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詩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醫(yī)院,濃重的消毒水味很是刺鼻。
床頭柜上擺著一份熱乎乎的小米粥,散發(fā)著饞人的香甜。
會在她生病的時候為她準備小米粥的,只有霍寒司!
她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忍著疼撐起身子,她環(huán)視整個病房卻沒有看見霍寒司。
她等了許久,小米粥涼透了,除了她的主治醫(yī)生傅臣澤和護士,再也沒有別的人都沒有出現(xiàn)。
她不禁在心底嘲諷自己傻,總是抱著期望。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她還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寒司……”
來人穿著醫(yī)院的護工服,見她失落的樣子有些尷尬。
“你好,我是醫(yī)院的護工,接了單來照顧你的。”
“是誰叫你來的?霍寒司嗎?”
“不是,下單的是個女孩?!?/p>
見她沉默,護工伸手將那份已經(jīng)涼透的粥丟進了垃圾桶。
“這份涼了病人不能吃了,這份是熱的你吃了能養(yǎng)胃?!?/p>
慕詩看著喂到嘴邊的勺子有些不自然笑了笑,伸手接了過去。
“我……我自己來就好,謝謝你?!?/p>
“好的,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打點熱水來?!?/p>
病房里再次只剩下她一個人,慕詩放下熱粥,重新躺下將自己埋進被子里。
她不知道的是病房門外慕音寧早已將剛才的一切都拍了下來,此刻已經(jīng)發(fā)給了霍寒司。
慕音寧又發(fā)去語音:“小叔,我來醫(yī)院看姐姐,但是姐姐好像跟新男朋友在一起沒時間見我……”
慕音寧關上手機,冷笑一聲。
慕詩,你越想要,我就讓你越得不到。
霍寒司終于處理完了緊急的工作,急匆匆的從會議室走出。
“后續(xù)的事情讓各部門接手處理,今天不用你開車了,我自己開去醫(yī)院。”
交代完助理,霍寒司一刻也不敢耽誤的坐上電梯,消息提示音在封閉的電梯里顯得格外清晰。
他以為又是慕音寧想買什么東西,剛準備直接轉賬,卻看見照片里是慕詩。
照片里一身病號服的慕詩笑得眉眼彎彎,床邊的男人正在喂她喝粥。
霍寒司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又點開語音,短短三秒鐘的語音讓他差點把手機捏碎。
病房門被猛地推開,慕詩從睡夢中驚醒。
見到心心念念的霍寒司出現(xiàn),她瞬間清醒過來,一絲歡喜爬上心頭。
寒司這么晚來看她,一定是擔心自己的傷勢,他心里還有自己。
“寒司,我一直在等你。”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視線落在了垃圾桶里粥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等我?就不怕我打擾你和你的新目標培養(yǎng)感情?”
“什么目標培養(yǎng)感情?寒司你到底在說什么?”
“不是目標?那就是新歡?”
“慕詩,你就這么耐不住寂寞?帶著一身的傷還要勾引男人?!”
“霍寒司……你說什么?”
慕詩怔愣的盯著霍寒司的臉,他下頜緊繃著,周身散發(fā)著寒意,眼底蘊藏著怒意。
他的冷嘲熱諷讓她難堪,可莫須有的指責更讓她羞憤。
明明被斷崖式分手的她,卑微求他回頭的也是她,他卻將她說得這樣不堪。
“霍寒司,是你跟我分手的,我身邊有沒有男人又跟你有什么關系?你現(xiàn)在又憑什么站在這里指責我?!”
“如果你這么晚跑來就是為了羞辱我的那你可以走了!”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和霍寒司爭吵,兩人互不相讓。
“好,好?!?/p>
“既然你這么缺男人,正好傅家想跟慕家聯(lián)姻,那就你代替寧寧嫁過去。”
“傅家也是響當當?shù)暮篱T了,一個養(yǎng)女能嫁進去也算是有福氣了?!?/p>
霍寒司深深看了她一眼,說的每個字都像道驚雷劈在她心上。
她顧不上傷口的刺痛,強撐著站起身,與他四目相對。
“霍寒司,你剛才說什么?”
“你缺男人,傅家缺媳婦,不是正好嗎?聯(lián)姻還能鞏固慕家的地位,一箭三雕……”
啪的一聲,霍寒司的臉被打偏過去,慕詩的手不住的顫抖,胸口因氣憤而劇烈起伏。
霍寒司何曾被女人打過臉,他的眼里像是能噴出火一般,卻又舍不得動眼前的女人分毫。
兩人僵持了許久,直到病房門被砰的一聲關上,慕詩才像徹底失了力氣一般一臉蒼白的倒在床上。
心臟每一次跳動都帶著刺骨的疼痛,冷汗瞬間打濕了她額前的發(fā)。
傷口逐漸被汗水沁濕,密密麻麻的泛疼。
她還記得霍寒司求婚那天泛紅濕潤的雙眼。
卻沒想到有一天會親耳聽見他說要將自己送給別的男人。
她似乎能聽到自己胸膛里傳來破碎的聲音,她再也忍不住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多日來的委屈和疲倦在這一刻沖進心中,她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霍寒司,我放棄了,我不要你了。
病房外的慕音寧一臉享受的聽著從里面?zhèn)鞒龅目蘼?,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p>
哭吧,慕詩,你的痛苦就是我最大的快樂。