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不是故意的!”洛云柔連忙蹲下來,做出要幫我的樣子,卻故意用手帕在我的傷口上按了按。
“妹妹,你忍著點,我這就找大夫……”
劇痛讓我眼前發(fā)黑,但我死死盯著她,看到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得意。
“柔兒,你太善良了?!鳖櫪戏蛉诉@時候走了過來,看著我的眼神滿是厭惡。
“這種毒婦就該受點苦頭,讓她知道天高地厚!”
她一把抓過正在門口哭鬧的顧念。
“娘!娘!”顧念拼命伸著小手,想要掙脫顧老夫人的束縛。
看到兒子痛苦的樣子,我心如刀絞。
想要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膝蓋根本使不上力。
“念兒……”
“你別想碰他!”顧老夫人抱緊顧念,“這孩子跟了你這種女人,就是受罪!”
蕭景琰這時候沖了進來,看到這一切,臉色瞬間慘白。
“云舒!”他想要過來扶我,卻被顧言昭的親兵攔住。
“一個廢物書生,也敢在將軍府撒野?”
親兵一拳砸在蕭景琰的臉上,他直接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血來。
“不許動他!”我想要爬過去,卻被顧言昭一腳踩住了手。
“現(xiàn)在知道心疼了?”顧言昭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當(dāng)初我在戰(zhàn)場上拼死拼活的時候,你就是這樣跟這個廢物廝混的?”
他蹲下來,掐住我的下巴。
“說!這個野種到底是誰的?”
我被掐得說不出話,只能瞪著他。
“不說是吧?”顧言昭松開手,從懷里掏出一張紙,“那就把這個簽了!”
我定睛一看,是一份將顧念移入將軍府奴籍的文書。
“簽了它,我可以讓這個野種活下去?!鳖櫻哉训穆曇絷幧模安缓?,我現(xiàn)在就掐死他!”
“不要!”我拼命搖頭,“他是你的兒子!”
“我的兒子?”顧言昭哈哈大笑,“我連你都沒碰過,哪來的兒子?”
這句話一出,讓我徹底絕望了。
他真的不記得那一夜了。
或者說,他根本不愿意記得。
我看著他的眼睛,那里面只有厭惡和仇恨,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在他心里,我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顧念就是一個野種。
我閉上眼睛,任由眼淚流下。
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