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出車禍后，我慌忙趕到醫(yī)院。
卻看見老婆正急匆匆地朝外走，渾身上下打扮得珠光寶氣，臉上沒有一絲悲傷。
我急忙走上前拉住她胳膊：“甜甜剛出事，你要去哪？”
老婆反手給了我一巴掌，怒吼道。
“甜甜走得時候你不在，現(xiàn)在裝作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給誰看？我要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會議，別攔我！”
我紅著眼圈不肯松手，哽咽地祈求她留下來送女兒最后一程。
老婆冷笑一聲，接著譏諷道。
“甜甜走了也好，有你這樣的爸爸也是丟人，還不如早點投胎。”
我只好獨自一人辦理手續(xù)，安排好一切后給老婆打去電話，希望她明天能早點到殯儀館。
可老婆卻說明天不是好日子，讓我推遲兩天舉行葬禮。
可她那邊卻滿是歡聲笑語，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
“寶貝，沒想到你為了給我舉行生日派對，不惜推遲女兒的葬禮，我真的好感動。”
【1】
聽見這句話后我瞬間愣在原地，剛要張口說話，電話突然被掛斷了。
等我再回?fù)苓^去，電話已經(jīng)打不通了，安靜的走廊上只有冷冰冰的機(jī)械女聲。
原來老婆不是去參加會議，也不是想為女兒挑選一個好日子，而是為了她的發(fā)小顧北年。
想到這我鼻頭一酸，眼淚奪眶而出，蜷縮在墻角處無聲地哭泣。
今天我有急事，所以讓老婆單獨帶一下甜甜。
可當(dāng)我正在給她們母女挑選禮物時，老婆突然打來電話，女兒出車禍了。
一路上我都在祈禱只要女兒活著就好，可惜再見女兒時，她已經(jīng)緊閉雙眼靜靜地躺在那里。
而老婆去給發(fā)小慶祝生日，甚至要求推遲女兒的葬禮，只因為覺得晦氣。
我緊緊攥著拳頭，心中的怒火讓我控制不住自己，用力砸了下墻面，恨自己沒有保護(hù)好女兒。
但我不愿意讓甜甜走得不安寧，便深呼吸幾口氣才起身走進(jìn)靈堂。
這時老婆蘇婉月發(fā)來消息，要求我把甜甜暫時存在停尸間，三天后再舉辦儀式。
“人都走了，當(dāng)然得以活人為主。北年跟我關(guān)系這么好，我肯定得給他大辦一場生日宴，你不能體諒下我嗎？”
我看到后自嘲地笑了笑，打開相機(jī)，對著甜甜的遺照拍了一張，隨后給她發(fā)過去。
“那你自己來跟甜甜說吧，說說作為她的媽媽，為什么要推遲儀式？對了，等安葬好甜甜后你盡快把肇事司機(jī)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p>
發(fā)出去不到一分鐘，蘇婉月立即給我打來電話，響了許久我才接通。
“付承安，我跟你發(fā)的信息看不懂啊，非得讓我發(fā)火才行嗎？好，甜甜發(fā)生意外，我有責(zé)任但我又不是故意的！現(xiàn)在我就一個要求，讓我好好給北年辦宴會，結(jié)束后你想怎么辦葬禮都行。”
聽見她語氣中帶著些許不耐煩，我微微嘆口氣，帶著一絲期望地輕聲說。
“婉月，甜甜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啊，現(xiàn)在什么事都比不上她的事重要。如果你愿意明天來參加葬禮，儀式結(jié)束后我親自登門給顧北年道歉，行嗎？”
對面沉默片刻后，蘇婉月冷笑了一聲，嘲諷道。
“付承安，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在我這的分量了？在我心里，沒有人能比得上北年，包括我的孩子。而且我只是要推遲葬禮，你為什么要這么小心眼？”
她的回答讓我感到一陣心寒，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恨不得破口大罵，但我不愿打擾甜甜的安寧。
我強(qiáng)忍著怒火，沉聲說。
“明早八點正式舉行儀式，屆時我會通知所有親朋好友，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果你不來，我會如實告訴大家真相?！?/p>
不等她回答，我迅速掛斷電話，不停地來回搓我的臉，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等我平復(fù)好情緒后，我在朋友圈發(fā)了條動態(tài)。
“我女兒甜甜不幸離世，望各位親朋好友明日早上八點來送孩子一程。”
這期間蘇婉月一直給我打電話，軟硬兼施要我取消，我只當(dāng)作看不見，默默地坐在地上看著甜甜的遺照。
等到第二天快到八點時，蘇婉月一臉陰沉地走到我面前，咬牙切齒地小聲說。
“付宴安，你滿意了嗎？呵，我不會原諒你這件事，要是北年被這晦氣事影響，我跟你沒完！”
我面無表情地快速掃了眼，嗤笑一聲，譏諷道。
“蘇婉月，你昨晚玩得挺瘋啊，脖子上都吻痕。你也不怕晚上夢見甜甜，問你這是怎么回事？”
【2】
我的聲音很大，站在我們周圍的人都用探究的目光看著我們。
蘇婉月臉色變得一陣白一陣紅，隨意扒拉下衣領(lǐng)，仍理直氣壯地說。
“昨晚喝多了，大家玩游戲呢，別這么敏感。行了，既然儀式已經(jīng)開始舉行了，那就趕緊下葬，我還得回去沐浴熏香呢?！?/p>
她從踏進(jìn)靈堂那一刻起，沒有看一眼甜甜，更沒有一點難過的神情。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扭頭看了眼擺在一旁的冰棺，深呼一口氣，拿起桌子上的香火遞給她。
“既然你抽時間來了，那就給甜甜上柱香吧?！?/p>
她嫌惡地看了眼，緊皺著眉頭不滿地說。
“我人都來了，還要求這么多？北年還在等我，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p>
說罷她不顧旁人異樣的眼光，轉(zhuǎn)身準(zhǔn)備朝外走時我緊緊拉住她的胳膊，死死地盯著她說。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逼你了，現(xiàn)在只需要你把肇事司機(jī)聯(lián)系方式給我。對方如果違法行駛，那必須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原本她一臉地不耐煩，聽見我說的話后臉上快速閃過一絲慌亂，反手拉住我的手走進(jìn)休息室。
“宴安，既然甜甜已經(jīng)離世了，我們也不要再追究下去了，這樣只會徒增傷心。而且當(dāng)時是因為我沒拉住甜甜，這孩子不看車就跑到馬路上，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蘇婉月說這話時滿臉心虛，根本不敢與我對視。
我心下一沉，憤憤地瞪著她，低吼道。
“甜甜到底有沒有亂跑，我會查清楚。至于肇事者，到底是誰?。俊?/p>
瞬間她被我嚇到了，怔怔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許久她反應(yīng)過來后滿臉怒氣，指著我鼻子破口大罵道。
“付宴安，你竟然敢吼我，是不是還想打我??！我又不是故意沒抓住甜甜，你以為我不難受嗎？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活著的人難道不生活了嗎？！”
我隨意把她的手撥開，冷笑一聲，死死盯著她雙眼，輕聲說。
“如果你告訴我這人是誰，說不定對方還有機(jī)會活下去，但如果你不告訴我，那我只能用自己的辦法讓他受到懲罰了?！?/p>
她詫異地微微張開嘴巴，眼神里閃過一絲害怕后很不情愿地小聲說。
“這人也算是半個熟人，她是顧北年家領(lǐng)養(yǎng)的妹妹顧明月。她剛拿駕照沒多久，本來就緊張、害怕，結(jié)果甜甜突然跑出去，把她嚇到了，所以也不能全怪明月?！?/p>
聽到她這么說，我苦笑了一聲，自嘲道。
“原以為你的荒唐只限于覺得晦氣，要我推遲葬禮，沒想到連殺害自己女兒的兇手都可以原諒。婉月，甜甜可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你怎么能這么冷血？！”
蘇婉月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像是聽見天大的笑話一般，反問道。
“所以呢？我生下她就不過我自己的生活了？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明月不是故意的，事后她也找到我道歉了，還賠了一筆錢，這還不夠嗎？呵，我知道了，你就是想拿這事故意為難明月，好讓北年難堪?！?/p>
她一臉不屑地看著我，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看見她這個姿態(tài)，我不想與她繼續(xù)爭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冷聲說。
“你現(xiàn)在可以離開了，后續(xù)一切事情不用你管。不過還有兩件事要告訴你一下，一是我不會原諒顧明月，她等著我的起訴吧。二是等甜甜過了頭七，我們就去辦理離婚手續(xù)?！?/p>
【3】
瞬間笑容在她的臉上僵住了，眼里充滿不敢置信地看著我大聲質(zhì)問道。
“付宴安，你瘋了吧？我都說不是故意的，有必要離婚嗎？”
說完她怒氣沖沖地走出休息室，在靈堂上大聲嚷嚷我是個陳世美，把一切責(zé)任都推在她身上。
“大家來評評理啊，付宴安心里只有孩子，我在他眼里就是個生育機(jī)器！現(xiàn)在孩子沒了，他就要跟我立馬離婚，這還是人嗎？！”
說完她撲通一聲，跪在甜甜的冰棺前，嚎啕大哭起來。
“甜甜，你這么愛媽媽，不會怪媽媽，對不對？我知道媽媽不該松開你的手，可你為什么要亂跑呢？如果不是付宴安平日沒有好好教孩子，怎么會能釀成今天這場悲?。?？”
我瞬間被她這番話氣笑了，快步走到她面前，反問道。
“蘇婉月，你說這些話不違心嗎？甜甜向來乖巧，過馬路一定會小心，等我處理完甜甜的后事，我會去調(diào)查清楚！現(xiàn)在請你離開，既然你覺得來這晦氣，那你趕緊回去陪顧北年過生日吧！”
話音剛落，她猛地抬起頭怨恨地剜了我一眼，隨后嘴里發(fā)出七六地慘叫聲，狼狽地跪爬到冰棺旁。
“甜甜，如果你還活著一定不會任由他這么欺負(fù)我。我可是你的媽媽，最心疼的人是你。北年叔叔知道你出意外，痛哭一晚都沒緩過來，我們都很愛你。”
說完扭過頭狠狠地瞪著我，嘶啞著嗓子咆哮道。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無非就想讓顧家給你賠償！你口口聲聲說為了女兒，實際上是為了你自己！”
她擲地有聲、理直氣壯地樣子讓她的親朋好友信了她的話，紛紛扭頭勸我不要鬧了。
“甜甜正在那看著你們倆呢，現(xiàn)在鬧得不愉快，孩子也沒辦法安寧的離開?！?/p>
“是啊，人都走了，讓孩子安息不行嗎？”
見大家都在指責(zé)我，蘇婉月立馬停止哭泣，隨意擦拭臉上的淚水，得意地沖我挑釁一笑。
這一幕氣得我大口喘著粗氣，索性我緊閉雙眼大聲地說。
“麻煩各位離開，如果再這么吵鬧下去，我現(xiàn)在就報警?！?/p>
話音剛落，那些人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開，留我和蘇婉月兩人站在原地。
這時走進(jìn)來一個熟悉的男人身影，是顧北年。
“婉月，我來遲了，你不會怪我吧？”
蘇婉月見他來了，立馬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委屈巴巴地說。
“北年，對不起，我沒辦法去慶祝你過生日了。我這一身晦氣，別影響你。”
顧北年一聽快步走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肩憐惜地說。
“我怎么會怪你呢寶貝，你也是被逼無奈。見你遲遲沒有來，所以我就來接你，沒受委屈吧？”
蘇婉月?lián)u了搖頭，隨后倚靠在他懷里，撒嬌道。
“北年，你放心，我肯定會給你大辦一場，不會讓你留有遺憾。不過明月妹妹眼下有麻煩了，付宴安非要起訴她，讓她坐牢。”
下一秒顧北年一臉焦急地把她用力推開，快步走到我面前，咬牙切齒地說。
“明月不是故意的，她也很內(nèi)疚，這幾天都沒睡好！這樣吧，你開個價，我給你！”
我輕笑了兩聲，側(cè)過身子看了眼癱坐在地上的蘇婉月，譏諷道。
“顧先生這么著急，都把你的寶貝推倒在地了，到底顧明月跟你感情更深呢。”
說罷顧北年臉色一變，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立即矢口否認(rèn)道。
“你別胡說八道，我只拿明月當(dāng)妹妹！”
我微微勾起嘴角，打趣道。
“那顧先生緊張什么，手都在發(fā)抖?？晌衣犝f你之前找得女朋友都很像顧明月，真得嗎？哎，蘇婉月的側(cè)臉也有些相似呢?！?/p>
【4】
“付宴安，你別在這信口雌黃了，北年只是跟明月關(guān)系好而已，他就是一時著急?！?/p>
蘇婉月并沒有追問下去，自己雙手撐著地面站起來，滿眼深情地看著顧北年，柔聲說。
“我相信北年，你無需在這挑撥離間。北年，明月也長大了，有些事得她自己面對了。我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給你慶祝生日，以及恭喜你繼承顧氏公司。”
說罷她走上前挽著顧北年的胳膊，輕蔑地看著我，譏諷道。
“付宴安，如果你現(xiàn)在能恭恭敬敬地跟北年道個歉，或許北年能大發(fā)慈悲給你一個小領(lǐng)導(dǎo)做一做。”
顧北年沒有接她的話，而是不著痕跡地抽出胳膊，冷聲對我說。
“我們顧家的律師團(tuán)也不是吃干飯的，如果付先生執(zhí)意讓明月坐牢，你大可以試試。我這次來不僅是我作為婉月?lián)从褋淼跹?，更是替明月來看一看?！?/p>
隨后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繼續(xù)說道。
“聽婉月說你事業(yè)沒什么起色，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讓你來我這坐總經(jīng)理的位置。我知道你是有能力，只不過沒有遇見伯樂而已，你好好考慮吧?！?/p>
說完他拉著蘇婉月的手轉(zhuǎn)身離開，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宛如一對熱戀的愛人。
蘇婉月這么正大光明，一點都不在意外人對她看法，足以可見她深愛著顧北年。
看著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我苦笑了聲，這個錯誤的代價足夠讓我記一輩子。
我獨自走完所有流程，親手把甜甜推進(jìn)火化室，靜靜地坐在一旁等待。
這時我手機(jī)突然響了，是蘇婉月打來的電話。
“今天是北年的生日聚會，他讓我問問你有沒有時間來參加。明月也在，你們可以當(dāng)面談?wù)??！?/p>
我看了眼火化室緊閉的房門，輕聲說。
“甜甜那么怕疼，用火烤，一定很痛吧?！?/p>
她愣了下，隨后不耐煩地說。
“行了，人都死了，怎么可能有感覺？我再問你一遍，到底來不來？如果來得話，你洗干凈再換身衣服，別把晦氣帶過來。”
我無聲地勾起嘴角，思考片刻后答應(yīng)下來，掛電話前她再一次警告我。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如果你要鬧事的話，那我一定會跟你離婚。甜甜生前就不喜歡我們吵架，你就忍心她剛走就離婚嗎？”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這時火化室的門也推開了，沉甸甸的骨灰盒交到我手上。
前日她還在活蹦亂跳地跟我撒嬌，如今她成了一捧灰。
我緊緊地抱住還有余溫的骨灰盒，感受著甜甜最后一絲溫度，隨后我把孩子暫時存在殯儀館，只身前往車禍地點。
我發(fā)現(xiàn)一家超市的監(jiān)控恰好正對著路口，便立即詢問是否可以讓我看看監(jiān)控，花多少錢都可以。
可店家拒絕了，不想摻和進(jìn)來。
“我們這就是小本買賣，經(jīng)不起折騰，你還是找別人吧。”
店家推搡著要趕我出去，我毫不猶豫地跪下緊緊抓著他褲腿，哀求道。
“我知道這會給你帶來風(fēng)險，但求你看在我是為了孩子的份上，我不能讓我女兒蒙冤啊！”
許是店家不忍心，只好假裝當(dāng)作沒看見，走出店門。
我急忙起身去查看監(jiān)控，一幀一幀地查看，生怕露掉一點細(xì)節(jié)。
翻了好久，終于被我找到了，可畫面上的一幕讓我氣得大口喘著粗氣。
甜甜根本不是自己亂跑，而是被蘇婉月打了一巴掌，一時害怕才慌不擇路地跑到馬路上。
看到這一幕，我久久不能釋懷，直到店主喊我才回過神。
我將這一段錄下來，跟店主道謝后匆匆趕往顧北年舉辦宴會的酒店。
剛走到拐角處，我看見停在角落處的豪車?yán)镉袃傻朗煜さ娜擞霸诩の恰?/p>
我連忙拿出手機(jī)打開相機(jī)，放大畫面，顧北年和顧明月兩個人正吻得難舍難分，十分忘我。
這時蘇婉月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一臉得意地對我說。
“付宴安，今晚就是你的人生巔峰了，好好珍惜，這輩子都不會有了?！?/p>
的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了。
【5】
顧明月挽著顧北年胳膊一起走進(jìn)宴會廳，兩人面帶笑容地跟大家打招呼，蘇婉月則跟在后面，黑著臉一言不發(fā)。
“這三人看著有點意思，那兄妹二人倒看起來更般配?！?/p>
“誰說不是呢，聽聞顧總愛慕顧明月多年，但礙于身份，只能找一個個長得像的女人。瞧，身后跟著的那個就挺像。
我笑而不語地站在角落靜靜聽其他人議論，直到顧明月與我對視上，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形有些不穩(wěn)。
顧北年注意到這一幕，一臉心疼地將她打橫抱起來，轉(zhuǎn)身朝樓上的休息室走去，獨留蘇婉月在原地。
我輕笑了聲，不慌不忙地走到她身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蘇婉月，你向來精明，難道看不出來顧北年對顧明月的感情超出兄妹了嗎？”
她聽見我的聲音，扭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冷嘲熱諷道。
“沒想到你真得來了，臉皮還挺厚。我和北年之間的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吧。呵，同樣都是總，人家蒸蒸日上，而你呢？”
我沒有理會她，而是湊到她耳邊，輕聲說。
“你當(dāng)時為什么要打甜甜一巴掌？你不知道她膽子小，還要在大街上打她?！?/p>
蘇婉月頓時露出一絲驚恐的神情，隨后泰然自若地回答道。
“我教育孩子怎么了，這也有錯？我讓你好好管教她，沒想到她還敢跟我頂嘴，打一巴掌就嬌氣地不行？”
說完她沖我翻了個白眼，徑直走到一旁跟其他人攀談起來。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后正打算離開，顧北年突然叫住我。
“各位，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付總。雖然他的公司規(guī)模很小，但是我最重要人的愛人，還希望各位能多多幫襯。”
他面帶微笑地看著我，卻仍掩蓋不住眼底地狠意。
“沒聽說什么付總，公司怕就是個草臺班子?！?/p>
“嘖，現(xiàn)在什么人都敢稱總了，再厲害也比不上顧總??！”
蘇婉月得意地看了我一眼，隨后趾高氣揚地走到顧北年身邊，盡顯女主人姿態(tài)。
“付宴安，你還不趕緊謝謝北年，沒有他，你哪有機(jī)會認(rèn)識各位大佬呢?！?/p>
我嗤笑了聲，陰陽怪氣地說。
“是啊，畢竟顧總排場都需要我老婆推遲我女兒的葬禮，否則給顧總帶去晦氣呢。只是不知道顧總邀請我來是為了讓舍妹跟我道歉，如今她人呢？總不能我女兒的命，換不來一句道歉吧。”
顧北年沒想到我會直接在宴會廳說出來，臉色驟然變得鐵青。
蘇婉月更是慌張，一路小跑到我面前，緊皺著眉頭小聲呵斥我。
“說好私下聊這件事，你為什么當(dāng)這么多人提出來，你非要北年掛不住面子？好了，我代他跟你道歉好不好，我不該推遲女兒的葬禮，可以了吧！”
我冷笑了一聲，后退兩步，環(huán)顧會場一圈，大聲地說。
“我今天來一是祝賀顧總生日快樂，二是想問問顧總的妹妹為什么撞死我女兒后一直沒有露面，三是要提前恭喜我老婆蘇婉月和顧總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話音剛落，整個宴會廳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我們?nèi)恕?/p>
突然身后傳來一聲驚呼，急忙回頭看見顧明月臉色慘白地倚靠在樓梯上，眼含熱淚地看著顧北年，輕聲說。
“那就祝哥哥和未來嫂子生活美滿?！?/p>
說罷她毅然決然地從樓梯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