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暮色如同一塊巨大的灰色幕布,沉甸甸地壓在山神廟之上,
潮濕的霉味在空氣中肆意彌漫。宋紅棉靜靜地跪在積滿灰塵的蒲團上,
目光落在神像蓮花座那干涸的香灰上。不經意間,她抬眼望去,
卻驚見那雙原本空洞無物的陶土眼珠,此刻竟泛起詭異的微光,仿佛兩團幽幽鬼火,
能直直洞穿她的靈魂深處。“小姑娘,你身上有股子倔強勁兒。
”神像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九幽之地傳來,帶著沙沙的摩擦聲,
如同老舊風箱發(fā)出的沉悶聲響,“城隍廟香火將斷,
本神需要個幫手......”宋紅棉下意識地攥緊衣角,汗水瞬間將其浸濕。
這已經是她連續(xù)第七天來打掃這座破敗不堪的廟宇,在前六天里,
陪伴她的唯有厚厚的灰塵與縱橫交錯的蛛網,可今日卻突生變故。
當最后一抹夕陽如流星般消失在廟宇的屋檐之后,
神像周身陡然綻放出刺目得讓人無法直視的金光。宋紅棉下意識地驚叫一聲,
緊接著掌心傳來一陣仿若被烈火灼燒般的劇痛。她驚恐地看向自己的手掌,
一朵墨色蓮花正透過皮膚,緩緩綻放開來,蓮花的枝干肆意延伸,
逐漸勾勒成古老而神秘的符文。“城隍神使?”她顫抖著舉起手掌,
指尖懸浮的黑色令牌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一般,開始劇烈跳動。透過令牌,
她的視線如同穿越了重重迷霧,清晰地看到幾里外一座廢棄宅院里的景象。
幾個黑衣人正神色警惕地看守著七八個被緊緊捆住的學生,而其中有個學生身上,
隱隱有靈氣波動如漣漪般散開?!半y道他要覺醒?!彼渭t棉低聲嘀咕著,
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既有對未知力量的好奇,又夾雜著一絲擔憂。懷揣著復雜的心思,
宋紅棉來到院子附近。她緊緊握著令牌,借助令牌所蘊含的神秘力量,
如同鬼魅般悄然潛入院子里,巧妙地混到學生之中。她心中打著算盤,
想趁著那名學生覺醒時靈氣波動最為強烈的瞬間,提升自己剛剛獲得的異能。
在廢棄宅院陰暗潮濕的地牢里,沈青竹正緊緊咬著牙,眉頭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
全力感受著經脈中如翻江倒海般的異動。自從那次激烈的群架之后,
他便總能隱約察覺到有一股溫熱的氣流,如同靈動的游蛇,在自己的血管里緩緩游走。此刻,
被牢牢綁在潮濕的木樁上,那種奇異的感覺愈發(fā)強烈,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
正試圖沖破他身體的束縛?!霸趺炊嗔藗€丫頭......”他微微瞇起眼睛,
朝角落里的宋紅棉看去。女孩身著洗得發(fā)白的校服,正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的手掌,
完全沒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青色光芒——那是靈氣即將覺醒的明顯征兆。
宋紅棉的指尖深深地掐進掌心,神像低語時那沙沙的聲音仍在她耳畔不斷回響,
仿佛是惡魔的呢喃。那朵在掌心綻放的墨蓮正緩緩隱去,只在皮膚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灼痕。
她低頭看著懸浮在眼前的判官令,黑色符文如同靈動的小蛇,在令牌表面來回游走。
“幾里外...”她喃喃自語,仿佛是在和判官令對話。話音剛落,判官令突然劇烈顫動,
隨后指向西北方向。透過神力視野,廢棄宅院里綁匪腰間閃著寒光的匕首清晰可見,
而那個被捆在木樁上的少年周身,正縈繞著若有若無的青色光暈,如同夢幻般的霧氣。
地牢里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而緊張的氣息。沈青竹感覺血管里的暖流越來越燙,
仿佛要將他的身體點燃。他偷偷瞥向角落里的宋紅棉,女孩正專注地盯著自己的手掌,
指尖隱約有黑色氣流纏繞,仿佛在操控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要來了...”沈青竹咬緊牙關,心中既充滿了對未知力量的恐懼,
又帶著一絲莫名的期待。突然,一股強大到讓人窒息的吸力從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來,
他驚恐地瞪大雙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靈氣正在被瘋狂抽??!“喲,
這幾個女娃子細皮嫩肉的...”一個馬臉匪徒搓著雙手,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一步步走向宋紅棉。綁匪們哄笑起來,那笑聲在陰暗的地牢里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他們渾然不覺陰影中亮起的黑色符文,正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宋紅棉猛地抬頭,
眼中閃過一抹決然,判官令驟然爆發(fā)出刺目黑光,仿佛要將整個地牢照亮。
被抽取靈氣的沈青竹突然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嘶吼,青色風芒反而如決堤的洪水般暴漲,
化作如利劍般的光芒,瞬間貫穿了離他最近的兩個綁匪。鮮血飛濺,染紅了潮濕的地面。
“城隍法旨,邪祟退散!”宋紅棉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判官令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玄奧的軌跡,仿佛在書寫著神秘的咒語。黑色氣流如蛟龍出海,
化作粗壯的鎖鏈,將剩余的綁匪緊緊捆縛。而沈青竹周身的青光突然急速凝聚,
最終凝成一把鋒利無比的風刃,帶著呼嘯的風聲,將最后一名匪徒狠狠釘在墻上,
匪徒發(fā)出一聲慘叫,隨后便沒了動靜。地牢瞬間陷入一片死寂,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
只有宋紅棉略顯急促的喘息聲,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晰。她看著掌心重新浮現的墨蓮紋路,
心中五味雜陳。突然,
她察覺到沈青竹正用震驚到近乎呆滯的目光盯著自己——少年眼中閃爍的不再僅僅是靈氣,
而是某種更為古老、神秘的力量。沈青竹緩緩站起身,活動了下被束縛得有些麻木的手腳,
目光緊緊鎖住宋紅棉,眼中的震驚還未完全消散?!澳恪憔烤故鞘裁慈??
剛才那是什么力量?”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既包含著對未知力量的深深恐懼,
又有著抑制不住的強烈好奇。宋紅棉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如同小鹿亂撞般劇烈的心跳。
她看著掌心那朵墨色蓮花,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我……我現在是城隍神使,
剛才所用的是城隍賦予我的力量?!闭f罷,她抬頭看向沈青竹,目光中帶著一絲探尋,
“而你,你的靈氣覺醒似乎有些與眾不同,剛才那股突然爆發(fā)的力量,
你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嗎?”沈青竹皺著眉頭,低頭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我也不太清楚。
自從上次群架之后,我就感覺身體有些異樣,總有股暖流在經脈里游走。剛剛在地牢里,
那股暖流突然變得滾燙,然后……就發(fā)生了剛才的事?!彼痤^,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但我能感覺到,剛才那股力量,好像不僅僅是靈氣那么簡單?!彼渭t棉微微點頭,
目光在沈青竹身上打量著。她能敏銳地感覺到,
沈青竹身上確實蘊藏著某種神秘而古老的力量,
這種力量與她所熟知的普通靈氣似乎有著本質上的區(qū)別?!翱磥恚?/p>
我們都卷入了一些不尋常的事情當中?!彼渭t棉說道,
“既然我們都從這場危機中幸運地活了下來,或許我們應該攜手一起弄清楚這背后的真相。
”沈青竹看著宋紅棉,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便堅定下來。“好,我同意。
剛才若不是你,我恐怕也難以從這里脫身?!彼f道,“只是,我們該從何處入手呢?
”宋紅棉低頭看著手中的判官令,思索片刻后說道:“這判官令是城隍賦予我的,
或許它能給我們一些線索?!闭f著,她集中精神,試圖通過判官令探尋更多的信息。然而,
這一次,判官令卻如同陷入沉睡一般,沒有任何反應?!捌婀?,為什么沒有反應呢?
”宋紅棉喃喃自語道,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沈青竹看著宋紅棉,
突然說道:“會不會是因為這里的事情已經解決,所以判官令才沒有反應?
或許我們應該離開這里,去尋找其他線索?!彼渭t棉微微點頭,覺得沈青竹說得有道理。
“好吧,我們先離開這里,看看能不能從其他地方找到一些關于這股神秘力量的線索。
”她說著,轉身走向地牢的出口。沈青竹跟在宋紅棉身后,兩人走出地牢,
來到廢棄宅院的院子里。此時,夜幕已經完全降臨,漆黑的天空中繁星閃爍,
如同鑲嵌在黑色天幕上的璀璨寶石。宋紅棉抬頭看著星空,心中暗自思索著下一步該怎么辦。
就在這時,門口停了一輛車子,幾個穿著紅披風的人正靜靜地站在車旁,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看到宋紅棉和沈青竹出來,為首的紅披風男子開口說道:“我們是異常事物調查局的,
剛剛我們的儀器檢測到有人覺醒異能,便趕過來看,沒想到是兩個學生。
這幾個綁匪我們會移交當地警察部門。不過,你們要去我們異能者管理局登記信息,
你們可以選擇加入寧夜人,也可以不加入,只是不加入的話成長會比較慢。
”宋紅棉和沈青竹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警惕。
沈青竹率先開口問道:“異常事物調查局?我們怎么知道你們說的是真是假?而且,
加入守夜人又是怎么回事?”為首的紅披風男子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枚徽章,
上面刻著獨特的紋路和標志,在月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澤,
“這是我們異常事物調查局的徽章,如假包換。至于守夜人,
他們是專門處理各種超自然事件、保護普通人的組織。加入他們,
能得到系統的異能訓練資源,對你們異能者的成長有很大幫助。”宋紅棉皺著眉,
思考片刻后說道:“我們先跟你們去登記信息,但加不加入守夜人,我們得再考慮考慮。
”紅披風男子點點頭,“沒問題,這是你們的自由。上車吧,我們送你們去異能者管理局。
”宋紅棉和沈青竹上了車,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心中各自盤算著。
宋紅棉緊握著判官令,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這異常事物調查局突然出現,
他們對自己和沈青竹的異能似乎了如指掌,背后會不會隱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很快,
車子緩緩抵達了異能者管理局。這是一座高大宏偉的建筑,燈火通明,
周圍彌漫著一股神秘而肅穆的氣息。他們跟著紅披風男子走進大樓,里面人來人往,
不少人身上都散發(fā)著奇異的能量波動,讓人仿佛置身于一個充滿奇幻色彩的世界。在登記處,
宋紅棉和沈青竹詳細填寫了自己的信息,包括異能的種類、發(fā)現經過等。登記人員一邊記錄,
一邊時不時抬頭打量他們,眼神中透著審視,仿佛要將他們看穿。登記人員微微點頭,
說道:“好,接下來請你們展示一下自己的異能?!钡诙滤渭t棉深吸一口氣,
緩緩從手心中凝出判官令。她集中精神,一股神秘的力量從判官令中涌出,
瞬間彌漫在周圍的空間。只見判官令發(fā)出一道柔和的光芒,緊接著,
一道道黑色的十字從判官令中飛出,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迅速在空中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將周圍的模特緊緊捆綁起來,模特們瞬間失去了行動能力,
被牢牢束縛在原地。登記人員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露出滿意的神情,
說道:“好強大的異能,這判官令果然不同凡響。”沈青竹也不甘示弱,他微微一笑,
雙手在空中輕輕一劃,一股無形的風力瞬間匯聚在他的掌心。他猛地一揮,
只見一道道鋒利的風刃如利箭般飛出,直奔遠處的模特而去。
模特們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卷起,在空中翻滾了幾圈,最終被風刃卷到了一旁,
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上,絲毫沒有受到傷害。登記人員看到沈青竹的風刃異能,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說道:“你的風刃異能也很出色,控制力很強?!彼渭t棉和沈青竹聽到登記人員的評價,
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他們知道,自己的異能得到了認可,
這為他們未來的道路增添了一份信心。登記人員繼續(xù)說道:“好,你們的異能登記完成。
關于加入守夜人,你們可以回去好好考慮。這里是守夜人的資料,你們可以仔細研究一下。
”說著,他遞給宋紅棉和沈青竹兩份厚厚的資料。宋紅棉接過資料,微微點頭,
說道:“謝謝,我們會仔細考慮的?!奔t披風男子在一旁說道:“好,你們先回去吧。
如果決定加入守夜人,隨時可以聯系我們。我們會一直在這里等待你們的決定?!甭飞?,
沈青竹說:“測試人員剛剛說的,異能通常分為元素類、精神類、體質強化類以及特殊類。
像你的判官令之異能,明顯屬于特殊類,能夠操控幽冥之力,威力不容小覷。而我的風異能,
應該歸屬元素類,可操控空氣,在輔助與攻擊上都有獨特之處?!薄按朔绞澜缬性幃?,
有些大戶也請異能人士,如果宋姑娘不介意的話,我們兩個去看看情況,也能賺錢”。
沈青竹接著說。宋紅棉眼睛一亮,覺得沈青竹的提議不錯:“行啊,
反正咱們現在對異能的運用還不算熟練,正好借這個機會鍛煉一下,還能賺點外快。只是,
咱們怎么找這些需要異能人士的大戶呢?”沈青竹自信地笑了笑,
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巧的通訊器:“我之前認識一個消息靈通的朋友,他給了我這個通訊器,
說有什么賺錢的活兒都能通過它聯系。我給他發(fā)個消息問問,看看最近有沒有大戶需要幫忙。
”說著,沈青竹熟練地操作著通訊器,輸入了一段簡短的信息。沒過多久,
通訊器便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沈青竹看了看屏幕,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有消息了!
城西有個富商,他家最近老是出現一些奇怪的聲響,疑似鬧詭異,想請異能人士去看看。
報酬還挺豐厚的。”宋紅棉興奮地搓了搓手:“那還等什么,咱們趕緊去吧!不過,
這畢竟是咱們第一次正式接活兒,可得小心點,別搞砸了?!眱扇税凑胀ㄓ嵠魃咸峁┑牡刂?,
很快來到了城西富商的宅邸。這座宅邸看上去十分氣派,朱紅色的大門緊閉,
門口站著兩個神色緊張的仆人??吹剿渭t棉和沈青竹,
其中一個仆人連忙迎了上來:“請問二位是來幫忙解決府上詭異之事的異能人士嗎?
”沈青竹點點頭:“沒錯,我們就是。麻煩你給我們講講具體情況吧。
”仆人帶著他們走進宅邸,邊走邊說道:“最近幾天,每到半夜,
老爺書房那邊就會傳來奇怪的聲響,像是有人在低聲哭泣,又像是重物拖地的聲音。
老爺和夫人都被嚇得不輕,連下人們也人心惶惶的。請了好幾個法師來,都沒能解決問題。
”宋紅棉和沈青竹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警惕??磥恚@次的任務并不簡單。
他們跟著仆人來到書房外,宋紅棉輕輕推開門,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
書房里擺放著各種書架和桌椅,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異常。沈青竹閉上眼睛,
集中精神感受周圍的空氣流動,試圖從中發(fā)現一些線索。而宋紅棉則握緊手中的判官令,
小心翼翼地在書房里四處查看。突然,宋紅棉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她抬頭一看,
只見書房的角落里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那身影隱隱約約像是一個穿著古代服飾的女子,
正低著頭,看不清面容?!吧蚯嘀瘢炜茨沁?!”宋紅棉低聲喊道。
在那間積滿灰塵的古舊書房里,沈青竹盤坐在黃花梨圈椅上,
指尖正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青銅羅盤。窗外驚雷炸響的瞬間,他猛地睜開雙眼,
瞳孔中倒映著宋紅棉驚恐的面容。順著她顫抖的指尖望去,書桌上的銅燭臺突然無風自滅,
三縷青煙詭異地凝結成骷髏形狀。"青竹!"宋紅棉的判官令在掌心發(fā)燙,
暗紅符文如血管般蔓延至她的小臂。沈青竹迅速凝聚風異能,指尖浮現出幽藍的氣旋,
那抹氣旋如活物般在空氣中蜿蜒游走,仿佛一條靈動的青蛇。就在這時,
一股刺骨的寒意從地下滲出。沈青竹只覺渾身血液仿佛凝固,
他驚恐地發(fā)現自己的影子正在脫離身體,化作一條黑色巨蟒盤繞在宋紅棉腳邊。
宋紅棉驚呼一聲,判官令脫手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暗紅弧線,卻見黑霧如活物般分裂重組,
從四面八方發(fā)起進攻。"小心!"沈青竹將她拽到身后,狂風在書房內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
中傳來女子凄厲的嗚咽:"還我孩子...還我孩子..."那聲音中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
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宋紅棉突然注意到書架上的銅鶴擺件,其眼睛位置有新鮮刮痕。
她強忍著恐懼,用令牌撬動機關,暗格里滑落一本泛黃的賬本。翻開瞬間,
一股腐臭味撲面而來,頁面上記載著三十年前富商祖父用童男童女煉藥的罪行。
"原來你是被活埋的乳母!"宋紅棉將賬本擲向黑霧,判官令迸發(fā)金光。黑霧劇烈翻滾,
顯露出半透明的孕婦身形,腹部有巨大刀傷。沈青竹操控氣流托起散落的紙錢,
燃燒的灰燼在空中組成往生咒文。當最后一個字符消散時,
女鬼眼中恨意化作兩行血淚:"多謝..."聲音未落,黑霧突然凝結成實體,
以極快速度沖向窗外。二人追至花園,發(fā)現所有槐樹的影子都在詭異地扭曲,
地面浮現出排列成北斗七星的七口棺木。富商突然從假山后沖出,
手持染血的骨劍:"你們壞我大事!"劍光閃過,沈青竹的風盾應聲碎裂。
宋紅棉將令牌插入北斗陣眼,地面涌出黃泉寒氣凍結劍身。三人對峙間,地下傳來嬰兒啼哭,
七口棺木同時打開,露出七具穿著壽衣的男童尸體。此刻,天邊泛起魚肚白。
沈青竹發(fā)現每具尸體后頸都有相同的朱砂印記,正是富商收藏的翡翠扳指紋路。
宋紅棉咬破指尖在令牌畫符,判官筆自動飛出,在晨光中書寫《地藏經》。隨著經文浮現,
尸體開始化為齏粉,女鬼的虛影最后一次浮現,輕輕撫過每具棺木。富商癱倒在地,
骨劍化作齏粉。晨光中,他說:“你們要多少錢才肯了了此事。
”宋紅棉冷眼盯著富商扭曲的臉,
判官令在掌心泛著冷光:"你以為錢能抵消三十年前的罪孽?
"她指尖劃過賬本上斑駁的血跡,"這些童男童女的冤魂,還有那位乳母的怨恨,
豈是金銀能打發(fā)的?"沈青竹握緊風刃抵住富商咽喉,
晨光中他的瞳孔泛著冰藍色:"把你祖父的罪行寫成認罪書,交給守夜人總部。
"他踢開腳邊散落的翡翠扳指,"還有這個沾著人血的玩意兒,一并上交。
"富商渾身顫抖著磕頭,前額在青石磚上磕出血痕:"兩位大仙饒命!只要不送官,
我愿意散盡家財贖罪......"話音未落,庭院突然被刺眼的紅光籠罩,
三道身影破窗而入。"守夜人監(jiān)察隊!"紅纓甩著銀槍躍入包圍圈,
"收到你們的靈能波動就趕來了。"她瞥了眼滿地狼藉,"看來不需要我們動手了。
"宋紅棉將賬本遞給紅纓:"三十年前的連環(huán)失蹤案,都在這里。"轉身時,
她注意到女鬼消散的地方有片槐樹落葉泛著金光,悄悄收入袖中。
沈青竹跟著紅纓走向懸浮車,突然皺眉:"那些棺木的北斗陣......""放心。
"紅纓啟動車載系統,"總部會派風水師來處理。倒是你們——"她調出守夜人檔案,
"通過這次實戰(zhàn)測試,正式成為預備役。"懸浮車騰空而起時,
宋紅棉望著下方逐漸縮小的宅邸,掌心的槐樹葉片突然化作光點,在車窗上勾勒出嬰兒輪廓。
她猛地轉頭,卻只看見晨光中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左眼瞳孔里,
隱約有判官筆的虛影一閃而過。宋紅棉的通訊器突然響起,
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信息:"明晚子時,城郊廢廟見。我是蛇妖公主,不敢見別的守夜人,
曾經見過小姐,請小姐救命。"第三章滄南蛇影:守夜人的危機與希望“蛇妖公主?
”宋紅棉神色復雜,手指輕輕觸碰通訊器邊緣,指尖微微顫抖,低聲呢喃,
“怎么會突然聯系我……”沈青竹湊過來,看了眼信息,
眉心瞬間擰成一個結:“這時間地點都透著古怪,要不別去,萬一有詐怎么辦?
”宋紅棉抿著嘴唇,沉思片刻后說道:“可她說見過我,還請我救命……我想去看看,
說不定真有什么事?!奔t纓透過后視鏡看了眼二人,說道:“你們如今是預備役了,
行事不能再這般莽撞。不過若要去,也不是不行,我陪你們一起,有什么情況也能及時應對。
”城郊的廢廟在夜色的籠罩下,宛如一頭沉睡的巨獸,散發(fā)著陰森的氣息。
月光透過破敗的屋頂,灑在斑駁的墻壁上,投下一片片詭異的陰影。
宋紅棉、沈青竹和紅纓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步都踏得格外謹慎,
仿佛稍有不慎就會觸動隱藏的危險。剛踏入廟門,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是歲月與衰敗交織的味道。四周靜謐得可怕,只有他們輕微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廟里回響,
仿佛被無限放大。突然,一個黑影從暗處竄出,落在他們面前。借著月光,
宋紅棉看清那是一個面容妖冶的女子,下半身卻是蛇尾,正淚眼婆娑地望著自己?!靶〗?,
您終于來了……”蛇妖聲音帶著哭腔,在寂靜的廟中顯得格外凄涼?!芭窘性氯?,
曾經在野外見過小姐,當時小姐并沒認出奴婢。最近,從滄南方向來了許多強大蛇妖,
我們這一帶的蛇妖姐妹都被吞噬了?!痹氯阋贿呎f著,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她艱難地挪動著身體,向宋紅棉靠近,眼神中滿是哀求。宋紅棉凝視著月茹,
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澳愕耐庑稳菀滓鹇闊?,除非你能用雙腿行走?!彼谅曊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