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憐惜地看著我:“你只是病還沒好?!?/p>
很快,家庭醫(yī)生被叫來了。
醫(yī)生說:
“少夫人這是重度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伴隨認知錯亂?!?/p>
“需要服用大量的鎮(zhèn)靜類藥物?!?/p>
我假裝順從地吃下藥,趁沒人注意時偷偷吐掉,在清醒的痛苦中掙扎。
一天夜里,我發(fā)起了高燒。
顧景深徹夜守著我,用酒精為我擦拭身體降溫。
第二天早上,所有傭人都用更敬佩的眼神看著他,用更鄙夷的眼神看我。
燒退后,我身體虛弱。
顧景深親自喂我喝粥,我看著他毫無瑕疵的側(cè)臉,忽然覺得很可笑。
在他將勺子遞到我嘴邊時,我平靜地問:
“顧景深,你演得累嗎?”
他喂粥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恢復自然,溫柔地笑道:
“你在說什么傻話,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p>
就在這時,婆婆走了進來。
“蘇念,醫(yī)生說了,貓毛會加重你的病情。”
她對傭人揮手,“把那只貓?zhí)幚淼??!?/p>
我瘋了一樣沖出去,護住貓籠。
“不許動棉花!”
這是我第一次在顧家人面前失態(tài)。
顧景深及時出現(xiàn),屏退了所有人。
他從背后抱住我,嘴唇貼著我的耳朵,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念念,只要你乖乖的,不再提離婚,棉花就能留下。否則,我也不知道它會被送到哪里去。”
這句溫柔的威脅徹底擊垮了我。
我渾身顫抖,終于崩潰地轉(zhuǎn)身,抓著他的衣領(lǐng),
用盡全力嘶吼出那個埋藏心底最深的問題:
“顧景深!你明明不愛我,當初為什么要娶我?!”
面對我的嘶吼,顧景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他眼里的溫柔褪去,換上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深沉。
從那天起,我被關(guān)進了房間。
徹底與外界隔絕。
一日三餐由專人送來,窗戶被加固,門從外面鎖死。
我就像一只被精心飼養(yǎng)的金絲雀,被用“愛”的名義,剝奪了所有自由。
于是,我開始了絕食。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無聲的反抗。
顧景深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找人強行灌食。
他只是搬了張椅子坐在我的床邊,陪著我一起,不吃不喝。
他的憔悴和虛弱,再次成了我“狠心”的罪證。
絕食第三天,我?guī)捉撁摗?/p>
顧景深讓人將“棉花”抱了進來。
貓很瘦,看起來也餓了很久。
他把貓糧放在我面前,說:
“你吃一口,它就吃一口?!?/p>
我輸了,輸?shù)靡粩⊥康亍?/p>
他用我唯一的軟肋,將我死死拿捏。
我流著淚,端起了那碗粥,機械地吃著。
就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房間的門被猛地撞開。
我的前夫陸昭帶著幾個保鏢沖了進來。
他看到我的樣子,眼睛瞬間紅了,沖過來一把將我從顧景深身邊拉開。
顧景深看到陸昭,沒有絲毫意外。
只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淡淡地說:
“陸先生,這是我的家事。”
他依舊從容不迫,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陸昭將我護在身后,死死盯著顧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