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直播揭密鏡頭前的我,涂著正紅色口紅,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挽在腦后。
"各位網(wǎng)友晚上好,我是程微意。"我對著攝像頭微笑,聲音平穩(wěn)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今天這場直播,我要講述一個關(guān)于兩個女孩被交換了二十三年人生的故事。
"直播間人數(shù)正在飆升,從最初的幾千迅速突破五萬。我能想象屏幕另一端那些瞪大的眼睛,
張開的嘴巴,和迫不及待想要分享這個驚天八卦的手指。"二十三年前,
程氏集團的夫人和一位普通女教師在同一家醫(yī)院生產(chǎn)。
"我從容不迫地從文件夾中取出兩份文件,"由于護士的失誤,兩個女嬰被抱錯了。
"我將DNA檢測報告和當年醫(yī)院的內(nèi)部文件對準鏡頭。特寫鏡頭下,
醫(yī)院的公章和程家私下支付給護士的封口費收據(jù)清晰可見。彈幕瞬間爆炸。[臥槽!
豪門秘辛!][這是程氏集團那個程家嗎?][所以主播是真千金?
]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繼續(xù)道:"是的,我就是那個被抱錯的真千金。
而你們熟知的程家大小姐程雨晴,實際上是那位女教師的女兒。"就在這時,
我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不用看我也知道,程家別墅此刻一定亂成了一鍋粥。
程父可能正摔碎他心愛的紫砂茶杯,程母那張保養(yǎng)得當?shù)哪樢欢☉K白如紙,
而程雨晴——那個占據(jù)了我身份二十三年的假千金,大概正在歇斯底里地尖叫。
"我知道很多人會問,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出來?"我直視鏡頭,眼神銳利,
"因為我給了程家無數(shù)次機會,而他們選擇了保護那個冒牌貨。
"我從錢包里取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對樸素的夫婦和一個瘦弱的小女孩。
"這才是我真正的家人。"我的聲音第一次出現(xiàn)了波動,"而程家,
他們只是偷走我人生的賊。"直播間人數(shù)突破了十萬。我深吸一口氣,
準備放出最后一個重磅炸彈。"至于程家為了掩蓋這個秘密所做的一切,包括收買、威脅,
甚至..."我的話語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打斷。透過直播間的監(jiān)控屏幕,
我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站在我的公寓門外——霍言澈,程雨晴的未婚夫,
也是我曾經(jīng)深愛過的男人。他來得比預計的還要快。
我對著鏡頭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看來第一位觀眾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各位,
好戲才剛剛開始。"點擊"結(jié)束直播"的瞬間,我聽見門外傳來一聲壓抑的怒吼:"程微意,
開門!"第2章 真相浮現(xiàn)三個月前,程氏集團市場部。
咖啡順著我的頭發(fā)滴落在白色襯衫上,褐色的污漬在胸前迅速擴散。周圍同事假裝沒看見,
低頭忙著自己的工作。程雨晴把空杯子塞回我手里,紅唇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下次記得我要的是脫脂奶,不是豆奶,聽懂了嗎?我的'好妹妹'。
"她故意加重最后三個字,聲音甜得發(fā)膩。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三年了,
自從被程家"認回",我在公司里的地位連清潔工都不如。程雨晴確保每個人都清楚,
我不過是程家出于憐憫收留的一條野狗。"是,程總監(jiān)。"我低著頭,
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程雨晴踩著十二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鞋揚長而去,
留下一地咖啡漬和我破碎的自尊。我走進洗手間,用冷水沖洗著襯衫上的污漬,
鏡子里的女人眼神冰冷。那天晚上,我在公司檔案室待到凌晨。
程雨晴明天要一份五年前的營銷數(shù)據(jù),這種雜活自然落在我頭上。檔案室灰塵滿布,
我打了個噴嚏,從最底層的抽屜里抽出一摞發(fā)黃的文件夾。
一個標著"圣心醫(yī)院1999"的文件夾意外混在其中。
圣心醫(yī)院——我和程雨晴出生的地方。鬼使神差地,我翻開了它。我的呼吸停滯了。
那是一份產(chǎn)科記錄,詳細記載了二十三年前那個混亂的夜晚。兩名女嬰,
一個手腕系著藍色絲帶,一個系著粉色。護士交接時的疏忽,絲帶脫落,
重新系上時弄混了身份。我的手顫抖著翻到最后一頁,
看到兩個熟悉的名字:程建國和林芳——我的"養(yǎng)父母",
在出院三天后帶著檢測報告返回醫(yī)院,與院長進行了秘密會面。他們早就知道。
我靠在檔案柜上,雙腿發(fā)軟。二十三年的人生,十三年的孤兒院生活,三年的冷眼與羞辱,
全都源于一個錯誤,和一個明知錯誤卻選擇隱瞞的家庭。第二天清晨,
我站在圣心醫(yī)院破舊的護士樓前。根據(jù)檔案記錄,當年負責接生的護士長李梅應該住在這里。
開門的是個滿頭銀發(fā)的老人,眼睛卻亮得驚人。"李護士長,
我想了解1999年12月5日在您醫(yī)院出生的兩個女嬰的情況。"我直截了當。
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那么久的事,誰還記得。
"我遞過一張照片——程家去年圣誕的全家福,我站在最邊緣,像個局外人。
"我是其中一個女孩。"李梅的眼神軟化了。她讓我進屋,給我倒了杯茶,
茶垢在杯壁留下褐色的痕跡。"你長得像你親生母親,"她突然說,"特別是眼睛。
"茶杯從我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你知道?""我當然知道。"李梅嘆了口氣,
"那年圣誕節(jié)后,程家派人來找過我。給了我五萬塊錢,讓我永遠閉嘴。
"她起身從衣柜深處取出一個鐵盒,"但我留了一份副本。
"鐵盒里的文件證實了一切:DNA檢測報告,醫(yī)院內(nèi)部調(diào)查報告,
甚至還有程建國親筆簽名的保密協(xié)議。我的親生父母——林建軍和蘇雯,在車禍中雙亡后,
我被送進了孤兒院,而他們的親生女兒程雨晴,卻在程家享受著本應屬于我的一切。
"他們找過你親生父母,"李梅說,"但你母親已經(jīng)病得很重,父親拒絕交換,說孩子無辜,
不應該為醫(yī)院的錯誤付出代價。幾個月后,他們就出車禍死了。"我走出護士樓時,
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所有碎片終于拼湊完整:為什么程家"認回"我后對我如此冷淡,
為什么程雨晴對我充滿敵意,為什么我永遠像個外人。站在十字路口,我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都市新聞熱線嗎?我有一個關(guān)于程氏集團的獨家爆料..."掛斷電話后,
我改變了主意。新聞爆料太簡單了,程家有的是辦法壓下去。不,
我要的是一場公開的、無法挽回的審判,要讓程雨晴也嘗嘗被當眾羞辱的滋味,
要讓程家為他們的謊言付出代價。我走進電子城,購買了最好的直播設(shè)備。接下來的三個月,
我白天繼續(xù)扮演逆來順受的程家養(yǎng)女,晚上則變身為復仇的策劃者。我收集證據(jù),
聯(lián)系關(guān)鍵證人,甚至潛入程家的保險柜獲取更多證據(jù)。直播平臺是我精心挑選的——流量大,
傳播快,且難以徹底刪除。我租了一間隱蔽的公寓作為直播間,
確保程家無法第一時間找到我。程雨晴會是我的第一個目標。
她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形象和地位,我要當眾撕下她的面具,
讓所有人看看這個所謂的"名媛千金"不過是個冒牌貨。直播前夜,
我對著鏡子練習最后一遍臺詞。鏡中的女人眼神凌厲,嘴角掛著冰冷的微笑。明天這個時候,
程家將天翻地覆。我舉起紅酒杯,對著虛空敬了一杯。"敬真相。
"第3章 家族對峙程家的司機在直播結(jié)束后二十分鐘就找到了我。
黑色奔馳急剎在直播工作室外,車門幾乎是被摔開的。"老爺讓您立刻回家。
"司機老張的眼神里帶著憐憫,這比憤怒更讓我難受。程家別墅燈火通明,
像一座暴風雨中的燈塔。我推開門,一只水晶煙灰缸擦著我的耳邊飛過,
在身后墻上砸得粉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程父的臉漲成紫紅色,
脖子上青筋暴起。程母坐在沙發(fā)上,臉色蒼白如紙,手指絞著一塊已經(jīng)變形的手帕。
程雨晴不在場——估計正在某個角落歇斯底里。"我知道得很清楚。
"我把包放在玄關(guān)的矮柜上,動作慢條斯理,"我在告訴全世界真相。""什么真相?
"程母突然抬頭,聲音顫抖,"我們把你從孤兒院接回來,給你吃穿,供你上學,
這就是你的報答?"我冷笑一聲:"接我回來?難道不是因為我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嗎?
你們早就知道,卻選擇隱瞞。"我從手機調(diào)出那份保密協(xié)議的照片,"需要我讀給你們聽嗎?
程建國先生,林芳女士?"程父的表情像是被人當胸打了一拳。他踉蹌后退兩步,
跌坐在扶手椅上。"微意..."程母突然跪了下來,淚水沖花了她精致的妝容,"求求你,
放過雨晴吧,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這一幕本該讓我心碎。
我曾經(jīng)多么渴望這個女人的擁抱,多么羨慕程雨晴能喊她"媽媽"。但現(xiàn)在,
我只感到一陣冰冷的諷刺。"無辜?"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我呢?
十三年的孤兒院生活,三年的冷眼相待,我就活該承受這些?"程父突然站起來,
聲音低沉而危險:"立刻撤回你的指控,公開道歉,否則——""否則怎樣?"我打斷他,
"斷絕關(guān)系?把我趕出程家?"我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客廳里回蕩,"太晚了,爸爸。
全世界都已經(jīng)知道了。"我轉(zhuǎn)身走向門口,腳步?jīng)]有一絲猶豫。"站?。?程父怒吼,
"如果你敢走出這個門,就別想再拿到一分錢!"我的手搭在門把上,
回頭看了最后一眼:"有趣的是,我從來就沒在乎過你們的錢。"門關(guān)上的瞬間,
我聽到程母撕心裂肺的哭聲和程父摔東西的聲音。奇怪的是,我并沒有想象中的快感,
只有一種深深的、骨髓里的疲憊。出租車在我公寓樓下停下時已近午夜。電梯上升的過程中,
我靠在鏡面上,看著自己蒼白的臉。直播、對峙、決裂,這一天的情緒消耗讓我精疲力盡。
但當我轉(zhuǎn)過走廊拐角,看到那個倚在我門前的熟悉身影時,所有的疲憊瞬間化為了警覺。
霍言澈。兩年不見,他更高大了,剪裁精良的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輪廓。聽到腳步聲,
他抬起頭,眼睛里的血絲在走廊燈光下清晰可見。"程微意。"他聲音沙啞,
像很久沒說過話。我停在距離他兩米遠的地方,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這不在計劃中,
至少不該這么快。"霍總深夜造訪,有何貴干?"我強迫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wěn)。他直起身子,
陰影籠罩下來:"那個直播,是真的嗎?"我輕笑一聲,繞過他刷卡開門:"進來吧,
我想你有很多問題。"公寓里還保持著直播后的凌亂。
霍言澈的目光掃過散落的文件、支架上的補光燈,最后落在我身上。他的眼神太復雜,
憤怒、困惑、還有一絲我不敢確認的...關(guān)切?"你早就知道。"這不是疑問句。
我給自己倒了杯水,故意背對著他:"知道什么?知道我是程家的親生女兒?
知道程雨晴是個冒牌貨?還是知道程家為了掩蓋真相收買了醫(yī)院?
"玻璃杯在我手中微微顫抖。我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面對他:"答案是,是的,
我三個月前就知道了。"霍言澈的眼睛暗了下來:"為什么不告訴我?
"這個問題像一把刀插進我的胸口。我放下杯子,手指在桌面上收緊。"告訴你?
"我?guī)缀跻Τ雎暎?霍總現(xiàn)在是以什么身份來問我?未婚夫?還是程雨晴的現(xiàn)任?
"他的下頜線條繃緊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怎樣?"我逼近一步,"兩年前,
你說出差一周,回來就對我避而不見。一個月后,我看到財經(jīng)雜志上你和程雨晴的訂婚消息。
需要我提供具體日期嗎?"霍言澈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皺眉。他的呼吸粗重,
熱氣噴在我臉上:"如果我說我有苦衷呢?"我掙脫他的鉗制,
退到安全距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霍總。我的苦衷就是被親生父母拋棄,
被養(yǎng)父母嫌棄,被最愛的人背叛。"我指向門口,"現(xiàn)在,請你離開。"他沒有動,
眼神在我臉上搜尋著什么:"你還愛我嗎?"這個問題來得太突然,我?guī)缀醣粨艨?。愛?/p>
我當然愛過。愛到深夜痛哭,愛到心碎成渣。但現(xiàn)在..."不重要了。"我別過臉,
"那場直播只是開始,霍言澈。我不會停手,直到程家為他們的謊言付出代價。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如果你有危險,打這個電話。
24小時有人接聽。"我盯著那張燙金名片,喉嚨發(fā)緊:"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你需要。
"他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林世誠不會坐視程家垮臺,他已經(jīng)盯上你了。"聽到這個名字,
我渾身一僵。林世誠——程家最大的商業(yè)對手,也是程雨晴的教父?;粞猿撼梦毅渡竦乃查g,
伸手撫上我的臉頰。他的手掌溫暖干燥,觸感熟悉得讓我想哭。"小心點,微意。
"他低聲說,"這場游戲比你想象的更危險。"然后他離開了,留下我和滿室寂靜。
我滑坐在地板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被他碰過的地方。
計劃出現(xiàn)了變數(shù)——霍言澈知道得太多了,而且他提到了林世誠...我抓起手機,
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我。計劃需要調(diào)整,霍言澈剛剛來找過我..."掛斷電話后,
我走到窗前。夜色如墨,遠處程氏集團的大樓燈火通明。我的倒影映在玻璃上,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粞猿阂詾樗诰嫖遥瑓s不知正一步步走進我布下的網(wǎng)。
第4章 舊情復燃霍言澈離開后,我整夜未眠。晨光透過窗簾縫隙刺入眼睛時,
我已經(jīng)沖了第三杯咖啡。電腦屏幕上是程氏集團的股價走勢——直線下跌,正如我所預料。
媒體已經(jīng)開始深挖這個豪門秘辛,#真假千金#的話題在熱搜榜上居高不下。手機震動起來,
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按下接聽鍵,但沒有說話。"看窗外。"霍言澈的聲音。我拉開窗簾,
樓下停著一輛黑色路虎,他靠在車邊,手機貼在耳邊。即使隔著五層樓的距離,
我也能看到他眼下的青黑。他也一夜沒睡。"下來,我們談談。"他說。"沒什么好談的。
"我準備掛斷。"關(guān)于兩年前的事,"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你至少該知道真相。
"我的手指在掛斷鍵上懸停了一秒,最終移開:"十分鐘后。"冷水拍在臉上,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眼下有淡淡的陰影,但眼神依然銳利。霍言澈想談兩年前?很好,
這正是我需要的。復仇計劃需要更多燃料,而他的愧疚和解釋將成為最佳助燃劑。
我選了件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把頭發(fā)隨意扎起。越是不經(jīng)修飾,
越能讓他想起從前——那個他以為單純天真的程微意。霍言澈的車里有一股淡淡的雪松味,
和他身上的氣息一樣。這個味道曾經(jīng)讓我安心,現(xiàn)在卻只讓我警惕。他遞給我一杯熱美式,
沒加糖,正是我喜歡的口味。"記得挺清楚。"我冷笑,但沒有拒絕咖啡。他啟動車子,
沒有看導航,直接駛向城東。我認出了這條路——通往我們第一次見面的花園酒店。
"為什么要去那里?"我問。"從哪里開始,就在哪里說清楚。
"他的側(cè)臉在晨光中棱角分明,下頜線條緊繃。兩年前的花園酒店,程氏集團周年慶。
那時我剛被程家"認回"不久,還是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養(yǎng)女,穿著借來的禮服,躲在角落數(shù)地磚。
"程小姐對市場部的新企劃有什么看法?"我抬頭,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面前,
手里拿著兩杯香檳。他的眼睛很特別,不是純黑,而是一種深邃的棕,
在燈光下像融化的巧克力。"我...我只是個實習生。"我接過香檳,
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一陣電流般的觸感讓我差點摔了杯子。"霍言澈。"他自我介紹,
"霍氏集團。"我知道他是誰——財經(jīng)雜志的常客,霍家的獨子,程家最想聯(lián)姻的對象。
他本該去找程雨晴,卻站在了我面前。那晚我們聊到宴會結(jié)束,從市場趨勢到古典音樂,
發(fā)現(xiàn)彼此有無數(shù)共同話題。他送我回家時,在車上放了我最喜歡的肖邦?;貞洷粍x車聲打斷。
花園酒店就在眼前,和兩年前幾乎沒變。霍言澈選了露臺的座位,正是我們初次長談的地方。
"記得嗎,你說過這里的提拉米蘇是全城最好的。"他試圖緩和氣氛。
我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省去懷舊環(huán)節(jié)吧,霍總。直接說重點。"他深吸一口氣,
手指無意識地敲打桌面——這是他緊張時的小動作,我太熟悉了。"最初接近你,
確實是因為你和雨晴長得像。"這句話像一把刀,精準插入我的心臟。盡管早有猜測,
親耳聽到還是讓我呼吸困難。我強迫自己保持面無表情,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繼續(xù)。
"我的聲音出奇地平靜。"我父親和程伯父有意聯(lián)姻,但我對程雨晴..."他皺眉,
尋找合適的詞,"沒感覺。后來在公司見到你,你們那么像,
我以為...""以為找個替身就能蒙混過關(guān)?"我冷笑,"真是精明的商業(yè)策略。
""不是那樣的。"他傾身向前,眼睛里的真誠幾乎讓我動搖,"最初或許是,
但后來...微意,你和她完全不同。你的笑容,你思考時皺眉的樣子,
你看問題的角度..."他的聲音低下去,"我愛上的是你,真實的你。
"陽光突然變得刺眼。我移開視線,看向遠處的噴泉。兩年前的夏天,
我們在那里第一次接吻。他的嘴唇有薄荷和陽光的味道,手指輕輕拂過我的發(fā)絲,
像對待珍寶。"那為什么離開?"我問,"為什么選擇她?"霍言澈的表情變了,
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我收到了一些...信息。關(guān)于你的。""什么信息?
""說你接近我只是為了報復程家,說你私下嘲笑霍氏是暴發(fā)戶。"他苦笑,
"我當時太憤怒,沒有核實。"我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聲音:"你相信了?
就憑幾句匿名誹謗?""還有照片!"他也站了起來,"你和林世誠共進晚餐的照片!
"這個名字像一盆冰水澆下。林世誠,程家的死對頭,程雨晴的教父。
我確實見過他一次——那是在孤兒院檔案室,他自稱是我生父的老友,想告訴我一些往事。
"那是他主動找上我的,"我聲音發(fā)抖,"而且只有那一次!
"霍言澈的表情凝固了:"所以...真的見過?""見沒見過重要嗎?"我抓起包,
"你連問都沒問就判了我死刑,轉(zhuǎn)頭就和我'妹妹'訂婚。多么完美的邏輯!
"他抓住我的手腕:"照片是程雨晴給我的。她說你一直在暗中聯(lián)系林世誠,
計劃搞垮程霍兩家。"我掙脫他的手,大笑起來:"而你就信了?聰明如霍總,
居然被這種拙劣的伎倆騙了?""我后來查證過,"他的聲音充滿痛苦,"三個月后,
我發(fā)現(xiàn)照片是合成的,但那時你已經(jīng)...""已經(jīng)什么?"我逼視他,"已經(jīng)心碎?
已經(jīng)放棄?已經(jīng)看清你們這些豪門子弟的真面目?"我的表演堪稱完美——聲音顫抖,
眼眶泛紅,每一個微表情都在訴說被背叛的痛苦?;粞猿嚎雌饋硐癖划斝卮蛄艘蝗?/p>
這正是我要的效果。"微意,我...""夠了。"我打斷他,"謝謝你的咖啡和坦白。
現(xiàn)在我知道,我不過是程雨晴的替身,而你是非不分的傻瓜。我們兩清了。"我轉(zhuǎn)身離開,
步伐堅定。直到走進電梯,確認他看不到我了,才讓緊繃的表情松懈下來。
霍言澈的坦白比預期的更有價值。他承認了最初把我當替身,
這將成為打擊程雨晴的有力武器。但更關(guān)鍵的是,
他提到了林世誠和那些照片——這解釋了兩年前他突然冷淡的原因。電梯門映出我的倒影,
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粞猿阂詾樗趯で笤彛瑓s不知正一步步走進我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
手機震動,是一條加密信息:「材料已準備好,隨時可以發(fā)布?!狵」
我回復:「再等24小時,讓子彈再飛一會兒?!箯统鹁拖衽腼?,火候至關(guān)重要。
霍言澈的內(nèi)疚需要時間發(fā)酵,程家的混亂需要時間擴散。而我的下一步,
將把這場游戲推向高潮。走出酒店,陽光刺得我瞇起眼。霍言澈的車還停在原地,
他站在車旁,似乎在等我。我徑直走過他身邊,沒有回頭。"微意!"他在身后喊,
"無論你信不信,我愛過你,真心實意。"我沒有停下腳步,但心臟不受控制地漏跳一拍。
這是計劃中的一部分,我反復提醒自己。霍言澈的悔恨、痛苦、甚至他所謂的愛,
都只是我復仇棋盤上的棋子。那么,為什么胸口會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第5章 危機伏"各位網(wǎng)友晚上好,歡迎來到'真相'直播間。"我對著鏡頭微笑,
背景是簡潔的白色墻面,沒有任何標志物。這次直播地點選在了城郊的一間安全屋,
連霍言澈都不知道這個地方。"上一期我們談到了醫(yī)院抱錯嬰兒的真相,
今天我要展示的是程氏集團如何用謊言堆砌商業(yè)帝國。
"直播間人數(shù)在開播三分鐘內(nèi)突破了二十萬。我點開準備好的PPT,
第一頁是程氏集團近五年的股價走勢圖。"2018年3月,
程氏地產(chǎn)的'翠湖項目'發(fā)生坍塌事故,造成三名工人死亡。"我切換到事故現(xiàn)場照片,
"官方報告稱是施工方違規(guī)操作,但實際原因是程建國為節(jié)省成本使用了不合格鋼材。
"彈幕瞬間爆炸。
我繼續(xù)放出證據(jù)——內(nèi)部郵件、材料檢測報告、以及給遇難者家屬的封口費轉(zhuǎn)賬記錄。
每一個文件都打了馬賽克,但關(guān)鍵信息清晰可見。手機在桌下瘋狂震動。我瞥了一眼,
是程父的第十二個未接來電。直播前我已經(jīng)關(guān)機三次,他依然鍥而不舍。
"接下來是2019年的藥品造假事件..."兩小時的直播像一場精心編排的戲劇。
我拋出指控,展示證據(jù),最后留下懸念。結(jié)束時,程氏集團的股價已經(jīng)跌了8%。
我的銀行賬戶卻多了五萬打賞——來自一個叫"正義之眼"的匿名用戶。收拾設(shè)備時,
門鈴響了。我僵在原地,手伸進包里握住防狼噴霧。"是我。"霍言澈的聲音。我松了口氣,
隨即又繃緊神經(jīng)。他怎么找到這里的?透過貓眼,我看到他獨自站在門外,
手里拎著一個紙袋。"你怎么——""K告訴我地址。"他晃了晃手機,"給你帶了晚餐。
"K?我的黑客盟友竟然背著我聯(lián)系霍言澈?我咬住下唇,權(quán)衡了幾秒,最終開門。
霍言澈穿著深灰色高領(lǐng)毛衣,身上帶著夜風的寒氣。他熟門熟路地走進廚房,拿出餐盒擺好,
仿佛這是他的家。"直播很精彩。"他遞給我一雙筷子,"程氏股價跌停了。"我接過筷子,
沒有碰食物:"K為什么告訴你地址?""因為我威脅要斷了他的暗網(wǎng)服務器。
"霍言澈聳聳肩,"吃吧,沒下毒。"飯菜是城東那家粵菜館的,我以前最愛。
我夾了一塊燒鵝,油脂在舌尖化開,熟悉的味道讓我鼻子一酸。"為什么幫我?"我問。
"我沒幫你。"他眼神銳利,"你今天的爆料會激怒林世誠,
他很可能是翠湖項目的材料供應商。"我筷子一頓。這個信息是新的,
我的調(diào)查還沒挖到這一層。"所以你是來警告我的?""我是來保護你的。
"霍言澈突然抓住我的手,"林世誠不是程建國,他不會滿足于發(fā)律師函。"他的手掌很暖,
指腹有常年握筆的繭。這種觸感太熟悉,一瞬間我?guī)缀跻聊纭5碇呛芸炖亓宋摇?/p>
"我不需要保護。"抽回手,我打開筆記本電腦,"我有自己的計劃。
"屏幕上是社交媒體監(jiān)測頁面,#程雨晴雇傭水軍#的話題正在發(fā)酵。
我點開最熱的一條視頻——程雨晴在私人會所對朋友炫耀:"那個賤人以為直播就能贏?
我隨便花點錢就能讓她在網(wǎng)上臭名昭著..."視頻是我偷拍的,聲音清晰無比。
程雨晴不知道,那家會所的侍應生是我孤兒院時期的朋友。她更不知道,
她口中"雇傭水軍"的計劃早就在我的監(jiān)控下。"你早就料到她會這么做。
"霍言澈眼中閃過贊賞。我微笑:"我了解她,就像了解我自己。"事實上,
這段視頻拍攝于兩周前。我一直在等待最佳時機放出,而程雨晴果然如我所料,
在第一次直播后就迫不及待地行動了。霍言澈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了一眼,
臉色驟變:"程建國住院了,心臟病發(fā)作。"我的心臟漏跳一拍,
但很快恢復冷靜:"不是今天直播的內(nèi)容導致的,醫(yī)生會處理好。""你比我想象的冷酷。
"他審視著我。"這不正是你們霍家欣賞的品質(zhì)嗎?"我合上電腦,"時間不早了,
霍總請回吧。"他站起身,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檢查你的郵箱。"我皺眉打開郵箱,
一封沒有主題的郵件躺在收件箱最上方。點開后,
我的血液凝固了——那是一張我離開安全屋時的照片,拍攝于十分鐘前。
下面用紅色字體寫著:「謊言需要鮮血償還?!?/p>
"這是......""我的人在樓下發(fā)現(xiàn)了可疑車輛。"霍言澈的聲音低沉,
"今晚你不能一個人待著。"我強裝鎮(zhèn)定:"只是恐嚇信而已。""那這個呢?
"他調(diào)出手機相冊,是我的公寓照片——門鎖被撬,抽屜全部翻開,
墻上用紅漆寫著"閉嘴"。我倒吸一口冷氣。公寓被闖入是計劃外的,
我確實沒想到他們會這么快找到我的住處。"收拾必需品,跟我走。
"霍言澈的語氣不容拒絕。我本想反駁,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從窗外傳來。
我們同時沖向窗口——一輛沒有牌照的黑色轎車停在樓下,兩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正抬頭張望。
霍言澈一把拉上窗簾,動作迅速得像訓練有素的士兵:"后門,現(xiàn)在!"我抓起背包,
塞進筆記本電腦和移動硬盤?;粞猿阂呀?jīng)打開了安全屋的暗柜,取出一把手槍。
我瞪大眼睛——他什么時候在那里藏了武器?"別擔心,合法持槍。"他檢查彈匣,
動作嫻熟,"跟緊我。"后門通向一條狹窄的消防通道。我們悄無聲息地下到一樓,
霍言澈示意我停下,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幾秒,然后猛地推開門——空無一人。夜風刺骨,
我們沿著小巷疾行?;粞猿阂皇殖謽專皇志o握我的手腕。轉(zhuǎn)過兩個街角后,
一輛低調(diào)的灰色轎車停在我們面前。"上車。"他拉開后門。車內(nèi)暖氣開得很足,
但我依然發(fā)抖。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腎上腺素在急速消退?;粞猿菏掌饦專f給我一瓶水。
"喝點水,你的臉色很差。"我接過水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輕微顫抖。
這不是計劃中的部分——被跟蹤、被威脅、像逃犯一樣躲藏。
我的復仇本應是優(yōu)雅的、精準的,而不是這樣...狼狽。"他們怎么會找到安全屋?
"我喃喃自語?;粞猿旱谋砬樽兊脧碗s:"你信任K嗎?""當然,
他是我——"我突然停住。K是我在暗網(wǎng)找到的黑客,我們從未見面,
所有交流都通過加密渠道。但如果...如果K根本不是我以為的那個人?
霍言澈的手機又響了。他聽了幾句,臉色越來越沉。"程雨晴去找林世誠了。
"掛斷后他告訴我,"帶著程氏集團的部分股權(quán)文件。"我猛地坐直:"她瘋了嗎?
林世誠一直想吞并程氏!""她走投無路了。"霍言澈冷笑,"你的直播讓程氏股價暴跌,
她需要新的靠山。"車子駛?cè)胍粭澋驼{(diào)的別墅區(qū)。這是城北的高級住宅區(qū),安保森嚴。
霍言澈的車似乎被認出來了,保安直接放行。"這是哪里?"我問。"我家。"他簡短回答。
別墅比想象中樸素,現(xiàn)代極簡風格,沒有奢華的裝飾。
霍言澈領(lǐng)我進了一間客房:"你先休息,明天我們再商量對策。"我站在窗前,
看著他在院子里打電話的背影。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說話時的手勢干脆有力。
這個霍言澈與我記憶中那個溫柔的男人有些不同,更加鋒利,更加...危險。浴室里,
熱水沖走了部分疲憊,但無法平息我翻騰的思緒。
天發(fā)生的一切太快太混亂:成功的直播、程雨晴的自爆、威脅信、闖入者...還有霍言澈,
他突然重新闖入我的生活,帶著槍和保護欲。我擦干身體,發(fā)現(xiàn)沒帶換洗衣物。剛要開口,
就看到床上整整齊齊放著一套睡衣——我的尺碼,純棉質(zhì)地,標簽還沒拆。
衣柜里掛著幾件女裝,也都是我的風格和尺寸。我拿起一件連衣裙,
記憶突然閃回——兩年前我們約會時,我隨口提過喜歡這個品牌。他記得。兩年過去了,
他記得我喜歡的衣服牌子。床頭柜上放著一杯熱牛奶和小藥片。
紙條上是霍言澈的字跡:「助眠,非安眠藥,你自己選擇?!刮叶似鹋D蹋瑴囟葎偤?。
窗外的樹影在風中搖曳,投下變幻莫測的陰影。復仇計劃正在偏離軌道,
而最危險的是——我竟然開始享受霍言澈的保護。這個認知比任何威脅信都更讓我恐懼。
第6章 真相大白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在地板上。我睜開眼,一時間分不清身在何處。
陌生的天花板,過于柔軟的床墊,還有空氣中淡淡的雪松香氣——霍言澈的家。
手機屏幕顯示七點十五分,十三條未讀消息。最上面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程總住院,
圣心醫(yī)院1203病房。他不該承受這些?!狝」A?我皺眉思索,
突然想起程建國的助理姓安。看來程家開始打感情牌了。我輕手輕腳地下床,
發(fā)現(xiàn)門口放著一個紙袋。里面是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牛仔褲、白襯衫、甚至還有內(nèi)衣,
全是我常穿的品牌和尺碼。我的臉突然發(fā)熱,急忙穿上衣服。別墅里靜悄悄的。
循著咖啡香氣,我找到廚房?;粞猿罕硨χ艺驹诹侠砼_前,白襯衫袖子卷到手肘,
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他正在煎蛋,動作嫻熟得像經(jīng)常下廚。"早安。"我出聲提醒。
他轉(zhuǎn)身,嘴角微微上揚:"睡得好嗎?""出乎意料的好。"我實話實說,
"沒想到霍總還會做飯。""生存技能。"他將煎蛋裝盤,"大學在紐約,吃不慣美式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