""帶你去找個安全的地方。"段沉的聲音近在耳邊,帶著一絲無奈,
"除非你想留在這里等死。"祝思不再掙扎。段沉的懷抱意外地穩(wěn)固,
他身上沒有活人的體溫,卻有一種奇特的、類似檀香的氣息,讓她莫名感到安心。
段沉抱著她穿過幾條小巷,最后停在一棟老舊的別墅前。別墅被高大的鐵柵欄圍著,
院子里雜草叢生,看起來已經(jīng)廢棄多年。但祝思敏銳地注意到,
柵欄上纏繞著常人看不見的符文,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這是...你的家?"她問道。
段沉沒有回答,只是低聲念了幾句咒語,鐵門無聲地打開了。
他抱著祝思穿過雜草叢生的庭院,來到別墅門前。門鎖在他觸碰的瞬間自動開啟,
露出里面昏暗的走廊。出乎祝思意料,
別墅內(nèi)部與破敗的外觀截然不同——寬敞的客廳里擺放著古典家具,墻上掛著幾幅古畫,
一架老式留聲機(jī)靜靜地立在角落。整個空間一塵不染,卻透著一種時間凝固的詭異感。
段沉將她放在一張皮質(zhì)沙發(fā)上,轉(zhuǎn)身去拉上所有窗簾。隨著窗簾閉合,
祝思感覺到一層無形的結(jié)界籠罩了整個別墅。"這里很安全,"段沉說,
"守護(hù)靈找不到這里。"他走進(jìn)廚房,片刻后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液體回來:"喝下去,
對你的腳傷有幫助。"祝思警惕地看著杯中深褐色的液體:"這是什么?""藥草茶,
三百年前的配方。"段沉將杯子放在她面前的茶幾上,"如果我想害你,
剛才就可以把你扔給守護(hù)靈。"祝思猶豫了一下,還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苦澀中帶著一絲甘甜的味道在舌尖擴(kuò)散,緊接著一股暖流從胃部流向全身,
腳踝的疼痛神奇地減輕了。"謝謝。"她小聲說。段沉坐在對面的扶手椅上,
黑眸審視著她:"現(xiàn)在,我們該談?wù)劻?,?qū)魔師小姐。""祝思。"她說,"我叫祝思。
""祝思..."段沉輕聲重復(fù),仿佛在品味這個名字,"告訴我,你的師父是誰?
""明慧師太,白云觀的住持。"祝思回答,"但她三個月前已經(jīng)圓寂了。
"段沉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她有沒有提起過你的身世?或者...你的靈力來源?
"祝思搖頭:"師父只說我的靈力特殊,是天生陰陽眼,能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她頓了頓,"你為什么這么在意這個?"段沉站起身,走到壁爐前。
壁爐上方掛著一幅古畫,畫中是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手持一盞青燈,面容模糊不清。
"三百年前,"他背對著祝思說,"我是一名將軍,奉命鎮(zhèn)壓一場邪教叛亂。
在最后的戰(zhàn)斗中,我中了敵人的詛咒,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是一個神秘女子用她的靈力暫時封印了我的詛咒,讓我保留人性,但代價是永遠(yuǎn)無法死去。
"他轉(zhuǎn)過身,黑眸中閃爍著痛苦:"她說三百年后會有人來解除這個詛咒。
而你...是這三百年來唯一能用靈力傷到我的人。
"祝思震驚地看著他:"你認(rèn)為我是...那個解咒人?""我不知道。"段沉走近她,
突然伸手輕觸她的臉頰。他的手指冰涼,卻讓祝思的臉?biāo)查g發(fā)燙,
"但你的靈力感覺...很熟悉。"祝思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段沉收回手,
表情恢復(fù)了冷靜:"無論如何,我們現(xiàn)在有共同的敵人。那個布下陰煞陣的人,
很可能就是當(dāng)年詛咒我的邪教后裔。
""那些死者..."祝思想起那些女孩尸體上的黑色紋路,
"她們的靈魂是不是被困在陣法里了?"段沉點頭:"陰煞陣一旦完成,
十二個靈魂將永遠(yuǎn)成為陣法的養(yǎng)料,而施法者將獲得操縱生死的力量。""我們必須阻止他。
"祝思堅定地說,試圖站起來,卻被段沉按回沙發(fā)。"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挑眉,
"先休息一晚。明天我?guī)闳ヒ粋€地方,也許能找到下一個潛在受害者的線索。
"祝思想反駁,但一陣疲憊突然襲來。藥草茶中的安神成分開始發(fā)揮作用,
她的眼皮變得無比沉重。"睡吧,"段沉的聲音仿佛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我會守著。
"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祝思模糊地想著——她竟然對一個不死者產(chǎn)生了信任,
這真是瘋了。但更瘋狂的是,她居然覺得...很安全。
4 前世記憶祝思在陌生的床上醒來,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射入,
在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線。她猛地坐起,
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廢棄公寓、黑影、不死者段沉...她低頭查看自己的腳踝,
腫脹已經(jīng)消退,只剩下一圈淡淡的淤青。床頭柜上放著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
旁邊還有一張字條:"換好衣服下樓。——段"衣服是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休閑褲,
出人意料地合身。祝思摸了摸布料,質(zhì)感上乘,但款式明顯是男裝。她不禁好奇,
段沉是從哪里找來這些的?難道他平時會準(zhǔn)備女性衣物?帶著這個古怪的念頭,她洗漱完畢,
循著咖啡的香氣下樓。段沉正在廚房忙碌,黑色高領(lǐng)毛衣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形,
銀灰色的圍裙系在腰間,竟有種詭異的居家感。"你會做飯?"祝思站在廚房門口,
忍不住問道。段沉頭也不回:"三百年時間,足夠?qū)W會很多事。
"他將煎好的太陽蛋盛入盤中,"吃吧,我們需要體力。
"早餐出乎意料地豐盛——煎蛋、培根、烤面包,還有新鮮的水果。祝思嘗了一口,
味道竟然相當(dāng)不錯。"你平時...吃東西嗎?"她忍不住問道。段沉坐在她對面,
面前只有一杯黑咖啡:"不需要,但可以。"他抿了一口咖啡,
"味覺是少數(shù)我還保留的人類感官之一。"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的側(cè)臉上,
勾勒出完美的輪廓。近距離看,他的皮膚確實蒼白得不自然,但并非病態(tài),
而像是上等的大理石,光滑冰冷。祝思突然意識到,如果不是事先知道,
她可能根本看不出他不是人類。"昨晚你說的那個地方,"她轉(zhuǎn)移話題,"是哪里?
"段沉放下咖啡杯:"城郊的廢棄醫(yī)院。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
下一個潛在受害者很可能在那里工作。""醫(yī)院?"祝思皺眉,"為什么是醫(yī)院?
""陰煞陣需要特定生辰八字的人作為祭品,這些人通常命格特殊,容易聚集在特定場所。
"段沉解釋道,"醫(yī)院,尤其是精神病院,常常是這類人的聚集地。
"祝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現(xiàn)在。"段沉站起身,
"白天相對安全,守護(hù)靈的力量會減弱。"半小時后,他們坐上了段沉的黑色越野車。
車內(nèi)干凈整潔,幾乎沒有個人物品,只有后座上一個古老的木箱格外顯眼。"那是什么?
"祝思忍不住問道。段沉從后視鏡瞥了一眼:"一些...工具。"車子駛出城區(qū),
沿途的建筑逐漸稀疏。祝思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突然開口:"你為什么幫我?以你的能力,
完全可以自己去調(diào)查。"段沉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兩個原因。第一,
你的靈力能傷到我,說明你與封印我的人有關(guān),這可能是解除詛咒的關(guān)鍵。""第二呢?
"段沉沉默了片刻:"三百年來,我見過太多死亡。這一次,我想在它發(fā)生前阻止。
"祝思轉(zhuǎn)頭看他,陽光透過車窗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細(xì)碎的陰影。那一刻,
她仿佛看到了三百年前那個將軍的影子——肩負(fù)責(zé)任,心懷蒼生。"到了。"段沉突然說道,
打斷了她的思緒。車子停在一座破敗的建筑群前。
銹跡斑斑的鐵門上掛著"青山精神病院"的牌子,字跡已經(jīng)模糊不清。院子里雜草叢生,
主樓的窗戶大多破碎,像一只只空洞的眼睛。祝思下車時打了個寒顫。即使是在陽光下,
這地方也散發(fā)著令人不適的氣息。她取出羅盤,指針立刻劇烈抖動起來,指向主樓方向。
"陰氣很重,"她低聲道,"不只是守護(hù)靈,這里還有其他東西。
"段沉從后備箱取出那個木箱,打開后,
祝思看到里面整齊排列著各種古老的武器——一把青銅短劍、幾枚刻滿符文的飛鏢,
甚至還有一把老式手槍。"選一個。"段沉說。
祝思挑了那枚最小的符文飛鏢:"這個就夠了,我有自己的工具。"她拍了拍腰間的符紙包。
段沉自己則取了青銅短劍,將它別在腰間風(fēng)衣下。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兩人向主樓走去。
鐵門上的鎖早已銹死,段沉稍一用力就扯斷了。他們穿過雜草叢生的前院,來到主樓入口。
大門半開著,里面黑洞洞的,像是張開的巨口。祝思點燃一張符紙,
幽藍(lán)的火光照亮了入口處?;覊m在光束中飛舞,地板上積了厚厚一層灰,
但有幾個新鮮的腳印清晰可見。"有人來過,"她低聲道,"而且不止一個人。
"段沉蹲下檢查腳?。?兩組,一男一女。女的可能是醫(yī)護(hù)人員,
男的..."他指了指一組較大的腳印,"步伐間距很大,應(yīng)該是跑動的狀態(tài)。
"他們循著腳印向樓內(nèi)走去。走廊兩側(cè)是一間間病房,鐵柵欄門大多敞開著,
里面散落著銹蝕的病床和各種醫(yī)療器具。越往里走,空氣越冷,祝思的呼吸在面前形成白霧。
"溫度不正常,"她小聲道,"有東西在這里。"段沉點頭,手已經(jīng)按在了青銅短劍上。
突然,遠(yuǎn)處傳來一聲微弱的哭泣聲,像是女人的抽泣。他們對視一眼,悄悄向聲源處移動。
哭聲來自走廊盡頭的一間辦公室,門牌上還能辨認(rèn)出"院長室"三個字。祝思貼在門邊,
小心地從門縫向內(nèi)窺視——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子背對著門,肩膀不斷抖動。
她面前的地板上用鮮血畫著一個復(fù)雜的陣法,與祝思在廢棄公寓見到的那幅壁畫極為相似。
"第四個祭品..."祝思倒吸一口冷氣。就在這時,女子突然停止了哭泣,緩緩轉(zhuǎn)過頭來。
祝思的心跳幾乎停止——那女子的臉上布滿了黑色的紋路,眼睛完全變成了黑色,
嘴角扭曲成一個詭異的笑容。"她已經(jīng)被附身了!"祝思猛地推開門,甩出一把符紙。
符紙在空中燃燒,形成一道火網(wǎng)撲向女子。女子發(fā)出一聲非人的尖叫,
身體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著躲過了大部分火焰,只有一片衣角被點燃。"小心!
"段沉一把拉開祝思,只見女子猛地?fù)鋪?,指甲暴長成利爪,劃過祝思剛才站立的位置。
段沉拔出青銅短劍,劍身泛起幽綠的光芒。他一個箭步上前,劍鋒直指女子咽喉。
女子——或者說附身她的東西——靈活地后仰躲過,同時從口中噴出一股黑煙。
黑煙在空中凝聚成一張扭曲的人臉,向段沉撲來。祝思迅速結(jié)印,念出驅(qū)邪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