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頓時警鈴大作,質(zhì)問:
“什么意思?你說清楚!”
小晨一臉戲謔,裝模作樣地給我鞠了一躬:
“我可要好好感謝您,要不是您,我也不會順利拜入恩師門下。”
“我一直想當歌手,想拜入齊老門下學習,可齊老是個怪胎,不愛名利愛美人......”
“你知道嗎?你被扒光了衣服扔到聚光燈下的時候,不光是齊老,業(yè)內(nèi)的翹楚全都激動了!爭著搶著要收我為徒?!?/p>
“最后,齊老花了大價錢把你的初夜拍走,足足一千萬呢!”
“我爸拿你給我鋪路,你還傻呵呵地以為我爸心里還有你?別做夢了!”
我雙目赤紅,幾乎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如果他不告訴我真相,我現(xiàn)在還活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美夢中。
我寧愿麻木地沉淪,也不愿意清醒著面對。
為什么,為什么要把一個裝睡的人叫醒!
小晨卻呵呵一笑,看我像看一只賤狗:
“因為......我想羞辱你啊!”
最后一道心理防線被擊潰,我再也忍不住,抄起手邊的花瓶就砸過去。
“滾!你給我滾!”
沒想到,這花瓶剛好砸在推門而入的梁風身上。
梁風皺了皺眉頭想要發(fā)火,可看到我掩在被子下的雙腿,還是嘆了口氣:
“硯秋,我知道你心里難受,可再難受,也不能向著孩子發(fā)火......”
我冷笑,嘶吼著像只野獸:
“你也給我滾!”
梁風被我嚇住了,直接按鈴讓護士來給我打鎮(zhèn)定劑。
看著癱軟在床的我,言語中毫無溫情:
“硯秋,我的耐心有限,你不要蹬鼻子上臉!”
“麗麗馬上要過來看你,你安分一點!”
我死死盯著梁風:
“麗麗?你的小三?”
梁風緊咬后槽牙:
“宋麗麗是替你承受生子之痛的恩人!要不是她,你這輩子都生不了孩子!”
“你應該感謝人家才對,能不能別說話這么難聽?”
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我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
光是有梁風這一個恩人就夠我受的了,現(xiàn)在怎么又跑來一個恩人?
警報器滴滴作響,梁風不耐煩地斜睨著我:
“別裝了,假裝憋氣想騙我?”
“你的身體我清楚得很......”
呼嘯而來的醫(yī)生護士打斷了梁風的喋喋不休。
看我被推進急救室,梁風終于露出難得一見的慌張。
再醒來時,宋麗麗已經(jīng)到了,懷里還抱著一大束鮮花。
看我呼吸再次急促,梁風才后知后覺地把鮮花放到屋外。
宋麗麗親昵地坐在床邊,拉著我的手噓寒問暖。
“硯秋姐,你現(xiàn)在的腿還痛不痛???”
字字句句,都是往我心窩子上戳,梁風卻絲毫不阻攔。
神經(jīng)肌肉都壞死了,我能感覺到個屁!
宋麗麗身上的香水味熏得我難以呼吸,我輕輕掩鼻,似笑非笑:
“妹妹不用好奇,等你也殘廢的時候,就知道我的腿痛不痛了?!?/p>
剛剛沉默不語的梁風,這時卻沖出來教訓我:
“人家麗麗關心你,你別不知好歹!”
我也怒了:
“既然心疼你的麗麗受委屈,那就別讓她來見我!”
“讓我對小三和顏悅色?做夢!”
我還想說些什么,可一口鮮血突然嘔出來。
濺了宋麗麗一身。
宋麗麗尖叫著跳開:
“救命?。∠粫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