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暴雨砸在婦產醫(yī)院的玻璃幕墻上,像是無數只瘋狂捶打的拳頭。同一層樓,
VIP產房里傳出清亮的啼哭,緊接著,走廊盡頭的普通產房也爆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兩個男嬰同時降臨人世。一個裹在粉毯里,烏發(fā)水眸像個洋娃娃;另一個皮膚黝黑,
后腰上盤著猙獰的暗紅色胎記,形狀酷似扭曲的火焰。"這孩子必須送走。
"主治醫(yī)生摘下口罩,金屬框眼鏡蒙著層白霧,"醫(yī)院有規(guī)定,
先天缺陷的新生兒要上報福利院。
您丈夫剛簽了字......"林月剛剛生產完已經累癱在汗?jié)竦拇矄紊希?/p>
監(jiān)護儀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答聲,卻蓋不住她劇烈的心跳。窗外的閃電劈亮半邊天,
她看見護士抱著襁褓轉身的背影,胎記在藍光下像團燃燒的血。"我想單獨待一會兒。
"她扯掉輸液管,渾身發(fā)抖地摸出手機。編輯好的短信發(fā)送成功時,
產房外傳來皮鞋踩在瓷磚上的聲響。林月咬著牙爬下床,用孕婦裝裹緊嬰兒,
推開消防通道的鐵門。暴雨瞬間澆透了頭發(fā),她抱著孩子沖進地下車庫。
那輛落灰的舊面包車是唯一希望——三個月前偷偷藏在遮陽板后的備用鑰匙還在。
引擎轟鳴劃破雨夜,后視鏡里,保安舉著手電筒追了出來。
導航顯示往鄰市的高速入口還有二十公里。雨刷瘋狂擺動,仍看不清前方的路。
孩子突然爆發(fā)出尖厲的啼哭,林月騰出一只手去摸后座的奶瓶,方向盤猛地一偏。
等她驚覺時,貨車的車燈已經近在咫尺。刺耳的剎車聲混著輪胎與地面的摩擦,
面包車撞斷護欄沖進河道。冰冷的河水從破碎的車窗倒灌進來,林月最后一次抱緊孩子,
把襁褓塞進后座的安全座椅,用安全帶死死纏住。黑暗吞噬一切前,
她聽見了嬰兒微弱的嗚咽。黎明前,搜救隊在下游發(fā)現了側翻的車輛。安全座椅漂浮在水面,
襁褓里空空如也。暴雨沖刷過的泥濘河岸上,只留下半枚沾著血跡的暗紅色掌印,
在晨光中逐漸干涸。2“哇,海風好舒服!”站在超級游艇「星辰號」的甲板上,
蘇氏集團千金蘇晚晴摘下墨鏡,任由帶著咸腥味的海風撩起栗色長卷發(fā)。
夕陽把海面染成流動的金箔,成群的燕鷗掠過船頭,在甲板上投下細碎的影子?!靶〗悖?/p>
快把防曬衣披上!”貼身助理林悅舉著遮陽傘追過來,“您這幾天剛曬傷,
紫外線太強了……”“好不容易不暈船了,就讓我多曬會兒嘛!
”蘇晚晴轉身露出燦爛的笑容,裙擺上的珍珠裝飾隨著動作輕晃。過去三天,
她幾乎都蜷縮在主臥的床上,被暈船折磨得臉色慘白。
要不是未婚夫陸沉舟特意準備的進口特效藥,恐怕到現在都下不了床。說起陸沉舟,
蘇晚晴的眼底泛起溫柔的漣漪。作為遠洋集團的繼承人,他不僅在商業(yè)戰(zhàn)場上雷厲風行,
對她更是體貼入微。還記得三天前訂婚宴當晚,她突然犯了暈船,吐得昏天黑地。
陸沉舟整夜守在床邊,用冰毛巾替她降溫,輕聲安慰,呵護倍至?!皩氊悾杏X好點了?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陸沉舟穿著亞麻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
腕間的機械表折射著夕陽。他伸手將蘇晚晴攬進懷里,在她發(fā)頂落下一吻。
“多虧了陸總親自調配的‘愛心藥劑’?!碧K晚晴俏皮地眨眨眼,臉頰泛起紅暈。
駕駛艙方向傳來爽朗的笑聲,船長老王探出頭:“陸總,我們剛調整了航線,
比原計劃提前一天到馬爾代夫!”“航線變動安全嗎?
我聽說這片海域……”蘇晚晴想起父親提過的新聞,最近有一伙海盜專挑豪華游艇下手。
“放心,星辰號配備了最先進的防御系統(tǒng)?!标懗林畚兆∷氖?,
拇指輕輕摩挲她無名指上的鉆戒,“而且我和這片海域的海上安保公司有合作,
連海警船都得給我們面子。”老王拍著胸脯補充:“上個月還有海盜船想碰瓷,
結果被我們的船追著跑了二十海里!”蘇晚晴這才放下心來,倚在陸沉舟肩頭眺望遠方。
這次婚禮選在馬爾代夫舉行,如今駛向蜜月圣地,想到即將和心愛之人共度私密時光,
她的心跳不禁加快。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頭頂掠過。一只蒼鷺優(yōu)雅地落在船頭,
灰藍色的羽毛泛著金屬光澤,細長的喙微微上揚,仿佛在審視這艘闖入它領地的游艇。
“晦氣!”陸沉舟臉色驟變,快步走向船頭。他從腰間抽出折疊式甩棍,做出驅趕的動作。
“等等!”蘇晚晴追過去,“它看起來好孤單,
說不定只是想歇歇腳……”蒼鷺像是察覺到危險,猛地振翅飛起。它在空中盤旋兩圈,
銳利的目光掃過蘇晚晴,發(fā)出一聲悠長的鳴叫,隨后朝著烏云密布的海面飛去。
遠處的天空不知何時堆積起鉛灰色的云層,隱約傳來悶雷滾動的聲音。
“天氣預報不是說晴空萬里嗎?”蘇晚晴望著蒼鷺消失的方向,莫名感到一絲不安。
陸沉舟收起甩棍,重新將她摟進懷里:“別怕,不過是只普通的水鳥。就算真遇到暴風雨,
星辰號也能輕松應對。”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比起這個,
我更期待明天在馬爾代夫,和我的準新娘子……”蘇晚晴的臉瞬間紅透,輕輕捶了他一下。
然而,當她再次望向海面時,那只蒼鷺早已不見蹤影,只剩下翻涌的浪花,
在暮色中泛著詭異的白光。那晚,或許是太久沒吹海風,蘇晚晴感到格外疲憊,
早早便準備休息。3考慮到她身體還未完全恢復,整個航程她和陸沉舟都分房而居。
雖然暈船癥狀已大為緩解,但偶爾還是會有頭暈惡心的感覺,
能獨自休息對她來說反而是種解脫。讓林悅幫忙洗完頭發(fā)、泡完澡后,
蘇晚晴迅速換上一件白色真絲睡裙。為保證睡眠質量,她調暗了壁燈,
整個房間陷入一片漆黑。她仍摸索著掀開被子,鉆進了床鋪?!昂煤眯菹桑K小姐。
”“嗯,你也去歇著吧,林悅。我已經好多了,今晚不用一直守著?!薄澳呛冒?,
我就在隔壁房間,有事按鈴叫我?!薄爸懒?,晚安?!薄巴戆?。”林悅離開后,
蘇晚晴長舒一口氣,閉上了眼睛。明天晚上,就要抵達馬爾代夫了。
想到即將迎來的新婚之夜,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和陸沉舟肌膚相親會是什么感覺?
第一次和男人如此親密接觸,又會是怎樣的心情?一種難以名狀的期待與不安交織在一起。
就像女伴們閑聊時說的,會有如同升上云端般的美妙感受嗎?“第一次可能會有點疼。
”林悅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但只要是和陸沉舟在一起,這點疼痛她覺得自己可以忍受。
他一定會體貼地照顧她,溫柔地引導她……正想著陸沉舟帥氣的模樣,她漸漸有些困意,
白天那只蒼鷺的身影卻突然浮現在腦海。那只蒼鷺真美啊,
說不定只是在長途飛行中想找個地方歇歇腳。真該讓它多待一會兒的……思緒紛亂間,
她不知不覺沉沉睡去。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鉆入鼻腔,蘇晚晴翻了個身。
這味道……難道是……失火了?就在她猛地驚醒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疤K小姐!蘇小姐!
快逃!”林悅臉色慘白地沖了進來?!霸趺戳耍空娴氖Щ鹆??”蘇晚晴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在床上坐起身問道?!皝聿患敖忉屃耍∠热ゼ装?!陸總一定會保護我們的!船艙太危險了,
萬一船沉了……”“等等,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失火,比那更可怕!快跟我走!
”蘇晚晴來不及多想,被林悅急切的神情震懾,光著腳就跟著她往外跑。
她們沿著鮮少使用的狹窄后樓梯向上,越接近甲板,越能聽見震耳欲聾的喊叫聲。
“到底發(fā)生什么了?”“有人襲擊!陸總也不在房間!先找地方躲起來!
”恐懼瞬間攫住蘇晚晴的心,但正如林悅所說,留在船艙太危險。她咬牙跟上,
推開艙門的剎那,眼前的景象讓她僵在原地。本應漆黑的甲板被篝火照得亮如白晝,
一群赤裸上身、肌肉虬結的男人手持砍刀、鐵棍,輕易地擊倒陸沉舟雇來的保鏢。
燒焦的味道混合著血腥味撲面而來,蘇晚晴強忍著想吐的沖動。
原本為婚禮布置的鮮花被踩得稀爛,花瓣散落在血泊中?!鞍?!
”走在前面的林悅也被這景象嚇得渾身發(fā)抖。面對海盜的突然襲擊,保鏢們完全陷入混亂,
四處奔逃?!瓣憽懣偰??”蘇晚晴踉蹌著往前邁步,卻一頭撞上從貨箱后現身的壯漢。
那人舉起砍刀就要劈下?!靶⌒?!”林悅尖叫出聲。壯漢看清目標是個年輕女人,
突然改變動作,將蘇晚晴攔腰抱起。“帶走,獻給隼爺!”蘇晚晴拼命掙扎,雙腿亂踢,
卻被對方牢牢扣住。血液倒流讓她一陣惡心,壯漢熟稔地在混戰(zhàn)中穿梭,很快將她帶到船頭。
“砰”的一聲,蘇晚晴被狠狠摔在甲板上,臉頰撞在堅硬的木板上,疼得她眼前發(fā)黑。
淚水涌上眼眶,她強忍著抬起頭,看到一個男人背對著她站在船首。那人同樣赤裸上身,
古銅色的皮膚在火光下泛著光澤,肌肉線條流暢優(yōu)美。聽到動靜,他緩緩轉身,
深邃如墨的眼眸冷冷地盯著她,肩胛骨處蔓延著大片靛青色的刺青——那是一只展翅的蒼鷺。
“先把叛徒帶過來!”被稱作隼爺的男人冷聲下令。很快,陸沉舟被反綁著押到他面前。
四周響起海盜們的歡呼聲,不知何時,保鏢們已不見蹤影,大概是乘小艇逃走了。
在隼爺身旁,陸沉舟顯得格外單薄。壯漢猛地將陸沉舟踹倒在地,
用腳踩住他的頭在甲板上摩擦。感受到即將發(fā)生的可怕事情,陸沉舟的身體劇烈顫抖著。
“陸……陸沉舟……”“看好了,這就是背叛者的下場?!眽褲h沖蘇晚晴獰笑,
那笑容與血腥的場景格格不入,卻讓她渾身發(fā)冷。下一秒,壯漢將砍刀拋向隼爺。
對方輕松接住,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陸沉舟,你欠的債,該還了?!碧K晚晴瞬間明白,
這是死亡宣告。到底怎么回事?陸沉舟做了什么?這些人為什么襲擊游艇?
不是說這里很安全嗎?為什么?為什么……就在隼爺舉起砍刀的瞬間,
蘇晚晴幾乎是本能地沖過去,將陸沉舟護在身下?!扒笄竽悖e殺他!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別殺我丈夫!”她緊緊抱著不停顫抖的陸沉舟,聲音里帶著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絕望。“丈夫?
”頭頂傳來隼爺低沉冰冷的聲音。蘇晚晴害怕地抬頭,只見對方放下砍刀,皺眉打量著她。
突然,他單膝跪地,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那雙仿佛結著冰的眼睛里,閃爍著輕蔑的光芒。隼爺的拇指摩挲過她冰涼的嘴唇,“名字?
”“蘇……蘇晚晴……”她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有意思。你那位好丈夫,
還欠著我們一筆血債。既然如此——”話音未落,隼爺突然將她橫抱起來,“用你來抵債。
”“放開我!放開!”蘇晚晴拼命掙扎,卻換來臀部重重的一巴掌,像教訓不聽話的小孩。
這羞辱性的觸碰讓她渾身一顫。壯漢拎起陸沉舟的頭發(fā),強迫他抬頭。
那張曾讓蘇晚晴心動的臉此刻充滿恐懼。隼爺居高臨下地看著陸沉舟,
“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錢沒付清,賬可不會這么容易了結。不過……”他冷笑一聲,
“把這艘船的貨物和這個女人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說吧,選哪個?”蘇晚晴如遭雷擊。
用她抵債?要被交給這個野蠻人?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會被拋棄。與其這樣,
不如和陸沉舟死在一起!“不要!陸沉舟,救救我!”她哭喊著想要逃跑,
卻被隼爺牢牢箍住。就在這時,躲在暗處的船長老王突然揮著匕首沖了出來,
目標直指隼爺和蘇晚晴。隼爺嘖了一聲,迅速側身護住蘇晚晴。寒光一閃,
老王高大的身軀重重倒在陸沉舟面前,再也沒有動靜?!拔医唬∪硕冀o你!求你饒我一命!
”陸沉舟崩潰的喊聲傳來。蘇晚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曾經的信任瞬間崩塌,大腦一片空白。
這時她才發(fā)現,游艇周圍不知何時圍攏了多艘黑色快艇,船帆上都印著蒼鷺的標志,
像一群等待分食的禿鷲。隼爺抱著她一躍上了主艇,蘇晚晴抬頭,
船帆上的蒼鷺仿佛活了過來。她突然想起陸沉舟說過的話——不祥之鳥,會引領人走向地獄。
難道,這就是她的命運?隼爺抱著她穿過歡呼的海盜,走向船艙。
蘇晚晴單薄的白色睡裙在一群赤裸的男人中間格外刺眼。不祥的預感讓她心跳如擂鼓。
“都別閑著!把貨物搬過來!”隼爺不耐煩地喝止周圍的哄笑,抱著她徑直走向船艙深處。
“放開我!我要回家!救命??!”她的哭喊被淹沒在走廊里。一進臥室,
蘇晚晴就被狠狠扔到巨大的床上。她剛想爬起來逃跑,后腰就被一只大手按住。“放開!
”她拼命捶打著對方的胸膛,卻被輕易制住雙手。下一秒,灼熱的唇重重壓了下來。
蘇晚晴瞪大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濕熱的舌頭已經撬開她的牙關。
陌生的觸感讓她渾身戰(zhàn)栗,對方卻不容反抗?!皠e……唔……”她想推開,卻被摟得更緊,
男人身上咸腥的海風氣息撲面而來。與陸沉舟身上優(yōu)雅的香水味截然不同,
充滿原始的侵略性。“別掙扎?!钡统恋穆曇魩е蝗葜靡傻拿睿袷且獙⑺麄€人吞噬。
蘇晚晴只覺得天旋地轉,理智漸漸被混亂取代。就在她幾乎要迷失時,
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不行!不能被這個野蠻人得逞!趁對方加深親吻的瞬間,
她狠狠咬了下去?!八?!”隼爺猛地退開,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近距離下,
蘇晚晴才發(fā)現他長得極為英俊,此刻唇角滲出的血絲卻為這份帥氣添了幾分暴戾。
她驚恐地望著對方,以為自己死期已至,身體繃得僵硬。沒想到隼爺反而笑了,
那笑容讓他眼底泛起興味,“有點意思。從明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陸沉舟的一切,
我都會奪過來?!毖粤T,他轉身離去,艙門重重關上,落鎖的聲音像一道枷鎖,
將蘇晚晴的命運徹底鎖在了這艘船上。4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只是幾小時,又像是整整一天。
原本疾馳的游艇漸漸放緩速度,當搖晃感幾乎消失時,艙門突然打開,
一位年長幾歲的美艷女子走了進來。她將烏黑長發(fā)隨意束在腦后,
身著一襲亞麻材質的寬松長裙,腰間系著綴滿貝殼的腰帶,充滿濃郁的南洋風情,
與蘇晚晴平日里接觸的優(yōu)雅名媛裝扮截然不同。蘇晚晴本以為是那個男人(隼爺)進來,
緊繃的身體瞬間松懈下來?!爸x天謝地……你是誰?要帶我去哪里?
和我一起的林悅她沒事吧?”她連珠炮似的發(fā)問。女子露出為難的神色:“蘇小姐,
這里是隼爺統(tǒng)治的珊瑚島。我是島上的醫(yī)生,叫云蘿。只要你乖乖聽話,
很快就能見到你的助理?!薄疤昧恕謵倹]事就好。求你,讓我見她,再送我回家。
”云蘿卻堅決搖頭:“回不去了。你是隼爺最珍貴的戰(zhàn)利品,今晚……應該就會舉行儀式。
”“什么儀式?”不祥的預感讓蘇晚晴的心猛地一沉?!蚌罓斂瓷狭四?,
他會舉行‘占有儀式’。在我們島上,男人搶來的女人必須在眾人見證下,成為他的專屬。
”“專屬?為什么要這樣?”“很久以前,一位美麗的公主漂流到這里,
男人們?yōu)榱藸帄Z她爆發(fā)了慘烈的爭斗。最后公主投海自盡,化作海底的珍珠。
為避免類似悲劇,島上定下規(guī)矩,外來的女人必須歸屬于第一個與她結合的男人,
這個儀式能杜絕紛爭。”“這對我不適用!我已經要結婚了,我是陸沉舟的妻子!
”蘇晚晴激動地反駁。云蘿沉默著搖頭,眼神仿佛在說:進了這座島,
就必須遵守這里的規(guī)則。“走吧,隼爺在等你?!碧K晚晴還來不及思考逃脫的辦法,
就被帶出艙室。除了云蘿,還有幾個同樣打扮的女人在旁“護送”。走出船艙,
整座島上星星點點亮著民居的燈火,帶著咸腥氣息的溫熱海風撲面而來,
濃稠得仿佛能裹住身體。沒有月光的夜空漆黑如墨,正如同她此刻看不到一絲希望的心。
靠近碼頭的廣場上燃起巨大的篝火,男人們的狂歡聲此起彼伏。
那些之前襲擊游艇的海盜們正在慶祝勝利,喝著酒又唱又跳。不遠處一塊巨大的巖石上,
鋪著華麗的絨毯,宛如天然的王座。隼爺慵懶地斜倚在上面,目光冷冷掃視著歡呼的人群,
周身散發(fā)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壓??吹教K晚晴,隼爺沖她勾了勾手指:“過來。餓了嗎?
”他將蘇晚晴按坐在身邊,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只留云蘿站在不遠處。
面前擺滿了葡萄酒、新鮮的海魚貝類,還有各種熱帶水果,可蘇晚晴卻毫無食欲,
滿心都是對所謂“儀式”的恐懼?!扒笄竽?,放我回家,
回到陸沉舟身邊……”“是陸沉舟把你賣給我的,用你的命換他自己的命。
”蘇晚晴猛地咬住嘴唇,這話像根刺扎進心里。她不愿承認,
甚至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那個溫柔的未婚夫會做出這種事?!皳Q作是我,
絕不會用自己的女人換命?!宾罓斷哉Z,端起酒杯站起身,用島上的方言高聲呼喊,
同時將酒杯高高舉起。瞬間,海盜們爆發(fā)出震天的歡呼,氣氛被推向高潮。
蘇晚晴慌亂地看向云蘿,眼神里滿是求助。云蘿抿了抿唇,
壓低聲音說:“他說從陸沉舟手里奪到了最珍貴的寶物,現在要舉行儀式,
讓所有人知道你是他的?!焙鈴哪_底竄上頭頂,
蘇晚晴臉色煞白地看向隼爺——難道要在這么多人面前……?對她來說,
夫妻之間的親密本應是在柔軟的婚床上,被愛人溫柔以待。而現在,
這個野蠻的男人竟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她想逃,雙腿卻像灌了鉛;想反抗,
聲音卡在喉嚨里發(fā)不出來。就在這時,隼爺突然攬住她的腰,
將她拽到一棵開滿朱紅色花朵的鳳凰木旁?!氨ё∧强脴洹!薄拔沂顷懗林鄣钠拮樱?/p>
”蘇晚晴還在掙扎。隼爺嗤笑一聲:“可他把你拋棄了。為這種人拼命,值得嗎?
”這話刺痛了蘇晚晴的心,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周圍的海盜開始起哄,催促著快點開始。不等她反應,隼爺粗暴地將她抵在樹干上,
上半身緊緊貼住樹干,下半身卻被猛地往后拉,臀部高高翹起。不遠處,林悅捂著嘴,
滿眼悲戚地別過頭去。蘇晚晴的睡裙被一把掀起來,內褲也被用力扯到一邊。
“皮膚白得像雪,卻透著粉紅,真誘人?!蓖蝗婚g陌生的觸感讓蘇晚晴渾身戰(zhàn)栗,
羞恥與恐懼交織。緊接著,隼爺向云蘿示意,接過一個散發(fā)著奇異香氣的小瓶。
“不要……啊!”蘇晚晴羞恥得想咬舌自盡,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發(fā)軟。
周圍傳來海盜們的口哨聲和哄笑,她緊閉雙眼,淚水滾滾而落。更可怕的是,
隨著隼爺的動作,體內竟涌起一股陌生的、難以名狀的渴望。蘇晚晴想抗拒,卻被捏住下巴,
意識漸漸模糊,身體越來越熱,仿佛有團火在體內燃燒?;秀遍g,她聽到皮帶解開的聲音,
緊接著……她的尖叫聲,被周圍的歡呼聲淹沒。蘇晚晴的理智徹底崩潰,她一邊哭著求饒。
“從今天起,你是我的女人,誰也別想奪走。”隼爺在她耳邊低語。蘇晚晴徹底癱軟下來,
在失去意識前,她仿佛看到林悅淚流滿面的臉,看到篝火映照著海盜們扭曲的笑臉。而她,
再也不是曾經那個被眾人捧在手心的蘇家千金了。5“蘇小姐……蘇小姐!
”聽到熟悉的林悅的聲音,蘇晚晴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
帶著咸澀氣息的海風輕輕拂過肌膚,本應愜意,
可心底卻莫名殘留著某種極度恐懼的夢境——被那個叫隼爺的男人掠奪,遭受不堪的侵犯。
但聽到林悅的聲音,她還是松了口氣。陸沉舟怎么可能把自己交給那些人,一定是噩夢罷了。
“嗯……林悅?這是哪兒?我們到南洋島了嗎?”蘇晚晴揉著眼睛,緩緩坐起身。
可身體的異樣讓她立刻清醒,四肢酸痛僵硬,腦袋像灌了鉛般沉重,起身時,更是渾身酸痛。
“小姐……您受苦了……”向來沉穩(wěn)的林悅突然撲到床邊痛哭起來。蘇晚晴這才徹底清醒,
環(huán)顧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讓她心猛地一沉。這是間從未見過的屋子,簡陋粗獷,
她躺在一張樸素的大床上,身下是普通的棉布床單,而非往日習慣的真絲床品。
墻面是裸露的石塊,窗戶沒有玻璃,一眼望去便是遼闊的大海,陽光高懸,顯然已是正午。
“難、難道……”她的心臟劇烈跳動,
不愿相信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甲板上的廝殺、陸沉舟的背叛,還有隼爺對她所做的一切。
“這里是珊瑚島,傳說中的‘幽靈島’。”厚重的木門被推開,隼爺走了進來。
昨夜慌亂恐懼,她沒仔細看清他的模樣。此刻打量,他有著漆黑如墨的長發(fā),
被陽光曬成健康小麥色的肌膚,深邃的眼眸像藏著整片深海。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盯著她,
蘇晚晴只覺渾身發(fā)冷,忍不住顫抖?!靶〗氵€沒換衣服……請您離開!
”林悅張開雙臂擋在蘇晚晴身前,眼神警惕又憤怒。“你就是林悅?倒是個忠心的丫頭。
不過——”隼爺上前輕輕放下林悅的手臂,“昨晚儀式過后,晚晴就是我的妻子。我的人,
我自會護著?!闭f著,他大大咧咧地在床邊坐下,突然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蘇晚晴的心沒來由地漏跳一拍,昨夜的記憶卻在此刻翻涌,讓她的嘴唇止不住地顫抖。
不是害怕,而是羞恥——自己竟在他面前那樣失態(tài)?!吧眢w還好嗎?昨晚……是我太粗魯了。
”隼爺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肌膚,
蘇晚晴瞬間紅了眼眶?!澳恪愫完懗林鄹緵]法比!”隼爺低笑一聲,突然傾身吻住她。
蘇晚晴瞪大雙眼,大腦一片空白。等她反應過來,隼爺已經退開?!霸趰u上你很安全。
我不在時,你可以四處走走,但別想著逃跑?!彼兆∷氖郑凵窭飵е蝗葜靡傻陌缘?。
“放我回家,我要回陸沉舟身邊!”隼爺的眼神驟然變冷:“回去找那個拋棄你的人?
他說不定正編造著英雄救美失敗的故事,裝成深情款款的模樣。你覺得,
回去后還有你的容身之地嗎?”這話像把刀狠狠刺進蘇晚晴心里,壓抑許久的情緒決堤,
淚水奪眶而出?;蛟S他說得對,在陸沉舟用她換命的那一刻,曾經的誓言就已經破碎。
“別哭……是我話說重了。”隼爺有些慌亂地撓撓頭,突然將她抱進懷里。
堅實的胸膛傳來有力的心跳,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哄孩子般溫柔,“我不是故意想傷害你,
原諒我,好嗎?”奇怪的是,明明被眼前這個男人侵犯過,此刻被他抱著,
蘇晚晴卻感受到一種久違的安心?!岸遥愫苡赂?,
拼命保護陸沉舟的樣子……他根本不配。所以,別哭了?!碧K晚晴羞得滿臉通紅,
想推開他卻沒力氣。“走吧,去沙灘上走走。
”“可、可我沒換衣服……”她只穿著單薄的睡衣,連內衣都沒穿。隼爺卻笑了:“沒關系,
就在下面沙灘,沒人?!闭f著,他向林悅交代準備些點心,便直接將蘇晚晴橫抱起來。
下樓時,遇到的仆人都熟視無睹,甚至還笑著行禮——顯然,
大家都已經默認她是隼爺的女人。蘇晚晴羞得把臉埋進隼爺懷里,想到昨晚的事被眾人知曉,
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而隼爺卻一臉坦然,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主權。
隼爺的城堡建在懸崖邊,宛如一座堅固的堡壘。穿過蜿蜒如迷宮的回廊,終于來到沙灘。
潔白的沙灘在陽光下閃耀,不遠處的棧橋系著幾艘小船。“能走路嗎?”隼爺輕聲問,
語氣里帶著關切。蘇晚晴點點頭,雙腳踩上細膩的沙子。如果沒發(fā)生這些事,
此刻陪在她身邊看海的,應該是陸沉舟吧。“為什么要襲擊我們的船?”她忍不住問。
隼爺望向遠方,神色變得冷峻:“為了復仇。向那個欺騙背叛我們的人?!薄氨撑??
”“我的族人向來恩怨分明,背叛不可饒恕。”他的身影在陽光下宛如一座雕塑,
讓蘇晚晴想起初次見他時,他如孤鷹般的模樣。散步回來后,蘇晚晴想自己上樓,
隼爺卻不由分說又抱起她?!胺盼蚁聛?,別人都看著呢!”“那又怎樣?而且你的腳受傷了。
”蘇晚晴這才發(fā)現,腳踝、腳背和小腿上有些細小的擦傷,應該是昨晚逃跑時留下的。
隼爺把她放在床上,立刻叫來醫(yī)生云蘿。“這么點小傷,
洗洗就好了……”“再小的傷口也可能感染,嚴重了會死人。好好上藥?!闭f著,
隼爺竟蹲下身,親自拿起藥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傷口上。他的動作輕柔,
卻莫名讓蘇晚晴心跳加速。當他的手指擦過腳背,她的小腹突然泛起一陣異樣的熱意,
腳趾不自覺地蜷縮?!斑B腳趾都像珍珠般精致?!宾罓斖蝗惠p笑一聲,
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腳趾,從大拇指到小拇指,像是在把玩一件珍貴的寶物。蘇晚晴渾身發(fā)燙,
羞恥得悶哼出聲。“隼爺!”云蘿冷著臉提醒。隼爺這才意猶未盡地起身:“剩下的你來吧。
晚晴,以后這就是我們的房間。我給林悅安排了和其他女仆同一層的房間。
”說完便匆匆離開。從云蘿口中,蘇晚晴得知,這座寢室本是隼爺的,
因為“儀式”后他們算是夫妻,便成了兩人的房間??伤笫譄o名指上,
還戴著陸沉舟送的翡翠婚戒,那曾是她幸福的象征?!盀槭裁匆獛退f話?
”林悅不滿地質問云蘿。云蘿嘆了口氣,開始講述真相。原來這一年,珊瑚島遭遇多次臺風,
海上船只銳減,島民生活艱難。陸沉舟曾邀請隼爺率人支援,承諾出力抗災后給予豐厚報酬。
隼爺為了島民答應下來,還立下契約??芍亟ê?,陸沉舟卻以船只受損為由,拒不支付報酬,
只給了微不足道的定金?!蚌罓敒楸Wo陸沉舟受了傷,可陸沉舟卻躲在船艙里不敢出來。
后多次交涉無果……”云蘿冷笑,“你們看到的‘搶劫’,不過是拿回屬于我們的東西。
至于那個儀式……在島上,成為隼爺的女人是種榮耀。他這么做,也是為了保護蘇小姐。
一旦你成了他的人,就沒人敢動你。”蘇晚晴只覺天旋地轉,曾經深信不疑的未婚夫,
在別人口中竟是這般窩囊模樣。林悅也沉默了,顯然她也目睹過陸沉舟逃跑的狼狽。
“蘇小姐,隼爺從未強搶過女人。你是第一個?!痹铺}臨走前留下這句話,
“島上不少姑娘都盼著能得到他的青睞,而你……好好珍惜吧?!狈块g里只剩下寂靜,
蘇晚晴望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終于意識到,自己的世界早已在那一夜徹底打敗 。
6隼爺把蘇晚晴留在主臥,帶著手下鉆進港口停泊的貨輪。
船艙里堆滿從陸沉舟那里截獲的物資,他們正在清點造冊,可核算到一半就發(fā)現,
這些東西連當初承諾賞金的一半都不到。“隼哥,剩下的活兒交給我們,您先回城堡吧?
嫂子還等著呢?!备笔中∷钠沉搜鄞巴鉂u暗的天色,笑著打趣。
這話卻讓隼爺捏著賬本的手頓了頓,
腦海里不自覺浮現出蘇晚晴蜷在床頭的模樣——她會不會還在惦記那個未婚夫?
想到陸沉舟用她抵命的模樣,隼爺突然煩躁地扯開領口。那晚在甲板上,
蘇晚晴像只護崽的幼獸般撲過去擋住陸沉舟時,月光把她纖細的腰肢勾勒得近乎透明,
溫柔長發(fā)在夜風里翻飛,竟讓見慣風浪的他心臟漏跳一拍。他從沒對哪個女人這樣失控過。
明明只是為了懲罰陸沉舟的背信棄義才帶走她,可昨夜的“儀式”卻徹底失控。
蘇晚晴顫抖著蜷縮的樣子,像朵帶露的白薔薇,指尖觸碰她時,
那種觸電般的戰(zhàn)栗讓他幾乎失去理智。但他終究克制住了。在眾人面前真正占有她,
只會讓她淪為笑柄。這個念頭讓隼爺喉結滾動,想起給她涂藥時,那小巧精致的腳踝,
珍珠般的腳趾,連指甲蓋都泛著淡淡的粉,差點讓他當場失控?!八膬?,收尾的事交給你。
”隼爺猛地合上賬本,大步走向甲板。夕陽把海面染成血色,
突然有只大鸚鵡撲棱著翅膀落在欄桿上,歪著頭朝他怪叫。他皺眉伸手去抓,
大鸚鵡卻突然振翅飛向遠處。隼爺下意識望去,瞳孔猛地收縮——海面上,
一艘小舢板正隨著退潮漂向深海!望遠鏡里,溫柔的發(fā)絲在浪尖若隱若現。
隼爺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既憤怒又揪心。她居然想逃?可想到那片海域暗藏的暗流漩渦,
冷汗瞬間浸透后背?!叭w注意!升起主帆!全速前進!”他的怒吼震得甲板發(fā)顫。
小四沖出來時,正看見隼爺翻身躍入海中,逆著洶涌的潮水朝舢板游去。另一邊,
蘇晚晴壓根沒料到會陷入絕境。她只是想趁著黃昏去海邊透透氣,
用枕頭偽裝成睡覺的樣子騙過仆人。裹著寬大的亞麻披肩溜出城堡時,港口正忙著裝卸貨物,
沒人注意到這個失魂落魄的女孩。沙灘上,寄居蟹窸窸窣窣地爬過,
她蹲在椰子樹下偷偷抹眼淚。陸沉舟的背叛像根刺扎在心里,可更讓她混亂的,
是對隼爺日益復雜的情愫。突然有團毛茸茸的東西落在肩頭,她嚇得跳起來,
只見一只頭頂白羽、臉頰橘紅的鸚鵡正歪著腦袋打量她。鸚鵡優(yōu)雅地抖了抖尾羽,
撲棱棱飛到棧橋的舢板上,還回頭朝她“啾啾”叫?!澳阆牒臀彝??
”蘇晚晴鬼使神差地爬上舢板。鸚鵡親昵地蹭著她的掌心,羽毛軟乎乎的像團陽光。
她忘乎所以地逗弄著鸚鵡,沒注意潮水悄悄漫過船錨的繩索。等她驚覺時,
舢板已經漂出老遠。海浪越來越急,舢板在浪尖劇烈搖晃,不會游泳的蘇晚晴死死扒住船沿,
指甲都掐進了木板。先前還親昵的鸚鵡突然振翅飛走,獨留她在逐漸昏暗的海面上瑟瑟發(fā)抖。
恐懼如潮水般漫上來時,她第一個想到的人竟是隼爺。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嗚咽溢出,
直到熟悉的吼聲穿透浪濤:“蘇晚晴!抓緊船舷!”抬頭的瞬間,淚水和海水混在一起。
隼爺像頭破浪而出的鯊魚,渾身濕透的襯衫緊貼著緊繃的肌肉,正奮力朝她游來。
他翻上舢板的剎那,蘇晚晴幾乎是撲進他懷里,顫抖得像片風中的落葉。
救援的帆船及時拋下繩索,可就在舢板即將靠岸時,船尾突然傳來斷裂聲。
暗流與拉力的撕扯下,舢板開始解體,冰冷的海水瞬間漫過膝蓋?!氨Ьo我!
”隼爺一把將她撈進懷里,用繩索纏住兩人的腰,單手攥緊船舷垂下的纜繩。
他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在水流沖擊下繃成鋼鐵般的弧度。蘇晚晴含淚吻上他泛白的唇角,
想用體溫驅散他指尖的冰冷。死里逃生回到甲板,小四舉著救生圈歡呼,
船員們卻突然爆發(fā)出哄笑。蘇晚晴紅著臉解釋是被鸚鵡引上船時,隼爺的耳尖瞬間紅透。
他惱羞成怒地瞪了眾人一眼,卻在轉頭看向她濕透的狼狽模樣時,喉結動了動,
默默脫下外套裹住她顫抖的身子?;爻痰拇?,隼爺始終沉著臉沒說話。
可當蘇晚晴被林悅哭著拉走時,他望著她單薄的背影,
悄悄把那只闖禍的鸚鵡關進了船長室——敢嚇哭他的人,就得付出代價。"小姐,
您再這么折騰,我這心臟可受不了。"林悅一邊念叨,一邊裹緊披肩。
盡管夏夜的海風帶著熱帶特有的暖意,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7距離那次海難已經過去兩天,蘇晚晴再也沒見過隼爺。此刻她又像被遺忘的小貓,
獨自窩在隼爺的主臥里。雖然行動自由,但作為叛徒陸沉舟前妻的身份,
讓她沒勇氣直面島上的居民。白天她把自己關在房間,只有林悅作陪。今晚泡完熱水澡后,
林悅正用干爽的毛巾仔細擦拭她濕漉漉的長發(fā),又抹上當地特有的花香精油。
原以為是荒蠻之地,卻發(fā)現隼爺治理的這座島,生活富足,特產豐富。
可隼爺本人卻像一團迷霧。明明她該是被仇恨的對象,為什么在那場襲擊中能全身而退?
又為什么冒著生命危險跳下暗流洶涌的大海救她?獲救當晚,隼爺就再沒回過城堡,
一直留在貨輪上。蘇晚晴還記得下船時,瞥見他握著纜繩的右肩紅腫一片。聽林悅說,
醫(yī)生云蘿帶著藥膏去船上了,也不知傷得重不重。想到云蘿日夜守在隼爺身邊,
她心里泛起酸澀。秦可是隼爺信任的左右手,能光明正大地觸碰他的傷口,照料他的起居。
"小姐,該用晚餐了。"林悅端著香氣四溢的餐盤進來。今天是香煎龍利魚,
搭配黃油烤芋頭和新鮮水果。雖然不如從前吃的精致西餐,
卻意外合胃口——大概是因為餐桌上缺了某位爺。回憶如潮水涌來。
獲救時隼爺氣得青筋暴起,現在想來,自己追著鸚鵡上舢板的行為確實蠢透了。
但當時接連遭受背叛和"假結婚"沖擊,她早就亂了方寸。"林悅,我明天想出去走走,
看看島上的生活。"蘇晚晴突然說。林悅先是驚訝,隨即點頭答應。隼爺臨走前特意交代,
自己不在時要寸步不離地陪著蘇晚晴。"隼爺...今晚會回來嗎?"話一出口,
蘇晚晴就后悔了。林悅搖搖頭:"云蘿醫(yī)生帶著藥過去就沒回來,說是肩膀拉傷。
估計今晚還得在船上過夜,聽說白天忙得連處理傷口的時間都沒有。
"心口像是被攥住般發(fā)疼。蘇晚晴打發(fā)走林悅,只點了一盞貝殼蠟燭,走到露臺上。
遠處港口,隼爺的貨輪靜靜停泊,甲板上零星亮著幾簇篝火。他們此刻就在那艘船上嗎?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夜風掀起她的睡裙下擺,蘇晚晴抱緊雙臂。
明明只是場作秀的"結婚",為什么看到他和別的女人親近,會這么難受?正出神時,
身后傳來熟悉的輕笑:"怎么,還想表演高空跳水?"蘇晚晴嚇得轉身,
只見隼爺倚在門框上,精壯的上半身裹著繃帶,小麥色的肌膚在月光下泛著蜜色光澤。
"我...我不會再犯傻了。"她紅著臉低下頭。隼爺挑眉走近,
身上混合著海鹽與雪松的氣息瞬間將她籠罩:"知道島上現在怎么叫你嗎?'鸚鵡公主',
就因為你追只鳥差點把自己玩死。"蘇晚晴窘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卻見隼爺眼底笑意漸濃:"不過也好,那些老古董終于覺得你接地氣了。四兒那小子,
聽說你為了鸚鵡冒險,喜歡你得不行。""對不起...謝謝你救我。"她小聲說。
隼爺突然伸手扣住她的腰,滾燙的掌心透過單薄的睡裙烙在皮膚上:"我說過,
答應要保護的人,拼了命也會做到。"蘇晚晴抬頭,正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
她注意到他肩頭的繃帶已經松開,伸手輕觸紅腫的傷口:"還疼嗎?""已經好多了。
"隼爺突然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多虧某人通風報信。"他越靠越近,
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的耳垂:"晚晴,有件事只有你能做。""什...什么事?"話音未落,
隼爺的唇已經壓了下來。不同于上次儀式上的克制,這次的吻帶著燎原之勢。
他撬開她的牙關,舌頭霸道地糾纏,指尖不安分地滑進睡裙系帶。蘇晚晴腦子一片空白,
只覺渾身發(fā)燙。月光透過紗簾灑在交纏的身軀上,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墻上,
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那天的儀式不算數。"隼爺沙啞的聲音混著喘息,"今晚,
我要真正的...屬于我們的夜晚。"蘇晚晴還來不及回應,就被卷入新一輪的熱吻中。
窗外,海浪輕拍礁石,仿佛也在為這場遲來的纏綿伴奏。8咸腥的海風鉆進鼻腔,
浪潮聲由遠及近拍打著耳膜。蘇晚晴緩緩睜開眼,發(fā)現自己躺在柔軟的沙灘上,
白沙間散落著被潮水沖上岸的貝殼。她撿起一枚螺旋貝殼貼在耳邊,
竟聽見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掌心還傳來肌膚般的溫熱。不對勁——這個念頭剛閃過,
她猛地驚醒,撞進一片古銅色的胸膛。隼爺結實的手臂正將她牢牢圈在懷中,
兩人不著寸縷地糾纏在主臥大床上。"早啊,小懶貓。"低沉的嗓音帶著晨起的沙啞,
隼爺低頭看著她,眼尾還沾著繾綣的笑意。蘇晚晴瞬間漲紅了臉,
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數不清的熾熱浪潮,被填滿的酸脹與溫柔的余韻,
原來那才是真正的結合。她下意識蜷了蜷身子,卻發(fā)現經過徹夜纏綿的身體意外清爽,
想必是先醒來的隼爺細心擦拭過。這個認知讓她耳根發(fā)燙,結結巴巴道:"早...早上好。
""在我懷里睡得香嗎?"隼爺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微微發(fā)腫的唇上落下輕吻。
曖昧的氣息在晨光里流轉,他突然壞笑起來:"昨晚你太勾人,我差點沒忍住。
”“不過我的寶貝得好好珍惜——”“下次一晚三次怎么樣?或者整夜...""不、不行!
"蘇晚晴撐起身子想推開他,卻被隼爺一把撈進懷里。后背貼著他灼熱的胸膛,
聽著有力的心跳,她的心臟也跟著劇烈跳動。"哪里不行?次數太多還是整夜不夠?
"隼爺故意逗她,下巴蹭著她的發(fā)頂,"小晴,這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早晨。
"這句話讓蘇晚晴眼眶發(fā)熱。她早已下定決心,要拋開過去的一切和他在一起。
只是想起自己已經和陸沉舟訂下婚約,心里還是掠過一絲不安和罪惡。但那又如何?
背叛誓言的是陸沉舟,而她的未來,只想和眼前這個男人緊緊相連。"在想什么?
"隼爺突然收緊手臂,"我總怕你像小鳥一樣飛走。""不會的。
"蘇晚晴轉身環(huán)住他的脖子,"從昨晚開始,我就是你的妻子,要永遠留在你身邊。
"兩人的唇即將相觸時,窗邊突然傳來"撲棱棱"的聲響。一只黃色鸚鵡猛地飛進房間,
落在床尾歪頭打量著他們。"呀!是那天的鸚鵡!"蘇晚晴興奮地伸手,
鸚鵡立刻乖巧地飛到她掌心。"小可愛,你沒有家嗎?"鸚鵡似乎聽懂了,輕輕晃了晃腦袋。
"隼爺,我們收養(yǎng)它好不好?"她仰起臉,眼睛亮得像盛著星星。
隼爺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笑容,下腹剛平息的熱度又開始躁動。明明晨光正好,
正適合和新婚妻子溫存,卻被這只鸚鵡壞了興致。可面對這樣的請求,
他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聽你的。"他無奈地嘆口氣,伸手想摸摸鸚鵡,
卻被小家伙撲棱著翅膀躲開,還示威似的鉆進蘇晚晴懷里。"別欺負它嘛。
"蘇晚晴咯咯笑著護住鸚鵡,"快想想叫什么名字好?"隼爺看著她發(fā)梢凌亂卻幸福的模樣,
忍不住笑出聲——看來以后的日子,要和這只"情敵"斗智斗勇了。9"能陪我逛逛島上嗎?
"某個清晨,蘇晚晴小跑著追上正要前往港口貨輪的隼爺。成為他的妻子后,
這一周他們幾乎形影不離,仿佛沉浸在甜蜜的蜜月里。每個夜晚都在熾熱的愛意中度過,
清晨又在他溫暖的懷抱里蘇醒。他們會在暮色中的海灘漫步,乘著小船探索淺海,
看五彩斑斕的熱帶魚從眼前游過。對蘇晚晴來說,這些如夢似幻的日子,
卻在幸福中過得飛快。但她知道,隼爺不僅是她的丈夫,更是這片海域的掌控者,
要管理包括這座島在內的眾多島嶼。今天他就要回歸日常工作,
蘇晚晴還是忍不住提出了請求:"我想親眼看看島上居民的生活。雖然我甚么也不懂,
但我很想熟悉這里的一切。"隼爺低頭看著認真的蘇晚晴,心里有些猶豫。
島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景點,偶爾有商販來集市擺攤,賣點土特產。他覺得與其陪她逛,
不如讓云蘿或林悅帶她去,她們更熟悉環(huán)境,她也能玩得開心。"讓云蘿帶你去怎么樣?
"他試探著問。蘇晚晴輕輕咬住下唇,臉頰泛起紅暈:"我...我想和你一起去。
"看著她害羞的模樣,隼爺忍不住在心里偷笑——原來小妻子是舍不得和自己分開。
"那就明天吧。正好明天早上港口有集市,出發(fā)前我還有些事要處理。"隼爺牽起她的手,
在纖細的手指上落下一吻,算是定下了約定。第二天下午,蘇晚晴如愿以償,
跟著隼爺來到港口。以往她只能從城堡的窗戶眺望,這還是第一次真正走進島上的世界。
兩人并肩走在通往聚落的路上。島上沒有陡峭的山峰,連綿的丘陵覆蓋著蔥郁的植被。
隼爺告訴她,這里有許多瀑布和泉水,得天獨厚的水資源讓果園和農田都十分興旺。
山上還生活著野生山羊和梅花鹿,簡直是個天然寶庫。更讓她驚訝的是,
隼爺不僅統(tǒng)治著這座島,還管轄著周邊數十個島嶼。自從他繼承了前任島主的位置,
就著力整合海上力量,繪制了詳盡的海圖,守護著這片尚未被大陸完全探索的海域。
聽著隼爺的講述,蘇晚晴只覺得眼前的男人既可靠又充滿魅力,說起事業(yè)時眼里閃爍著光芒。
"快看!是鸚鵡小姐!"剛到港口,一個小男孩就興奮地跑了過來,"今天沒帶鸚鵡來嗎?
"仿佛聽到召喚,原本留在臥室棲木上打盹的小黃鸚鵡撲棱著翅膀飛來,落在兩人面前,
歪著頭打量周圍。"哇!真的是鸚鵡!""是公主的鸚鵡!"孩子們眼睛亮晶晶地圍了過來,
嘰嘰喳喳討論著。隼爺解釋說,這種鸚鵡平時都生活在山林里,很少下山,
難怪孩子們這么好奇。看著男孩們赤裸著上身,圍著手工編織的腰布,
女孩們穿著染著艷麗花卉的亞麻裙,脖子上掛著貝殼串成的項鏈,
蘇晚晴覺得這些質樸的裝扮反而襯托出孩子們的純真可愛。"姐姐,鸚鵡叫什么名字呀?
"一個扎著小辮的女孩仰著腦袋問。"它叫來福,是帶來幸運的意思。
"孩子們立刻齊聲喊著"來福",小心翼翼地伸手撫摸它的羽毛。
蘇晚晴看著其樂融融的場景,嘴角不自覺上揚。"趁這搗蛋鬼沒搗亂,我們走吧。
"隼爺輕輕拽了拽她的手,帶著她走向集市。集市上,用舊帆布搭成的攤位整齊排列,
熱鬧的氛圍讓蘇晚晴想起老家廟會的場景。突然,
一個賣花的大姐熱情地遞來一束花:"隼爺,這花送嫂子正合適!
"淡黃色的花瓣透著晶瑩的光澤,心形的葉子十分可愛。隼爺接過花,
抽出一枝別在蘇晚晴耳后。周圍的居民紛紛投來善意的目光,笑著看著這對恩愛的夫妻。
"這花叫夕顏,花語是'如夢般的回憶'。"賣花大姐介紹道,"它只在清晨開放,
傍晚就會凋謝,所以才有這樣的花語。""聽起來好可惜..."蘇晚晴有些感慨。
"正因為短暫,才顯得珍貴啊。"隼爺凝視著她的眼神里帶著深意,讓蘇晚晴心跳漏了一拍,
慌忙轉移話題。她好奇地問起隼爺的身世,沒想到得到的答案讓人心疼。原來他是個棄嬰,
被潮水沖上沙灘時,襁褓里的小船上落著一只白鷺。
當時的老島主認為這是預言中"白鷺化身"降臨,便收養(yǎng)了他。身上那片形似羽毛的胎記,
反而成了他被拋棄的原因。"不管有沒有胎記,孩子始終是孩子。
怎么能忍心..."蘇晚晴眼眶發(fā)熱,輕輕靠在隼爺肩頭。
"是這座島和島上的人給了我新生,所以我要守護好這里。"隼爺攬住她的肩膀,語氣堅定。
之后的集市之旅充滿驚喜。
蘇晚晴被各種手工藝品吸引:用珊瑚雕刻的梳子、泛著神秘光澤的夜光貝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