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假的！這都是假的！”
蘇晴突然尖聲打斷，指著輪回鏡喊道：
“一定是沉封嫉妒沉磊，刻意編造的！”
“而且沉磊說的有什么不對？他一個小老婆生的野種，憑什么跟正牌少爺爭家產(chǎn)！”
沉磊立刻反應過來，跟著幫腔：
“沒錯！閻王爺，您可要明鑒??！”
“沉封初中才被接回蘇家，誰不知道他是外頭女人生的？我從小在蘇家長大，名正言順的蘇家少爺，他有什么資格跟我爭？”
閻王眉頭一皺，猛地一拍驚堂木：“放肆！”
殿內(nèi)陰風驟起，燭火劇烈搖晃。
閻王冷冷盯著沉磊，聲音低沉：
“沉磊，你當真不知道......誰才是私生子？”
沉磊臉色瞬間變了，嘴唇哆嗦著，眼神閃躲：
“我、我當然是蘇家親生的！您別聽沉封胡說八道！”
蘇晴見沉磊慌了，趕緊替他撐腰：
“閻王爺，沉磊從小在蘇家長大，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蘇家少爺！”
“沉封初中才被接回來，明擺著就是外面的野女人生的，這還有什么可質(zhì)疑的？”
我站在一旁，聽著他們顛倒黑白，心里一陣冷笑。
關(guān)于我自己的身世，除了我和父母以外沒有任何人知曉。
如果蘇晴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投向沉磊的懷抱，那我無話可說。
閻王似乎也不恥于蘇晴的行為。
他冷哼一聲，輪回鏡再次亮起——
這一次，鏡子里映出的是一間醫(yī)院的產(chǎn)房。
年輕的父親抱著剛出生的嬰兒，滿臉喜悅。
然而當晚，一個心懷怨恨的護士偷偷調(diào)換了兩個孩子......
鏡外鬼群嘩然。
“天??！這是......換子？！”
“所以沉磊才是被調(diào)包的那個？！”
沉磊臉色慘白，猛地撲向輪回鏡：
“你放屁！勞資才是真少爺！”
閻王一揮袖，鬼差立刻按住他。
鏡中畫面繼續(xù)播放——
初中那年，我爸終于查到了真相。
親子鑒定結(jié)果顯示，我才是他的親生兒子。
而那家人收了錢，答應不再尋回沉磊，沉磊也因此繼續(xù)留在蘇家，名義上還是我弟弟。
爸媽怕沉磊受打擊，要我瞞著這件事，我答應了。
可我沒想到，沉磊早就偷聽到了真相......
鏡子里，少年時的沉磊躲在書房門外，聽著我爸和我媽的對話，臉色越來越陰沉。
他攥緊拳頭，眼神怨毒：
“原來......我才是那個外人......”
從那天起，他就開始謀劃——怎么讓我身敗名裂，怎么讓爸媽徹底放棄我，怎么把家產(chǎn)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他處心積慮，用盡各種方法離間我和父母的關(guān)系。
“爸，哥今天又逃課了。”飯桌上，沉磊狀似無意地說，“我聽同學說看見他在網(wǎng)吧......”
父親皺眉看向我時，沉磊在父親看不見的角度，沖我露出得意的笑。
可我明明沒有，然而次數(shù)多了，假的也成了真的。
慢慢的，我在父母眼里成了一個貪玩厭學的孩子。
更過分的是，有次我體育課回來，發(fā)現(xiàn)他正用圓規(guī)扎自己的手臂。
我沖過去搶圓規(guī)想阻止他，恰巧這時媽媽推門進來，沉磊立刻紅了眼眶：
“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別這樣......”
媽媽看著沉磊手臂上的紅痕，看我的眼神充滿失望，抬手就給我一巴掌：
“這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這么虐待他！”
從那以后，父母的愛就逐漸偏移回了沉磊身上。
他有了底氣，愈發(fā)肆意妄為，甚至在學校里拉幫結(jié)伙地孤立我。
我親耳聽見他對同學說我有心理問題，讓他們離我遠點。
漸漸地，班上沒人愿意和我說話。
體育課分組時，我總是被剩下的那個。
課桌上經(jīng)常出現(xiàn)“殺人犯”“滾出學校”的涂鴉。
這些都是沉磊的手筆。
然而，最讓我心寒的還是爸媽的態(tài)度。
每次我試圖解釋，他們總說：
“你是哥哥，要讓著弟弟。”
直到那個雨夜，我渾身濕透地回到家，看見沉磊正坐在爸媽中間，三人其樂融融地看著相冊。
那本相冊里，全是沉磊從小到大的照片，沒有一張是我的。
聽到我回來的聲音，父親頭也不抬：
“回來了？廚房有剩飯，自己吃?！?/p>
那一刻，我站在玄關(guān)，雨水順著發(fā)梢滴落，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家，好像從來就沒有我的位置。
看完這一切，鏡外的鬼群徹底瘋狂了：
“好家伙！鳩占鵲巢還反咬一口？！”
“這他媽真不是人？！”
蘇晴呆住了，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沉磊：
“你......你早就知道？！”
沉磊慌亂地搖頭：
“晴晴，你聽我解釋......”
“你騙我？！”蘇晴聲音尖利，一把推開他，“你明明說沉封是私生子，說蘇家的產(chǎn)業(yè)本該是你的！結(jié)果......結(jié)果你才是那個冒牌貨？！”
沉磊還想狡辯，可蘇晴卻已經(jīng)崩潰了，指著他對閻王哭喊：
“閻王爺！我是被他騙了！他跟我說沉封搶他家產(chǎn)，我才幫他的！”
“要早知道他是假的，我怎么可能拋下沉封？！”
我冷眼看著他們狗咬狗，心里毫無波動。
沉磊見事情敗露，索性撕破臉，沖著蘇晴怒吼：
“裝什么清高？！你還不是為了錢？！要不是我說蘇家以后是我的，你能甩了沉封跟我？！”
蘇晴氣得渾身發(fā)抖，撲上去撕打他：
“你混蛋！你害我錯過了沉封！你害我背上罵名！”
兩人在閻王殿里扭打成一團，鬼差都拉不開。
陪審團的鬼魂們看得直搖頭：
“活該！一對狗男女！”
“沉封才慘，親爹親媽找回來了，還得忍氣吞聲被這倆貨欺負！”
閻王冷眼看著這場鬧劇，緩緩開口：
“沉磊，蘇晴，你們還有什么話說？”
沉磊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蘇晴則哭著爬到我腳邊，伸手想拉我的衣角：
“沉封......我錯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后退一步，避開她的手，淡淡道：
“蘇晴，你知道我最惡心你什么嗎？”
她愣住。
“不是你的背叛，而是......到了陰曹地府，你還在演戲?！?/p>
閻王冷哼一聲，驚堂木重重拍下：
“來人！把這兩個孽障拖下去，打入十八層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