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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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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帶高富帥男友回家那天,繼妹打翻了我的湯。

>“姐夫~姐姐總在背后說你控制欲強呢?!彼讣鈩澾^男友的領(lǐng)帶。

>我低頭看著潑滿湯汁的裙擺——和前世吞藥自殺那晚穿的是同一條。>重生歸來的第一秒,

我反手把滾燙的湯盆扣在繼妹頭上。>“呀!妹妹怎么自己往湯里撞?

”>后來我收集她們用巫蠱害我的證據(jù)時,發(fā)現(xiàn)丈夫的書房堆滿了前世我被害的照片。

>原來他也重生了。>“這次換我來保護你?!彼核槔^妹偽造的親子鑒定,

“韓太太的位置,永遠是你的?!?--圓形的花梨木餐桌上那盆酸辣湯氤氳著熱氣,

裊裊白煙升騰,模糊了對面繼妹王藝霖那張精心描畫過的臉。

她今天穿了一條嶄新的鵝黃色連衣裙,襯得皮膚愈發(fā)嬌嫩,看向我男友盧晉淵時,眼波流轉(zhuǎn),

帶著鉤子似的,魅惑的眼神毫不掩飾。繼母李毓芬坐在父親韓學(xué)東身邊,

嘴角噙著萬年不變的溫婉笑意,目光卻時不時銳利地掃過我的臉,

像在評估一件待價而沽的貨物?!靶”R啊,別客氣,嘗嘗阿姨燉的湯,

曉曉小時候最喜歡喝了?!崩钬狗衣曇羧岬媚艿纬鏊?,拿起湯勺,作勢要親自給盧晉淵盛湯。

她的動作親昵自然,仿佛盧晉淵已經(jīng)是她的半個兒子。盧晉淵禮貌地微微欠身,

帶著恰到好處的疏離:“謝謝阿姨,我自己來就好。”他的手指修長干凈,骨節(jié)分明,

接過湯勺的動作帶著一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優(yōu)雅。我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就是這里,就是這一刻!

前世記憶的碎片帶著冰冷的鐵銹味,狠狠扎進腦?!跛嚵氐氖种狻盁o意”撞翻湯盆,

滾燙油膩的湯水潑了我一身,那條我最喜歡的藕荷色連衣裙瞬間狼藉一片。

她在眾人驚慌失措、父親心疼責(zé)備我的混亂中,像條滑溜的蛇,精準(zhǔn)地貼近盧晉淵,

指尖曖昧地劃過他昂貴的領(lǐng)帶,用那種甜膩到發(fā)齁的聲音,在我狼狽不堪的背景音里,

種下了第一顆猜忌的種子:“姐夫,你別怪姐姐,她平時在家脾氣就沖,還總跟我們抱怨,

說你管她太嚴,控制欲強呢……”那幾句話,輕飄飄的,卻像淬了毒的針,

扎進了盧晉淵心里最敏感的地方。他出身顯赫,掌控龐大的家族企業(yè),

骨子里最厭惡的就是“失控”二字。

我的狼狽、她的挑唆、父親事后那句“曉曉你太不小心了,新裙子就這么毀了,

快給藝霖和盧先生道個歉”,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日后悲劇的序曲,

最終將我推向了冰冷藥片的深淵。我的思緒被一聲清脆的碰撞拉回現(xiàn)實。王藝霖果然動了!

她端著果汁杯的手肘極其“自然”地向外一拐,精準(zhǔn)地撞向李毓芬手中的湯盆邊緣!果然,

來了!我的唇角不禁揚起一起似有似無的冷笑。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凝滯。湯盆傾斜,

粘稠滾燙的液體掙脫束縛,眼看就要朝著我的方向傾瀉而下,

目標(biāo)正是我身上這條與前世一模一樣的藕荷色連衣裙!空氣里彌漫開濃郁的酸辣氣味,

混合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宿命般的絕望。李毓芬恰到好處地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帶著表演性質(zhì)的慌亂。王藝霖嘴角那抹得逞的、惡毒的笑意,像毒蛇的信子,

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探了出來,直勾勾地射向盧晉淵的方向——她下一步的劇本早已寫好。

就在那千鈞一發(fā)的瞬間,我的身體比思維更快。

前世死亡帶來的冰冷恨意和此刻灼燒的求生欲,像兩股狂暴的電流瞬間貫通四肢百骸。

沒有尖叫,沒有躲閃,在湯盆徹底脫手、汁液潑灑而出的前零點一秒,我猛地探身向前,

右手如同鐵鉗般死死扣住了李毓芬還未來得及完全松開湯盆的手腕!

巨大的力量帶著我身體前傾的慣性,狠狠往王藝霖的方向一推一帶!“嘩啦——!

”滾燙的、粘稠的酸辣湯,帶著油星和漂浮的蛋花、木耳絲,不再是潑向我,

而是如同憤怒的瀑布,兜頭蓋臉,完完全全地澆在了王藝霖那顆精心梳理過的腦袋上!

“啊——?。。 币宦曀盒牧逊?、變調(diào)的慘叫猛地炸開,沖破了屋頂。

那聲音尖銳得幾乎要刺穿耳膜,飽含著難以置信的劇痛和極致的驚恐。

滾燙的湯汁順著她精心打理的劉海、卷曲的鬢角流淌下來,糊了她滿臉。

精心描繪的眼線瞬間暈開,黑乎乎地糊在眼周,昂貴的粉底被燙得起了皮,混著湯汁往下淌,

像融化了的劣質(zhì)面具。鵝黃色的新裙子更是瞬間報廢,深色的油污迅速蔓延,

狼狽得無以復(fù)加。她燙得原地跳腳,雙手胡亂地在臉上扒拉著,

試圖抹掉那些滾燙粘膩的液體,嘴里發(fā)出痛苦的哼唧聲。整個餐廳死寂一片??諝饽塘?,

只有王藝霖那不成調(diào)的慘呼和湯汁滴落在昂貴大理石地面上的“嘀嗒”聲?!八嚵?!

”幾秒夠李毓芬的尖叫才響起,帶著貨真價實的驚恐和心疼,她撲過去,

手忙腳亂地想幫女兒擦拭,卻被王藝霖燙得胡亂揮舞的手臂打開。父親韓學(xué)東猛地站起身,

臉上血色褪盡,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地獄般的景象,嘴唇哆嗦著,一時竟發(fā)不出聲音。

我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指尖還在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用力過度,

還是那瞬間爆發(fā)的恨意尚未平息。滾燙的湯汁有幾滴濺在我的手背上,帶來細微的刺痛,

卻奇異地讓我感到一種冰冷的清醒和前所未有得快意。我緩緩抬起眼,

目光掃過王藝霖那張慘不忍睹的臉,掃過李毓芬驚怒交加的神情,

最后落在父親那張寫滿震驚和茫然的老臉上。然后,我輕輕吸了一口氣,

用一種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帶著一絲恰到好處顫抖的、充滿了無辜和驚恐的聲音開口,

音量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王藝霖的哀嚎:“妹妹!你……你怎么自己往湯里撞啊?

嚇?biāo)牢伊耍 蔽蚁乱庾R地抬手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仿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得不輕,“燙到?jīng)]有?快,快用冷水沖!

”我的聲音帶著后怕的顫音,完美地演繹了一個被突發(fā)狀況驚嚇到的姐姐形象?!绊n曉!

”李毓芬猛地抬起頭,那雙總是溫婉含笑的眸子此刻噴射出淬毒的火焰,直直地釘在我臉上,

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心疼而尖利扭曲,“你……你故意的!你推了藝霖!

”她的手指指著我,保養(yǎng)得宜的指甲幾乎要戳到我的鼻尖。父親韓學(xué)東也從震驚中回神,

臉色鐵青,他看看慘叫連連、狼狽不堪的王藝霖,又看看捂著手背、一臉“驚魂未定”的我,

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jié),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責(zé)備:“曉曉!怎么回事?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看把你妹妹燙的!”他的目光掃過王藝霖那身狼藉的新裙子和糊滿湯汁的臉,心疼毫不掩飾,

“還不快向你妹妹道歉!”道歉?一股冰冷的諷笑幾乎要沖破喉嚨。前世,

這盆湯潑在我身上時,他也是這樣,不問緣由,只看到我的狼狽和王藝霖的“無辜”,

就立刻判了我的錯。歷史何其相似,只是這一次,狼狽的對象換了人。我強壓下心頭的戾氣,

眼眶瞬間就紅了,蓄滿了委屈的淚水,聲音哽咽著:“爸……我沒有推妹妹啊!

”我急切地看向盧晉淵,眼神里充滿了無助和尋求庇護的依賴,“晉淵,

你…你剛才就坐在我旁邊,你看見了嗎?是不是妹妹自己沒站穩(wěn)撞過來的?”于是,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盧晉淵身上。他自始至終都風(fēng)輕云淡的端坐在那里,

姿態(tài)優(yōu)雅得如同置身事外的觀眾,連面前的餐巾都沒有弄亂一絲一毫。

那張英俊得無可挑剔的臉上,表情平靜無波,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緒,

像兩口幽深的古井。他慢條斯理地用濕巾擦了擦剛才濺到一點點油星的手指,動作從容不迫。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他抬起眼,目光淡淡地掠過還在痛苦呻吟的王藝霖,

最終落在了我臉上。那眼神平靜,卻又似乎帶著一種穿透表象的了然?!安福彼_口,

聲音低沉悅耳,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瞬間壓過了王藝霖的抽泣,“角度問題,

我確實沒看清具體是誰撞到了誰?!彼D了頓,視線轉(zhuǎn)向韓學(xué)東,

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不過,曉曉的反應(yīng)很及時,

第一時間就關(guān)心藝霖妹妹的傷勢,還提醒用冷水沖。倒是藝霖妹妹,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王藝霖那張糊滿湯汁、因為疼痛和憤怒而扭曲的臉上,

語氣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看起來嚇得不輕,情緒有點激動。現(xiàn)在最要緊的,

是處理傷勢,避免感染。”他的話,像一盆無形的冷水,瞬間澆熄了李毓芬洶洶的氣焰,

也讓韓學(xué)東臉上那不加掩飾的責(zé)備僵住了。盧晉淵沒有直接為我作證,

卻四兩撥千斤地強調(diào)了我的“關(guān)心”和“無辜”,更點出了王藝霖此刻的失態(tài)。

他輕描淡寫地將一場可能的問罪,引向了“處理傷勢”這個無可辯駁的當(dāng)務(wù)之急?!皩?!對!

快!藝霖,快去衛(wèi)生間用冷水沖臉!”韓學(xué)東如夢初醒,立刻順著盧晉淵的話頭,

焦急地催促道,暫時顧不上追究了。李毓芬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怨毒得幾乎要將我凌遲,

但她也知道此刻糾纏下去毫無意義,只會讓女兒更丟臉。她咬著牙,強壓下滔天怒火,

半扶半拽地把還在低聲咒罵和抽泣的王藝霖拉向衛(wèi)生間,留下一地狼藉和刺鼻的酸辣味。

偌大的餐廳里只剩下我、父親和盧晉淵。氣氛尷尬而凝滯。

韓學(xué)東看著一地油污和破碎的湯盆,重重嘆了口氣,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曉曉,你……唉!

”他似乎想說什么責(zé)備的話,但目光觸及盧晉淵平靜無波的臉,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最后只煩躁地揮揮手,“收拾一下吧,我去看看藝霖。

”父親的身影消失在通往衛(wèi)生間的走廊。餐廳里只剩下我和盧晉淵。我站在原地,

手背上被湯汁濺到的皮膚還在隱隱刺痛,提醒著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我垂著眼,

看著自己裙擺上幾點不起眼的油漬,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跳動,不是因為后怕,

而是因為一種巨大的、失控的疑惑和某種隱隱的、不敢深想的期待。前世,

他此刻是什么反應(yīng)?是蹙著眉,眼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煩?還是像父親一樣,

認為是我莽撞惹禍?可現(xiàn)在……他剛才那番話,滴水不漏,卻字字句句都在無形中護住了我。

這絕不是前世的盧晉淵會做的事情??諝夥路鹉塘恕?/p>

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就在這時,

一塊干凈素雅的灰色手帕遞到了我的面前。布料柔軟,帶著極淡的、清冽的松枝氣息,

是他慣用的味道。我猛地抬起頭,撞進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他的表情依舊很淡,

看不出喜怒,但那平靜的目光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無聲地翻涌,

帶著一種穿透時空的審視和……了然?那眼神,

絕不是一個初次見女友家人、目睹了這場鬧劇的男人該有的。那是一種看透一切的沉靜,

一種歷經(jīng)滄桑后的疲憊與冷銳?!安敛痢!彼穆曇舻统粒琅f沒什么波瀾,

卻少了幾分剛才在眾人面前的客套疏離,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意味。

他示意的是我手背上那幾點微不足道的油漬。我的指尖觸碰到那柔軟的手帕,

冰涼的布料卻像帶著電流,瞬間竄過我的手臂,直擊心臟。前世吞藥后,

意識模糊間最后感受到的,似乎也是他抱著我時身上傳來的松枝冷香,絕望而冰冷。此刻,

這熟悉的味道卻帶著重生的暖意。我接過手帕,機械地擦拭著手背,

指尖卻控制不住地微微發(fā)抖。無數(shù)個疑問像沸騰的氣泡,堵在喉嚨口。是他嗎?

那個在太平間里抱著我冰冷的身體、最終酒駕沖下高架橋的盧晉淵?他也回來了?

我張了張嘴,喉嚨干澀得發(fā)緊,幾乎發(fā)不出聲音。“晉淵……”聲音艱澀得像是砂紙摩擦,

“剛才……謝謝你。”他深深地看著我,那目光沉甸甸的,仿佛能穿透我的皮囊,

直接審視我靈魂深處同樣經(jīng)歷過的絕望與烈火。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地注視著我,

餐廳里只剩下時鐘滴答的聲響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過了仿佛一個世紀(jì)那么久,

他才極輕微地、幾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薄唇微啟,吐出幾個字,輕得如同嘆息,

卻在我耳中不啻驚雷:“這一次,不一樣了?!鞭Z——!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所有的猜測、所有的懷疑,都在這一刻得到了殘酷而狂喜的印證!是他!真的是他!

那個和我一樣,從冰冷絕望的地獄里爬回來的盧晉淵!巨大的沖擊讓我眼前一陣發(fā)黑,

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wěn)。重生以來一直緊繃的、獨自面對所有陰謀與仇恨的孤絕感,

在這一刻被一種洶涌的、混雜著酸楚、狂喜和無盡委屈的情緒沖垮。鼻子一酸,

滾燙的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毫無預(yù)兆地涌了出來,順著臉頰滑落。我死死咬著下唇,

不讓自己哭出聲,只有肩膀無法控制地微微聳動。手里的那塊灰色手帕,被我無意識地攥緊,

皺成一團。盧晉淵的眼神在我落淚的瞬間,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那層冰冷的平靜被打破,

深潭般的眸底翻涌起復(fù)雜而劇烈的情緒——是痛惜?是悔恨?是失而復(fù)得的狂瀾?

他上前一步,動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和遲疑,似乎想抬手,

最終卻只是從西裝內(nèi)側(cè)口袋又掏出一塊干凈的手帕,無聲地塞進我緊握的拳頭里?!皠e哭。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笨拙的安撫意味,“臟水,洗掉就好。

”他的目光掃過我藕荷色裙擺上那幾點礙眼的油漬,又似乎穿透了衣物,

看到了前世那被絕望浸透的衣裙?!斑@一次,弄臟的,該是她們自己。”這句話,

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我們之間前世今生所有的不堪與默契。我抬起淚眼朦朧的臉,

透過水光看向他。他不再掩飾,眼神銳利如刀,帶著一種久經(jīng)沙場的冷酷和刻骨的恨意。

那恨意,不是針對我,而是清晰地指向了衛(wèi)生間里那兩個女人。我明白了。

所有的試探、所有的猜測都煙消云散。這次我們站在了同一條戰(zhàn)壕里,面對的是共同的敵人。

前世她們潑向我的臟水,害得我家破人亡,這一世,要一滴不漏地、加倍奉還!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胡亂地用他給的第二塊手帕抹掉眼淚,將脆弱狠狠壓回心底。

再抬起頭時,眼底的淚水已被熊熊燃燒的火焰取代。我看著他,用力地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眼神卻傳遞著一切:同仇敵愾,不死不休!他讀懂了我的眼神,

緊繃的下頜線似乎柔和了極其細微的一度,

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幾乎看不見的、如釋重負的光芒。他微微頷首,不再多言,

只是將目光投向那片狼藉的餐桌和地上破碎的湯盆,像是在無聲地宣告:戰(zhàn)場,已經(jīng)鋪開。

這時,走廊里傳來腳步聲,

伴隨著王藝霖壓抑的抽泣和李毓芬刻意提高的、帶著哭腔的安慰:“……藝霖乖,別哭了,

媽一定給你討回公道!韓曉那丫頭,心太毒了……”我和盧晉淵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剛才那短暫而驚心動魄的相認與結(jié)盟瞬間被壓下,

臉上重新覆上屬于這個時空該有的面具——我的,是帶著一絲后怕和委屈的無辜;他的,

是平靜而略帶疏離的客套。韓學(xué)東率先走進來,臉上帶著疲憊和煩躁,看到盧晉淵還在,

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小盧,你看這……真是讓你看笑話了。藝霖那孩子燙得不輕,

臉都紅了,你阿姨正給她敷藥呢。”他搓著手,顯得局促不安,目光在我和盧晉淵之間游移,

顯然還沒從剛才的混亂中理清頭緒。盧晉淵微微欠身,態(tài)度無可挑剔:“伯父言重了,

意外而已。藝霖妹妹的傷勢要緊。”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遺憾,

“只是可惜了曉曉第一次正式帶我回家吃飯,本想好好陪伯父您喝兩杯的?!边@話說得漂亮,

既給了韓學(xué)東臺階下,又點明了“第一次正式回家”的重要性,

無形中提醒韓學(xué)東誰才是正主。韓學(xué)東果然被點醒,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歉疚,

連忙道:“是是是,你看這事鬧的……下次,下次一定補上!小盧你可別見怪?!彼聪蛭遥?/p>

語氣緩和了些,“曉曉,你也嚇著了吧?去換身衣服吧?!蔽翼槒牡攸c點頭,低聲道:“好,

爸?!鞭D(zhuǎn)身準(zhǔn)備上樓。剛踏上樓梯,李毓芬就扶著王藝霖從衛(wèi)生間出來了。

王藝霖的臉被冷水沖過,又敷了藥,雖然紅腫消退了些,但精心描畫的妝容徹底花了,

眼皮腫得厲害,頭發(fā)濕漉漉地貼在額角,鵝黃裙子胸口一片深色的水漬和油污,

整個人像只斗敗又淋了雨的鵪鶉,哪里還有半分剛才的嬌媚得意??吹轿遥?/p>

王藝霖那雙紅腫的眼睛里立刻迸射出怨毒的光,配上她此刻狼狽的形象,顯得格外猙獰。

她嘴唇哆嗦著,似乎想撲上來撕咬我。李毓芬死死按住她的胳膊,

臉上卻堆起一個無比勉強的笑容,看向盧晉淵,聲音又恢復(fù)了那種刻意的柔婉,

只是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僵硬:“盧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藝霖這孩子毛手毛腳的,

打擾你用餐了。她……她就是太不小心了,自己撞上去的,還連累曉曉差點也燙著。

”這話聽著是道歉解釋,字字句句卻都在強調(diào)“不小心”和“自己撞上去”,

試圖為剛才盧晉淵的定論蓋棺,也堵住我后續(xù)可能的“指控”。

盧晉淵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目光甚至沒有在王藝霖身上過多停留,

仿佛她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背景板。他轉(zhuǎn)向韓學(xué)東,語氣依舊平和:“伯父,

既然藝霖妹妹需要休息,我和曉曉就不多打擾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韓學(xué)東正巴不得結(jié)束這場難堪的鬧劇,連連點頭:“好,好!小盧你路上小心,曉曉,

你送送小盧?!蔽覒?yīng)了一聲,走到盧晉淵身邊。擦肩而過王藝霖和李毓芬時,

我清晰地感受到兩道淬了毒的目光死死釘在我的背上,幾乎要將我燒穿。尤其是李毓芬,

那眼神里的怨毒和算計,比王藝霖的直白怨恨眼神讓她形似厲鬼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盧晉淵仿佛毫無所覺,極其自然地伸出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掌心干燥溫?zé)幔?/p>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和安定感,瞬間包裹了我微涼的手指。這個動作,在平時或許尋常,

但在此刻,在剛剛經(jīng)歷了那場風(fēng)波、在李毓芬母女怨毒目光的注視下,

卻帶著強烈的宣告意味。王藝霖的眼睛猛地瞪大,滿眼的難以置信和瘋狂的嫉恨就要溢出來,

與此同時她的身體都氣得微微發(fā)抖。李毓芬按住她胳膊的手也猛地收緊,

指甲幾乎要嵌進王藝霖的肉里,臉上那強撐的笑容徹底掛不住了,只剩下冰冷的扭曲。

而這一切還是被我盡收眼底。盧晉淵卻連一個眼神都欠奉,牽著我,

步履從容地走出了韓家這棟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別墅大門。門在身后關(guān)上的瞬間,

隔絕了里面令人窒息的空氣和那兩道毒蛇般的目光。晚風(fēng)帶著涼意吹拂在臉上,

我長長地、無聲地吐出一口濁氣。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松弛,但心臟依舊在胸腔里激烈地跳動,

為剛剛確認的重生同盟,也為接下來必將更加兇險的戰(zhàn)爭。他牽著我的手并未松開,

反而握得更緊了些。我們沉默地走向他那輛線條冷硬的黑色邁巴赫。

司機早已恭敬地拉開了后座車門。坐進車內(nèi),隔絕了外界的目光,

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我們兩人,以及他身上那熟悉的、令人心安的雪松冷香。車子平穩(wěn)啟動,

匯入城市的霓虹車流。沉默在車廂里蔓延,卻不再是餐廳里那種帶著試探和驚濤駭浪的沉默,

而是一種劫后余生、確認了戰(zhàn)友的、帶著血腥默契的寂靜。不需要言語,

前世命赴黃泉的絕望,今生聯(lián)手復(fù)仇的決心,

早已在剛才那短暫的眼神交匯中完成了所有的溝通。我側(cè)過頭,

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流光溢彩,玻璃上模糊地映出盧晉淵冷峻的側(cè)臉輪廓。

他的手依舊緊緊包裹著我的,傳遞著源源不斷的力量和溫度?!芭K水……”我輕聲開口,

打破了沉默,聲音有些沙啞,重復(fù)著他剛才的話,“確實該她們自己喝下去。”他轉(zhuǎn)過頭,

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車廂反射著車外的霓虹,明亮得像暗夜里蟄伏的猛獸。他沒有說話,

只是唇角極其緩慢地、勾起了一抹冰冷而鋒利的弧度。那是一個無聲的契約。

雖然以盧晉淵的能力他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讓那對蛇蝎母女付出代價,可是,

那樣做還是會讓我背上污名,更何況只有以牙還牙才能真正讓仇恨釋懷。于是,獵殺,

開始了。盧晉淵的車載著我游了一圈車河后,我的心情真正平復(fù)下來。送我回家后,

盧晉淵的車最終消失在別墅區(qū)蜿蜒道路的盡頭,尾燈的紅光如同兩點鬼魅的星子,

最終被沉沉的夜色徹底吞沒。我站在門廊冰冷的石階上,晚風(fēng)吹動我單薄的裙擺,

那幾點油污的痕跡像丑陋的烙印,提醒著方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意外”。身后,

厚重的大門緊閉著,門縫里隱約透出暖黃的光,卻無法帶來一絲暖意,反而像巨獸微張的口,

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熟悉的腐朽氣息。我轉(zhuǎn)身,指尖觸及冰冷的黃銅門把手,

金屬的寒意順著指尖一路蔓延到心臟。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蛷d里,

暴風(fēng)雨前的死寂被打破了。壓抑的、帶著哭腔的控訴和憤怒的斥責(zé)如同毒藤般纏繞在空氣中。

“……就是她推我的!媽!就是她!她故意的!她恨我!她恨我們!

”王藝霖的聲音尖利刺耳,帶著歇斯底里的崩潰,完全不復(fù)平日的嬌嗲。她坐在沙發(fā)上,

臉上涂著厚厚的白色藥膏,像戴了個拙劣的面具,紅腫的眼睛里燃燒著瘋狂的怒火,

鵝黃裙子的前襟濕漉漉地貼在身上,狼狽不堪。李毓芬站在她旁邊,一手輕拍著她的背,

一手叉腰,保養(yǎng)得宜的臉龐此刻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那雙總是含著溫婉笑意的眼睛此刻淬滿了怨毒,死死地盯住剛進門的我。她沒說話,

但那眼神,比王藝霖的尖叫更具殺傷力,像兩條冰冷的毒蛇,纏繞上我的脖頸。

父親韓學(xué)東煩躁地在沙發(fā)前來回踱步,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手里夾著一支點燃的煙,

煙霧繚繞,也掩蓋不住他臉上的疲憊和怒火??吹轿疫M來,他猛地停下腳步,

夾著煙的手指狠狠指向我,聲音因為激動而拔高:“韓曉!你給我說清楚!

剛才到底怎么回事?!藝霖說你故意推她!你是不是因為上次她借用了你的首飾,

就一直懷恨在心?!啊?”又是這樣!不問青紅皂白,永遠站在她們那邊!

前世那一盆滾燙的湯水潑在我身上時,他也是這樣,只看到我的狼狽,

只聽到王藝霖的“委屈”,就迫不及待地給我定罪!一股冰冷的怒意直沖頭頂,

幾乎要沖破理智的牢籠。我攥緊了垂在身側(cè)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用那尖銳的疼痛強迫自己冷靜。不能硬碰硬,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演戲,誰不會?我抬起眼,

眼眶瞬間就紅了,淚水在里面迅速蓄積、打轉(zhuǎn),身體幾不可察地微微顫抖,

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和巨大的委屈:“爸!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推妹妹!”我用力搖頭,

淚水恰到好處地滑落,“晉淵…晉淵剛才不是都說了嗎?他沒看清是誰撞了誰!

妹妹自己不小心撞到媽媽手里的湯盆,我…我當(dāng)時都嚇傻了!

第一時間就想著妹妹燙傷了沒有,還喊她用冷水沖……爸,

你怎么能……怎么能只聽妹妹一面之詞就怪我?”我的聲音越說越哽咽,

帶著被至親之人誤解的傷心欲絕。“你放屁!”王藝霖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尖叫著從沙發(fā)上彈起來,臉上的藥膏都隨著她激烈的動作裂開細紋,“你就是故意的!

你這個惡毒的賤人!你嫉妒我!你嫉妒我比你漂亮!比你會討人喜歡!你嫉妒爸爸疼我!

嫉妒盧先生關(guān)注我!你……”“藝霖!住口!”李毓芬猛地厲聲喝止,聲音尖銳得幾乎破音。

她一把將情緒失控的王藝霖按回沙發(fā),眼神如刀般剜向我,

語氣卻瞬間切換成一種痛心疾首的“公正”,“老韓!你聽聽!曉曉這話說的,

好像我們娘倆合起伙來冤枉她似的!”她轉(zhuǎn)向韓學(xué)東,眼圈也迅速泛紅,聲音帶著哽咽,

“藝霖是嬌氣了點,可她是那種會撒謊、會故意誣陷姐姐的孩子嗎?你看看她這臉燙的!

曉曉,我知道你心里對我們有怨氣,覺得你爸再婚虧待了你,

可你也不能……也不能下這樣的狠手??!藝霖要是毀了容,她這輩子可怎么辦?。?/p>

”久煉成精,李毓芬的段位,顯然比王藝霖高出不止一個層次。她避開了具體的推搡指控,

轉(zhuǎn)而上升到“心狠手辣”、“毀人一生”的道德制高點,

更是精準(zhǔn)地戳中了韓學(xué)東內(nèi)心最隱秘的愧疚——對亡妻留下的女兒,

他確實在再婚后疏忽了太多。果然,韓學(xué)東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看向我的眼神里,

那點因盧晉淵存在而壓下的怒火和懷疑再次升騰起來,

混雜著被李毓芬挑起的、對王藝霖“可能毀容”的心疼。他煩躁地猛吸一口煙,

煙霧嗆得他咳嗽了幾聲,才啞著嗓子道:“曉曉!不管是不是故意的,藝霖受傷是事實!

你是姐姐,你就不能大度點?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一家人,非要鬧得雞飛狗跳嗎?

”又是“大度”!又是“道歉”!前世也是這樣,無論她們?nèi)绾螛?gòu)陷、如何欺辱,

最后被要求“大度”的永遠是我!被逼著“道歉”息事寧人的也永遠是我!

一股腥甜涌上喉頭,又被我死死咽下。道歉?做夢!我的眼淚流得更兇,身體搖搖欲墜,

像是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冤屈和父親的苛責(zé),聲音破碎而絕望:“爸……我沒有推她,

我為什么要道歉?就因為我是姐姐?就因為我‘應(yīng)該’大度?”我抬起淚眼,

目光掃過李毓芬那張偽善的臉和王藝霖怨毒的眼神,最后定格在韓學(xué)東臉上,

帶著一種心如死灰的悲涼,“好……好……我知道了。在這個家,我說什么都沒人信。

在你們眼里,我永遠都是錯的,她們永遠都是對的!我道歉……我道歉總行了吧?對不起,

藝霖妹妹,是我……是我沒及時提醒你小心湯盆,害你燙傷了!”我的“道歉”,

每一個字都像裹著冰碴子,充滿了諷刺和屈辱。我說完,不再看他們?nèi)魏我粋€人,猛地轉(zhuǎn)身,

捂著臉,肩膀劇烈地聳動著,仿佛承受不住巨大的悲痛,踉蹌著沖上了樓梯,

沖回二樓那個屬于我的、狹小而冰冷的房間?!芭?!”房門被我用盡全身力氣甩上,

巨大的聲響在空曠的別墅里回蕩,像一聲絕望的控訴。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我急促地喘息著,

剛才還洶涌的淚水瞬間收得干干凈凈,眼底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燃燒的火焰。演戲,

只是第一步。委屈求全的姿態(tài),是為了麻痹敵人,

更是為了在父親心里埋下懷疑的種子——今天他或許被李毓芬的眼淚和王藝霖的傷勢蒙蔽,

但我的“屈辱道歉”和那句“永遠都是錯的”,會像一根細小的刺,扎在他心頭。

一次、兩次……積少成多,總有刺破他心防的那天。

樓下隱約傳來李毓芬安撫王藝霖的聲音和父親煩躁的嘆息,很快,一切又重歸壓抑的死寂。

我走到窗邊,撩開厚重的窗簾一角,冰冷的月光流淌進來,

亮了書桌上那個不起眼的、我上周借口“防賊”新裝的、偽裝成普通插座的微型針孔攝像頭。

它的鏡頭,正對著門口和我的床頭方向。前世,王藝霖就是趁我睡著,

溜進房間偷走了我珍藏的母親遺物——一枚成色普通的翡翠平安扣,

轉(zhuǎn)頭卻污蔑是我嫉妒她新買的鉆石項鏈而偷竊,讓父親對我徹底失望。這一次,

她休想再得逞!我拿出手機,連接上攝像頭的專用APP,

屏幕上立刻顯示出我房間清晰的實時畫面。寂靜的夜,只有監(jiān)控畫面里無聲流淌的光影。

我像一個耐心的獵手,在黑暗中靜靜蟄伏。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窗外的月光漸漸偏移。

就在我以為她們今晚會按兵不動時,監(jiān)控畫面里,我的房門把手,

極其輕微地、無聲地轉(zhuǎn)動了一下!哼,又來了!心臟猛地一縮,我屏住呼吸,

眼睛死死盯住屏幕。只見房門被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縫隙。一個穿著粉色絲質(zhì)睡裙的身影,

像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溜了進來。是王藝霖!她臉上還糊著藥膏,

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她動作極輕,顯然訓(xùn)練有素,先是警惕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

確認我“睡著”了(我刻意將被子隆起,偽裝成人形),

然后目標(biāo)明確地、徑直走向我的床頭柜!她的目標(biāo),果然是那個紅木首飾盒!那里面,

放著母親留給我的唯一念想!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尖冰涼。只見她熟練地拉開抽屜,

小心翼翼地將那個小小的紅木盒子取了出來,動作快而輕。她沒有立刻離開,

而是打開了盒子,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

貪婪地打量著里面那枚在黑暗中泛著溫潤光澤的翡翠平安扣。她的臉上,

浮現(xiàn)出一種混雜著嫉妒、貪婪和惡意的扭曲神情。她將平安扣取出,握在手心,

冰涼的觸感似乎讓她更加興奮。她抬起頭,目光陰冷地投向床上隆起的“我”,

嘴角勾起一個惡毒的弧度,無聲地做了個口型。即使隔著屏幕,

我也能清晰地“讀”出那兩個字:“賤人?!弊鐾赀@一切,她像得勝的竊賊,

將平安扣揣進睡裙口袋,迅速合上首飾盒放回抽屜,恢復(fù)原狀,然后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輕輕帶上了房門。整個過程,不超過兩分鐘,寂靜無聲。直到監(jiān)控畫面里房門徹底關(guān)上,

我才緩緩地、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后背的冷汗已經(jīng)浸濕了薄薄的睡衣。

憤怒像巖漿在血管里奔涌,但更多的,是一種冰冷的、塵埃落定的掌控感。證據(jù)!

高清的、無可辯駁的證據(jù)!清晰地記錄下了王藝霖潛入、偷竊、惡意詛咒的全過程!

我保存好這段關(guān)鍵的錄像,加密,備份。然后,走到床頭柜前,拉開抽屜。

紅木首飾盒靜靜地躺在那里。我打開盒子,里面空空如也。月光下,盒子內(nèi)襯的絲絨上,

還殘留著一點王藝霖臉上蹭到的白色藥膏痕跡。我面無表情地合上盒子,將它放回原處。

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第二天清晨,餐桌上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王藝霖臉上涂著更厚的藥膏,故意坐在離我最遠的位置,低著頭喝粥,

眼神卻時不時怨毒地掃向我。李毓芬則扮演著慈母角色,不停地給她夾菜,噓寒問暖,

眼角余光卻像淬毒的針,時刻關(guān)注著我的反應(yīng)。我安靜地吃著早餐,眼下一片淡淡的青黑,

神情憔悴,仿佛昨晚受盡委屈、徹夜未眠。“爸,”我放下勺子,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疲憊,

打破了沉默,“我想……今天去趟南山寺?!表n學(xué)東正食不知味,聞言愣了一下:“南山寺?

去那干嘛?”“去給媽媽上柱香?!蔽掖瓜卵劢蓿曇艉艿?,

帶著濃重的悲傷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昨天……心里難受,夢見媽媽了。想跟她說說話。

”我刻意停頓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順便……也想求個平安。

最近總覺得……不太平,心慌得很?!蔽业哪抗馊粲兴茻o地掃過王藝霖的方向。

韓學(xué)東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復(fù)雜。亡妻一直是他心底不能觸碰的隱痛,也是對我虧欠的根源。

我的要求合情合理,又帶著顯而易見的“委屈”和“不安”,他無法拒絕,

甚至被勾起了一絲愧疚?!叭グ扇グ桑彼麚]揮手,語氣緩和了些,“是該去看看你媽了。

路上小心點?!崩钬狗业拿碱^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南山寺?她狐疑地打量著我憔悴的臉,

似乎在判斷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給亡母上香”這個理由無懈可擊,

她也只能不咸不淡地叮囑一句:“嗯,山路不好走,注意安全。

”王藝霖更是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不屑的輕哼。目的達到。我站起身,低聲道:“謝謝爸,

阿姨。”轉(zhuǎn)身離開餐廳的瞬間,我眼底的悲傷和疲憊瞬間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清明。

南山寺只是個幌子。我的目的地,

是山腳下那個在本地古董圈小有名氣、卻帶著點神秘色彩的“慧眼齋”。

推開沉重的、帶著歲月痕跡的木門,一股混雜著陳年木料、舊書和淡淡檀香的味道撲面而來。

店內(nèi)光線有些昏暗,博古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舊物,從瓷器到木雕,從古籍到雜項,

琳瑯滿目,卻透著一股沉淀下來的安靜氣息。

一個穿著深灰色棉麻長衫、頭發(fā)花白的老者正戴著老花鏡,就著窗邊的光線,

仔細擦拭著一個青花瓷瓶。他聞聲抬起頭,鏡片后的眼睛平和而銳利,像能看透人心。

這是店主,人稱“德叔”,前世我偶然得知,他年輕時曾在特殊部門工作,

對某些“特殊物品”的鑒定,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眼光?!肮媚?,想看點什么?

”德叔放下瓷瓶,聲音溫和。我走到柜臺前,沒有繞彎子,直接打開手機,

調(diào)出昨晚王藝霖偷竊的錄像片段(當(dāng)然,只截取了她拿走平安扣并惡意詛咒的部分,

隱去了前因和我的房間背景),將屏幕轉(zhuǎn)向他,壓低了聲音:“德叔,請您看看這個。

這枚平安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被人偷了。我知道是誰干的,

但現(xiàn)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我的聲音帶著一種被逼到絕境的懇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

“我想請您……幫我仿一件東西?!钡率宓哪抗饴湓谑謾C屏幕上,

看著王藝霖那張扭曲的臉和偷竊的動作,鏡片后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

閃過一絲了然和不易察覺的冷意。他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接過我的手機,

仔細看了看那枚平安扣的細節(jié)。“成色普通,老坑油青,雕工是常見的平安無事牌。

”德叔的聲音平靜無波,帶著專業(yè)的篤定,“仿一件不難。姑娘想要一模一樣的?

還是……”“一模一樣?!蔽覕蒯斀罔F地說,從包里取出一個小巧的錦囊,

倒出幾塊大小不一的翡翠邊角料——這是我從母親遺物里找到的,當(dāng)初做平安扣剩下的料子。

“用這個料子做。要快,三天之內(nèi),可以嗎?

”我將其中一塊顏色質(zhì)地最接近的料子推到他面前。德叔拿起那塊料子,

對著光線仔細看了看,又看了看手機里的圖像,沉吟片刻:“料子沒問題。三天,可以。

不過,”他抬眼看向我,目光深邃,“姑娘,這‘一模一樣’,可不僅僅指外表。

”我迎上他的目光,心領(lǐng)神會:“德叔放心。我要的,就是‘一模一樣’。從里到外,

都要讓人……看不出任何破綻?!蔽业恼Z氣意有所指。德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仿佛洞悉了一切。他沒有再問,只是點了點頭,收起那塊料子:“三天后,來取。

”走出“慧眼齋”,山間的清風(fēng)帶著草木的清新氣息拂面而來,稍稍吹散了心頭的郁結(jié)。

看著遠處山巒疊翠,我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笑意。第一步棋,已經(jīng)落下。

王藝霖偷走的“母親遺物”,很快就會變成一枚足以炸得她身敗名裂的炸彈。

而那個真正承載著母親祝福的平安扣,此刻正安穩(wěn)地躺在我的貼身口袋里。復(fù)仇的齒輪,

已經(jīng)隨著那枚被調(diào)換的平安扣,悄然啟動。我抬頭望向韓家別墅的方向,目光冰冷如刀。

三天后,當(dāng)我從“慧眼齋”取回那枚幾乎能以假亂真的仿品時,

韓家的氣氛已經(jīng)醞釀到了一個新的臨界點。王藝霖臉上的紅腫基本消退,

只留下幾道淡淡的紅痕,精心護理下,毀容的擔(dān)憂似乎煙消云散,

她又恢復(fù)了那種刻意營造的、帶著點病弱西子般我見猶憐的姿態(tài)。

李毓芬更是抓緊一切機會在父親面前強化著“曉曉心腸歹毒、藝霖?zé)o辜受難”的印象。

晚餐桌上,李毓芬一邊給父親盛湯,一邊狀似無意地嘆息:“老韓,你看藝霖這臉,

總算是見好了,我這心啊,才算是放下一半。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留疤……女孩子家家的,

臉多重要啊?!彼f著,眼圈又泛紅了。王藝霖適時地低下頭,用筷子輕輕戳著碗里的米飯,

聲音帶著委屈的哽咽:“媽,別說了……我沒事的。只要……只要姐姐別再討厭我就好。

”她抬起濕漉漉的眼睛,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

一副受盡委屈不敢言的小可憐模樣。韓學(xué)東看著小女兒這副模樣,

再看看旁邊沉默吃飯、神色平靜的我,眉頭又皺了起來,

看向我的眼神帶著明顯的不贊同和壓力,似乎在無聲地譴責(zé)我的“冷漠”和“不知悔改”。

我仿佛毫無察覺,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心里卻在冷笑:戲演得不錯。很快,

就該輪到你們登臺表演了。時機來得比預(yù)想的更快。就在我取回仿制平安扣的第二天下午,

我“恰好”出門去圖書館。行至半路,我拿出手機,點開了連接著房間針孔攝像頭的APP。

屏幕上,我的房間空無一人。我耐心地等待著。大約半個小時后,

那個熟悉的粉色睡裙身影再次鬼鬼祟祟地溜進了我的房間!這一次,

王藝霖的目標(biāo)不再是首飾盒,而是徑直走向我的衣柜!她快速打開柜門,

在我的衣服口袋里翻找著什么,動作急躁而帶著一股發(fā)泄般的惡意。翻找無果后,

她顯得有些氣急敗壞,目光掃過房間,最后落在了書桌上一個不起眼的筆筒里。

她快步走過去,將手伸進筆筒——那里面,我“無意”地放了幾張零錢。

她迅速將錢塞進自己口袋,臉上露出一種得逞的快意和鄙夷。做完這一切,她似乎還不解氣,

目光陰冷地掃視著房間,最后定格在我床頭柜上那個紅木首飾盒上。她走過去,

再次打開盒子,看到里面“安然無恙”的仿制平安扣,嘴角勾起一個惡毒的冷笑,伸出手指,

狠狠地、帶著侮辱性地戳了戳那枚冰冷的翡翠。就在這時,樓下隱約傳來父親韓學(xué)東的聲音,

似乎是在喊她。王藝霖嚇了一跳,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迅速合上首飾盒,像來時一樣,

躡手躡腳地溜了出去。好!偷錢!侮辱遺物!罪證再加一等!我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

沒有去圖書館,而是直接回家。剛走到別墅門口,

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硗跛嚵貛е耷坏?、刻意拔高的控訴:“……爸!媽!你們看啊!

我新買的鉆石手鏈!才戴了一次!剛才就放在我梳妝臺上,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肯定是家里進賊了!”我推門進去??蛷d里,王藝霖正舉著一個空空如也的絲絨首飾盒,

哭得梨花帶雨。李毓芬一臉焦急心疼地摟著她,父親韓學(xué)東則臉色鐵青,眉頭緊鎖。

“怎么了?”我故作不知,疑惑地問?!霸趺戳??!”王藝霖猛地轉(zhuǎn)過頭,

通紅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刀子射向我,聲音尖利,“韓曉!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鉆石手鏈!你嫉妒我!你一直嫉妒爸爸給我買好東西!上次你就故意燙我,

這次又偷我東西!你這個不要臉的小偷!”“藝霖!沒有證據(jù)不要亂說!

”李毓芬假惺惺地呵斥,眼神卻像毒蛇一樣纏住我,“曉曉,你妹妹剛買的手鏈不見了,

急壞了。你……下午都在家嗎?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好一招雙簧!

一個唱紅臉直接栽贓,一個唱白臉看似公正實則步步緊逼,

目的就是要將“小偷”的帽子死死扣在我頭上!韓學(xué)東的目光也帶著審視和懷疑看向我,

沉聲道:“曉曉,你妹妹的手鏈很重要。你要是看到了什么,或者……不小心拿錯了,

就拿出來。一家人,別弄得太難看?!彼恼Z氣,已經(jīng)帶著先入為主的定罪意味。

前世那被污蔑偷竊、百口莫辯的絕望和屈辱感再次涌上心頭。但這一次,

我心中只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燒。我迎上王藝霖怨毒的目光,迎上李毓芬偽善的逼視,

迎上父親懷疑的眼神,臉上沒有憤怒,沒有驚慌,只有一種近乎平靜的、帶著點諷刺的悲涼。

“鉆石手鏈?”我輕輕重復(fù)了一遍,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很貴嗎?

是什么樣子的?”“哼!裝什么傻!”王藝霖嗤笑一聲,帶著炫耀和鄙夷,“蒂芙尼最新款!

鉑金鏈子,中間鑲了顆兩克拉的粉鉆!爸爸花了三十多萬給我買的生日禮物!

你見都沒見過吧?眼紅了?就偷了?”“哦,蒂芙尼的粉鉆手鏈啊。”我點了點頭,

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在她們錯愕的目光中,我慢慢抬起手,

指向王藝霖還緊緊攥在手里的那個空絲絨首飾盒,“妹妹,

你確定……是放在這個盒子里不見的?”“廢話!不是這個盒子還能是哪個!

”王藝霖不耐煩地吼道?!澳恰蔽揖従徆雌鸫浇?,露出一抹冰冷的、洞悉一切的笑意,

目光銳利如刀,直刺她眼底的心虛,“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為什么你偷走我媽媽留給我的平安扣時,

手上戴的……就是這條所謂的‘不見了’的蒂芙尼粉鉆手鏈呢?”“轟——!

”如同一道驚雷在死寂的客廳里炸響!王藝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

連那幾道未消的紅痕都顯得慘白無比。她像被人扼住了喉嚨,眼睛瞪得滾圓,

充滿了極致的驚恐和難以置信,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下意識地猛地攥緊了自己的手腕,仿佛想將那根本不存在的“手鏈”藏起來。

李毓芬臉上的偽善和“公正”也瞬間凝固,裂開一道驚惶的縫隙。她猛地看向王藝霖的手腕,

又猛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一絲被看穿陰謀的慌亂。韓學(xué)東更是徹底懵了,

他看看臉色慘白、抖如篩糠的小女兒,又看看神色平靜、眼神銳利如冰的大女兒,

最后目光落在那空首飾盒上,巨大的荒謬感和一種被愚弄的憤怒開始在他眼中醞釀。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王藝霖終于找回了聲音,尖利得破了音,帶著垂死掙扎的瘋狂,

“我什么時候偷你的破東西了!你血口噴人!證據(jù)呢!韓曉!你拿出證據(jù)來??!”“證據(jù)?

”我冷冷一笑,那笑容里沒有絲毫溫度,只有徹骨的寒意。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

我不慌不忙地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輕點幾下。下一秒,

一段高清的、無聲卻極具沖擊力的視頻,清晰地呈現(xiàn)在手機屏幕上,被高高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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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7-01 05:23: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