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地面那幾乎被磨平的古老陣紋,如同冰冷的烙印,深深烙在蘇南的腦海里。父親的秘密,星盟的據(jù)點,問道天梯…這些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碎片,因為這偶然發(fā)現(xiàn)的陣紋,被一條無形的線強行串聯(lián)起來,指向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一夜無眠。身體的劇痛在星辰之力的持續(xù)淬煉下已變得麻木,但精神的沖擊卻如同驚濤駭浪,不斷沖刷著他的理智。天樞帝脈帶來的力量伴隨著非人的折磨,而父親留下的謎團,更讓這力量染上了一層沉重而危險的色彩。
晨曦微露,石屋外便傳來喧嘩。
“滄溟!滄溟你怎么樣?”
是驚鴻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恐懼。
蘇南走出石屋,只見驚鴻正手足無措地跪在隔壁石屋門口,滄溟被兩個灰袍執(zhí)事抬了出來。少年的臉色比昨夜更加慘白,如同覆蓋了一層寒霜,嘴唇烏紫,身體僵硬冰冷,呼吸微弱得幾乎斷絕。一股肉眼可見的寒氣正從他七竅中絲絲縷縷地逸散出來,所過之處,地面都凝結(jié)了一層薄冰。昨夜凌虛子的壓制,顯然只是暫時的。
“寒毒入髓,藥石罔效…除非…”張執(zhí)事看著滄溟的樣子,搖頭嘆息,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
“除非什么?!張執(zhí)事,求求你救救他!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失控…”驚鴻抓住張執(zhí)事的衣袖,涕淚橫流,眼神充滿了絕望和深深的自責。他臉上的燎泡和燒焦的卷發(fā),正是昨夜失控的代價。
就在這時,一股溫和卻不容置疑的威壓降臨。凌虛子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眾人身后,他看了一眼氣息奄奄的滄溟,眉頭緊鎖,又瞥了一眼滿臉悔恨的驚鴻,最后目光落在蘇南身上。
“寒毒深入骨髓,尋常丹藥已無力回天?!绷杼撟勇曇舻统粒把巯?,或許只有一人能救他?!?/p>
“誰?!”驚鴻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猛地抬頭。
“萬毒谷主,‘藥王’莫千愁。”凌虛子緩緩道,“此人亦正亦邪,精研毒理醫(yī)道,尤其擅長以毒攻毒,化解奇寒異火之癥。他手中有一味‘九轉(zhuǎn)還魂丹’,據(jù)說有逆轉(zhuǎn)陰陽、重燃生機之效,或可克制此寒毒?!?/p>
“萬毒谷?九轉(zhuǎn)還魂丹?”驚鴻眼中燃起希望,隨即又黯淡下去,“可是…藥王性情古怪,萬毒谷更是兇險之地,遍布劇毒,我們?nèi)绾文芮蟮降に???/p>
“求?”凌虛子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弧度,“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此人雖號藥王,但暗中與一些見不得光的勢力亦有勾連,并非善類。若能尋得他煉制‘九轉(zhuǎn)還魂丹’的確鑿證據(jù),未必不能以此相脅,換取丹藥?!彼D了頓,目光掃過蘇南和驚鴻,“你二人,可愿走一趟萬毒谷?”
驚鴻毫不猶豫地點頭,眼神決絕:“我去!只要能救滄溟,刀山火海我也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蘇南身上。
凌虛子看著他,語氣平淡卻帶著無形的壓力:“蘇南,你身負特殊血脈,意志堅韌,更兼有那星棺護體,或可抵御萬毒谷中部分奇毒。此行兇險,卻也是磨礪。滄溟與你同為新入弟子,見死不救,于道心有礙。況且,萬毒谷中或有奇物,對你修煉亦有裨益?!?/p>
蘇南沉默。他心知肚明,凌虛子此舉,一是想借萬毒谷的兇險試探他的實力和星棺的奧秘,二是想看看能否從藥王那里得到關(guān)于蘇家或黑空的線索。但他無法拒絕。滄溟的慘狀,驚鴻的哀求,更重要的是,父親那神秘陣紋帶來的巨大謎團,讓他意識到,想要挖掘真相,必須主動出擊!萬毒谷,或許就是下一個線索的源頭。
“我去?!碧K南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哥…”蘇青璇摸索著走到門口,空洞的眼眸中滿是擔憂。
“青璇,你留在這里?!碧K南按住妹妹的肩膀,語氣不容置疑,“萬毒谷太危險,你跟著我不放心?!彼D(zhuǎn)向凌虛子,“前輩,舍妹雙目不便,還望照拂一二。”
凌虛子頷首:“放心,此地無人能傷她。”
“青璇妹妹,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哥安全帶回來!”驚鴻拍著胸脯保證,雖然他自己臉上還帶著傷,但為了滄溟,他仿佛重新燃起了斗志。
事不宜遲,凌虛子交給蘇南和驚鴻一人一枚避毒丹(效果有限),一張簡陋的萬毒谷外圍地圖,并告知了大概方位。兩人沒有耽擱,立刻動身。
萬毒谷位于問道臺西南方向數(shù)百里外的一片瘴癘之地。越是靠近,空氣中的生機便越是稀薄。參天的古木扭曲盤結(jié),枝葉呈現(xiàn)出不祥的墨綠或紫黑色。地面上覆蓋著厚厚的、散發(fā)著甜膩腐爛氣息的落葉層,不時有色彩斑斕、形態(tài)詭異的毒蟲快速爬過。空氣中彌漫著甜膩的腐香,聞久了便讓人頭暈目眩。五顏六色的瘴氣如同薄紗般在林間飄蕩,陽光穿透下來,形成一道道詭異的光柱。
“跟緊我,別碰任何東西!”蘇南低聲提醒,他將星辰之力運轉(zhuǎn)到極致,皮膚下泛起淡淡的銀芒,形成一層微弱的護體罡氣,驅(qū)散著試圖靠近的毒蟲和瘴氣。驚鴻也收斂了跳脫的性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掌心隨時凝聚著一團隨時準備爆發(fā)的火焰。
饒是如此,路途依舊兇險萬分。
剛進入谷口不久,一片看似普通的艷麗花叢突然噴射出大量粉紅色的花粉!花粉帶著強烈的麻痹效果,沾到皮膚便傳來一陣灼痛和麻木感。
“屏息!火!”蘇南低喝,同時背上的青銅星棺微微一震,一股無形的斥力將大部分花粉彈開。驚鴻反應極快,掌心火焰噴涌,將襲來的花粉瞬間焚為灰燼。
深入數(shù)里,地面厚厚的腐葉突然翻涌,鉆出無數(shù)拳頭大小、甲殼紫黑、口器猙獰的毒火蟻!它們?nèi)缤彼阌縼?,口器中噴吐著帶著腐蝕性的暗紅毒焰,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焦黑。
“這么多!”驚鴻頭皮發(fā)麻,雙手連揮,一道道火球砸向蟻群,發(fā)出噼啪的爆裂聲。蘇南則揮動雙拳,星辰之力包裹拳鋒,每一拳都如同重錘砸落,將靠近的毒火蟻震成齏粉。星棺散發(fā)出的微弱星辰力場,讓毒火蟻本能地感到恐懼,攻勢稍緩。
最兇險的遭遇發(fā)生在谷中一處幽深的毒潭邊。一株通體漆黑、散發(fā)著異香的靈草生長在潭邊巖石上。就在驚鴻忍不住想去采摘時,平靜的墨綠色潭水轟然炸開!一條水桶粗細、頭生獨角、渾身覆蓋著碧綠鱗片、雙眼猩紅的巨大妖蟒沖天而起!它張開血盆大口,一股腥臭無比、色澤暗綠的毒液如同瀑布般噴向兩人!
那毒液蘊含的腐蝕性和毒性,讓空氣都發(fā)出“滋滋”的聲響!
“躲開!”蘇南瞳孔驟縮,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猛地抓住驚鴻的肩膀向后急退!同時心念急轉(zhuǎn),背后的青銅星棺“嗡”的一聲橫移到他身前!
“嗤——!”
劇毒的水箭狠狠撞在星棺棺蓋之上!足以蝕金融鐵的毒液,竟只在星棺表面留下幾道淡淡的焦痕,發(fā)出刺耳的聲響,隨即被星棺表面流轉(zhuǎn)的星輝無聲地湮滅、吸收!
“嘶昂!”妖蟒見攻擊無效,暴怒地甩動巨尾,帶著萬鈞之力橫掃而來!
“畜生!”驚鴻也被激起了兇性,他怒吼一聲,不再壓制火靈根!狂暴的火焰瞬間包裹全身,他如同一個人形火炬,雙拳齊出,兩道凝練的赤紅火柱咆哮著轟向妖蟒橫掃而來的巨尾!
“轟!轟!”
火焰與巨尾碰撞,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爆炸!妖蟒的鱗片被炸開大片,焦糊味彌漫。但妖蟒力量恐怖,驚鴻也被反震之力震得氣血翻涌,連連后退。
“攻它七寸!”蘇南低吼,他看準妖蟒因疼痛而昂起的瞬間,身影如同鬼魅般欺近!體內(nèi)星辰之力瘋狂涌入右拳,拳鋒之上銀芒暴漲,仿佛握著一顆微縮的星辰!他無視妖蟒身上滴落的毒液(毒液被體表星辰罡氣勉強隔絕,發(fā)出滋滋聲),一拳狠狠砸在妖蟒脖頸下方那片微微泛白的逆鱗之上!
“星辰破!”
“噗嗤!”
一聲悶響!蘊含著狂暴星辰之力的拳頭,如同燒紅的鐵釬捅入油脂,瞬間洞穿了妖蟒堅硬的逆鱗和血肉!暗綠色的腥臭血液如同噴泉般涌出!
“嘶——!”妖蟒發(fā)出一聲凄厲到極點的慘嚎,龐大的身軀瘋狂扭動,將周圍的巖石樹木掃得粉碎,最終轟然砸入毒潭,濺起漫天墨綠色的水花,再無聲息。
驚鴻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看著蘇南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和后怕。剛才那一拳的威勢和狠辣,讓他心頭發(fā)寒。
蘇南收回拳頭,看著拳鋒上沾染的妖蟒血液被星辰之力迅速蒸發(fā),臉色也有些發(fā)白。剛才那一擊,幾乎抽空了他體內(nèi)大半的星辰之力。他看了一眼星棺,棺蓋上的焦痕正在緩慢消失。
“走,快離開這里?!碧K南拉起驚鴻,兩人不敢停留,循著地圖指引,終于在天黑前抵達了地圖標注的終點——萬毒谷深處,一座依傍著巨大黑色巖壁搭建的木屋。
木屋前開辟著一小片藥圃,種植著各種奇形怪狀、色彩妖艷的植物,散發(fā)著濃郁的、令人頭暈的混合藥香。一個形如枯槁的老者正佝僂著背,在藥圃中小心翼翼地侍弄著。他頭發(fā)稀疏花白,皮膚如同老樹皮般干癟褶皺,眼神渾濁,仿佛行將就木。這便是“藥王”莫千愁。
“藥王前輩!”驚鴻上前一步,恭敬行禮,“晚輩等人冒昧來訪,只因同伴身中奇寒劇毒,命在旦夕。聽聞前輩有‘九轉(zhuǎn)還魂丹’可解此厄,懇請前輩賜藥!晚輩愿付出任何代價!”
莫千愁緩緩直起身,渾濁的眼睛瞥了驚鴻和蘇南一眼,尤其是在蘇南背上的青銅星棺停留了一瞬,眼神深處似乎有極細微的波動。他聲音沙啞如同砂紙摩擦:“代價?你們付得起什么代價?”
“前輩但有所求,只要晚輩能做到,萬死不辭!”驚鴻急切道。
“萬死不辭?”莫千愁發(fā)出幾聲意義不明的干笑,從懷中摸索出一個小巧的玉瓶,瓶身碧綠剔透。他拔開瓶塞,一股沁人心脾、仿佛蘊含無盡生機的奇異藥香瞬間彌漫開來,連周圍的毒瘴似乎都被驅(qū)散了幾分。玉瓶中,一粒龍眼大小、通體碧綠、流光溢彩的丹藥靜靜躺著。
“這便是‘九轉(zhuǎn)還魂丹’。”莫千愁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和得意,“此丹以九十九種奇毒為引,輔以千年靈藥精華,歷經(jīng)九轉(zhuǎn)爐火方成,可解天下萬毒,重續(xù)生機。代價嘛…”他拖長了音調(diào)。
蘇南的目光卻死死盯在那碧綠的丹藥上。就在藥香彌漫的瞬間,他身邊的蘇青璇身體猛地一顫!雖然她失明,但那丹藥散發(fā)出的氣息,卻讓她靈瞳殘留的本源產(chǎn)生了強烈的、近乎本能的厭惡和刺痛!
“哥…不要!”蘇青璇突然死死抓住蘇南的手臂,身體劇烈顫抖起來,空洞的眼睛“死死”盯著莫千愁手中的玉瓶方向,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恐,“那丹藥…里面…有東西!黑色的…蟲子!好多…在動!它們在啃食…好可怕!不要碰它!”
莫千愁的臉色瞬間劇變!渾濁的眼中爆射出駭人的精光:“小丫頭!你胡說什么!”他厲聲呵斥,一股陰冷的氣勢陡然爆發(fā)!
蘇南心中警鈴大作!他毫不猶豫,強行將微弱的精神力刺入雙目,凝神看向莫千愁手中的碧綠丹藥!
在濃郁得幾乎化不開的碧綠寶光深處,在丹藥那看似完美無瑕的核心區(qū)域!數(shù)條極其細微、如同活物般的黑色絲線,正在緩緩地、詭異地扭動!它們散發(fā)著一種與丹藥生機勃勃氣息截然相反的、冰冷、污穢、充滿吞噬欲望的邪惡氣息!正是黑空組織的獨有印記!
“黑空印記!”蘇南失聲驚呼,眼中殺意暴漲!“這丹藥是毒餌!你想控制滄溟?!”
被徹底揭穿,莫千愁臉上的偽裝瞬間褪去,只剩下猙獰和怨毒!“不知死活的小輩!竟敢壞我好事!死!”他厲嘯一聲,枯瘦的手爪如同鬼爪般探出,指尖瞬間變得漆黑如墨,帶著刺鼻的腥風,直抓蘇青璇的咽喉!速度之快,遠超他之前表現(xiàn)出的老態(tài)!
“你敢!”蘇南目眥欲裂,瞬間將蘇青璇拉至身后,背上的青銅星棺如同有靈性般瞬間橫移格擋!同時一拳轟出,星辰之力再次凝聚!
“砰!”蘇南的拳頭與莫千愁的毒爪狠狠撞在一起!一股陰寒歹毒的力量順著手臂瘋狂涌入!蘇南悶哼一聲,只覺手臂瞬間麻痹,皮膚上浮現(xiàn)出詭異的黑氣!而莫千愁也被星辰之力震得后退一步,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找死!”莫千愁徹底撕破臉皮,周身毒霧翻涌,無數(shù)細小的毒蟲從地面、藥圃中鉆出,如同潮水般涌向蘇南三人!
“驚鴻!護住青璇!”蘇南大吼,強忍著手臂的麻痹和劇毒侵蝕,催動星辰之力抵抗,同時星棺震蕩,散發(fā)出無形的力場,將靠近的毒蟲碾碎。
混亂之中,蘇青璇被驚鴻護在身后。她因恐懼和全力“視物”,眼角的血色紋路驟然變得鮮紅欲滴!她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瘋狂攻擊的莫千愁。
就在她目光觸及莫千愁身體的剎那!
“啊——?。?!”
莫千愁突然發(fā)出一聲凄厲到非人的慘嚎!他猛地抱住自己的頭顱,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他渾濁的雙眼瞬間變得一片茫然,隨即又被無盡的痛苦和混亂充斥!仿佛有什么東西在他腦海深處炸開了!
“不…不要!不是我…是…是他們逼我的!”莫千愁如同瘋魔般嘶吼,聲音充滿了恐懼和掙扎,“…蘇…蘇天南…他的研究…黑空…他們要…實驗…用毒…控制…整個村子…是…是…”
他的話斷斷續(xù)續(xù),如同夢囈,卻字字如驚雷,炸響在蘇南耳邊!
蘇天南!父親的名字!實驗?控制?村子?黑空?!
莫千愁似乎想說出更多,但就在他即將吐露關(guān)鍵信息的瞬間,他額頭猛地浮現(xiàn)出一個漆黑如墨、由無數(shù)扭曲符文組成的詭異烙??!
“噗!”
一聲輕響!那烙印如同炸彈般爆開!一團濃郁到化不開的漆黑霧氣瞬間從莫千愁頭顱中噴涌而出!他所有的掙扎、痛苦、話語,戛然而止。眼中的光芒徹底熄滅,身體如同被抽空了骨頭般軟軟倒下,瞬間斃命!黑霧翻滾著,帶著強烈的腐蝕性和精神污染,撲向最近的蘇南!
“小心!”驚鴻驚呼。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蘇南懷中的半塊昆侖玉玨,突然變得滾燙無比!它自動從蘇南懷中飛出,懸浮在半空!
嗡——!
玉玨爆發(fā)出柔和的白色光暈,瞬間形成一個漩渦!那撲來的漆黑毒霧,以及莫千愁尸體上逸散出的精純毒瘴本源,如同百川歸海般,被玉玨形成的漩渦瘋狂地吸收吞噬!
短短幾個呼吸,所有的毒霧和瘴氣被吞噬一空!玉玨散發(fā)出的白光也緩緩收斂,重新落回蘇南手中。
蘇南低頭看去,只見吸收了龐大毒瘴本源的昆侖玉玨,表面那斷裂的裂紋深處,之前若隱若現(xiàn)的星圖紋路,此刻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點點星光如同被點亮,在玉玨內(nèi)部勾勒出一幅微縮的星空圖案,而圖案的核心,一個璀璨的光點正穩(wěn)穩(wěn)地指向一個方位——東方!正是星圖光幕中,那片廣袤無垠、象征著星域核心的中州大陸!
父親蘇天南的研究…黑空的實驗…控制整個村子…藥王莫千愁的死…還有這終于顯化的星圖…
萬毒谷之行,非但沒有解開謎團,反而將蘇南拖入了更深、更黑暗的謎局漩渦之中。他看著手中溫潤卻重若千鈞的玉玨,眼神冰冷如萬載寒冰。
真相,似乎就在那星圖所指的中州天權(quán)殿。而通往真相的道路,注定布滿荊棘與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